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尘道:"那我告诉你我爲什麽没回来,你别发脾气。"
寒青微微皱了下眉,把宋尘按在腿上,去解开他的衣服。伤口都缠著药布,因爲淤血肌肤许多处都已青了。
寒青心痛的给他穿好衣服,手已经气的发抖。
宋尘抱住他的腰:"皇上不会再让我去当驸马了,寒青,我们可以一起去塞外了。"
寒青轻抚他的背,勉强点了点头。
宋尘道:"寒青,别生气。我抗旨不遵,皇上已经是额外开恩了,想想我们以後的日子。"
寒青抱紧他,亲吻宋尘的唇,一滴泪悄悄落在宋尘的眼睛上。
十五天后宋尘接到了吏部的文书,正式调他去关外任西域督护。宋尘欢欣鼓舞,和寒青庆祝了一番。他的行礼很少,这宅子本是太后的赏赐,也上报呈交回去。太后爱惜他的才华,命人仍旧给他照看著,等将来他回京再住。
宋尘与其他官员来往不多,向几位家族亲友告辞後便和寒青离开京城。路上遇到宋谨派来送信给他的家人。措词严厉,将他一顿责駡,暴怒之情态,已可从纸上得见。宋尘早已料到,幷不吃惊。
此时天已盛夏,宋尘和寒青最初相处,也是这样的景色,两个人逍遥南下。宋尘打算依足礼数拜别父亲,就与寒青去西域督护府上任。
因爲路上有三个月的空闲,两个人尽情游玩。路上走了一个月,也不过一小半的路,分外嫌时间过的太快。眼见匆匆过了两个半月,才绕到回扬州的正路上来。
寒青与宋尘带著小黑,才出现在官道上三天,已经被一批人追了上来。寒青看见围住自己的人群,惊讶道:"萧亦!"
萧亦也惊呆了,他是萧殊的堂兄弟,与寒青也颇熟悉。寒青笑道:"萧小哥,你怎麽在这里。"他悄悄将宋尘护在身後,面上虽是笑意,已随时准备拼命了。寒奇虽曾发誓不伤宋家之人,可云外小楼这些年已很少涉足江湖。若是九霄派真在这里杀了宋尘,只怕也可悄无声息布置的毫无踪迹,否则又怎麽敢派自己出来杀了他。宋尘毕竟不是宋谨,幷非不能推脱。
萧亦看他动作,知道他怕自己发难。恭敬行礼道:"奉萧代掌门之命,出来迎接少主。"这句话其实不伦不类,萧殊已经做了代掌门,那麽寒青便已不是少主了。
寒青乍听之下,也楞了一楞,疑问:"怎麽回事?"
萧亦道:"说来话长,堂兄已经快急死了。"他叹了口气道:"堂兄说前掌门逼你去杀宋尘,让你服了离魂。堂兄说少主你至情至性,决计不肯杀了自己喜欢的人。到时候宋尘不死,就只有你自己去死了。"
宋尘握紧寒青的手,心道:"萧殊真了解你,你当然不会杀我,你宁肯自己去死,我也是一样。"
萧亦道:"堂兄与长老们商量,觉得前掌门年纪大了,行事也稍微有些糊涂。九霄的声誉在江湖也日渐消沉......"
