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佳哽咽地说道:"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是呀,你带她来这里干嘛?我也在心里暗暗问道。
"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吗?我现在跟你说!"欣马不时瞥着我,观察着我多彩的表情。
"那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说。"爱佳也看看我,很疑惑地问道。
是呀,哪不能说,到我病房里说?我继续在心里暗暗问道。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袭卷了我的思绪,只见欣马慢慢走近我,周围的空气顿时像凝结了一般,我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欣马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直到我忍不住躲过他的眼神,他方才用手托着我的下颚,掰过我的头,将头慢慢靠近我,轻轻地、缓缓地、温柔地吻了我的嘴唇,这是不同于过去他的吻,格外的小心翼翼、格外的深情款款,似乎把我也带入了他的世界。一切的气氛被爱佳哭泣地甩门而出打断,我躲过欣马望去,忆英似乎也出去了。
他听到爱佳跺门而出后,也停止了动作。
"你太过分了点。"我骂道,似乎我是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第一个原因当然是当众亲我,第二个原因是伤了爱佳的心。
"过分?似乎没有你过分。"他不悦地说道。
"我哪里过分过了。"我不服气地说。
"你勾引我,从过去到现在。"他用魅惑的眼神看着我。
"啊?"他竟然用"勾引"这词,我哪里勾引过他了。
"一直装着小绵羊的样子,等着狼上勾,上勾方才了解其实是个狩猎的猎人。"
我的天啊,他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他突然压着我,嘴唇靠在我的耳根,用气声说道:"卡恩,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想听你亲口说爱我。"
我神色慌张地盯着摄像头,在母亲面前看来真要做千古罪人了。
同时,我笃定欣马完全变了。 第二件奇怪的事:发生在欣马走了之后,离开的时候并没对我多做任何事,如果这也算奇怪的事,那之后发生的就是第三桩了。
10点左右的时候,医生寻房到我这儿,经过昨天的事后,真怕见到韦博士,更怕让我去接电话,我都成砧板上的肉,热窝中的蚂蚁了。
他进来的时候脸上一侧有些淤青,我不免有些好奇地问道:"韦博士,你怎么了?"
他带着少有的怒气眼神仇视着我,极其冷淡地回答:"没事。"
他眼神不时地盯着摄像头,着实让我起疑:这世界难道都变了吗,还是人人都暴露本性了?如果用猜的,我会认为这是被人打后留下的。不过,或许是怕母亲担心,也怕自己真成肉和蚂蚁了,所以股起勇气说:"韦博士,你能不能不把带子交给我妈,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看在你也有个儿子的份上,就放过我这次吧。"
这句不说还好,刚说出口,他的眼神越发亢奋了:"是说你有本事,还是说欣马有本事,你们还真行。"说完离开了我的病房,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反话。
第三件奇怪的事:下午病房里异常安静,我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神情呆板地盯着天花板,等待着护士送我去伤口拆线。等呀等,都快2点了,没见一个人进来。随后,爱佳进来了,我没想到会是她,她已经不负责这区的病房了,难道是为了早上事情而来的。
"什么事?"我故作镇静地问。
"带你去拆线。"她平静地说,似乎早上什么也没发生。
"我记得--"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她补充道:"顺便谈谈。"
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坐上轮椅,不停地看着我的脸,打量着我整个人。"和欣马怎么认识的?"她的动作停下了,只是扶着轮椅。
"他是我以前的医生。"
"认识多久了?"
似乎这些问题她以前就问过,现在问及却意味深长。"一个月左右。"
"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呀。"她的神情充满哀伤,欣马真得伤她很深。
"其实......"我想解释。
"罗安,你不用说了,我了解,我全明白,我不会再去想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恨你们把事实说出来的,我也会警告忆英不要说的。"
爱佳始终都是一个明理的人,也正是这样,我觉得爱佳是个出色的女人,如果我大几岁,或许也会喜欢上她。不过,现在连辩驳的机会也没了,似乎承认了我与欣马的关系。
第四件奇怪的事,也是最奇怪的事--那晚我的日记失踪了,可能是我晚上睡得太沉,没察觉什么人进入我的病房,我问过在附近的值班护士,甚至问过已经回去很久的忆英,但他们都说没见什么可疑人物进我的病房。现在只有二个人可怀疑了,一个是韦博士,一个就是欣马。听值班的护士说,韦博士自从早上寻房之后,下午就去参加研讨会了,晚上也没回来过,他这么高大的人,照理说回来值班护士会看到,所以唯一的嫌疑就是欣马,打从一开始他的怀疑系数就是最高的。
晚上,他自投罗网。
"我的日记是你拿的吗?"我开门见山地问。
他露出鬼意的笑容:"日记?"
"是的,你给我的那本日记。"
"我怎么可能拿?"他凑近我,附下身子,"真的没有了吗?有仔细找过吗?"他开始在我病床周围翻动着,不时还碰触到我的身体,我知道他是有意碰到我的,最后当然什么也没找到,他两手撑在我身体的二边,直视着我的双目提高声调地说:"这可怎么办?"
