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病人————诡丽八尺

程今不回话，转头向笑停道，"我们走！"
那男人却在那里大笑着，"程今啊程今，别人以为你是个天才，实际真是个懦夫！当时是谁向我调情，怎么一转眼就翻脸了？"
男人的声音很大，大得整个厅堂的人都能听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他－妈－的－真－是－个－懦－夫！"
程今脸色灰败地抛了句，"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今天就辞职......反正不干了。"
"你舍得？你能忍受丹尼那老头儿疯狂的蹂躏，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和笑停出了咖啡馆，坐到车里，程今一边启动引擎，一边不住地吸气。
"程今？"
程今脸色很差，以一种飞快的语速说，"你坐到后面，最好系上安全带，我保不准会撞车！"
笑停笑了笑，"我在旁边，就是为了是降低你事故的概率。你真的要辞职？"
"嗯。"
"因为他？"
程今抱怨着，"今天倒了八辈子的霉，遇到你，还遇到他，真不该在国贸这边晃荡。"
"我怎么啦？"笑停笑着，"因为气走了你的男朋友？"
程今突然放上震天响的摇滚，不再理他。
待到家的时候，笑停的鼓膜和心脏都被震得七分八裂，程今却如无事人般将车停好，拿起提包、上楼。
"喂！你***神经发完了吗？"
程今坐着看书，"我饿了，你叫点外卖，随便什么，就披萨吧！"
"你***自己不会叫！"
"我不会。"
笑停有些懊恼地叫了个大份。
"那人是谁？"吃饭时，笑停忍不住问道。
"以前的同学，本来关系还不错，为些事闹翻了......"程今一边咬着面饼，一边答。
"你自杀也因为他？"
程今脸色冷下来，"你父母没有教育过你不要打探别人的隐私？"
"你不是别人，我关心你！"
程今大骂，"你***再这么肉麻就给我滚出去！"
笑停有些愤然地发现那家伙纯粹将自己当成了出气筒，"好好好，我不问了。那你真的打算辞去这份收入丰厚的工作？"
"好工作到处都是！我可不想和那家伙一起共事！"
"嗯，你们以前是那个关系吧？"
程今有些恼怒地盯了他一眼，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笑停仿佛挖到了宝贝般地窃喜了一下，"嘿嘿，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是说他，还是说我？"
"当然是他，那么粗鲁......"
程今微微笑了一下，"其实是我不好，不过他也是个混蛋！"
程今本就好看，那一笑，更如朝露滴在待放的花朵上。
笑停感到身体里一种原始的冲动在勃发，浑身上下雄浑无比，将程今狠狠抱住，亲吻他的柔唇。
这一招让程今有些始料未及，拼命挣扎几下只能作罢。
待笑停离开，程今近乎愤怒地盯了他一眼，"你***今天到底有没有刷牙！真***恶心，"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到浴室。
笑停也有些懊悔起来，关于程今的洁癖，他是有听说的，怎么今天突然忘了呢！不过程今还真***病态，难道他就没有过冲动的时候吗？
过了快1个小时，程今才从浴室里面出来，冲笑停道，
"你也去洗洗，别这么脏兮兮地趴在我沙发上！"
笑停想着你***真是毛病，老子就是不惯着你，也只能灰溜溜地冲了冲澡。
12
笑停一边洗澡一边觉得自己发神经，而且丝毫不比程今来得轻些。现在北京时间下午2点整，这个时候不在公司上班、不在外面采访、不在学校写毕业论文，却躲在一个男人家洗澡，真是要多可笑有多可笑。更可笑的是，不是他自己想洗，而是一个异常洁癖神经质的男人逼他洗。
于是，在15分钟之后，当江笑停从浴室里面出来时，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笑停觉得自己是个很实在的人，这种实在体现在：他从来不耍心眼，除了该耍的地方；从来不算计人，除了该算计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单纯，这种单纯就体现在他从浴缸里面出来还不好意思上。
程今穿着宽大的T恤和短裤，趴在床上翻着本画册，背对着他看得正入神。笑停发现，他的腿很长，腰很细，皮肤很白，浑身的骨骼比一般男人小了那么一号，好看得有些病态。
想起陈扬说的：他绝不是女人会喜欢的那种男人，女人看了会自卑，男人看了则神魂颠倒。
笑停感觉身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情，这激情的煽动着他，让他觉得彪悍无比。于是鼓起勇气从后面将他抱住，透过短裤抚摸他的臀部，并将手指轻轻探入他的后穴。程今没有抗拒，就仿佛本应该这样一样。
