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他很坏————久熏

作者：久熏  录入：12-15

然后，严瑛出现了。那个时候，他大概都不知道我叫孙荔！他只是英雄似的从混混手底下救了一个吓坏了的少女。你知道吗？那时候，他还给我买了一杯咖啡，从快餐店里！那是我第一次喝那种咖啡，可是觉得真的很好喝……那天很冷，我却因为那杯咖啡温暖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是这么的容易的事！
我彻底地沦陷了。在他不经意间的温柔之下。即使严瑛基本上都不搭理我，我却爱上了他！
我知道自己很卑鄙，我知道我很坏！我也知道严瑛他讨厌我！可是我只能不择手段地抓住他！有时候，我想就算他恨我也好，至少会记得我吧！
我好恨我妈妈！为什么我是她的女儿呢？为什么她可以面无表情地破坏一个完整的家？
她甚至还说，要我把孩子生下来！她明明知道严瑛不会要我的！
这个世界上原来没有人会要我！”
孙荔哭了，绝望的！
我把外衣披在她的肩上，然后抱住了她！
“跟我回家吧，孙荔！”我听见自己怎么说。可怕的是，那时候我的头脑异常的清醒。说完之后，那颗在这些天里不断被煎熬的心，反而安静了下来……
孙荔抬起了头，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给你的孩子当爸爸！”我补充道。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严瑛所说的陷阱，只是我却选择毅然决然地跳下去。
其实我的想法也不是那么纯洁的。我真心地为能拥有严瑛的孩子感到幸福！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从未对我和严瑛的将来有所奢望！男人和男人永远都只能是哥们！
男人的爱人也只能是女人。
我没有严瑛那么勇敢。我知道只要我开口，严瑛绝对可以毅然决然地待我离开这里。他甚至敢光明正大地亲吻我！
可是我不能，我除了严瑛，还有我爸妈！我不能也无法为了爱情舍弃他们！
他们的愿望如此的简单，如此地低，几乎是和全天下的父母们一样！他们只要自己的儿子有个家，将来再给他们生个小孙子……仅此而已！

我带着瘦弱的孙荔回到了自己的家，我爸妈都惊呆了。尤其是在我跟他们说，我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我爸妈更是恨不得昏过去!
孙荔在我家住下了，我爸妈在努力调整了心态之后，也对她极好！

四月底，我最后一次见到严瑛。严瑛哭着骂我，于小博你这个傻子。我造的罪，却是你在背！
我说，要不严瑛你过来打我，出出气！
严瑛狠狠地把我抱在了怀里。
那一天我们相拥着躺了一晚上……什么也没做！

五月一日那天，我和孙荔草草地摆了个酒（民间的结婚仪式）。我们到了岁数才能去领结婚证。
孙荔他妈，严瑛他爸都来了。给了我们两套房子一笔钱。面对这些东西，我唯一的反应就是想把他们撕得粉碎！
仪式之后，孙荔被她妈接回去调养身子了……我则继续奋战高考。

后来严瑛就从我的生活里彻底的消失了。我根本就找不到他！
于是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我开始整夜整夜地看书……

七月，火热的高考结束之后，我已经瘦得成了一根棍。
我开始在街上整天在街上游荡，想个幽魂。
有一天，我看见大街上有个背影，非常像严瑛。我追了好几条街之后，却发现根本就是！
然后，我开始像疯子似的坐在马路边上大哭起来！
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失去了。或者说是不曾拥有过！
明明是很珍惜，很珍惜！却注定是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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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末
2001年是让我生活得很痛苦的一年。即使是在高三的那个暑假，我仍是处于水生火热当中。
我找不到严瑛，完全找不到，他在我生活中彻底的消失了。
我开始感到绝望，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注定了，我再也见不到他！
慢慢地我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态，人总是要过日子的。我不想在让我妈我爸，每天都胆战心惊地看着我。我开始学会了微笑。
后来才知道，原来有时候人在微笑的时候，心却是那么的苦涩。
两个男人相爱注定没有未来，所以应该……打破他，破坏他……最后变成了一对男女在相爱。

然后，我才发现原来在这场感情的纠葛里，大概最自私，最怯懦，最龌龊的就是我。
我无法给与严瑛他所要的，却仍是渴望着他可以留在我的身边。即使压抑，即使痛苦却仍然呆在……

我习惯了在深夜里无声地哭，泪似乎永远都无法止住似的……
8月底我拿到了如取通知书，我知道我又再次让人怨恨了。
因为我这人不大稳中；总会趁着老师讲课时小眯一下；从不问老师问题，也不与同学讨论；更是能偷懒就偷懒，经常不写作业；即时把我爸妈叫来也没用，他们的回答永远都会气得让老师和同学们吐血。
我这种人滥竽充数潜伏在前五名的英雄里面已经够让同学们愤怒了！
还好在一模的时候，因为“结婚”掉下了前十名，同学们大有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结果二模的时候，因为发烧，请了假。
每个人大概都在幸灾乐祸地说，他肯定完了，谁让他胆大包天地搞大了女孩的肚子。还要付什么责任，把孩子生下来。
填报志愿的时候，我不顾老师的劝阻报了医科大，还是北京的。
（我曾经去北医作了一个学期的试验！：））
结果我考上了，以全校第一的成绩。我要去当牙医了！

