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心中哀伤,竟然挣扎起来。然而这样被压在身下,挣扎也只是让对方快感更强而已。尤其他已是累得使不出力气,那样拼命的挣扎倒像是欲迎还拒。下身的弓起落下给雷九音带来更大快感,来回摆动的身体使那小小甬道缩紧,死死咬住雷九音。雷九音冲撞得厉害,手支在他胸前,随着动作来回按压他前胸樱红。
"停手,不要......"无咎嘶哑喊着,拼命动着,肌肤相触摩擦,使身上的人更加沉浸在快感中。无咎只觉体内疼痛加着快感,被进犯的部位明明已经肿了起来,还是能从这样的激烈性交中得到快感甚至是加倍的快感,红肿的细嫩肌肤更能体会到肉体摩擦的感觉,那深入体内的男人欲望上凸起脉络的经过,都能引起身体的颤抖。
最敏感的地方被一遍遍进犯,到此刻已经到了极限,身体抖得利害,完全止不住眼中液体流淌,甚至请求着:"雷,求求你,停下来......"死死压住他的人却完全听不到一般,只有更快更狠。
"我真的不行了......"脑中一片漆黑,又有似乎极亮的白光闪过,随着进犯不停晃动的性器顶端涌出零落的黏稠来,眼神涣散,便觉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了。骤地一挺身,无咎无意识地低声说了句,"杀了我吧......"便软瘫下来,再也没有反应。
雷九音只觉被夹得狠了,迷乱之中看了无咎眼,见他眼向上翻气息微弱,显是昏了过去。无咎现下身上虽然没什么灵力,却还是天帝之体,照理不该脆弱到昏迷的程度。雷九音马上感觉不对,停下身下动作,将仍是弩张的欲望从无咎体内退出。
"无咎?"雷九音俯下身看他,见他一张脸惨白,眉头皱成一团,忍不住也变了脸色。仔细查看无咎情形,只觉他体内气息混乱,胸腹间大量淤积外力,显然是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想到自己刚才对他的折磨,雷九音也不由有些自责,忙施法将灵力送到他体内,为他疗伤。过了半天,无咎脸色总算好些了,他方才放下心来。
"无咎无咎,你真是磨人......"雷九音叹了一声,低头看那因为疲倦和伤势而熟睡的男子。无咎微有些蜷着身子,睫毛颤抖着,苍白的脸上似乎永远是极力隐忍的痛苦和寂寞。雷九音只觉心动,本来就没有发泄的欲望便又蠢蠢欲动。他竭力压制,却没有成效。
"让你不声不响跑掉,忍得我想放你都不行呢。"雷九音躺到无咎身旁,轻伸臂将他揽在怀里,唇落在他眉间,随即沿着他的眼下去,落到他唇上。
和适才情欲中的激烈不同,此刻的吻却是和缓而温柔的,极尽疼爱。抹去他眼角泪水后,雷九音苦笑着摇了摇头,抱紧无咎,右手向下伸,握住自己欲望套弄起来。
"等你好了可要赔我。"他道,不由觉得自己当真是心软了,明明他对风无觞还是这么念念不忘,自己也不舍得再去折磨他呢。
"无咎,我......"浊白液体溅上两个人的身体,夹杂在喘息中的话,却被淹没在唇与唇的交接间。
昏睡中的无咎微微颦着眉,却不知在做着什么梦。
二
天界万物相生相克,既有其生定有其灭,此乃定理。就连天帝的位子,亦是有力者居之,半点侥幸皆无。
但是世人皆有私心,神仙自不会例外。天帝所在的那一族仗了天帝照拂,自然就比他族繁荣些。因此每族中人成为天帝时,莫不希望能够让自己族人继承大位。尽管常常都难以如愿。
风族的劫淬成为天帝时,也是这么想的。他自然知道这想法的难实现,便想尽方法强大风族实力,设下种种障碍。
然而他毕竟知道天道相克,一物必有一物制,这是避免不了的。他想来想去,竟想出一个法子。他自己虽然有死敌,并且自己肯定会死在对方手下,但他有儿子,而且是两个儿子。
于是劫淬将天帝之位传给长子风无咎,却造出帝君这职位,让此子风无觞接任。权力上等于是将天帝分成两份,互相制约也互相扶持。
天道只是要求互相克制,同族也可以。然后精练天兵,削其它四族实力,挑拨他们争斗。风劫淬并非庸才,在被杀死之前,他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好。
除了他那个怕寂寞爱粘弟弟的长子。
"父皇,为什么我不能和无觞一起啊?为什么他要搬出天宫?"无咎问着父皇,眼底尽是不解和伤心,"我不要和无觞分开,都没有人陪我......我也不要当什么天帝,父皇你当不就好了,我只要无觞......"