我推开他离得过近的身子敷衍道:"知道不是你拿的好了吧!离远点。"
他硬着身子说:"为什么要离远点?"
"你这样说话我不舒服。"我再用力推着他。
"怎么不舒服?"他的眼神游离在我身上。
刷一下我面红耳赤,料想他今晚又想怎么样了。"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今天拆线了吧?"他忽然换了个话题。
"恩!"我回应。
"刚拆完线不代表不会再裂开,行动时还要小心,最好那里少活动,等长好。"他抓住我推他的双手,压在床上,将第一个吻落在了脖子处。
我顿时全身僵硬,身体在不停地反抗他。
"不是让你别动吗?会裂开的。"他警告地说。
原本还以为他是出于医生的身份才说的,现在想来含义却不同。"那你还这么做?"我不满地说。
"只要你说爱我,我就会停止。"他着重于"爱"这个字眼上。
如果爱能轻易说出口的话,那这种爱又算什么呢?"如果我不说呢?"我倔强地回答。
"你想试试我让这里裂开吗?或者其它地方裂开。"他用嘴帮我一个钮扣一个钮扣地解下,舔着我右肩处的皮肤。
我的右肩顿时火烫火烫,神经纠结似地痛起来。"够了,欣马,我右肩不舒服,你快停下来。"
可他完全没听我的劝,被他死压着的双手仍是牢不可破。这一瞬间,一年前我出车祸的那幕,卡恩被绑在绞刑架上血流不止的那幕,利器刺穿右肩的那一幕,我的眼神开始迷离,思维顿时停滞。似乎我看到卡恩慢慢走近我,进入我的身体,之后我们合二为一,眼前的欣马不再是欣马,他是奇亚,长发的奇亚,不再是穿着医生服的样子,而是穿着高领黑衣的男子。
"够了......"我用平时从未有过的口吻略带嘶哑地喊出。
欣马突然为之一震,立即停下了动作,被束缚的双手也得到了解放,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你只会用哀愁的眼神,命令的口吻......"
"欣--马--"我叫住了他,"其实很早就想跟你说了,我很喜欢你,我们做最好的朋友好吗?"
欣马似乎很不悦,他回过头,冷淡地回答:"我的字典里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效忠和背叛。"
找回日记还是在3个月之后,在此之前我却不知道是谁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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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恩大人,这个家伙就是挖到盒子的人。"
"这个纹路和工艺的确是父亲大人留下的盒子,不过,很遗憾,我不能留下活口。" ]
血溅当场的恐怖场景令我惊醒,今次是卡恩第一次真正杀人,和杀他父亲的时候不同,冷酷、果断、残暴,这不是我记忆中的卡恩。许久以来,我仍用他来代表卡恩,而不是用我,我坚持着是自己是罗安的事实。卡恩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担心一件事,奇怪的事加上突发的事件,不知我头顶那个摄像头拍到了多少,母亲会不会看到带子连夜赶回来打一顿这个不孝子,或者断绝母子关系,或者买凶干了欣马,我越来越会幻想了。
欣马仍摆摆样子的敲下门就冲进来,全然不顾病人的自我隐私权,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工具箱的东西。
"干什么?"我直起身子盯着他。
"你稍稍坐过去点。"他示意。
我没多问,往右边挪了几下。
他一脚站在床缘的一边,另一脚踏在床头的柜子上,动作看上去有点玄。"我想拆了这东西。"他指着我头顶不太显眼的摄像头说道。
"你会拆吗?"看他拗着的身体还真能挺,螺丝刀,尖头钳,不一会儿摄像头就拆了下来,欣马却一点不累的样子。突然,我反应过来:"那带子怎么办?带子还在韦博士那儿!"
他对我眯了下眼,从工具箱里拿出几盒小小的黑色带子。
"该不会?"我兴奋地指着那个。
"从韦博士那里拿来的,他还真是个明理人,我说了一会儿他就乖乖交到我手上了。"欣马自豪地说道。
对着三岁小孩或许会被骗进,但想到他们之间火药味十足的关系,怎么可能乖乖拿出来,我顿时回忆起昨天韦博士脸上的淤青,该不会用了暴力,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是我认识的欣马吗?
"我上午还有个小手术,没空陪你玩了,真有些不舍。"他偷吻我之后溜了出去,留下我一个还僵在那里半会儿没回过神,我又再次暗想:这是我认识的欣马吗?
下午,我又收到母亲的电话,她还认为我一直很乖,所以我是应该感谢欣马的,她说原本星期三左右就能回来,但近期那儿正处于强降雨季节,又遇上台风,所有航班都往后推了,所以会迟一点回来。
我空虚地坐在床上,日记没了,梦也不需要再记录了,就觉得少了一些牵挂和羁绊,果然在病房中打发时间是一种学问,而最简单打发时间的方法就是睡觉。
["儿,这是父亲写给你的信,告诉你母亲是怎样死的......"]
