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哥哥与总裁弟弟(兄弟)————知秋

作者:知秋  录入:12-15

小三终於觉察我的异常,"商哥,怎麽了?"
"清阻止我去白俄。他明知我是去白俄圆林老先生最後的心愿,却以感情为由把我锁在他身边。他太霸道自私,一点不尊重我的意见。毕竟我也是男人,有自己的一片天。"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的初恋是我哥,我们两情相悦,但迫於生活和老家村里的压力,我俩硬生生分开。我哥娶了老婆,我进城打工,後来碰到你。你和你弟弟有在一起的物质条件和亲朋好友的支持,这些只会出现在我梦里。你不知道,当我和我哥被迫分开时,我差点投了村後的小河......"身边人平静的语气掩饰不了身躯的微颤,"所以我能深刻体会你弟弟的心情,他很爱你,不愿与你分开。"
我静静听完这番话,有如醍醐灌顶。重新审视我和弟弟的爱情,弟弟为我做那麽多事,我却认为他把我当成所有物。因为大男子主义让我无法容忍一点忤逆,而我的大男子主义是弟弟给宠的。整件事情我也有错。
"谢谢!"我拍拍小三的肩,"你的话是送给我的最好礼物。你不要紧吧?"我知道他为了开导我,揭开自己的伤疤。
"一切都过去了!我知道我哥不属於我,你也不属於我。我想通了,脚下的路还很长,我要去寻找属於自己的幸福!"男孩的脸庞被阳光镀上一层薄金,浮现憧憬的笑,恍若古希腊神话中刚成年而散发著馥郁芳香的美男子。
"祝你好运!"
"只是一句话就完了,枉我喜欢你一场?至少给我个纪念之吻吧!"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我把嘴唇印上去,同时虔诚地许下祝福。
不料对方仰头用嘴唇擦过我的嘴唇,嘻笑道:"回敬!别介意,反正以前我把你按摩得睡著了,也不知吻过你多少次呢!"
我正准备发作,突地余光瞟到不远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呆了。只见来人身躯僵直,冷眼旁观,把一切尽收眼底。
"清,你怎麽来了?"只有林徵通过电话知道我的位置。
"怎麽,来的不是林徵,你很失望是不是?而且我打扰二位的雅兴了!"他冷嘲热讽,明亮的目光象刺刀一样剜了我一眼。
我觉得眼前的弟弟不太正常,或许因为他的过分冷静。"清,我和小三没什麽!"
"没什麽?对你而言,KISS没什麽,拥抱没什麽,和众多情人上床也没什麽;而我从不轻易让别人碰。我受够了!"对方疏离而决绝地看了我一眼,转身。
上次弟弟在工棚露出这种类似的眼神,後来的投江著实让我虚惊一场,现在仍心有余悸。我不禁在阳光下打了一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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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上去,"清,我已经和过往的情人断绝关系,因为我只爱你一个人;你不喜欢我和别人拥抱、KISS,我一定改。"
对方哼笑道:"我可担待不了,否则你可能又认为我霸道自私,把你当成所有物。"
他与我针锋相对,让我惭愧。"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事,在床上也让著我,因为你很爱我,并非把我当成所有物。清,是我错怪你,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趁我道歉的当儿,他点了一只烟。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弟弟抽烟,此刻的他象极一个迷路的天使,目光冷竣迷茫,心事重重的样子。指尖的香烟只是暂时压抑他的情绪。
我以为他只是不相信我,於是握住他的手,"清,为了弥补我的过失,以後我会加倍对你好,一切都听你的!"
"是吗?现在我要考验你!"说著他把我拉往那大红跑车。
这时小三追上来,"商哥,没事吧?"又怯怯喊一声,"陈总裁。"
弟弟开始大力捏我的手,似乎欲捏碎我的骨骼。我疼得龇牙咧嘴,忙道:"小三,我们没事,你先回去吧!"
