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抓小偷(又名《这一秒,我哭了》)————暗夜

作者:暗夜  录入:12-18

把他甩在床上,他的头上已经有斑斑血迹。
你他妈的干吗哪!这么干连个决心也不用下啊?!
李文标。你让我怎么死,你说话。我一定照办。你要是还喜欢天天打我,你就打。你要是想上我,你就上。
李文标一脸阴冷。你就是要记在我头上吗?你他妈的问问。李文标突然跑到旁边把每晚打他的那个为首人拎了过来。
你给我说!谁让你干得?!
没谁。我看他不顺眼!那人翻着白眼儿。
齐皓看着李文标说,你要我怎么死,我情愿。戏,不用演了。
慢慢松开了揪住那人的手,李文标脸变得阴冷,没有表情,他终于慢慢说。好。齐皓。我不演。你该怎么死怎么死。死在谁手上,见了阎王,他老人家自然会告诉你!

不用谁告诉。齐皓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他一定要把这一切安在李文标的身上。那样,他还有呼吸的勇气。
他什么也不要怀疑。他一直坚守的东西,不会得到这么残酷的结果,不会!


江屹听李克说完,继续说,记着,不要打死他。日子,要一天天地挨。李文标没有反应?
他?他恐怕还要感谢我们。齐皓把他送进无期的监狱。齐皓杀了他的兄弟。江哥,我至今也想不通,为什么看着那样的齐皓能想出这种整你的方法。如果我们晚找到你一点.......
别说了!江屹已经没了吃饭的兴致,将筷子扔在桌上。
没想到,他对李文标还挺好。可惜始终是和何豹翻了脸,差点也被何豹打死。按说,他绝对不可能翻盘,偏偏不知是何豹命不好还是齐皓命太硬。居然被一根钉子要了命。不过,他进了监狱,估计,好日子到头儿了。
李克看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江屹,说。江哥,我们的生意还要继续吧?我和小伍已经找到新的途径。很安全。
继续。江屹有点心不在焉。你盯着。
好。
李克微笑。
如今一切都摆平,他们的买卖应该没有什么可以阻碍了吧。

我现在在左右为难的境界。
希望可以一条路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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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黑暗。可怕而无尽的黑暗。是不是每个人,在将死的时候都会将自己的经历放映一遍。可为何,出现在脑中的,不是原佑的不羁的玩世,而是那个温暾的小警察幼稚的笑呢?
那一声声的哥,在耳边回荡。闭上眼睛,睁着眼睛,是黑暗。脑中却是他挥也挥不去的样子。
该死!真该死啊!
他想出这个招儿让何豹埋了自己吗?为了李文标?不管他为了谁,不管他有没有要杀了他。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让他充斥了头脑?而居然不是恨呢?
为了那濒临死亡前的不恨,他恨自己!
所以,他相信李克说,齐皓和何豹反目内讧,一死一伤。
他相信他为了李文标而要置他于死地。
他要让他在监狱里不好过。他的原佑死在他面前。这个齐皓进了监狱,也不能快活!不能!
可是,当他如意地听到他过得不好的消息时,他一点也不兴奋,那抽紧的心脏一点也放松不下。

突然有一天,他内里的那个自己问他,你是不是爱上了那个小子?
爱?什么爱?不,不是爱。他不可能爱他。他爱的是原佑。那个眼睁睁地死在他眼前的原佑,带着凄厉的血光,带着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爱。那个时候,他所有的爱应该消失了。
对不对?