紧紧抱住弟弟,似乎这样就可以不被分开,可还是没用。小小的孩子脸上尽是泪水,眼里是舍不得和对未来的恐惧,可是小小的手终究被拉开。惟一可以依靠的弟弟兼玩伴越来越远,终究看不到身影。
然后被关到天宫万灵堂。吸收天地之气修炼着。天宫之中宝物极多,修炼便可事半功倍。
但是小小的无咎始终在盼着弟弟的到来,他没有朋友,在天宫之中,甚至没有人肯多跟他说句话。他很难受很寂寞,他奇怪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当那个天帝,如果不当就可以和弟弟在一起的话,他绝不会去做什么天帝。
可是父皇说,只有他变强,才可以去见弟弟。z
于是他努力,在一片漆黑寂静中变强,忍住所有的孤独和恐惧。可是那可爱的弟弟并不像以前那样黏着自己和自己玩了,即使见到,也是疏远地打招呼,走掉。
他觉得很冷,很难过。y
"无觞他将来会与你为敌,直到你被他取代为止。"劫淬道,露出一抹笑,"但是他不会杀你,无咎,你和他,会一直地纠缠下去。"
"天道只能有一样互克,你们这样,无论如何天帝也都会是风族的。"劫淬大笑道。无咎侧头看他,眼底露出憎恨来,劫淬却完全不察觉。
"想做天帝么?想成为天界第一人么?"劫淬拍着无咎头顶,"无咎你一向聪明机灵,该知道要怎么做吧?你不是喜欢和无觞在一起么?只要你一直和他作对与他为敌,他眼中就不会看到你之外的人和事物,他就总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让小小的无咎露出笑容,他低低道:"一直......在一起......"想着那样就不会这么冷了吧。不会漫长时间里无人言语,不会周遭的人都恭恭敬敬却没人跟自己多说半句话,不会只有自己在万灵堂吸着甘露沐着暴雨无人相伴。仙人数百岁还是孩子,他此刻才只有数十岁,幼小得很。
随后日子白驹过隙,对仙人而言,千百年不过一瞬。然而这千百年的每一时每一刻,都是要以煎熬而过的。劫淬让位给无咎,却一直手握大权,无咎无觞的所有举动都在他控制之下。天帝和帝君为敌的模式渐渐成型,劫淬终于能放下心来。
于是在火族叛乱中,和宿敌同归于尽。z
这时候的无咎已经不小,脑中晃过的念头竟然是:终于可以解脱了。然而他发现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习惯了和无觞的这种相处方式,甚至觉得也不错--彼此眼中只有彼此,不是很好么。
但是无觞未必也作如此想。z
天界战争频仍,有名将军在战场上得名,是名叫做灵夕的女子。
而她,吸引了无觞的视线。
无觞终究不再看着他,他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他一直一直忍耐,就是因为这样无觞的眼中可以只有他一个人。
然而,他惟一的弟弟,爱上了别人。
万念俱灰之后,忽然生出了个念头,随即越来越强烈。
杀了她......只要杀了那女子,无觞,还是他一个人的无觞。
只要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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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一声,手中剑从脖颈上掠过,随即被雷打得飞了出去。无咎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白皙脖颈上已被割出红色血口,无咎来不及感觉疼痛,便觉腰身被人抱住,一人声音在耳边想起:"你,不许死。"
回头看去,却是雷族的雷九音,和无觞一同叛乱的人。无咎被他抱得极紧,怎样也是挣不开,想要回头去看倒在地上的无觞也是不能。他拼命撕打着,眼底尽是绝望。
无觞......被自己杀死了,自己还活着做什么?
