纯纯小恋曲----原上小草

作者:  录入:12-18

「嘿,这小子是不是想骗人开溜呀?」电灯泡驾驶插了话,我当场想吐嘈,只是,帅哥警察比我快了一步。
「不会的啦!他还蛮乖的,上次也是静静地在警局里等。」
「上次?原来这小子有前科呀!」电灯泡警察透过照後镜看著我那张兀自红肿的脸,用著鄙夷的口语说著。
「不是啦,上次是我不小心弄错了才把他带回警局的...」
这两个人一来一往的,完全忘了我刚刚的提问,简直就把我当成路旁植物来评论,真是超级没礼貌的。
「妈的,你们说够了没,我的肚子很痛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大声一吼,自己也吓到了。好吧!老实说我很怕痛,一想到待会胃部要发作的疼痛我就一阵恐惧,有点急慌了,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发火,两个人当场一楞,帅哥警察转过头来不知要跟我说些什麽,我只能难过地闭上双眼,然後,听到警察大人对电灯泡说:「前辈,麻烦你开去医院。」
喔!暨警局之後是医院,看样子我最近的旅游经验又增加了不少。
我想自己应该是痛晕了,因为,等到自己在医院的急诊室时我才发现少了一小段记忆。

7
倏地,手腕有个细小的刺痛,从那个点开始有著冰冰凉凉的感觉流进来。我微微睁开迷蒙的眼,一名年轻的护士正在替我打针。
「这什麽?」
「止痛药。」
「哦。」
转了转头,怎麽没看到那两个人呢?不会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吧!
知道我醒了,护士请了值班的医师过来,劈头就问:「有便血吗?」嗟,怎麽今晚的话题一直脱离不了尿跟屎的排泄物。
屎尿都还没去拉,怎麽知道有没有?我只好摇摇头说道:「没有。」
医生压了压我的肚皮又问了些问题,我也给他胡乱地回覆著,反正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了。
「护士小姐,送我来的人呢?」朝著刚才那名护士一问,几个在一旁纳凉的护士小姐们就一阵窃笑,害得我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
「你们笑些什麽?」讨厌这种被嘲笑的感觉,我不爽地问著。
护士小姐们的笑容尽退,一哄而散忙自己的事去了,被我点名问问题的护士似乎也想逃走,我立刻再次叫住她。
「护士小姐,你别走呀!送我来的人呢?」
护士小姐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比了比急诊室的入口处,果然,那位帅哥警察进来了。
「你没事吧!有没有好点?」只见他递给我一瓶温暖的牛奶,手里还抱了一堆食物。
「嗯嗯,好很多了,止痛药一打什麽都不痛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我接过牛奶狼吞虎咽地喝著。
「喝慢点,医生说怎样?」
「就轻微的胃溃疡,没怎样。」不到十口我就喝完了,等个三秒确定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我即刻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快回警局。」