他还没有说完,寒青已经明白了,只问:"伤亡如何?"声音略微暗沉了一些:"我爹怎麽样了?"他是孝子,终究是关心父亲的。
萧亦道:"伤亡不重,全赖事先布置得益。可是离魂的解药却被前掌门毁了,堂兄担心少主,婶子更是快急疯了。偏偏海上风浪大,十天前才登陆。少主听说宋公子调任,吩咐我们一路向扬州追过来,希望上天怜悯,还能有个万一。"
说到这里,看向寒青道:"没想到,竟然真的看见少主了。"他这句话说得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寒青素来待人亲近,与父亲完全不同。他看见寒青无恙,也是心情激荡。真心诚意的爲他开心。
一行人抵达扬州後,先去看提前赶到的岳黎萧殊等人。衆人相见,都有再世重逢之感。寒青听说父亲被封住武功,困于海岛,唏嘘了一阵。知道萧殊等人决不会慢待他,倒也不甚惦记。萧殊听了他的奇遇,思索这是何人。岳黎道:"必定是云外小楼的新主人,天下间除了云外小楼,没有人能解离魂之毒。云外小楼中人,都可算天下名医,楼主更是不凡,当年宋谨中了离魂,就是爲他所救。"
萧殊道:"如今内忧外患都除了,你们又何必一定要远避塞外。依我看,这官不做也罢。逍遥山水,不是更逍遥。"宋尘道:"我父亲希望儿子能在朝爲官,光耀门楣。偏偏我几位兄长不爱读书。我今生必定是不会娶妻生子爲宋家传宗,总不忍心太违背他的意思。父亲已经年迈,身体又不好,也没少岁月了。"
寒青道:"塞外一样有山水,反而更豪迈。我们想回来时,随时可以回来。"说到这里,面色沉重道:"我姑姑怎麽样了?"
他们刚才谁都没有提到寒真,寒青知道她关心自己,决不可能不来。这句话问出来,看岳黎脸色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不好。颤声道:"我姑姑她......"萧殊沉痛道:"她病了,就住在这里。"
领著寒青上客栈的楼梯去了,宋尘犹豫著没有跟著。他记得寒青因爲寒真对自己亲热而耍脾气,真担心这个被寒青看重的姑姑有什麽事情。想起寒真对自己的好,也由衷盼望她能痊愈。
岳黎看见他担心的神色,握住他的手道:"真是个好孩子,青儿和你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他们都下了决心,将寒青与宋尘的身世隐瞒一世。想起他们母子的遭遇,心里真如刀搅一般。
萧殊在推门前对寒青道:"我们被困在海上的时候,师姑以爲你已经死了,後来就渐渐有点不清醒。要是有什麽不对,你不要害怕。"寒青心里重重的痛了一下,像是被什麽尖锐的利器狠狠的在心上扎了下去一样。
寒真已经睡过去了,寒青坐在她身边,轻轻拉住寒真的手。寒真睁开眼睛,看见是他,一点也不惊讶,还微笑了下:"青儿,你去哪儿玩了,怎麽才来看姑姑,姑姑给你裁了件新衣服。"
寒青把头扶伏在她身上,心痛道:"姑姑,姑姑。"
寒真抚摸他的头发,笑道:"我的青儿又英俊又乖,不知道你哥哥和你长得像不像,是不是和我的青儿一样这麽好看,这麽孝顺。"
寒青道:"姑姑,姑姑你说什麽,我没有哥哥啊。"萧殊连忙拉他起来,急道:"说了师姑脑子有点不清醒了,你还和她辩什麽呢。已经派人去咸阳请一位朝廷出来的老御医了,先让师姑歇著吧。"
寒青紧紧握住寒真的手,哽咽道:"姑姑,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寒真咯咯笑道:"傻孩子,你在说什麽啊。"她把手从寒青那里抽了回来,摆弄自己的一缕头发,略带羞涩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思念心上人的少女。
萧殊把寒青强拉了出来,寒青绝望的被他一路拽下楼梯。宋尘远远看见他脸色惨白,急忙迎上去,也不顾忌什麽,紧紧的抱住他。寒青道:"宋尘,宋尘,我姑姑,我姑姑她......"疯了两个字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眼泪沿著宋尘的衣服领子流进去,灼的宋尘的心一阵锐痛。
宋尘猛地想起一件事,急道:"寒青,云外小楼,云外小楼。"
岳黎叹道:"你们是好机缘,云外小楼的人,急著找是找不到的。只盼现在请这位御医能有些真本领了。"
宋尘道:"不是的。"伸手在寒青怀里掏出任听雨赠的圆筒。寒青道:"是,快点著、不,先别点,晚上点传的远些。"
在座俱是明白人,已知道他们有与云外小楼通消息的方法,人人心中欢喜。
夜幕初临,寒青便亲手将那任听雨给予的通讯之物点燃。圆筒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炸成绚烂的烟火团。
他心里实在没有把握,宋尘站在他身边道:"任听雨肯把这个给你,决计不会是虚言。"寒青点了点头,闻到半空中浓浓的烟味。
萧殊道:"云外小楼著传讯的东西果真不凡,若是白天点燃,会有浓烟,夜晚点燃,则如此光明绚烂。师姑的病,若是他们肯假以援手,想必不日便会痊愈了。"这话是他安慰寒青的,寒真那样的病从来都是最难医治的。
烟花落下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已有人施展轻功到了这里。来人与任听雨的手下穿著质料相同的衣服,系著同样的腰带。
向寒青施礼道:"寒公子。"
寒青道:"你怎麽认识我?"
