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学乖了?"
"你......?!"永秋明白了,原来又是他想害他!也难怪,他们本来就是敌人,其实早在刚才他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感动......
"哈哈,我只是怕你幻想得过于美好,再面对现实时想不开,我们可就麻烦了"李渚笑着说。
"哼,我死了还有寒秋啊!你们这些臭贼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永秋翻了他一个白眼。
"是啊,寒秋就足够了。不过现在我觉得你越来越‘好玩'了,你死了,我不是就没有‘玩物'了吗?"
"好你个贼头!竟敢把本少爷当玩物,本少爷非教训你不可!!!"永秋抬起掌想使劲劈过去,可是李渚很快地握住他的手,把他圈在自己的坏里。
"你好不容易才学乖的,怎么又来了!"
"我才不管呢!我要杀了你,就算同归于尽也要把你杀了!"永秋大喊起来,他开始拼命地在李渚怀里挣扎起来。也许是在使出劲后没再感到先前那般剧烈的疼痛了,永秋的动作越来越大了。
"你再这样,你痛了我可就不管你了。"李渚一面制止这他那小猫一样无力的挣扎,一面警告道。
"谁要你管啦?我就是痛死了也不要求你!"永秋还在喊。
"这可是你说的啊!"李渚也有些不快了,"正好,为了你我故意走得那么慢,长江他们现在都不知走到哪了。我想我们现在也该快马加鞭赶上他们了!"语毕,只听李渚大声的吆喝了一声"驾",马儿就快跑起来了。坐在马上的永秋感到上下震动得越来越厉害,两旁的景色变得越来越模糊,风如猛兽般在耳边呼啸。永秋已无法挣扎了,他觉得自己似乎随时都会掉下马去,他只好紧紧地抓上李渚的手臂。可是没过多久,他开始感到胸口那剧烈的疼痛又再次复苏了。疼痛最终让他连攀住李渚的力气都失去了,可是他不能求救,他不要变成他的玩物,他不要被他看扁。就算是这样死去,也不难看。永秋想着,收回了抓着李渚手臂的手,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他只是将头轻靠在李渚的手臂上。他用牙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不要被嘲笑。
最后还是李渚发现了他的异样,才停了下来。李渚抱着永秋跳下马,并让他坐在地上靠着自己。此时的永秋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唇角挂着一条长长的血丝,全身颤抖得很厉害。
"你不行了就说呀!你说了不就不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了吗?"李渚说着把一颗黑色的药丸送进了永秋口中。永秋只在不停地颤抖,并不说话。李渚伸出大手为他檫去唇边的血迹后,马上为他运功疗伤。
两个时辰过去了,时已至黄昏,太阳已经消失在地平在线,只有火红的晚霞不肯散去。因为是秋季,到了傍晚寒意总是特别浓。而在这荒芜的黄土地上,风也特别凛冽。从永秋的嘴里,血大量的涌出来,在晚霞的余光中让人辨不清色彩尽是一片骇人的暗黑。李渚收回自己的真气后,永秋整个人就瘫软在他的怀里。
"唔......唔......"从永秋的嘴里逸出的声音证明他没有昏迷。
"怎么样?还好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李渚从他身后紧紧地抱住他。
"冷......好冷......"闻言,李渚想也不想就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挡风的外衣,将永秋紧紧裹住。拖下外衣的李渚此时才感到风的冰冷。他想,不能一直呆在这荒原上了,等天完全黑的时候会更冷。他只有带着他到前面已不远的林子里,为他升堆火才能驱散整夜的寒意。或许萧长江与几个矫夫已走到林子了,他们在那一定升好了火。看来,他只有带着永秋向前赶路了。
"怎么样,还有力气吗?站得起来吗?"李渚问道。永秋只是点点头。
李渚让永秋站起来,扶着马头,自己先上了马。上了马,他立刻把摇晃的永秋一把拉上马,让用秋面对着他。李渚先封了几个永秋的大穴,再把永秋的双臂环在自己的腰上。
"抓紧了!"李渚说道完,变感到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他满意地用力往马肚上一蹬,马儿就飞跑了起来。
"你要是觉得受不了就说话,懂吗?"李渚一边驾马一边紧张地说道。也许他并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关心过一个人了。
"......知......道......"
"你还不快走,站在那做什么呢?"柳残月对着落在后边的人大喊着。
"我不要走啦!你看这一大片荒原,天又黑了,哪能找到什么客栈嘛!你骗人!你骗人!"杨晓风开始闹脾气了。
"我确实不知道前面有没有客栈,但是不走走试试看怎么知道就一定没有了呢?"柳残月好心劝说道。
"就没有,就没有!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杨晓风可不领情,柳残月有些生气地走到他身边。
"你给我听着,说要来找人的是你,要找的人是你大哥的媳妇。而我只不过是寄住在柳家的人,说白了,这件事从头到尾与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你后悔了?你不干了,是不是?"杨晓风怨恨地瞪着柳残月说道。
"我都走到这了,还说后悔,还说不干,这有用吗?"