郊外,一个寺庙,没有什么和尚,有的是登山,打牌,喝茶的人。
李克和小伍在最高出,鸟瞰着。
江屹不会放弃生意了吧?
嗯。李克笑着喝了口绿茶。这个人,本来精明,谁想到他活得有那么大的漏洞。
啥?小伍问。
一旦他爱上什么人,他与疯子无异。所以,我原来死心塌地跟他,后来发现,不安全。即使,弄到现在这个地步,也不安全。他在原佑那里开始,已经没了魂魄。后来那个齐皓,让他的魂儿在乱撞。我不能容忍。他甚至为了那个警察搅乱了我们所有的生意。所以,如今,好得狠。可那个小子一天活着,江屹就一天不安宁。他总是问我他怎么样,脸上装着阴冷,你知道,我说他晕倒送过一次医院,他的手居然在抖。上一周,他还居然开了车去了那个监狱。好在,他没有进去。
去了监狱?
哼。李克冷哼一声。我讨厌断我财路的人。
这么说,江屹是个情圣。
我管他什么圣。妨碍我发财,就不行!他想起江屹曾经问他,钱还没赚够?不是够不够的问题。那是他的唯一目标,停了,他还需要留在世上喘气儿吗。
小伍看到李克斯文脸上的隐隐杀气,后背居然一凉。人,真的是不可以冒像的。
李克。在监狱里杀人,可不简单。不一定有人做。
李克冷笑。他没有多说。也许,他可以看一看,也许,到时,他不再需要江屹,那么,也不用费什么力气去杀人了吧。
小伍也有话没有对李克说。他觉得李克也有点不正常。算计李文标是早晚的事儿,断了这个运输渠道也丝毫不会造成硬伤。可李克激动至次。未免小题大做。

李文标端着饭盆,旁边已经有人将红烧肉夹到他碗里。远处,齐皓坐在角落,那身囚服更加不合体。他瘦得连手指都越发显得长了。他注意到他只吃了一点,菜汤拌饭。他一直被人教训着,又不怎么吭声。以至于所有的虾兵蟹将都觉得他好欺负。他的菜早被人抢了。
李文标忍无可忍地走了过去,将饭盆儿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抬了一下头,眼神闪了一下,又黯淡下去。
你现在真老实。嘴里面毛巾都不用塞都不叫。打皮了吧?
妈的老子看你就不顺眼。
你低着头干吗?默哀呢?
你是不是欠揍啊?要不就是犯贱,喜欢挨打?不对。你丫不仅喜欢挨打,还他妈的喜欢被畜生操呢。江屹那个畜生!
.......
李文标滔滔不绝地说着。齐皓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却再他又一声的侮辱中,慢慢说,别说了。你别说了。
他拿起饭盆,猛地站起来,想走出去。
李文标猛拍桌子。我他妈的让你走了吗?
旁边立刻有人围过来,将齐皓按在凳子上。管教在远处,看不到,大家又故意嘻嘻哈哈,打马虎眼。
李文标凑过来,忽然摆出一个笑容说,
齐皓,你他妈的少自作多情,江屹那个畜生巴不得你死。他看了看那几个打人的家伙。这些人,都是江屹弄来收拾你的。知道为什么收拾你吗?因为你他妈的犯贱!

犯贱!
‘哥,无论你怎么看我,我始终觉得温暖......'两句话,相伴着在耳旁荡漾。
齐皓突然觉得眼前发黑,心口又通通跳着,大口大口的喘气,也不能呼吸顺畅。他想看到什么东西,可是看不到,眼前没有实在的东西。他的意识开始离去。
耳边听到一阵声音,哎,怎么往后仰啊......
李文标看到的是一张惨白的脸。
齐皓!他不由得叫了一声。
管教跑了过来,1218,你怎么了?他把他扶起来,让一个健壮的犯人背着他。他们出去了。

李文标又开始坐卧不安。当看到齐皓再一次蔫头耷脑地回来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一天,他在宫阙第一次见到穿着waiter服装的齐皓,是那么的清新和朝气。
经过李文标的时候,齐皓停了一下。
后面跟着的管教说,你们这儿昨晚还有没有拉肚子的?1218昨晚拉肚子今天虚脱了。你们谁有症状早点汇报!
齐皓脸冲里躺在床上。
李文标看着他纤瘦的后背。想起他把他摔在地上的样子,那是,他是一个多么龙精虎猛的小孩啊。