那人道:"在下是楼主座下的侍卫孙玉,楼主只将这传讯之物给过公子,因此一见便知。不知公子何事相招。楼主人在京城,公子请对在下说无妨。"
寒青道:"我有位至亲,得了重病。希望云外小楼能施以援手,寒青感激不尽,定当报答。"
孙玉道:"寒公子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在下这就去叫分舵内医术最好之人来,幷且会飞鸽传书给楼主。"
他对寒青恭敬有礼,已远远超过了对江湖同道的态度。岳黎待孙玉走远了,对寒青道:"青儿,云外小楼一向不问世事,与我们九霄更可以说有一段宿怨,没想到这一代的楼主如此开通。"
云外小楼的人很快就到了,把了脉说是伤痛过度,终日焦虑所致,开了些安神的药。孙玉说已传书给楼主,不日即有回信。
宋尘担心寒青,日夜不离的陪伴著他,虽然家门近在咫尺,始终没有回去。寒真的精神状况好了一些,但是仍然不大记得事情。完全忘记了最近的变故,也不记得宋尘是谁。身体仍旧衰弱,没有半点要好转的迹象。
寒青萧殊等人日夜守著她,盼望任听雨快些到来。
京城
齐靖云道:"十七弟,你还没有告诉朕你的想法。"
任听雨道:"皇兄,天下是你的天下。你难道能永远依靠别人来想办法。安平要嫁力主新法的周统,难道这不是皇兄的选择。"
齐靖云道:"朕常常想,任妃当年怎麽就舍得让儿子放弃皇位,去做什麽云外小楼的传人。假如朕的母后也有这个勇气,朕早已不在这禁宫之中受苦了。"
任听雨道:"皇兄,我的父亲早已经是上一代的小楼主人任衡,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齐靖云道:"你小时候,我们兄弟两个感情最好。在一起说多少话也不够,爲什麽这次急著要走?"
任听雨道:"我在扬州有些琐事要办,之後就要回山去了。"他想了一想,终究还是道:"皇兄,你不要太宠安平。我听说皇兄爲了宋尘拒婚,竟然对一部的侍郎动刑。宋尘是个文人,与我也有一面之缘。那是真正的忠臣孝子,皇兄何苦伤这样的人。"
齐靖云道:"这个宋尘眼高于顶,连安平也看不在眼里,不该教训教训麽?"