"有用、有用、就是有用!你当初为什么要来嘛!你不来不就好了!"杨晓风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
"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柳残月也忍无可忍地大喊起来。此语一出,他有些后悔,因为眼前的人变得安静了。不该就这样泄露秘密的,其实他希望选个好时机再对他认真的坦白自己的心意。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柳残月先开了口。
"你不走?真的不走?"
"不走!"杨晓风的声音已远不如先前,只是答案还是没变。
"好啊,你自己呆在这吧,我走!我先说了,你晚上要是在这碰上野狼什么的,就别怪我没告诉你。"
"什么?这会有野狼?"杨晓风瞪大了双眼。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你慢慢在这呆吧。"柳残月改了口,说完转身就走。
"柳残月!你等等,我走,我走嘛!"杨晓风急忙追了上去。
那日,柳残月和杨晓风告诉楚天阔永秋已经单身去寻找寒秋后,楚天阔果然不顾自己的身体急着去找永秋。还好柳残月和杨晓风没让他去成。第二日,就有人从楚天傲的将府送来急报,说楚天傲突然染上了怪病,卧床不起。因为楚天傲的职责就是驻守边疆,安定边疆百姓。如果大将军病倒无人统领军队的消息传到了邻近的蛮族那,很可能会发生战乱。楚家世代就是守卫边疆的大将军,对于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下的楚天阔自然对领军不陌生。眼下,只有他能够会去主持大局了,他没有任何可以推脱的理由。他只好答应回将军府,寻找永秋和救寒秋的事就只有靠柳残月和杨晓风了。
于是柳残月和杨晓风开始寻找永秋。柳残月凭着永秋一路上留下的暗号寻找着,可是路上因为杨晓风的顽皮任性,把马也给弄丢了,今日两人才沦落到这个地步。
两人走了不知多久,才隐隐看见前方有灯光。
"残月,你看有灯光!"杨晓风兴奋的叫了起来。果然走了不多久,就来到了一个名为"迎风客栈"的小店。进了客栈,柳残月和杨晓风分别要了两间客房。杨晓风早已疲惫不堪,抱怨不断,要了房间自然就马上去休息了。而柳残月则是留在一楼与掌柜谈话。
"掌柜,请问这几天有什么特别的人在这投宿过?"
"公子是要找人吧?"掌柜问道。
"正是。"
"我这小店在这荒凉之地,生意向来不太好,只是前几日有一行人在这投宿,夜里似乎还发生了打斗。那些人个个身着黑衣,我看不像好人,可是被这些人称做大哥的人却彬彬有礼,不像是坏人。他们本是只住一夜,可是不知为何竟多住了一日。那个‘大哥'还命人帮我修补这破烂的小客栈呢!"
"哦,还有这样的事?那那些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两日前。"
"好,真是谢谢您了。"
"不客气,不客气。"
告别了掌柜柳残月思考着掌柜的话走上二楼自己的房间,他推开了房间的门,房里的人吓了他一跳。
"别告诉我,是我走错了房间。"虽然自己在想事情,但他可以确定他没走错呀!
"我冷,想和你一起睡啊。"杨晓风"楚楚可怜"的说道。
天,噩梦啊!要是今晚......
"干嘛不说话啊?不愿意?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不会管你的哦!"
"好、好、好,让你睡,让你睡!"
"我就知道残月最好了!"杨晓风笑着转进了被子里,又催促道:"你快去洗洗身子上来啊,没有你可不行啊!"
"知道了,我这就去,行吗?"说完柳残月就走出了门。他在外面弄了很久才敢进屋,他进去后轻轻地关了门,以为已经睡熟的人又说话了。
"你好慢哦!害我等得那么辛苦。"
"我这不是来了吗?"柳残月虽在心中大喊不妙,但还是强装镇定地上了床。才进到被子里,杨晓风就转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贴着他。这让柳残月推开他不是,抱住他也不是。于是他想转身,可是却被拉住了。
"我都做好准备让你抱了,你还跑!"黑暗中传来杨晓风的声音。
"什么?!"镇定要镇定!
"我说让你抱啊!"
"啊?啊?啊?"
"我都知道了......残月......你喜欢我,是不是?"杨晓风的声音有些颤抖。
"呃......你......"柳残月此时已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说话啊!你那天是吻了我呀!我问了二哥,他说才不是随便就能做这样的事......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这么做的!"
"那是我一时胡涂了!......真的没什么特别意思。"都到这节骨眼上了柳残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承认,他也自恃不是拘泥于论理道德的人。
"你说什么?一时胡涂?......柳残月!你说那是胡涂?没有特别意思!那我喜欢你一定也是我犯胡涂了!对不起,再见。"杨晓风说着气愤的对柳残月又打又踹,他一翻身越过柳残月就下了床往门外跑。
"晓风,你别这样。"柳残月毫不容易反应过来追着他跑了出去,才跑到杨晓风房间的门口就吃了个闭门羹。
"晓风,你开开门,听我说啊!"柳残月什么都顾不上了,拍着门就大喊。
"你走,我不听,我再也不要听你说话了!"