程今的皮肤光滑细致，仿佛陶瓷般，那份冰凉的触感摧毁了笑停心底最后一丝理智，于是用力试图将程今的T恤和短裤扯下。
程今将他推开，自己将衣服脱下，放到衣柜里挂好。
"知道怎么做吗？男孩子？"跪坐在床上，程今雪白的肢体透露着莫名的罪恶。
笑停对他的大方感到有些气馁，再看到程今讥诮的样子，又有些手足无措。
程今轻轻环住他，将他压倒，用手轻触的他乳头，待到它变硬时，用一边舔着，一边用牙齿撕咬，弄得笑停腰际酸痒无力，下体一阵肿胀，一边痛并快乐着，一边暗骂程今的无良。
别看程今看上去有些柔弱甚至病弱的样子，那玩意而其实还真不小，就仿佛特意为笑停准备的。就在笑停还呻吟着的时候，程今已经挺入他的后庭，在里面轻轻搅动着。
笑停有些庆幸程今有戴安全套的习惯，想着自己怎么也乙肝携带，传染了人家多不好，然后又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这么被程今那小子上了。后庭胀痛难忍，身体的某个部位和程今牵连着、粘滞着，仿佛生下来就连着一样，奇妙而刺激，内心有偷尝禁果的兴奋，却没太多罪恶感。
直到白色的液体从后面淌出来，程今才抽出身来，随手将套套扔到一边的废纸篓。
"妈的这废纸篓还挺专业的！"笑停骂道，"想不出来你先把我玩了！"说着有些兴奋地压上他，"这样才对，程今，配合我一下嘛！"
程今推开他，有些倦意地道，"别闹了！累了，想歇会儿！"
笑停失望地呆在那儿，暗暗骂着自己还真是倒霉，凭什么他想怎样就怎样，自己怎么能被他白玩儿，又想起他这阵子身子不好，也只能自认倒霉。不过下次对他，可一定要强硬些才行。
笑停不习惯下午觉，很早醒来看到程今已经穿好衣服坐在藤椅上看书，于是一骨碌爬起来，"你怎么起的比我还早？谁刚刚喊累的？"
"我。"
"妈的你身子还挺娇气的，是不是男人？"
程今嘿嘿笑了笑，"你说是不是？这点没有人比你还清楚......"
"不过，你应该多做些运动，省得身子老出问题......"
程今想了想，"其实，这里面有个故事，很有喜剧色彩......主要是老爸和老妈做爱，不小心，套子破了，发现时已经晚了，我，啊不，是我爸的精子就这样与卵子结合了。可老妈不太想让它们结合，说白了，就是不想要我，药物打胎没打下来，我又早产了三个多月，身体当然不算好。"
笑停也不知道该叹气还是该笑，觉得程今这人还真挺有意思，这故事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意逗他。
"不管怎么样，下次我做1。"
程今白了他一眼，"你丫还想下次？没下次了，爱找谁找谁吧！"
笑停张口想骂他，却一时语塞，想想自己这算什么，免费送他还不要。精液的温度还留在后庭，笑停却突然觉得寂寞极了。
程今坐在藤椅上，翻着不知道哪门子书，也不说话。很冷，也很闷，笑停无聊得发慌，在客厅、书房间兜着圈子。
程今这里其实根本不能算家，只能算是房子或者建筑，情趣寥寥，因此稍微有趣点的东西都格外抢眼。因此，当笑停看到那套《变形金刚》动画的时候，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程今！你也喜欢变形金刚？"
程今拍了拍胸口，吐了口气，"别这么大呼小叫，吓死人了！"
笑停奔到程今后面搂住他亲了一下，"嘿嘿，我小时候最喜欢看这个了！那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买套变形金刚的模型！"
程今回头凝视了他好一会儿，"这个动画我没看过，是峦修放在这儿的！"
笑停觉得浑身上下失落落的，无奈，也寂寥，"那你小时候喜欢做什么？"
程今认真地回想着，"我经常帮助班级最聪明的孩子赢得选票！"
"没玩过玻璃弹子、纸飞机？没上树摸过鸟窝？没斗过蟋蟀捉过知了？"
程今白了白眼，"峦修玩过，你可以和他交流交流！"
"不行，我什么时候教你玩！"
"我不是自闭病患、不是智障儿童，你这是扶贫哪？"
话说到这份上，连笑停也觉得没意思，差不多都快下班时间，应该回公司把事情处理一下了，于是告辞，还没等出门，就被峦修和峦青拉了回来，说什么为程今庆祝生日云云，笑停只好又折了回来，想着这种事情还大张旗鼓真是没意思。
13
程今还请了些其他朋友过来，什么行业都有，从企业高管，到自由撰稿人，再到娱乐记者，几个人一坐，趁月黑风高喝酒杀人。
在外人面前，程今和Bonnie非常和谐，无论是Bonnie的殷勤还是程今的容让都让他们看上去很美满。但在笑停眼里，他和Bonnie压根就是在搞同性恋，简直恶心极了。
凌晨1点，和老K顺路一起打车回去，觉得他脸色不是很好。
"喂，你丫怎么啦？"
老K沉默了一会儿，"你和程今？"
笑停笑了笑，"没什么，你丫咋啦？"
老K叹了口气，"哥们一场，别瞒我，我比峦青早到了会儿，什么都听见了。你丫想清楚......"
