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心点,想干嘛叫我就得了,你还不能下床。”倒向床的同时听到了一个好听的、带一点低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心里一紧张,难道我又被转到了另一个男人手上吗。本该对自己的命运绝望了,但却仍不想放弃那仅有的一点希望。
何大壮在说着话的同时快步走向床边,见床上的人想座起身来,赶紧扶着他一手拿着枕头一手使着巧劲让他靠在床头上。柳泌雪依然头发晕,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样,艰难的用手比了个要喝水的动作,过了一会儿,一杯温水挨到了自己的唇边,被人轻轻的扶着背喝完了一杯水,又要了一杯,在想要第三标的时候,男人又说话了,“别喝了,我煮了一点菜叶稀粥你等一下我这就给你拿来你吃了好喝药。”说完了话后被轻轻放靠在床头。
说实话,心里有点发懵这是什么状况啊,自己好像是被人救了,虽还没看清那男人的脸面不过看服对自己的态度好像不是个坏人。自己不是应该在去冀州的马车上吗?不是一路被那个禽兽胡员外玩弄着到冀州吗?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这是什么地方,那个男人是谁?我又是怎么了?
脑袋里正想的热闹之时,又传来“吱呀”一声。
“粥我给你凉好了,不烫嘴,刚好。大夫说你要吃了东西才能吃药,你身子弱不然会伤胃的。”何大壮端着一碗稀粥话在床头的短桌上,坐在床头扶着柳泌雪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喂着他吃。
“味道不错吧,我虽说是一个人住但做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何大壮自顾自的说着话,看他吃完了一碗,放下他又去盛了一碗。
“你三天前好像醒了一下,还没跟你说上话你又睡了,知道嘛,到今天你都睡了五天了,我还真怕你醒不过来,还好你醒了。”何大壮边喂着柳泌雪边跟他说着话,说了这么多也不指望他能回自己一两句。
吃完了粥又喝了药,整个过程柳泌雪连眼都没有睁开过,只知道嘴一张就有吃的自动送进来,好像以前生病时娘亲在身边一样,好怀念啊!久的都快忘记了,冲实在自己头脑里的回忆只除以前淫乱糜烂的生活陪着自己到死。
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放平了,又紧了紧被子,听着男人对自己轻声说着好生休息之后,整个屋子又归于平静。怀着对自己以后命运未知的心情,柳泌雪又睡了过去。还是睡了吧,也许以前的只是一场恶梦,醒后才是我幸福日子的开始。
第五章
柳泌雪再一次的睁开了眼睛,身上已不那么疼了。看着细小的灰尘在从窗外射进来的光线中飘浮,他的心也如同那些灰尘一样飘浮不定。慢慢的坐了起来,说不清心里在想什么。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最坏也不过是回到从前的日子。
在来说说我们的何捕快大壮。这会儿正在厨房热火照天的炖着鸡汤煎着药,想想那人也睡了好几天了,昨天也醒来过,现在也该醒了吧,等下去看看吧,大夫说醒了后这药就得一天三顿的吃。偷嘴尝了尝药,“呸~~~~,好苦!是人吃的嘛。”何大壮的脸都快成个包子了。
何捕快看看药,歪头想了想,走到橱柜前翻出了不知是什么时候魁六媳妇给他的一小罐蜂蜜,调节器了点在药碗里,端着东西就向他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的何大壮一眼就看到了柳泌雪两眼发神的靠在床头,好像没注意到他进来一样。
“你醒了”主动打着招呼,“肚子饿了嘛,先喝鸡汤再把药吃了,等下给你换身上的药”嘴上说着话,手里也没闲着,把东西放在了床头的矮桌上,端着汤就往柳泌雪嘴里喂,“快喝吧,不烫的,我吹凉了。”
柳泌雪在他拉拉喳喳说了这一大堆话的同时也仔细在在打量这个男人,第一反映--好壮!!!古铜色的皮肤,一脸的忠厚老实样,那双眼睛倒是很特别,好圆,有点像小动物的眼睛,好可爱。他就是我以后的饲主吗?
“快吃呀,不烫的,还等着吃药呢。”听到耳边传来催促声,才发现自己看着他出了神,下意识到的张开嘴,一勺汤就倒进了嘴里。嗯。。。。。味道还不错。边喝着汤边听着这个大块头在他耳边唠叨“不是我说你啊,他们要钱给他就得了,那都是些身外之物,以后挣就完了,你这是何苦啊。。。。要不是我上山发现了你,你早没命了。还要喝一碗吗?”