夜里,李文标听到细细簌簌的声音,他附近床的那个大个子又起来了,另有两个人冲着齐皓的床走过去。
李文标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背影,但他没有动。
很快,他听到了闷哼,和拳脚在人身体的声音。
这小子越来越不禁打,这么快就晕了......那三个人其中一个说。
那大个子的手再度落下的时候,忽然被人扭住了腕子。
他妈的......谁啊......他一回头,吓了一条,昏暗中,他看到李文标铜铃一样的眼睛!
你......你管什么闲事啊?他一直怕李文标插手,他一直有个感觉,李文标和齐皓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李文标的功夫在筒子里是出名的。而且当初,他也是他的手下败将。
闲事?李文标说。这他妈的是我相好。
大炮。李文标在监狱的名号是大炮。你别开玩笑了,他是你相好,你居然一直不插手?
我他妈的现在就插手了。我的人,他妈的你敢再动,我宰了你!
大炮。如果真是你的相好,说什么,我们也......
李文标看着动了一动的齐皓,突然走过去,猛地拉下他地裤子,接着拉下自己的。然后,分开他的两条腿,猛然将自己的欲望捅了进去。
多少次,他想这样做,可是,他都忍了,因为他一直要他情愿!
可是,多少次,他从未想过情愿。他情愿的唯一是将他送进了监狱。齐皓,今天,我们清算吧!

啊!剧烈的冲击和刺痛让齐皓的头猛然一仰。李文标抱着他上身,在他的身体里运动着。

眼里又湿又模糊的是什么?雾?还是水?
齐皓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他心里结的冰化了一些吧。

江屹,救救我。眯蒙中,齐皓发出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宫阙,他不由得喊。

听到这些声音。李文标呆了。然后疯狂地在齐皓身体里肆虐。一大颗泪珠。却不欺然落下来。
33
李文标几乎一夜没有睡着觉。在那一秒,流了泪。他猛然觉得自己错了。被欲望,仇恨,忌妒冲昏了头脑。他终于完成了他一直想做的事。可是,他突然觉得无望了。在那一刻。
他讨厌齐皓的痴情,他骂他贱;
他讨厌他的萎靡,他曾经希望那些人把他打醒。
可是,他始终是,希望爱他的。
爱,是尊重。最后,他没有尊重他。

最后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大家呼噜噜的走动声把他吵醒了。他几乎一睁眼就朝齐皓的床上望去,那里没有人。他蹭地蹿起来。大家正拿着饭盆踊跃地去吃早饭。李文标冲了出去。在饭厅,远远的看到齐皓居然坐在凳子上啃着一个大馒头,腮帮子鼓着,还边吃着咸菜边喝粥。
中午,在运沙子工地,有人要抢他饭盆里的菜,居然被他一把挡开。他又吃的很香。
晚上,他竟从图书馆借了书回来看。
李文标突然高兴起来。凑了过去。
齐皓把看书的眼睛抬起来瞪着他,李文标,你敢动我一下,我跟你拼了!
哈哈......李文标哈哈大笑。
妈的。这才是我中意的模样。
我用不着你中意!走开!
李文标不知是不是被高兴冲昏了头脑,无论如何,看到这奇迹一般‘复活'的齐皓,他忘乎所以。这喜悦之下,他竟转身往回走。
这个过程中,他才发现,对齐皓放弃一切的痛惜居然超过了他对齐皓的仇恨。很多时候,他居然没有想齐皓把他弄进永远不能出去的监狱,齐皓杀了他的好兄弟何豹。

李文标后来想了好久,为什么在他那样对待了齐皓之后,他反而变得坚强起来?
也许,最深的绝望刺激他最大的坚韧?
他不知道。

那几个小子果然没有再动齐皓,碍着李文标。还有,因为,有一次他白天找齐皓的茬的时候,被齐皓摔了个跟头。用的是警校学到的擒拿术。他将他按在地上,比较轻易。他才知道,动一个活起来的齐皓,并不那么容易。