他一定觉得我是怪胎,怎会有人这麽迫不及待地想回警局,所以怕他疑惑太久闷出内伤,我马上给了解答:「我讨厌医院,警局还来得吸引我一点。」
「本来就觉得你说话很有趣,没想到你连想法也这麽特别。」
「特别?哪有什麽特别的?我平乏的很呢。」走出急诊处,我看著外头几辆不认识的车子问道:「警车呢?」
「在那边。」
「喔,那快点走吧!」
顺著指示的方向走,我突然觉得自己方才像是老大般地发号施令著,而我身边这个正牌警察竟然一点意见也没有,还真是诡异,换成一般人早把我骂得臭头了。
我抬头瞟了瞟他,问道:「喂,警察大人,你叫什麽名字?」
「你说我呀,我叫杜庭玮,我同事都喊我小玮。」他朝著我轻轻一笑,用著柔柔的语调说著,我听他这麽一个自我介绍,宛若醍醐灌顶,心都酥掉了一大半。
「那、那我也可以叫你小玮吗?」用著恳切的眼神望著,好心的警察大人怎忍心拒绝,顷刻,我便开心地小玮小玮叫个不停。
坐上车子,原来那颗电灯泡还在。
「前辈,我们可以回警局了。」小玮吩咐道,把他怀里的食物全给了我:「这些食物给你吃吧!」
我呆呆地看著放在我大腿上的食物,是Seven的关东煮、小笼包、热狗......全都还冒著白烟,只是都被袋子给包住成了水蒸气小水珠。
「你这小子是不是拿了什麽东西贿赂我们小玮?我头一次看到他担心成这样。」电灯泡突然开口道。
「什麽?」我不明所以地问著。
「你这种小鬼我们见多了,小玮总是可怜你们这些小鬼,所以对你们很好,要是换成我不先把你们打一顿不成,嗑什麽药,还打架咧,完全不知道父母亲的辛苦,真是的。」
「我没嗑药也没打架,你不要随便诬赖我。」嘟著嘴说著,我最讨厌这种先入为主有著偏见的警察了,不甘心地再次强调道:「我什麽也没干,也没有贿赂小玮。」
电灯泡警察大概让我正直又诚实的眼神慑服了,嘟嚷了几句又接著道:「好吧!就当你什麽都没干吧!小玮很担心你,回去就告诉你的朋友,以後安份守法点,别让我们这些国家褓母每天熬夜做笔录。」
「前辈,你就别再说了......」
哼,搞什麽鬼?似乎把我们这些人说得像汚点。我不屑和这家伙交谈,撇头望著车窗外。
忽地又想起那群护士的笑声,啊,真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什麽事。
「小玮,为什麽我刚刚问护士小姐你们去哪了,她们却笑个不停?」
「呃......这...我也不知道...」小玮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脸红得厉害。
「还不都是你,小鬼,你叫什麽来著的?小扬是吧!你不是胃痛得晕了,我们小玮一看你唇都白了,脸色更是白得不像话,一到医院就直接把你抱进急诊室,连医院准备好在一旁待命的床架都没用上,小玮著急得像是你得了重病似的,还真的像古代人一样求著医生别让你死了。」
「前辈,我哪有那麽夸张呀!你就别再糗我了。」
电灯泡不理会小玮的求饶,边开著车边道:「所以我才说你是不是贿赂了他呀!还是你是他的谁?......」
怪不得那群护士小姐会笑了,因为自己只是轻微的胃溃疡而已呀!好希望那时自己是醒著的,那样就可以看到小玮那副为自己担心的夸张模样了。
我没有再听电灯泡警察继续说下去,因为呀......喔,我差点感动得痛哭流涕,今晚的我其实很幸运呐,这位才见过两次面,素昧平生的警察大人对我真好。
忍住了鼻酸,打开了关东煮的盖子,我像是刚参加完饥饿三十的活动,大口大口地吃著腿上这些热呼呼的食物。