他在说什么东西啊,钱?他们?什么啊。柳泌雪耳边听着,嘴里也没闲着,一口一口的让大块头服伺着喝汤吃药。
“看你伤成这样那大夫还不让我去报官,说是等你自己醒了让你自己拿主意,这有什么好想的啊,出了事就得让官司老爷来做主”。
官~~~哼!最是丑恶官家脸。看来那个大夫是个明白人,知道我这一身也不好报官说明是怎么回事。
“哦,对了,我是这个县的捕快,你有什么时候事就给我说吧,回家我跟县老爷说去,一定为你做主。”这家伙怎么连给我换药嘴都不闲啊,不过听他的口气好像不懂我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还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儿吧,纯情的家伙!柳泌雪心里想着不着边际的话,任着何大壮给他换着药。
“换好了,贾老大夫的药还真不错,你的外伤快好了,但你身子弱又在山上受了些凉,要条理相通日子。我家就我一人住,只弟你要不嫌气就住在我这里,等把伤养好了在去你想去地方。”
“如此,那就有劳这位官爷了。在下从外地来投靠亲戚,谁知走到边路上遇到了劫匪,钱和地址都被抢了,连命也丢了大半,幸遇官爷出手相救,来世结草衔环以报大恩。我也不想去报官,想必也不是这里的人所为,这事就做罢吧。”要是报了官又把那姓胡的招来,我就真的没命了。
柳泌雪顺着何大壮的话头说着虚应的话,反正在以前这些话也没少说,靠得就是这些吃饭,所以说起来也不觉有脸红。倒是坐在床脚的何大壮听了这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脸红红的,“这没什么的”模模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也不要叫我什么官爷,我叫何大壮。你就叫我名字得了。”
“在下柳泌雪,以后就劳烦何兄弟了。”看来这人不错,先住在这里养好了伤在说,只要不是跟那个变态胡员外一起怎么都好说。
“那你先休息吧,我还要到衙门里有点事。”说着人已经收拾了碗碟走出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
柳泌雪又躺回了床上,闭着眼睛回想着自己过往的经历。
第六章
柳泌雪在八岁那年被好赌的父亲卖到了荷风馆,母亲在他七岁那年因受不了父亲的好赌早就跟人跑了。
被卖里来后就知道自己以后只能在男人的身下讨生活,但想着总有一天会出去吧,只要是有一点希望都不愿放弃。小小年纪就被逼着学怎么样伺候男人的方法,小泌雪也认命的学着,只希望能有自由的一天。
十三开始接客,十五岁成为荷风馆里的红牌。泌雪不是荷风馆里最出色的,虽容貌俊秀、身材纤细、皮肤白皙,虽也懂琴棋书画,但比起馆里的头牌还是差了点。他出名就出在他够浪够骚放的够开、一双媚眼透着清纯又带点勾人的淫荡。低哑的呻吟、勾人的曲钱、娴熟的床技都能满足客人一切的生理和心理的需求,也不挑客。所以虽没有上乘的美色却也凭床技打响了名号,也算是客如云来。背里也被馆里的小倌明里暗里骂过贱货淫娃,却不知自己也是个靠身子吃饭的人,同样被男人玩弄、淫辱,又如何高尚的了。在馆里没人愿意和他亲近,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早把寂寞当成了一种习惯。
柳泌雪之所以这样玩命的接客不过是想攒下一笔钱好为自己赎身,可是又有谁知道他为了这个愿望不停的伤害着自己,在男人身下的欢声浪话、肉体翻飞,对男人的温言软语,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个梦,那怕只有一丝希望也想把这个梦抓住。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才会独自舔嗜着心里的伤口,扶慰身上的伤口。
眼看着在他二十岁时,这笔银子就快要攒好了,一户富户看上了他。当听到消息的时候柳泌雪只有一个念头,梦果然不会成真。苦笑了一个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想着以后也不用在为自己赎身了,留着也没用,就把自己幸苦攒下来的银子全给了一个刚开始接客才十四的男孩子,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走到荷风馆的大堂,柳泌雪冷冷的听着馆里的小馆虚伪的对他说着恭喜他的话,说什么以后会被专宠、会享福、上岸了从良了,却不知被赎了身的小馆有几人会有好的归宿,同样是被男人玩,只是被人赎了身就断了自己的一点念想了。看着自己的一纸薄薄的卖身契从老鸨手里转到另一个男人的手里,想着自己的命运就被这一张纸给束缚住。。。。。。。唉!