许是感觉我和陈清之间的异常,他惴惴不安地看我一眼,转身。
弟弟把我拉上跑车。关上门窗,外面看不见里面。
眼前人迷离地笑了,"你不是说,一切都听我的吗?现在我要你用口为我做。"
一瞬我呆了,但想到弟弟对我的好,便顺从地欲动手拉开他的裤头拉链。不想他按住我的手,"用口。"
我烧著脸,艰难地叼住他的裤头拉链。嘴唇时不时隔著一层菲薄内裤碰触到对方的分身,那活儿在眼皮底下明显火热膨胀起来。直到牙梗酸软才为他褪下西裤,我又咬牙衔住他的内裤,却一不小心咬到对方的腰肌。
"喔!"他发出一声闷哼。
我抬头却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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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对方仍叼著烟吞云吐雾,眯稀的眼眸里除了欲望便是疑虑,看不见爱意。
以往我俩的矛盾再激烈,弟弟的眼底都是一览无余的痴情,而今似乎那些情意都被另一种怀疑与不信任的态度深深蒙蔽。而我不想用口为一个只是因为怀疑而试探我的人做,那让人感觉太屈辱,象野兽的媾和。
我一把推开他,"你需要冷静一下!"
"你让我怎麽冷静,你快离开我,和老相好林徵回白俄了!"对方发疯似的扑过来。他是练家子,我哪是对手。他大力按住我剧烈挣扎的四肢,撕开我的衣裤。身下的皮椅被压榨得吱嘎作响。
"放开我,清!我们之间有问题......"接下来的话被胸前的疼痛湮没,是身上人口中的香烟掉落到我胸膛上,烙烧皮肉。
"我绝不放开你,你是我的!"身上人嘶叫著打开我的大腿,紧接著另一阵剧痛自下身传来,没有任何润滑,他直接捅了进来。我的身体仿佛被钉上一根滚烫的烙铁,男人的刑器在体内大力搅动,有一种搅烂肠子的错觉。
我突然不挣扎了,肉体的疼痛开始麻木、遥远,取而代之是心的疼痛。那种曾经感觉最美妙的东西逐渐枯萎、死亡。
身上人似乎感觉到什麽,突然停止所有动作。他那柔软的脑袋埋入我的胸膛,热泪几乎灼伤我的胸口,"哥哥,我们之间是不是完了?"
原本我想斩钉截铁地冷声肯定。谁会爱强暴自己的人?一般的女人做不到,我这个男人更做不到,所以我和陈清之间完了!可我终究没有说话,是被他的眼泪软化了吧!
我的心堵得厉害,毕竟我和陈清之间有过惊心动魄的爱情,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不是说完就能完的。可此刻他的丑陋钉在我体内,只让我感觉恶心翻胃,我想是一时接受不了他。"出去。"
身上人呜咽著顺从地退出去。
我平静道:"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会和林徵去白俄,这段时间让我们彼此冷静一下,好好想想何去何从。"说著我拍拍他的头,他的头发一如小时侯一样柔软,只是我没把握我俩能不能回复从前。
身上人的目光完全暗淡绝望下去,"我知道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我不会让你走的。我要把你囚禁起来,藏在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那样你就永远属於我了!"说著他突地翻身跨向驾驶座。
这时车门开了,一个身体探进来揪住陈清的衣领,咬牙切齿,"枉我告诉你商在哪儿,你居然这样对待他!你这个畜生,我绝对不会再把他交给你!"他咆哮著把衣冠不整的陈清拽下车。
另一人上车用颤微微的手为我裹上沾血的衣裤,然後搂住我抽泣,"我不知道陈总裁会这样对你,早知道我就不离开你,和他拼了!刚才我走在半路上始终放心不下,便给林经理打了一个电话,然後和他一起赶过来,不想还是晚了一步。对不起,商哥!陈总裁凭什麽这样伤害你,他不是爱你吗?"搂住我的人是小三。
林徵再上车坐上驾驶座,"商,忍一下,我们立即送你去医院。"
