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枪走火番外 A——小薇的心事 ————紫玉冰晶

晓哥哥瞪了晨一眼，晨沉默了一会儿，见我们仍在盯着他，烦躁地抓抓头发。
"就是不喜欢啊！觉得烦！讨厌！"
"那......二哥也讨厌我吗？"小星大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了。
"也讨厌我吗？呜~~~~~~~"我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哎~你们--你们别哭啊~没有啦~我怎么可能讨厌你们呢？"晨哥哥立时手忙乱起来。他一向对我们两人的眼泪没办法的。
"那~妈妈呢？"
"还有我妈妈呢？"
"也不会啦！"
"那~娜娜表姐呢？"
"还有小朵朵（才3岁）。"我和小星再接再励。
"喂！你们俩够了吧！"晨哥哥哭笑不得地叫了起来。
"那~二哥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我们吗？"小星笑咪咪地拉着晨的手。
"嗯！还是像以前一样！永远都不变！"
"OK！就这样了啦！嗯~我肚子好饿，有什么好吃的？"小星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咦？就这样？"晨哥哥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小星再看了看晓。
"小星，你别闹了！你不懂......"
"有什么关系！二哥都说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不论他喜欢谁，讨厌谁，只要不讨厌我，我都支持二哥。因为他是我二哥啊。"
"只因为这样吗？"晓喃喃地自语着。
"要不然，你想怎么样？"小星手叉着腰气势十足地反问晓。
"我............哎！你好自为之吧。"晓叹了口气，转头问小星。"你想吃什么？"
"冰淇淋！巧克力的。"回答是毫不犹豫的。
"我要草莓的。"我也不落后。
"你呢？"晓问晨。
"我？也可以吗？"晨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晓。
"废话！你是我兄弟嘛！"
"哥~~~~~"晨的眼睛有点红了。
"少叫得这么肉麻！你不说，我就给你拿绿茶的啦！"
从那以后，晨的事就成了我们四个人之间的秘密。
不过，一年后，借了个机会，在晓的劝说下，晨向家里人坦白了自己的事。在既成的事实和晓从网上找的大量资料面前，2个月后，家里人也坦然接受了晨。
所以如下面这样的对话经常在我们中间出现。
"你看那边个那女的......挺漂亮吧。"（晓）
"一般般吧，她旁边那个男的倒是不错。"（晨）
"嗯，胸肌挺好的。"（星）
"是吧。我觉得屁股也不错。"（晨）
"你们这些家伙！"（晓）

 

"要不是你们，当年我和马修还能多交往一阵呢。哎，白白跑了一条鱼。"
"你到底看上马修哪一点？"
"嗯--大概是脸吧。我一直都比较喜欢圆脸大眼睛薄嘴唇的人。"
"那~个性方面呢？"
"个性啊？没多想过，可能是坚强难搞的吧。"
"什么啊~只重外貌不看个性，晨哥哥你果然是外貌协会的。"
"什么我是外貌协会的，你和小星不是啊！哪次看到帅哥不是你们叫得最响。"
"要是这样的话，你一定会喜欢欧阳翰，他的样子刚好是你喜欢的。"
"算了吧，我可没打算在自家的公司找，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小丫头片子，操你自己的心吧！"

 

 

 

2

 

 

 

 

 

 

 