"你作什么!放我下来!无觞,无觞!"无咎神情已乱,不停捶打着雷九音。他此刻全然没了神智,只想着自己杀了无觞要去陪他,胡乱挥舞着手臂,竟然都不记得用上灵力。雷九音伸手在他额上一点,嵌进去什么,然后抓起他的腰,手一扬把他扛在肩上,竟然转身便离去。临走前竟然还回头看了一眼,喊了声:"再见,风无觞。"
无咎被他扛在肩上,半个身子垂着,头晕晕地甚是难受。心里不停晃过一个念头:无觞死了,再也活不过来。
明明该是无觞杀死自己,为什么会是自己杀了无觞?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明明应该是无觞为灵夕报仇杀了自己才对,为什么灵夕会活过来,而无觞......竟然会死在自己手下?
无咎倒悬着,血液都涌到头顶,眼里却半滴水都没有。有什么可哭的呢?反正自己马上就会去陪无觞,不是灵夕,只是自己。
但是剑被这家伙打掉了,再找能杀自己的仙器可不容易啊。不过雷九音应该不会让身为天帝的自己活下来吧?被处死也好,不用自己费事,就可以去见无觞了。
无咎想着,闭上了眼,任这只见过几面的男子将自己扛回天宫。
天宫已经被雷族兵将占领,幸得杀戮不重。身为天帝,无咎并不是那么的得人心,为他卖命的也便寥寥无几。此刻雷族进犯,大家都是逃的逃降的降,几乎没有拼死抵抗的。
"你为人倒真是糟糕,居然连个肯为你赴死的都找不到。"雷九音嘲讽道,他肩上的无咎轻轻颤抖了下,眼神有些微改变。
雷九音扛着无咎向内宫走去,一路上都可见他手下,见到他都恭敬施礼,同时有些奇怪地看向他肩上的人。无咎能感觉到他们的诧异眼光,不禁有些瑟缩,挣扎了下。
"不舒服?"雷九音问道,将他从肩头放下,抱在怀里。这样的姿势让无咎更加难以承受,拼命动着:"雷九音,你要杀我就快点动手,为什么还要把我待到这里--"
雷九音踹开寝宫门,直直冲了进去,喝退众人。在在这熟悉的环境中,无咎却觉得全身发冷。雷九音将他扔到床上,他后背抵住冰凉的绸缎,颤抖了下。
无咎不解地看向雷九音,雷九音勾起一抹笑,坐到床边俯下身,吻住他唇瓣。
"你做什么?"无咎连忙拼命挣扎,只是他本来体力就不如雷九音,何况此刻心魂俱碎,哪里还有什么力道,完全推不开。他在发觉自己爱无觞之前有过不少妃子,于情欲一事自不陌生,只是从未和男子厮混过。现下觉得身上人的吻极深,显然并非单纯戏弄侮辱,而是带了情欲的。他从心伤中找回些神智来,想用法术震开身上这人。
却使不出来。无咎只觉胸腹之间空空荡荡,千百年来苦苦修炼的灵力竟然无影无踪。无咎心惊,表情微变,便听身上那人笑道:"不要再试了,你额上那锁灵珠可是我和风无觞练出来的,只要我不将它取出,你决计无法再用灵力。"
"是......无觞帮你的?"这两个字让无咎停住挣扎,眼神数变,透出令人不忍见的伤痛来。黑色瞳子幽深至极,将白色也染成了绝望。
雷九音微微怔了下,伸手想去抚他的发,却生生收回,让唇边泛上讥讽:"那是自然,你害死了他心爱女子,他恨不得将你分尸凌迟。若不是风劫淬安排下你二人互相克制的局,让你和他始终实力相当,他早就自己动手杀你了!"
"是啊......他恨我......"无咎失神喃喃道,脸上尽数是痛苦,松开了手,任由雷九音压住他肩头,一动不动地自语着。目光直直地,似乎穿透覆在身上的人身体,看到更远的地方去一般。
雷九音极恨他这般表情,抓住他肩头,狠狠道:"那是自然,风无觞他很你至极。他便是死了,也宁可是跟他的灵夕双宿双飞,而不是和你!"