8
新闻快报:今早10点54分左右,XX市发生一起银行抢案,两名身高约170公分左右的男性嫌犯手持改造手枪,以人质做为威胁,抢走现金约二百万,现在警方已根据现场所遗留的线索进行调查......

啧,又是抢案,大家都穷疯了不成。我将手里的电源钮轻轻一压,切掉女主播热烈的播报,把遥控器往身旁一扔,重重地躺了下来,弹簧床发出吱哑一声上下晃著。
电视很无聊,没接有线电台的电视更无聊,新闻台老是播报每天相似的新闻内容,我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抱著枕头翻了几圈。
自上次从警局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这阵子的我著实收敛不少,要是突然有人问我:『小扬,你怎麽变乖了?』我一定会这麽回答:『因为我改邪归正了。』
呵,不是我自夸,人只要有毅力一定办得到的,所以我办到了,我不再像以前一样胡搞乱玩,深夜还在外头趴趴走,或是随便上别人的床了。
而这一切改变我的行为以及想法的契机全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叫做小玮的男人,他是个警察,现在想想,那还真是一个帅气的身份,如果可以再进一步认识对方就好了,那我肯定会有股骄傲与满足。
可惜,那天验完尿我们就"劳燕分飞"了。我懒洋洋地躺著,好像就这麽睡了。再度睁开眼睛已是半夜,我在空荡荡的房里发呆,讨人厌的寂寞又缠了上来。
有时,我会问自己,明明都是个大人了,为什麽还会像小孩一样有著这麽不成熟的情绪,总是思考了很久,好笑一点的答案是──可能孩童时期的口腔期还是肛门期没有满足,正经严肃点的答案则是自己太孤独了。
收敛的自己有了一个礼拜的孤独感受,我当然有应急的解决之道,那就是──用功,我把白天的笔记全拿了出来,在明亮的枱灯下细细阅读,有没有念进心里我不晓得,但是,我知道这样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布满尘埃的桌子只有自己使用的小角落是乾净的,上头的闹钟更是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虽然还有电,可是指示的时间完全不正确,我把它拿起来调整放回,看著它咔答咔答地走著,总算没先前那麽碍眼了。
不过,最碍眼的还是我的胃,另一项有著闹钟般功能的东西,此刻,它又咕噜了一声提醒著它饿了。
我翻了翻东元小冰箱发现没食物,只好到外头去买点吃的。
在SEVEN大肆搜购一番,我提著塑胶袋往回走。现在是秋天没错吧!可是,我却觉得身旁吹著凉凉的冷风,有抹似冬季的冰寒在心底拂过,我愕然地停下脚步,眺望著我方才走来的街道。
冷冷清清的,没有行人没有车子,只有广告招牌与霓虹灯静悄悄地闪烁著,犹如笼罩著我平时说不出话来的沈默与寂寥。
忽然,我不想走进那寂静的阒黑里头,那端的尽头太寂寞,我轻轻将自己的右脚往後拉了一小步,逃避似地转过身,往记忆里那个有著温暖热度的方向前进。
即使对方不想搭理自己也没有关系,自己只想看一眼就足够了。

XX市立警察局第N分局,大大的金字招牌镶在上头,我花了三十五分钟走到这个地方来,平常惟恐避之不及的场所,现在自己却迫切地想要进去。
深夜站在警局门口的确是个奇怪的举动,我忸怩地在外头徘徊著,一时找不到进去的理由。
果真太诡异而显眼了,有人发现了我,将我请了进去。
「小弟弟,你怎麽了?」一位女警温柔地问著。她竟然不会疑惑比她高出许多的我根本就不是小弟弟。算了,太常被这样误会了,不再反驳的自己看样子是习惯了。
「我想要找杜庭玮,他今晚有值班吗?」我问著,语音有著期待的颤抖。
「喔,他没值班,不过他在,你等一下。」好心的女警从道小门离去,好一会儿才有动静。
我坐著等待,一抹颀长的身影霎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我突地有股害怕的感觉,那像是种担忧,担忧著对方可能不再对自己露出像上次那样亲切而温暖的笑容。
我恐惧地站了起来,下意识转身就想走出去。
「你等一下!」小玮叫住了我,声音仍像初时听到的清朗悦耳,「请问你找我有什麽事吗?你是......」小玮的眼里有著迷惑,恍如对著陌生人讲话一般。
啊!看样子他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这个人了。
我转了半个身,回道:「没事,再见。」
连自己也觉得莫名奇妙,我想小玮他更会一头雾水,认为自己遇上一个疯子了。
默不吭声地踏出光亮的警局,我不懂自己的心情怎麽愈来愈闷了,怪怪,是不是得了什麽病了?
走了一小段路,人行道旁有个小公园,我在里面的一条双人椅上坐下,刹那,我才想起自己是出来买东西吃的,窸窸窣窣地打开手上的塑胶袋,拿了一个面包啃了起来。
「去,无聊!搞什麽鬼嘛?」发泄似地跺著脚,口中不断呢喃著:「早知道就不要走到这里来了,无聊透顶,他妈的,竟然忘了我,那上次干嘛对我那麽好呀!可恶!可恶......」
真他妈的烂人,害我还对他有好感咧,去,假像,天大的假像!
我不满地抱怨著,把那个人从头顶的头发批到脚趾头的小脚趾,手上的面包也在不知不觉间就让自己愤懑的牙齿给啃完了。
正当我吃饱拍了拍屁股想走人时,远方倏地传来叫声,而且还叫著我熟悉的名字:「小扬...小扬...」飘飘忽忽的模糊。
那不是我吗?半夜怎会有人叫我?撞鬼了不成?这麽一想,我的背脊霎时觉得冰凉无比,头皮一阵紧麻,七月早过了很久了,可是我还是挺怕的。
赶紧把袋子绑好,打算拔腿狂奔时,我看到了......
小玮!
梦,一定是梦!
「你怎麽一声不作地就走了?害我当场傻掉,忘了把你拉住。」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他的表情似乎有著松了口气的安心。
「......」
谁叫你忘了我。这样的一句话我说不出口,恶,太肉麻了,我们嘛才见了两次面而已。
「真是抱歉,那时没想到是你。」
没想到?我睁著圆滚滚的眼睛瞪著他,眼神带上了疑问。
「我没想到你还长得挺清秀的,你的伤都好了,我反倒一下认不出来了。」他呵呵地笑开,嘴角与眉梢漾著亲切的温暖,夜里的他有种梦幻的帅,我移不开眼地望著,心里头的忧郁似乎在瞬间都消失了。
喔喔!原来是这样呀!有种当头棒喝豁然觉醒的惊喜,我突地在心里大喊著:『啊啊~我知道自己患了什麽病了。』