在这之后的一个月里，我真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无风三尺浪。
那天，我才进茶水间，杜萱一把抓住我。
"知道吗？刚才人事部的小孙向你家的欧阳翰告白了。"
"哦？是吗？"我见怪不怪地说。
没办法啊，这已经是这个月里的第4个了，平均一周一个。这本来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可是杜萱每次都向我汇报似的给我讲得清清楚楚，最让我莫名其妙的是，她对欧阳翰的称呼，由欧阳翰到你喜欢的欧阳翰，现在居然升级成了我家的欧阳翰？！他何时入我家的？我怎么不知道？
"啊~！果然是太太的风范啊！波~澜~不~惊！"
看吧，我不说话，她也有的讲。
"就是啊，从容不迫的，一副‘那个狐狸精跟本不用担心'的样子。"另一个也随声附和着。
什么？！我什么时候这样讲过啊？？
"对了，听说下个月公司组织去旅游。"
"这是老习惯了，每年都有的。去年是去海边，不知道今年会哪里？"
"我听说M市新建了滑雪场，我好想去~"
"真的吗？我也想去滑雪耶！"
"不知道公司会不会组织。"
......
......
滑雪吗？嗯~我好象也很久没滑了呢~好吧，就去滑雪吧，这也算我帮晓哥哥从善如流吧！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们居然准备了如此"惊喜"给我！
刚到达目的地，就见到杜萱她们一群人在一起嘀嘀咕咕，然后杜萱作为代表向我走了过来。我直觉地感到没什么好事，因为她笑得就好象狐狸一样。
"雅薇，来来来~~~"
"嗯~有什么事吗？"看她的表情，我就不想过去。
"我们都帮你准备好了。"她一副你放心，一切有我的样子。
"什么准备好了？"我如堕五里迷雾中。
"告白啊！"她白了我一眼。
"什么告白？谁要告白？"
"当然是你啊。我们都帮你准备好了。"
"我？！我跟谁告白啊！"我更迷茫了。
"别装了，再装就不象了。当然是你的心上人欧阳翰啊。"
"什么？！我向欧阳翰告白？"我当场被她的话炸得头晕眼花。
"别......别开玩笑了！我--"
"你什么呀！你也不想想，现在可是告白的最好时机！要知道历年来，在这种员工旅游中告白的成功率可是很高的！"
什么成功率高嘛，根本是因为平日大家在公司里都是穿着工装，现在难得的可以好好的‘现'一下，当然比较容易心动了！要真是成功率高的话，我想欧阳翰早就结婚了！
"我们都帮你约好了！明天早上9点，欧阳翰，滑雪场上不见散哟。你今天晚上好好想一想要怎么在银色的雪山下发出你爱的告白！"
"可是--我--"
"好了好了，咱们好姐妹一场，不用太感谢我，早点睡吧。"
杜萱无视我欲拒绝的表情，把我给推进屋里。
怎么......怎么会这样啊！
我洗完澡，越想越觉得不对，这实在是很莫明其妙的事，我打算和杜萱商量一下，想个办法不去明早的告白之约。
当我走到杜萱的房门口，发现房门没有关好，屋里四五个人正讨论得热闹，突然飘入我耳中的话语阻止了我准备敲门的手。
"你们说明天雅薇告白会不会成功？"
"我看难！"
"我想也是，到目前为止，欧阳翰从没答应过任何人的告白，传说他心里有人了。"
"真的吗？是谁？"
"不知道，从没见过他和女人约会过，他的钱包和桌子上也没有女人的照片。"
"那你还让雅薇去告白？"
"有什么关系！你想想，雅薇是今年新进员工中最漂亮的，嗯......也许算得上是公司所有员工中最漂亮的了。如果连雅薇也被拒绝的话，那我们根本连试都不用去试了。"
"那，万一她成功了。欧阳翰不是就死会了。"
"结了婚都还能离呢！更别是男女朋友了！如果她成功，就说明欧阳心里没有人，大家都还是有机会的！如果自己的男朋友都看不住的话，也只能说是自己魅力不够啊。"
"也对啊！嘿嘿......小萱萱，你可是越来越狡猾了哟。"
"好说好说，比起您老人家来，还差得远呢。"
"嘻嘻......"

 

我垂下手，默默离开。
没想到我不过是她们眼中的敲门砖罢了，亏我还以为小萱是真的把我当朋友，以为我喜欢欧阳翰，我居然为了明天的告白而心慌半天！真好笑！我蒙着被子，眼泪流了下来......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我被一阵急促的电铃吵醒。
门一开，杜萱就火烧屁股一样冲了进来。
"我的大小姐，都几点了！你还在睡啊，你忘了约会啊！"
我望着她来来去去忙碌的身影很想问她：作戏嘛，有必要到这个份儿上吗？可我知道，一旦我问出来，就连朋友都没的做了。我咬了咬唇，终究没有问出口。

 

银色的雪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动着迷人的光彩。可现在什么也到达不了我的心中，即使是前面那一抹蓝色。
"很冒昧地约您前来，非常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请尽管说。"
我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才是最可怜的，从头到尾他都被蒙在鼓里，但也是最快乐的，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这涉及个人隐私，但还是想请问您是否有正在交往的对象呢？"
"目前没有，因为我是个要求完美的人，目前的全部心思都投入在工作方面，自认无法兼顾，所以不打算交女朋友。"
"这样啊，那么说目前您对所有的追求都不会考虑的，是吗？"我再次确认。
"......是的。"他微微沉吟了一下，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告辞离开，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哇！你们也起这么早啊！来看雪景的吗？"正是眼镜男--卫仲青。
"是啊，你也来看雪景啊。"欧阳翰和他打招呼。
"昨天晚上我听饭店的人讲了就没睡好，一定要看看这里最出名的风景呢。"
"那，我就......"我见两人聊得正欢，就打算退出，可谁知又被卫仲青给打断了。
"不如我们来合个影吧。这么美的景色不留点纪念可是太亏了！来来来！"
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在中间，我只好拉开嘴角跟着他一起傻傻地念："茄子！"

 