我不知道林徵是怎麽对付陈清的,也不知道车外的陈清究竟如何,我只知道自己经历了人生最惨痛的一次爱情。我不怪弟弟,很多年後与他相互偎依,只是感慨当年两人都太年轻了!也许每对情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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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匝匝的针叶林间蜿蜒一羊肠小道,马车挞伐地面的冰霜,发出细碎声响,俄而到达一座古朴的庄园大门口。眼前的庄园完全由深灰色的木头搭建,取材於四周象士兵一般重重包围的针叶林,显出白俄人简朴作风。
我和林徵下了马车迈入庄园,庄园里不少白皮肤红鼻子、身著深灰色简装的仆人,向我们弯腰。我们身著漂白的亚麻布服装相较突兀,不过林徵说他父亲喜欢。
木屋里流淌出阵阵欢快的音乐。大厅一隅。林老正忘情弹奏钢琴,浑然不觉我们的到来。他的指尖仿佛具有魔力,生出一个又一个精灵,舞动细小柔韧的翅膀,高亢地歌唱著飞向天籁。
动人心弦的音乐融合空气中的淡淡松香,让人的情感象密闭在瓶子里的香水,无论瓶盖多严,总会逃逸出一点点。
那天我被送去医院,诊断为轻微直肠破裂。医生严厉批评林徵,他红著脸一力承担下来。然後同平素一样,悉心照顾我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绝口不提那个始作俑者。杨叔的建筑队非常热烈地欢迎我,带领他们去白俄发展。我和大家有说有笑,打成一片,好象什麽也没发生。到达白俄这个凝结冰霜的国度,我亲自安顿好他们,便随林徵来到乡下的庄园──他父亲静养的处所。
转眼半个月,我没有再见陈清,也没有他的消息。他象从我的生命里蒸发。或者我俩原本是一对相互环绕的双子星,却由於不可探知的外力,譬如命运,被迫改变运行轨道而分离。可总有一些难以磨灭的东西,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让我在人前强颜欢笑,人後却独自抱肩感受孤独。我是不是失去那个散发著淡淡奶香的男孩了?
一曲终了,林徵走过去与老人相拥,"爸,你的精神不错嘛!"
我礼貌性地同老人握手。
老人欢快地笑了,"徵,怎麽这麽快就把商带回来了?"
"因为商他关心你嘛!我骗他说你病危,他就赶过来了。"
眼前的父子狡黠而愉快地笑著。我心里象打翻五味瓶,什麽滋味都有。走到今天这一步,源於林徵一个小小的谎言。可我不怪他,毕竟他为父心切。
转身奔出门,林徵追上来。我说,让我一个人出去逛逛,好好想一想,便一头扎入无边无际的针叶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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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内心象这片遮天闭日的针叶林,晦暗、压抑,找不到出路。地上斑驳的光影逐渐消失,四周阴暗下去,夜幕降临。林间深处偶尔传来不知名的动物叫声,让我的身体哆嗦了一下。
前方突现一丝光亮,我走到了森林的尽头。眼前是一望无垠的湖泊,水平如镜,倒映天边一轮明月。一瞬,我豁然开朗,明白自己最在乎什麽。呼呼的冷风象刀一样割著我的脸庞,却无法冻僵我的心。
这时一阵细细索索的水声,一道巨大的黑影爬上岸,径直扑向我。眼前的庞然大物足有两米高,是黑熊。我转身奔入森林,绝望地失声呼唤心底的人,"清!──"
"砰!──"一声枪响,久久回荡在森林中,附近的飞禽走兽惊得四散。
一双温暖的手臂强有力地搂住我,"商,没事了!"他是林徵,周围还有几个手持猎枪的仆人。
回到庄园,坐在燃著熊熊火焰的壁炉旁,林徵递给瑟瑟发抖的我一杯温热的伏特加,我一饮而尽。
俄而头晕目眩,浑身血液象沸腾一样跳跃、喧嚣。我不由低沈地喘息著,扯开自己的衣襟。一只手抚上我赤裸的胸膛,同时两片柔软的东西堵住我火热的嘴唇。对方散发出一种陌生的气息,没有熟悉的奶香,不是陈清。
我想推开他,可该死的酒精让我浑身麻痹、无能为力。最後趁他的舌头忘情巡视我口腔的当儿,我一口咬下去。
"噢!"对方如期地放开我。我蜷缩在长木椅上,一遍又一遍呓语,"清......清......"