大家差点气死。尤其是以前跟我同一中学，这次考了第三名，跟我一起去北医的帅哥。每次见我都咬牙切齿的，我都怕他把刚牙咬碎！

2001年9月，我带着一个大行李包，挥别我的“老婆”，爸妈，独自一人进了北京城。
城里这个词，我从小听到大，小时候憧憬，长大之后不以为然。北京是个奇怪的地方，东，西，海，崇，宣，朝阳，丰台，石景山是所谓的城八区。这是北京人眼里的纯粹北京。至于像我家在昌平的，那叫远郊区县！在纯粹的北京人里面，我们就算是不大纯粹的北京人。有的人会带点特别的口音。

严瑛他家就以前住在东城区，现在他家有钱了到处都有产业。结婚的时候，我老婆的妈妈也送了我们两套黄金地段的房子。我们每个月收房租都会收到手软。

恰好，我在路上遇见了第三名，他身后跟着他爸。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所以也没跟他打招呼。倒是他咬牙切齿地喊了我的名字，于小博。
我笑咪咪地对他说，张彦好久不见了。

于是就搭了他爸爸租的顺风车。我想张彦一定很郁闷，要不是他爸爸诚心邀请我，他一定把我踹下去。所以一路上他都没有跟我说过话。倒是他爸爸善谈很多，不断地问我这问我那。
“听说你结婚了！”
“是呀！我也没办法，她肚子大了！”
“领证了没？”
“还没呢？我们年龄太小了！”
“你到底近年多大？”
“十八了，在过几个月之后。”
“你才十七呀！好小子！”大叔很兴奋地拍拍我的头。我都没想到我的事情闹得我们那边那么热闹。
张彦不干了，一脸郁闷地看着我。
“娶了老婆还不是爸妈在养！”
我终于惭愧了。“低声下气”地跟他说，可不是！我爸妈养我算是白养了！
我也不知张彦是怎么搞得，居然更加气愤了。我不是已经向他道歉了吗？
完了，看来我注定要被鄙视到底了。
之后的路程里，大叔仍是东拉西扯地跟我瞎聊一同，话里面尽透着些亲切，最后到了学校我们分开的时候，大叔还摆脱我一定要照顾他。
我答应了。张彦更是郁闷地盯着我。
我只好无趣地笑了笑。

那天人真不少，想必来自五湖四海的人都有。可是当站在人群中的时候，面对我不认识的一些人的时候，我的笑脸终于变得很淡很淡，我的心开始习惯性地阵痛！
于是忙碌地一天开始了，我认识了许多人，学哥，学姐，同寝室的六个兄弟，特别是那能说会道的后来被老师们指定为班长的小女生。
我思考着关于人生的问题……
我会不会在某一天忘记他们；我可不可以忘记在我身上所有发生过的事情；我会不会忘记难受的感觉；我会不会也忘记了严瑛！

紧接着便是有点恐怖的军训，两周呀！足以把我晒成黑炭！
我头顶太阳，脚下流油。还得不断地听着，教管不断地重复着，八号你动作不标准，八号你又错了，八号你注意，要不我罚你！
每次，听到我爱骂的时候，张彦总是忍不住眉开眼笑的。真不知道我当初到底是怎么跟他分到一班的。
其实我还算走运，因为个子不高，身体瘦弱，再加上刚来的时候，先是拉了一天的肚子，所以教管也没有太为难我。而且教管年轻，我们班里除了我意外，所有的人都比他大。所以他再怎么假深沉，也难以降得住我们。
对于我来说，军训真的就和地狱差不多。所以，我宁愿选择彻底地遗忘它！

两周后，我们终于挥别了军营，回到了学校。
我开始在大街上四处乱转，像梦游似的。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找什么！
然后，有一天，我开始追着一个相似的身影，狂奔……
日复一日，我做着同样的梦。在梦中，我不断地追逐着一个人，结果追到之后，才发现那不是我要的那张脸。失望伴随着心碎的感觉，几乎可以把我撕得粉碎……

我又开始哭，不由自主的。我甚至把自己蜷缩在那个商业区林立的街角。
然后，有个看上去很痞的手拉起我的手，说，你哭什么小弟。
结果，他被人一拳打开了。那人用着要杀人似的眼神看着他，他被镇住了，开始转头就跑……