晚上欣马惯例来了我的病房,然而他却没在床上摸到我,这一瞬间透过月光看到他慌乱的神情,刚想冲出去,却在门边的角落看到我倦缩在那里。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他没有走近我,他看到我略带哀愁而痛苦的表情。那时,我神志恍惚......我透过卡恩看到了奇亚。
--罗安,我真的很喜欢奇亚,所以请你......
卡恩对我恳求着什么。就在那时,我失去了意识。
当我微微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全裸的自己,感觉到欣马也是全裸的,这是我们第一次肌肤相触,他骑在我的上面,接触我的每寸肌肤都是滚滚发热,他喘着粗气,他的分身正在我的体内插进抽出,似乎我的整个身体都伴随着这个节奏摆动着,混沌中夹杂着迷离,我的心跳直至咽喉,冲至脑门在双目中迂回间隙,转而液体从眼角流下,又再次哽咽回到食道,身体在不停打颤,伴随着一波又一波的高潮直至那种感觉循环往复。痛让我越发清醒,全身是汗的我俯在床背上,双手紧抓着被单,似乎下身已不在属于自己,感觉有二处特别湿润,流动的空气拂过湿润处略感凉意。我的伤口处如钢针般一块块挑开我相连的皮肤,我感觉那里湿润的东西流出,一定是裂开后在滴血;还有处就是我的分身,处子之身第一次学会射精,我不记得是何时射的精,或许就是那才。欣马仍在为我手淫,从尖端到根部缓缓轻扶,激荡着我的情欲,他的嘴边不停地重复着"卡恩"的名字,时而低沉,时而柔美。
我完全清醒了,不停地挣脱欣马占有的身躯:"欣马,停手!"我虚弱地说。
他立即停止了动作,并退出了我的身体,我们对视着对方,他没有穿上衣服,我也没有,他慢慢靠近我,抚摸我的背脊,嘴里说着道歉的话语:"如果你清醒了,我照理不应该继续的。"
我没有回答他,任由他抚慰我的身体。
他又继续说:"不管你想不想听,我都必须清楚地告诉你一切,就在今晚,我看到的你......"他停顿了片刻,接着说,"似乎产生了轻度精神错乱的症状。"他从一旁拿来我的衣服,为我穿上,随后整理自己的衣裳:"后天我请了一天的假,我要用一天的时间和你谈谈过去。"
之前我不愿听的他与我的过去,或许已经到了不得不听的地步了,卡恩的形象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从梦中感受到卡恩的心,卡恩的痛苦,卡恩的无奈。尤其是那封卡恩身母的遗书,这是属于卡恩的秘密,第一次深切感受到父母对于卡恩的教诲,母亲爱父亲的那片深情,不想让儿子走上不归之路的劝戒用心,与现在自己的父母比起来是大相径庭。他们都如此伟大。
但卡恩的命运依然是可悲的......护士来到我的病房,整理着我的床单,我却虚弱地晕倒在床上。
晚上自己处男之身没了,伤口当然也是裂开了,我躺在那里怎么也爬不起来,欣马居然写出了份类似伤口感染的报告混摇视听。韦博士看到我的伤多半猜出发生了什么事,任哪个医生检查后都会知道,但韦博士突然性情大变,唯唯诺诺,难道欣马对他说了什么,或许干了什么。
或许怕别人起疑,欣马亲自为我缝了伤口,还叮嘱我好好休息。
如他所说,欣马请了一天假,但我这身体是很难挪动一步的,动的话下身整个都在痛,他将我抱到轮椅上,起初我还以为是去医院的花园,哪知他推着我径直往大门外走,越走越远。
"去哪里?"我既好奇又害怕地问。
他什么话也没说,推着我走了足足一小时,来到一处果园,这里是近郊离中心镇子最近的一个果园,盛产苹果,听说这里的苹果是最香最甜的,尤其是那个香味是所有种植园寻不到的味道,我们稍稍在里面坐了一会儿,他问果农买了些苹果,说是带给医院的护士们分分,递给我让我试尝,果皮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有些深入百草之仙境的感觉,一口咬下,水分充足,果囊柔嫩,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苹果。打听之下,这里原来是一片茂密森林,渐渐地被人收购才改成了果园,可能是得天独厚的土壤成分才有如此完美的苹果。
告别果园,我们步行二个小时左右,来到游乐场,这是镇子里最著名的建在山顶上的游乐场,奔极是这里最有特色的游艺项目,至今还没有出过人命,记得小时候和父母来过一次,也仅是一次而已。
他帮我买了门票,并没有带我玩任何东西,也不陪我逛着看,只是来到一处纳凉的地方,茂密的树丛包裹着周围,刺眼的阳光被一片片绿萌遮掩,这里走动的都是一对对情侣,他们都旁若无人的各自情热,我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