突地迎面泼来冰水,我打了一个冷颤,酒醒了大半。
眼前人揪住我的衣领,"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林徵,不是陈清。难道你还忘不了那个强暴你的人?"他的嘴角滑下一缕殷红的血丝。
我黯然低头,象一具尸体一样直挺挺平躺在长木椅上,"你来帮我忘记他吧!"
"该死!"对方一脚把地上的空酒杯踢进壁炉,炉内传出玻璃破碎的声响。
"当你在森林里逃避黑熊的攻击,喊出陈清的名字,我就知道你还爱他。因为一个人在生死存亡的关头,第一反应是自己最心爱的人。不过陈清根本不是你弟弟,你俩没有亲情的羁绊,你还会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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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徵的眼神笃定,没有一丝闪烁。我有些慌乱地支撑著站起来,"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陈清不是你弟弟,你根本不是陈家人,你是我们林家的人。具体缘由要去问父亲,不过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陈家没有分给你一分钱遗产,而且你母亲事先预料;你的名字叫‘商',我的名字叫‘徵',它们都属於五音,而父亲的名字叫‘林五音'。"
耳边似乎响起母亲临终时哼的那首充满离愁别绪的歌,与林老忧郁的唱腔渐渐融合,我恍惚了。
"哥,你明不明白,我才是你弟弟。陈清那个外人凭什麽霸占你这麽多年?"眼前人抓住我的手,语音饱含醋意,"最可恨的是:那个家夥明明知道你的身世,却把你蒙在鼓里,而且施展狐狸精手段迷惑你。所以那天我趁你俩闹矛盾告诉他,因为你以为他是弟弟,才要守候他;而他并非你弟弟,你没有义务对他一辈子负责。若你知道真相,只会把他当成众多情人中的普通一员......"
狠抽对方一个嘴巴,成功制止接下来的话。我浑身发抖,这些话现在都让人听不下去,何况是被我发了一顿脾气的清?他对我一往情深,这些话,林徵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对他太......残忍!
然後我挂断他的电话,又当著他的面与别人亲吻,难怪他会......眼前一瞬黑暗,不是说情人都心心相印吗?我这个混蛋,明明那时感觉清的异常,却只顾自己的立场与尊严,没有为他著想,甚至没有关切询问他一句话。一句话就会改善我们的世界,不至於走到今天这一步。
"哥,我这样做没有错,因为我爱你!我说过绝不放弃你!"林徵捂住嘴角,眼睛红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流泪。
默然绕过他来到窗口,我掏出手机,按下最熟悉的号码,却是对方已停机。突然有一种不祥之感,我接著播打家里座机,终於有人接听。
"喂!──"
接电话的人是小妈,"林大少爷吗?不好意思,我们陈家很忙,你有何贵干?"电话那边很热闹,可她的态度相较往昔,发生180度转弯,只有冰冷的客套。
我吞了一下口水,艰涩开口,"清......他还好吧?"
"托你的福,他很好!而且今天他就结婚了。那天你们把衣冠不整的清儿抛弃在大街上,让他成为世人的笑柄。当他被送进医院时,又自闭在精神世界里,和植物人一样。幸亏伊人天天陪著他,对著一个对外界毫无反应的人说话、唱歌,竟然奇迹般唤醒了他。现在清儿眼中只有伊人一个人,根本不记得有陈商这个人曾经存在,过得很幸福。所以我们陈伊两家准备把婚事给他俩办了。你放心,我们清儿不会再要你负责,你能把自闭的他唤醒,伊人也能做到,而且她还能让我抱孙子。世事就这麽奇妙,是你的始终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得!"
"我不信,我要和清说话,让他接电话好不好?"
"不好意思,清儿忙著接待贺喜的贵宾,没有时间招呼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且现在他俩夫唱妇随,伉俪情深,希望你别来打扰!既然断了就斩钉截铁,就象那天你们对清儿的绝情。"说完对方挂上电话,那边的热闹嘎然而止,徒留这边一室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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