任听雨道:"皇兄觉得安平好,我倒觉得宋尘喜欢的人更胜安平十倍,这里面的事情皇兄是不会明白的了。"
齐靖云道:"也罢,十七弟,代朕向任妃娘娘请安,等到这里的局面稳定,朕一定亲自去探望她老人家。"
任听雨日夜兼程赶往扬州,他自幼养尊处优,这样辛劳还是第一次。当他推开九霄派所住客栈的大门,听见隐隐的哭声,吓了一跳,直接向二楼去了。
寒真的气息已经渐渐没有了,岳黎忍不住心中伤痛,放声大哭。萧殊和寒青宋尘,人人面色惨白。
任听雨上前搭住寒真的手腕,挥手让他们退开些。
萧殊等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位白衣公子已经坐在面前,轻功之好实是当世无双。萧殊虽然没见过他,也猜得出来他是谁。觉得这人武功既然如此好,医术大约也不会差多少。
任听雨查看了一会,在寒真几处穴道上点了下去。在这里的除了宋尘,都可说是江中的高手。寒真的呼吸变化虽然微弱,但已渐渐稳定,不禁对任听雨生出莫大的信心来。
宋尘拔青草喂自己的小兔子。
寒青拍了拍他道:"下次出去拔,园子里的青草拔坏了多难看。"
宋尘道:"还会再长出来的,有什麽关系。"小兔子长长的耳朵支起来,像是赞同主人的发言。寒青不舍得欺负宋尘,伸指在小兔子的长耳朵上弹了一下。
小兔子的耳朵立刻垂了下去,向宋尘那边跳了跳,离寒青距离远些。
宋尘苦笑道:"你欺负它干什麽。"
寒青打了个口哨,小黑闪电一样的冲过来。寒青指了下小兔子道:"小黑,这个给你玩。"
宋尘道:"小黑,不准!"
小黑懊恼的看著两个主人,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寒青道:"你每天都在这只兔子身上浪费工夫,哼,等它长大了,我就把它炖了。"
宋尘皱眉道:"寒青,你不讲理。"
寒青道:"你和兔子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还长,我要吃了它出气。"
宋尘笑道:"好好好,吃了它。"他听出来寒青在撒娇,不明白寒青这股脾气是从哪里来的了。
寒青看他已经不爲那个兔子担心了,仍旧不满的撅嘴。
宋尘对小黑道:"小黑,去那边玩。"小黑听到吩咐,远远的跑开了。
宋尘亲了寒青一下道:"养兔子不过是喂喂草,你小气。"
寒青不服道:"兔子自己也会吃草。"
宋尘道:"你说的有道理,以後让它自己吃。"
寒青道:"我要!"
宋尘皱眉道:"天还亮著呢。"
寒青已经伸手去解他的衣服了:"现在要!"
宋尘笑道:"什麽惹我们的寒大少爷不开心了?在我身上找补。"
寒青道:"玄心决练来练去练不明白。"
宋尘道:"学武和读书是同样的,都是一步步的事情,别总想著一蹴而就。我觉得一时想不明白,练不明白,就先放下做做别的。也许再回头就霍然贯通了。啊!......"
寒青在他的身体里移动手指,笑道:"先让我贯通你。"
宋尘忽然向後挣了一下,从他的掌握里离开。做了个挑战的表情看著他,寒青猛的扑过去压住他。
宋尘假意挣扎,和他玩笑扭打。寒青虽然没有用力气,仍然渐渐占了上风。宋尘在他肩上轻轻重重的咬下去,留了一排细密的牙印。
寒青握住宋尘的腰身抽送,看著宋尘脸上越来越红,喘息著呻吟,战栗的扭动身体。寒青故意拖长时间看宋尘害羞辗转,宋尘不肯大声呻吟,总是低低的:"嗯......嗯......啊......"
寒青两腿内侧一阵酥麻,因爲快感不住颤抖。宋尘发现了他的变化,挑战似的摆动腰身,用力摇了一下。寒青立刻在他体内释放了热情。
寒青按住宋尘,低下去啃咬他的乳尖。宋尘道:"我错了,我错了。"寒青作出一脸狞笑:"错了要受罚。"把宋尘翻过去,在他的翘臀上拍了一下。
宋尘害羞道:"寒青,别闹别闹。"
寒青才不肯听,在宋尘的腰身上提了一下。分开他的腿,看那包容自己的入口,仍然在热情的收缩。
寒青道:"宋尘,快说你要我,否则我就走了。"
宋尘不屑道:"又撒娇,你今年多大了,没出息。"
寒青恨恨的在宋尘的背上咬了一口。伸指在小穴周围细密的褶皱上轻轻抚摸,力气恰到好处的让人发痒。宋尘想逃离,被他紧紧扣住。寒青许愿:"不信你不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