居然是……严瑛！

2001年十月
2001年十月底，我冲动地拉着严瑛的手，睁着哭得朦胧的眼睛，狠狠地看着他。
严瑛变瘦了，也阴沉了不少。不过看着我的时候，居然还迷着眼睛笑。
“小菠菜，你可真丢人，在大街上哭什么哭……”
他的声音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的好听。
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却下意识地说，“不许叫我小菠菜！”
然后，我又哭了，就像在无数次带着绝望的梦中一样。
“说你你还哭！”z
严瑛用手指擦掉我，两滴眼泪。然后捏着我的鼻子说，走，哥带你去补补，都瘦成根棍了！
我跟着他，一前一后的走，快要落山的太阳，把我们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为了抄近路，我们经过了那个街边的公园，公园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终于忍不住扑过去，抱住了严瑛的腰。我不断地重复着，严瑛，对不起。
严瑛僵硬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抱住我。y
“于小博，你这傻瓜！你看看你把你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严瑛，我快疯了。再看不见你，我就要疯了！”z
我不知不觉地重复着，到了现在我仍觉得这只是一个幻梦。然后很可能下一秒，严瑛就会消失不见。
于是在那个很高很粗壮的遗址树后面，我们开始亲吻……
两个男人之间的，真实的吻。

找到了严瑛，我就再度复活了，每天的日子都快乐起来。
严瑛过来找我，然后带着我去吃饭，带着我出去玩，我高高兴兴地告诉认识我的人，这是我哥！惹得那些人好一阵羡慕。他们说，你们俩兄弟长得都不错！
我大概是胖了一些吧！人也精神了许多。都是给严瑛补出来的。
我开始隔三差五地才在宿舍住一下，其余的时间都和严瑛在一起，有时候也会逃一些课。同时把借的大量参考书搬到严瑛的家里。
我看书的时候，严瑛倒是也不骚扰我，他也是很忙的，他开始不断地给唱片公司写歌。
日子就是这么平凡，却又幸福。z
我想这大概就是我想要的爱情！只是稍微有点小缺憾！
莫名其妙的，这种幸福让我从心里感到些许的不安！

接踵而来的就是其中考试，我终于每科都过了。
张彦似乎更加讨厌我，他终于在那个有点冷的下午，把我约出去。我想大概是为了单挑！
我知道张彦似乎是厌恶我，所以不大想去。可是，却不幸地被他赌了个着。
张彦说，于小博你这个胆小鬼，居然想逃走！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似乎不论什么话到了他嘴里，都会变得这么义愤！更加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对我那么不满！难道就因为我在比较走运的时候，成绩超过了他。
到了没人的地方，张彦的样子似乎有点可怕起来。我觉得他很像已经急红了眼。
“于小博，你这个无赖！”
疑，无赖？我倒是从来没有听过别人这么骂过我。我睁着大眼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还会骂出什么别出心裁的词？我选择原谅他，他这种整天恨不得埋在书堆里的人，骂起人来不可能太过爽口。
“又是这种表情！你混蛋！”张彦有气急败坏的倾向。很可能下一秒就冲我扑过来，咬我！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却理所当然地得到最好的！那么不努力的家伙，却每次都比别人辛辛苦苦考得的成绩好！老天真是不公平，偏偏要善待你这种人渣！你有什么好的？明明是坏到冒烟，初中时候，你早恋！高中时候，你搞大无辜女孩的肚子，你毁了她一辈子，你知道？
光娶她，你以为就够了吗？你这个自私的人，一天到晚地非要做出点别出心裁的事情来。到了大学，你居然开始搞男人了？”
不会吧！居然被张彦看到了！这种喜欢压抑自己的家伙肯定受了不少的刺激吧！可是我真的很讨厌这样,好吗？别的什么我都能忍，唯独牵扯到严瑛，我不想忍！
“不管你的事吧？”我凉凉地说着。
他却气疯了似的，一下子冲过来，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脖领子。欺负我矮，是不？
“怎么不管我的事呀？你知道不知道，我喜欢她三年，她那么冰清玉洁，你凭什么那么糟蹋她？她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倒好，开始搞男人！”
我完全呆愣住了，他说的是孙荔？他居然喜欢孙荔。我突然觉得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都有点太过离奇了！

就在这时，似乎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的他，一拳打向我。
事到如今，瘦小枯干的我只好放弃似的，紧闭上双眼，等着他揍！
不料严瑛却突然过来，接过了他的拳头，并且轻而易举地把他甩出去。
“什么都弄不清楚地家伙，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火！”
我终于明白孙荔为什么那么喜欢严瑛了。他这种时候，像极了大英雄。
就当前的两方局势来看，严瑛虽然比较瘦，但是比起这个只爱念书的强壮家伙倒是强多了。如果真的打起来，我猜严瑛两分钟就能搞定他。
如果我是女生的话，想必我会对着严瑛两眼冒出崇拜的小星星。
严瑛一把拉住了我，站到了张彦身边。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小博比任何人都努力地在过每一天。你以为他不学习吗？他从初中开始就习惯于一两点才睡觉。看得书只会比你多，绝对不比你少！你有什么资格在小博面前，指天骂地，怨天尤人。就你努力，就你亏，就你冤枉了？小博只是比你真实。他真实地在做自己的每一件事情。真实的在看着这个世界。不像你，只顾着学习，什么都不管不顾。
你说你爱孙荔？那么请问你对她了解多少！你大概只是跟她说过几句话，觉得她人很好。就把你理想中的颜如玉强行地幻想在她身上。如果你真的那么关心孙荔，就应该知道，孙荔怀得孩子是我的！小博只是不忍心看她一尸两命，才娶了他！小博只是无辜善良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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