这句话让无咎身体一震,雷九音挑他下颌,和他视线相对:"你真的以为你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没有知觉就可以赎罪?你杀了灵夕两次,又失手杀了风无觞,你倒是轻松,想一死了之么......"
天人死去就是无知无识,无咎却似乎想不到这点般,心里只是想着是啊即使死了无觞也不会原谅自己呢,想起来便觉五内俱焚。
因此雷九音粗暴压着他的时候,他竟然有种欢迎的感觉,觉得越是折磨便是越好。如果能将身体碾成灰,是不是无觞就会快些原谅自己一点?是啊他杀了无觞,那么他就该被一点一点凌迟死,而不是干干脆脆的一剑毙命。否则怎见他比灵夕更爱无觞呢?
无咎竟然笑了,看着雷九音:"随便你怎么折磨我吧,既然你要为无觞报仇......"他想到这二人不知勾结了多久,无觞真恨自己到宁可引来外族人推翻除去自己的程度么?心便如揪起来一般,呼吸都是困难。
雷九音眼神一暗,下身压住无咎,上身支起,居高临下看着无咎。无咎活了这千多年,都只是为了一个无觞。此刻却是这样结局。他只觉一片茫然,奇怪着明明心已经死去了,为何人还能活动能呼吸。
对了,无觞恨自己,恨到连个干脆的死亡都不肯给自己的程度。所以要受苦,直到他能原谅自己,直到自己能以死亡解脱......
"刺啦"一声,胸前忽地一凉,是衣服被撕破。无咎茫然着看着雷九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要做什么。雷九音见他神情,脸上表情瞬间万变,难看之后便是暴怒,更加凶狠地将他衣服撕开,让无咎赤裸身子露在空气之中。
战争刚歇,死亡带走了大量热力,这天宫之中冷得可怕。无咎本就失了灵力,再没有天衣蔽体,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微微发着抖。寒冷进了心,心里却在想,是不是多受一些罪,无觞就能快些原谅自己,就能早些去见他。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的苦算苦么?你知不知道认为灵夕死了的风无觞,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身上那人冷冷说着,将自己身上衣服脱下,抬起无咎双腿,大大拉开,"哼,死倒是容易,你可知我是怎么和他相熟的?就是他跑到五雷坡上受五雷轰顶啊......"
无咎心下一震,一方面嫉妒无觞对灵夕情深,另一方面又心疼无觞他竟过得那么苦。忍不住生出了悔意:如果自己不是因为太嫉妒而谋害灵夕,是不是,不会落到如今这境地?
可是再也挽不回了,当初的一念差,便是如今死伤遍地的错。
无咎胸口一窒,喉头发热,竟有些想呕血。他生生忍住,下身却忽然剧痛彻骨。他大叫一声,弓起身子,一口血沿着唇角冒了出来,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一时见满身是血的灵夕,一时见眼中满是怨恨的无觞,一时又见他二人携手同行,说不出有多亲密多旖旎。
难受,好难受,心像是炸开了一般,体内血液奔流着,触目所及都是绯红的颜色。然后身体却忽然涌上撕裂的疼痛,巧妙地掩盖了心中一片空落落的茫然,让寒得彻骨的心移开了些注意力。
这样的疼痛,身体虽然难受,心却觉得仿佛能轻松些。于是伸手抱住身上那沉重负担,竟是欢迎他进掠的。
身上的人怔了下,随即全然不客气,生生将硕大的凶器更加向内捅去。相触的肌肤挤压着,每一分每一寸的皮肤都在对方肆虐之下,手、唇舌、牙齿,都在白皙皮肤上不停流连着,而从不曾容纳过异物的部位被撑得极大,鲜血沿着胀大的部位流了出来。
就这样将他撕裂吧,完全碎开成千百片,然后挫骨扬灰,不留一点痕迹。切开切碎,将皮肤撕开,把血和肉绞成碎末,再不辩模样。
"无觞,如果这样,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可不可以记着我?无觞,我什么都没有,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点?"
即使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身为天帝的他身边满是人,却没有半个能看到他天帝之外的身份。就算死了,最多就是天史上有那么一笔"风族天帝风无咎殒",而不会有更多记忆。没有半个人会觉得伤心,如果有,也是因为他的死让他们利益受到了损害。而不是因为他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