告白风波以后，我总算是安静了一阵子。杜萱也不象以前那样八卦了。
可是一个多月后的某天，我发现在我的夹子里夹着一张没有属名的字条："今晚9点，蔷薇酒吧。"
真是的，连名字都不敢属，还想约人吗？我转手把它扔进垃圾筒。
可是第二天它又出现了。我还是不理。
第三天......第四天......一直持续了一星期！无论我多小心，都没抓到这个人。于是我决定赴约，当面骂骂这个白痴！

 

蔷薇酒吧非常混乱，至少比起晓哥和晨哥带我去的酒吧乱多了。灯光昏暗，烟雾腾腾，人和人对面都几乎看不清楚，更别说找人了。我犹豫了一下，想打退堂鼓。
"嗨！你怎么来了？"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吓了我一大跳。
"你是--卫仲青？"我努力在烟雾中分辩着。
"是啊！你怎么会来这儿？从来没见你来过啊？"
"是你写的字条？"我本能地反问。
"什么字条？"他一脸的迷茫。
不是他啊！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什么。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里打工啊。请不要告诉别人，要是被公司知道会开除的。"他双手合什拜托我。
"你的薪水不够用吗？为什么还要打工？"
"不是的，我家就我一个人，薪水是够啦！但是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这家店的老板帮过我，我从那时起就在这里打工了，老板一直找不到可以接替我的人，所以就一直做到现在，也算是帮老板的忙。"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谢谢你，来！我调杯酒给你喝。"
"你在这里做bartender（酒吧间男招待）？"
"嗯。"
我跟着他来到吧台。看他熟练地将几种酒混起来，上下抛甩，很快制成了一杯漂亮的粉蓝色的酒。
"这是本店的招牌--月下蔷薇，请品尝。"
"这酒很漂亮啊。"
"比起你的美差远了。"他微笑着低声说。
"呃......什么？"我不太确定他所说的是不是我所听到的。
"没什么，请尝尝看。"他依旧笑得很平和，我只好当自己听错了。
嗯~我不得不承认卫仲青的确是个不错的bartender，这杯酒甜甜的酸酸的，还有薄荷的清凉，细细的品，竟有好多种味道。没几下，我就把挺大的一杯酒给喝光了。本想向他道谢后回家的，不知是因为这屋里空气不好还是怎的，我刚从椅子上下来，就眼前一黑，不醒人事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点晕晕的，但足以让我意识到这里不是我的房间。这里好象是宾馆，而且还是那种廉价的爱情宾馆，显然目前只有我一个人，但是我的身上什么都没有穿！我的衣服折的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旁，床铺一片凌乱。我当下脸色发白，脑袋更痛了。一时顾不上想太多，我连忙回到家里。
晓哥哥出差了，晨哥哥正在等我。
"怎么回事？你怎么一晚上都没回来？打你手机也关机，你去哪里了？"
"我......"
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说，难道说我也不知道吗？
"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能让我想清楚了再告诉你吗？"
"好吧，我先去上班了，你今天就请假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了，我等着。"
我想来想去，还是要找到卫仲青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才好。于是第二天匆匆来到公司，却意外得知卫仲青和欧阳翰一起出差了，要三天后才回来。
怎么会这样呢？这下我要怎么和晨哥哥说呢？现在我只知道这件事和卫仲青一定有关，因为外宿事件以来，我发现我钱包里原先我和小星的合照没有了，换成了上次员工旅游时和卫仲青及欧阳翰一起照的合照。难到脱我衣服的是卫仲青吗？可是他没有要这样做的理由啊？难道是我自己脱的？可是，我总不会在喝得不醒人事的情况下，会把脱下来的衣服再整整齐齐地折起来吧！哎哟~~~！头越来越痛了。这几天晨哥哥一脸想问又强忍住不问的样子，总是用那双迷死人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好几次都看得我差点全盘告诉他，好在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免疫力超强的说。
今天我几次三番地跑下楼去找卫仲青，可总是和他错开了。
第二天......
第三天......
我居然连着三天在公司都没堵到他？！他该不是成心在躲我吧！第四天午餐的时候，我就坐在他的座子上，我不相信我等不到他！百无聊赖地左看右看，突然瞄到他抽屉露出一角黄色，我拉了拉抽屉，锁上了！我改拉那黄色的一角，好象是个信封，有一点卡到，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实在很想知道关于卫仲青的情况，也许能知道关于那晚的事呢。看看四下没人，于是我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把信封从锁着的抽屉里抽了出来。
唔，还挺沉，好象是照片一类的。照片是私人物品，要看吗？转念一想，反正抽都抽出来了，还是看看吧。
我把照片倒出来，才瞄了一眼，就反射性地一把盖住，四下里看了看，啊！还好，午餐时间，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即便是这样，我的脸还是红得好象烧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