李克听说大个子不敢再动齐皓的时候,江屹在身边。
李文标终于还是出面了,果然对那个小子感情不浅。听说,他们在里面,还那个。李克对江屹说。
江屹说,我听说,你和小伍私自把东西分到D厅里卖?
放心吧,很安全。
我没有问你安全问题。我问的是,你为什么私自去卖?
这个,江哥,您不是说我作主?
你不明白‘作主'的意思是吗?江屹阴冷地说。
不。明白。李克低了头。他说,以后不会了。

江屹如今很阴冷,难得一见笑容。他以前也不会怎么笑。但看着往往很柔和。

咖啡厅里,江屹独自喝着咖啡。电话来了一个。里面是一个代理,他说,江先生您的出国手续我们办的差不多了。下午还请你过来在一些文件上签字。
好。江屹挂了电话。
自己的后路,也许早早安排好比较好。他干得这个生意,不会长久。
开着车,不知道要去哪儿。居然开出了郊外,再行驶2个小时,就是那个监狱坐落的地方。他想,害人的,该被他害的,都在一个那里,结果却也不错。
掉转了车头,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
江哥。
是小伍。江屹没有出声。
江哥。单独出货,我以为您知道。要是知道您不知道,说什么我也不会......
行了。江屹打断他。
江哥,有件事不知道李克跟您说没说。他想去监狱做个人呢。
什么?
不过好像还没动手。毕竟去监狱里杀人不是那么容易。
猛地踩了一脚刹车!江屹说,他要杀谁?
齐皓吧应该。
半天没有声音,小伍也不敢喂。终于江屹发出一个声音说,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这样直接和我谈。
好。江哥。小伍一边挂手机一边嘟囔了一句。再怎么说那小子也是江哥的救命恩人呢。
你说什么?!江屹吼了一声。
电话断了。他打过去。他从未主动打过电话给小伍。小伍说,江哥,怎么?
你刚才最后一句是什么?
我说齐皓是救的您,等于。
什么......意思?江屹的心跳有些加速。
是他问出您被埋的地点,告诉李克的,当时我就在李克身边。这才把你找出来的。后来才知道,那小子当时已经挨了一枪。不过他还挺有力气,将何豹的头在地上撞了好多下,不然,何豹也死不了,他也进不了监狱。
电话里小伍还滔滔不绝着,江屹的脑子已经没了思维,他直直地看着前方,没有思想,没有一切,那个失去的灵魂飘在空中,等着附体。

眼前模糊了起来,什么蓄满了眼眶,什么流出了它?
34
一辆车子从白昼一直停到太阳西沉,直到暮色笼罩。车子始终一动不动,车里的人也是。江屹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只是,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墓穴里,那时,他惶恐地等待着死亡,如今,他好像又跌入了万劫不复。他创造了一切去伤害他,他永远不可能预计,把他从死亡里拯救的也是他!所有的怀疑,忌恨,折磨,莫名其妙地接近,伤害,欺骗,原来,都是他主观造成的。正如他对原佑,如果,他爱他可以爱得平静和健康,如果他不用那些极端和偏激的手段,他们的结果不会如此。如今,齐皓进了监狱,他丝毫没有轻松下自己的心情。这一次次正说明,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他也在摧残着自己。

原佑给他最大的惩罚是,死在他的面前。
而齐皓给他最大的惩罚,是让他意识到自己多么的残酷和丑陋。

可是,何去何从啊。江屹,你真的懂得,什么是爱吗?如今,你还能够得到爱吗?眼前涌现的是齐皓纯洁如水的眼神。好像听到他说,我干杯,你随意。
我还可以随意吗?

电话打了进来,是李克。江屹以为自己会满腹仇恨,会开始想着如何算计这个存心不良的李克,会如笑面虎一样表面应付背后想着如何算计他。谁知他却直接问到,李克,为什么不告诉我是齐皓救得我?
李克楞了一下,随即问,你知道了?
为什么隐瞒?
因为,我不想......你为了他,放弃生意。你为了他已经没有什么原则了。甚至有时不管不顾了。李克的声音有些颤抖。最了解江屹的心狠手辣的,恐怕就是他。
听着。江屹说。明天开始,从这里消失。
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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