9
相思病!没错!就是古代人说的相思病!
当然,我不能直接跟小玮说,这样他一定会被我吓跑的,忽然有个同性恋喜欢上他,他可能觉得困扰之外搞不好还会恼羞成怒把我铐上手铐,巧合地运用他的身份将我送去法办不成。
理由:台湾的现行犯可以现场逮捕。
所以,我不能太突兀地袭击他,虽然很想这麽做,可是,我还是打算用我的爱情慢慢地将他『感化』。
我如此想著,呵呵地笑个不停,心情开朗无比,手脚轻盈,只差没当街跳起hip hop来。
「你怎麽了?好像挺开心的。」小玮侧过头来问道,他正和我肩并肩地走著。
是呀!是呀!见到你当然开心。啊!我觉得自己好像喝了台湾最青的beer那样轻飘飘的喔!
「没什麽,对了,你不是没值班吗?怎麽会在警局呀?」我好奇的问道,打算开始进行身家调查,脑中盘了好几个待会要问的问题。
「今早不是有个抢劫案件吗?虽然那是隔区分局的掌管范围,不过,我蛮担心会有突发状况发生,所以来瞧瞧看。」
「喔!这样呀。」
「嗯,不过,上头好像没什麽命令,我们也只能加强巡逻而已。」
「喔!」
小玮又说了他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而我只能一直「喔喔喔」像条牛,喔,不,应该是像方块电玩里的小丸子爷爷一样的「喔」个不停,完全找不出适当时机问出我的问题。
真是可恶的语言障碍呀!早知道我就加入辩论社还是什麽口才训练班的,完蛋了,我接不下话了。
『唉......看样子这个小玮是个十足的工作狂,怪不得半夜还跑来找事做。』我在心里嘀咕,嘟著嘴走著。
「你...怎麽了?」小玮总算察觉我的异状好心慰问道。
好机会!
「你结婚了吗?」我怎能放弃这个天大的恩赐,当然立刻问出了我最想知道,最迫切的疑问。因为我对破坏别人的家庭没兴趣,所以这个问题非问不可。
小玮一脸愕然,显然无法招架我的大哉问,也许是想到了谁,一张俊脸顷刻登红,腼腆地回道:「你...问这个做什麽?」
「我、我...」啊!真是一个绝地大反攻呀!我早该知道正常人是不会乖乖回答的,笨蛋,真是一个大笨蛋,这下可好了,反倒是我自己吱唔了起来。
撑了一会儿,我只好硬著头皮乱答:「没啦!当媒人是我的业馀兴趣,上次在网上有个大姐姐说他缺男友,叫我帮他找一个,要帅点的,我看你很够格,想帮你们牵线......呀!不过,我看那女的大概是个骚货,想男人操她,所以你听听就算了......」
扯了一大串,我都快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了,而小玮的脸色也越来越沈,宛如吃到了黄莲,我讲到最後一句便噤声了,深怕他脸色再黑下去就会把我赶走。
「我...还没结婚。」小玮终於出声,我好想跪下来谢天谢地呀!因为他说了,他还没结婚耶!哦,像小玮这种帅哥身边的苍蝇一定不少,呵呵,没关系,还没结婚前一切都是公平的。

推书 20234-12-18 :勇敢爸爸向前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