笑停挠了挠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不过程今......那么好看的人，你对他就没感觉？"
老K道，"我敢对他有什么感觉？我老姐对他还差不多......不过他私生活很乱，我都不想让他俩在一起了。"
然后老K补充道，"程今这方面挺无情无义的，和他做朋友还不错，如果看上他，不知道会怎样。"
笑停暗自揣测着这话里的真假，想着老K和他认识那么久，对着那花样的男子，真的能坐怀不乱？除非只喜欢男人......扯到程今身上，真的什么都变调了。
"哎，我看到了你留在程今家里的《变形金刚》，什么时候借给我温习一遍？"
老K愣了愣，"喔，我都忘了，本来是给程今补习的，那家伙到最后也没看，真***！"
笑停忘了让司机从主路上出去，只能跟着老K一路回学校了，"他都喜欢些什么？挺难相处的人！"
老K回忆着，"我也不是特清楚。他从小不合群，只和我、峦青几个孩子关系还成，感觉他什么也不缺，也什么都不喜欢。"
然后沉思着道，"笑停你真要想清楚，程今倒是无所谓，他父母管不了他。你父母要知道你和男人乱搞，不得哭死？"
笑停道，"不让他们知道不就行了？况且我工作之后，自己养活自己，这点Bargaining Power都没有？而且，人家还看不上我呢！他心里应该有别人吧？"
老K怔怔地想着，"估计他是太不把这些当回事了，你也别太在意，玩玩就算。谁先陷进去谁就吃亏。最好找个好女孩，好好处处，我不怕程今吃亏，怕你到时候难受。"
笑停倒是愣住了，一直以为他和程今是一伙的，听他这么说，也不禁思索起来：程今那家伙还真是一切不在意，对Bonnie、对罗苓、对他，就仿佛把一个用过的安全套，随手扔到废纸篓，留在里面的精液，无论怎样，都再不与他相干。
想着想着还真觉得不爽，回到宿舍，迎着扑鼻的霉味儿和汗臭，也没洗漱就躺下了，睡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想着，如果旁边有程今，他一定会把自己揪起来扔到浴室里面吧？一个人自由自在没人管倒也不错！
睡梦中感觉有男子揉搓着他的乳头，含着他的阳器，又感觉有些物什，冰冷冷火辣辣，十分粗犷地在他后庭探进探出，撕扯着、粘滞着，留下一床的精液。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不停地手淫，想着自己到底是怎么啦？不过梦里的那个男人应该不是程今吧，他才不会用嘴含着他的阳器，哪怕接吻，都会嫌恶心。
已经差不多12点了，笑停赶紧打电话到公司请假说临时需要修改论文，于是蹭了一天的假，起来时才感觉头重脚轻，浑身发冷、喉咙发疼、胸也有些闷，料想是发烧了,而且还不轻。其他人要么出去玩，要么去上班了，望着空旷旷的宿舍， 笑停想着自己还衰，又不是空气男，怎么连个关心的都没有？
估计就是被那梦闹的，程今就是那罪魁祸首，于是打他手机：
"喂！我生病了，你哪里有退烧药没？"
"有是有，我在东三环，你在西四环，让我给你送去？"
"要不是昨天那么晚，怎么会发烧？你***有没有良心？"
那边呵呵笑了声，"好吧，我叫快递，加急，让他们打车过去！"
笑停第101次觉得自己犯贱，那家伙是人吗？幸好他父母没跟他在一起，否则得被他活活气死，然后又觉得他父母也不是好鸟，小孩子刚怀上就想打掉，难怪生下的孩子这么扭曲。
这么一想反而不生气了，深吸一口气，决定从今天开始发奋做人，丫的什么程今通通靠边站吧，他怎么也是受过高等教育有内涵有傲骨的知识分子，总要混出个人样来才有了底气，那时候想要男人有男人，想要女人有女人！
于是开始起身洗漱，到网站上看些励志的书籍，感觉浑身上下激情澎湃。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手机响了，是程今："出来，我在你们宿舍门口！"
出门时，程今倚在车门上，红色的保时捷，哪怕在北京这等繁华之地都不多见，名车美人引得路过同学纷纷侧目。
看到笑停出来，程今扬了扬手里的纸袋，"拿好，这可是我老人家特地到药店买的。"
笑停把袋子接过来，里面有几盒康泰克，还有一套光盘，正是昨天看到的《变形金刚》，有些不好意思，"你叫个快递来不就行了吗，这个动画不是老K的吗？"
"废物利用嘛。出来也好，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的尾气，顺便回公司一趟！"
"你还要辞职？"
程今摇了摇头，"那是气话，要走也得他走，中国的古训，我只记得四个字：当仁不让。"
14（米什么进展的一集）
"不请我到你们宿舍坐坐？"
笑停想着宿舍里面还脏乱得惊世骇俗呢，不知道会不会吓到这位爷，犹豫的时候却见程今自顾自地钻进了宿舍楼，也只好硬着头皮跟进去。
"喔？你床上怎么尽是垃圾？"
笑停有些懊恼，"我又没要你过来！"
程今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审视着，"唉，你也罢了，峦修怎么也这样，一定是被你们带坏了！"
笑停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程今拉过来，"别看了，就想让我难堪是不？"
程今呵呵笑着，盯着笑停的书架点评着，"喔，笑停还看武侠啊：黄易，没看过；温、梁、李，也没看过；嗯，《三重门》，小毛孩的书你也看啊？《人生×伴侣》、《知友》，这些都是大妈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