提着自己不多的东西跟着那富人走了,本以为被人赎了出来以后就专门伺候一人,可谁知那富户平时自己享用,与人谈生意时就把他拿来招待客人,想起这个就有气,还不如在荷风馆,至少陪人上床还有银子拿。
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柳泌雪又被转了二次手,他人也倦了乏了,跟谁不是跟,也不管以后会跟着怎样的男人,把自己当做一个没有感觉没有思想的死物,接受着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
倒霉的是最后这一次的转手,落到了一个在京城做生意的胡员外的手里,大变态一个,五十多岁长的肥头大耳,从落到手上就没消停过,自己不行了就用性具,要不就让手下的人上。在跟他回京的路上就是在马车里也没放过他。先被胡肥猪玩的全身酸痛没了知觉,还不过瘾的把手下的人叫上来一起玩。那些个粗人看见这样一个现摆在自己面前好打发路上无聊时间的鲜活肉体,没一个不把他往死里折腾的。一个多月来,柳泌雪身上的伤就没断过,人也日益削瘦了。
这天那个禽兽胡又叫人来玩他,玩的身上血流不至,也许是看他快没命了就叫人把他装在麻布口袋里扔到了山上。
柳泌雪回想着以前的种种不堪的生活之余,也庆幸自己是让一个老实人发现了自己,不光间接的摆脱了以前的生活方式,说为定还会开始新的生活。看那个何什么。。。壮的,还真是人如其名啊,看他也是个老实人不太计较的样子,就先让他养我一段时日吧。
为以后自己的生活打算好了,柳泌雪又睡了。柳泌雪这段时间大半全是在床过的,虽以前在床的时间也有大半,但现下心境不同,早没了以前迎来送往讨生活的心境,所以睡的也是格外的香。
可怜的何某人还不知道自己已被他好心救回来的人给算计着,此刻正巡着街心里还在盘算着该煮些什么易消化的东西给家里那个病号吃。
第七章
“哆哆。。。。。。”柳泌雪是在一阵急促的剁肉声中醒过来的。我们的何大壮捕快正在厨房里剁着鸡肉唱着要站在左边听的小曲儿干的正欢。
唱得好难听,不过他做饭的手艺倒是不错。想起自己吃过的菜叶粥和鸡汤,柳泌雪的肚子饿了。试着自己坐起来,嗯,还行,好歹睡了几天又吃了些东西,身上有点劲了。慢慢的下了床,理了理身上略显肥大的衣袍,柳泌雪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开春了,天也黑的没那么早了,在屋里待的久了后出来觉着身上有点冷。拉拉衣服向着剁肉声里夹杂着走调怪声音源头走去。
柳泌雪站在厨房门口也不进去,看着里面的男人动作熟练的一手剁肉,一手不时的炒着锅里的东西,还时不时的翻一下药罐里的药,闻着时不时飘到自己鼻子里的香味,不知是被烟熏的还是怎么了,眼里热热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何兄弟”为了掩饰自己心里的这种莫名的心绪,柳泌雪叫着何大壮,“煮什么呢好香啊!”
“柳公子,你起来了,身体还痛吗?”说着话人也走了过来,“你先回屋坐着一会儿咱就开饭了。”
“躺的太久了,想起来走走,”
听了柳病号的话何大壮走向了灶台边,拿起地上的小椅子放在靠墙的地方。“过来坐这里吧,门口风大”说完大壮老妈子就过来扶着柳泌雪坐在了椅子上,两人拉起了家长。
“看柳公子长的模样清秀说话又斯文,是个读书人吧,家在那里啊”何大壮手起刀落一块鸡肉瞬间成了肉沫。
“一个小地方,胡乱识得几个字”柳泌雪随口应对着。“何兄弟家里就你一人,没别的家人了吗?”显然柳泌雪不想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
“就我一个,一人过了快四年了”拿出盘子盛好了锅里的菜。“柳公子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怎么又回到我身上了,柳泌雪微微皱眉,从以前就不喜欢对别人讲自己身事只因他独来独往惯了,不想牵扯一些闲事。“没人了”淡淡的回答完就不在开口了。
“柳公子可以吃饭了,今天想在院里吃嘛?外面的空气对你有好处。”
“好啊!”想着连着几天都在屋里吃饭也确实闷了,“要帮忙吗?”
“不用你去院里坐着就行”说着何大壮像玩杂技一样拿着三菜一汤就出了厨房。
柳泌雪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的色香味俱佳的菜,等着何大壮去拿碗筷。想着以前吃的菜肴虽也精致美味,但于他却如同嚼蜡。眼前的虽是一些家常菜,却能勾起他的食欲。正想的出神,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放在了柳泌雪面前。
“大夫说你还不太能吃硬的东西,只能吃些稀软好消化吸收的。”说完把筷子往碗里一放,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回了屋,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件衣服,批到柳泌雪的身上。自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起来,“别是人老糊涂了吧,不过是些皮外伤,只给人吃稀的什么时候才会好啊。”
柳泌雪端着碗不知该怎么跟何大壮说,难道说他后庭撕裂出恭困难,所以才不能吃不好消化的东西。
“别光喝粥,吃点菜,我炒的是嫩嫩的菜心”一筷子菜夹到了柳泌雪的碗里。
“何兄弟的手艺不错啊”粥不错,看来刚才剁的鸡肉全在我碗里了。
“那是,一个人住又不想去街上吃,这手艺就练出来了。”何大壮脸上露出略带得意又有点憨的笑容。 “不过我有点高兴啊”说了这莫明其妙的一句话在柳泌雪不解的眼光里,脸微微红红了“现在家里不在是只有。。。。我。。。我一个人了,有了柳公子你来,家里也不。。。。不在那么冷清了,想着家里有人在等着自己的这种感觉真。。。。真好。”说完也不等柳泌雪答话,脸埋到碗里就“吭次吭次”的往嘴里倒着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