"快开门!"
"不开!就不开!"
"好,你不开,我撞进去!"只听几声门响门开了。进了屋柳残月马上把门关紧,然后就往躲在被子里的杨晓风走去。坐到了床上,他毫不由于的掀开了杨晓风的被子。他才杨晓风脸上竟满是泪痕,他心疼的为他檫拭着泪水。
"晓风你听我说呀,我现在就认真的告诉你,我对你,不是喜欢,是爱!我爱你啊!懂吗?"
"不懂!我讨厌......"杨晓风话还没说完柳残月就霸道地吻了上来。开始还抵抗的杨晓风最后也陶醉在这热吻之中,双臂也环上了柳残月的颈项。于是,这一吻就吻成了燎原大火......
黑暗的荒原只有冰寒的月光,呼啸的萧瑟秋风。李渚驾马终于进入了一片林子。林子里树木茂盛的枝叶将月光全遮去,只留无边的黑暗。一般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前行,而李渚却想也不想的一直策马狂奔。不知过了多久,一直躲在李渚怀里的永秋也感到了前方的光亮。
"有......有光......?"永秋有气无力的发问,根本无法清楚的传到李渚的耳里。
"怎么了?还很疼吗?你再忍着点,马上就好。"闻言永秋不想再说话了。
果然,不多时就看见了萧长江一行人,他们已升了三堆火。寒秋已下了矫,靠着一棵大树的树干睡了。见到李渚驾着马匆忙赶到的萧长江,马上起身迎接,而李渚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李渚让马停下后,自己先跳下马再把永秋抱了下来,并让永秋坐在一堆火前,自己就开始运功再次为永秋疗伤。这一连串的动作早已惊醒了睡熟的寒秋,她一开眼就看见脸色惨白的永秋,这让寒秋着实吓了一大跳。她想问些什么,想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能做的只有等待。她只能与萧长江焦急的看着地上的两人。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永秋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李渚收回了真气,让嘴里还迷迷糊糊地念着什么的永秋躺在了地上。
"李公子,永秋怎么了?他没事吧?只要您能救他,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寒秋慌忙地上前寻问。
"他没事了,只要好好休息不出三日就可以恢复了。"
"大哥!"萧长江在一旁叫了起来。
"柳小姐,你在这好好照看永秋,我和长江去去就来。"李渚交代了寒秋就与萧长江一起走入了黑暗。
寒秋早已没有心思理会他们要谋划什么,算计什么,当前最重要的只有永秋。
"大哥,你是怎么了?你怎么可以帮那小子呢?我马上去杀了他!"萧长江怒吼起来,抽出腰间的短匕就要走。
"长江!他是柳三贵最心疼的儿子啊,你不能杀他!"李渚伸出长臂拦住了萧长江的去路。
"就是这样我才更要杀他,家仇不可不报!"
"长江,这些不是我们再能计较的事了。杀了他就能挽回过去的一切?我说过我只想要回原就属于我的东西,不要再让仇恨无止尽的循环下去了!"
"大哥你!......"
"长江,不要再说了,我本来就没有伤害他们姐弟的意思。"李渚说着拍了拍萧长江的肩膀。
"大哥,你咽得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就算杀不了那小子,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长江!你怎么就那么针对永秋呢?"
"大哥,我才想问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就是看不贯那娘们似的男人!你要是没帮那小子,他就是死不了,也要痛上几个年头,可是您为什么要帮他?"萧长江越说越激动。
"长江,你冷静些,你明日就带着寒秋抄近路回盘龙寨。"说完,李渚头也不回的走了。萧长江握紧了拳就往树干上一捶。
※※※z※※y※※b※※g※※※
次日,当永秋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茂密的绿叶,透过叶的缝隙可以看见蔚蓝高爽的天空,四周充满了秋虫的吟唱。永秋在地上一直看着眼前的一切。
"别看了,该起来上路了。"兴致还浓,耳边却传来李渚这扫兴的话。
"不要。"
"你再不起来,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寒秋了。"李渚早抓住了他的弱点。
"你说什么?你们要是敢伤寒秋一个手指头,我决不放过你们!"永秋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
"哈哈......"李渚大笑起来,"我看还是这招最有效啊!我早已经让长江带着她先走了。哈哈......"
"好!你笑,我......"永秋刚要举起手,李渚拉下他的手并把他带往自己怀里。
"你别再乱使力了,否则你就自己痛死在这深山里,我真不管你了!"李渚才说完,就感到怀里的永秋抓紧了他的手臂。
"痛......"永秋的声音显得有些奇怪。
"胸口又痛了?"李渚知道自己无法不管他,他放开他,想查看他的情况。
"我的嘴唇......"永秋难为情地挤出了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