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可相依————绝小娃娃

作者:绝小娃娃  录入:12-15

以真摇了摇头:"那怎么行呢?我住你家,算你什么人呢?"
"可是,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医生说你的心脏和血压都不稳定,如果没人照顾你,你自己越想就越难过,发生什么危险怎么办?"
"我真的没事的。"以真谢绝了朱思远的好意。
"没事没事,要是真的有事,我怎么办?"朱思远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
"哦?"以真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对于朱思远真的那么重要吗?朱思远在他心里有多重要,他自然知道,可是朱思远真的那样重视他吗?感动在以真心中升起:"阿远,我愿意搬到你那里去住。"以真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贱货,还以为你有多矜持,装都装不住。"朱思远心里一阵冷笑,"你的厄运来了!"
(三)
以真正式搬进了朱思远的家。
朱思远的家很大,给以真的那一间朝向很好,大大的窗子可以看见外面的一切,窗台上一盆漂亮的植物蓬勃地生长着。房间漆成温暖的淡黄色。
他们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如果心情好还可以一起挤在厨房里做饭。吃过饭,两个人一起联机打游戏或者挤在一起看碟,这样的关系解释为朋友兄弟固然不错,但有时,以真竟恍惚觉得他们是一家人,甚或是妻子丈夫。他有时候看着朱思远就想依赖,而有时候又想保护,他总是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没有朱思远,以至于他对于未来人生的一切规划,都和朱思远有关。
一个周末的晚上,以真坐在阳台上看着星星。朱思远坐到他旁边,问道:"在想什么,以真?"
"我吗?在想将来。"z
"哦?以真的将来是什么样子的?"朱思远饶有兴致地问道/
"将来......"以真的眼神恍惚起来。他喝了一口啤酒,吐了口气说:"反正不会跟我想的一样......"
"干吗那么悲观呢?"y
"不是悲观,是我这样的人不会有幸福。"
"那以真认为的幸福是什么样的?"朱思远仿佛觉得,他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幸福......幸福就是......"以真正说着,忽然眼前一花,柔软的嘴唇就覆了上来,他知道是朱思远,他很震惊,但他又仿佛舍不得躲开,只是僵在那里。朱思远的舌头搅了进来,以真刚喝过啤酒,舌头还是微凉淡苦的,朱思远甜蜜火热的舌一下就纠缠住他的不放了。当以真从眩晕中缓过来的时候,他没有看见朱思远得意而愤恨的脸色。从这一个吻,朱思远笃定,以真已经深深地、深深地爱上了他。
"阿......阿远......"以真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b
"以真,难道你没有感觉吗?难道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从看见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如果你是和我同类的,能不能考虑接受我的爱?"朱思远强忍住恶心一口气把提前背好的话说了出来。
以真只觉得头顶都要炸开了,是尴尬,是害羞,还有一丝微妙的欣喜。是真的吗?阿远真的爱他吗?阿远说真的爱他!不知道为什么,以真昏沉的头脑中忽地闪过一个阴影,"我此生不会爱任何男人。如违誓言,让我肠穿肚烂而死!"
在母亲面前发下的毒誓让以真不寒而栗,他忽然感觉好冷。母亲为什么要逼他发下这样的毒誓呢?难道她忍心让自己孤苦一生吗?
看到以真恍惚的面容,朱思远产生了一种挫败感。难道他的判断失误了?以真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喜欢他?他有点生气地嘟起了嘴。
见心爱的人噘起嘴来,以真一阵心疼。近一年的朝夕相处已经让以真心心念念里全是朱思远,如果没有这个人,以真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了。以前总是自卑地认为自己不会有任何机会,也就不想这些事,而现在,深爱的人就在眼前,什么肠穿肚烂,就算是真的,也值得了。
"阿远,我......我也好爱你......"以真拥抱住朱思远,朱思远也反手抱住了他。以真闭起眼睛,他觉得此时此刻,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曾经如天上星星般祈望的人儿就在自己怀中温暖着自己的身体。而朱思远嘴角上残忍的微笑却让人毛骨悚然。很好,林以真,你爱上我了,这一次,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确定了恋爱关系后,以真整个人都明媚起来。他此时才发现,原来压抑良久的感情一旦爆发出来,就难以收拾。他是那么地依恋朱思远,以至于一会儿看不见他都会产生思念。而朱思远也那么热烈地回应他,热恋中的他们像每对情侣一样,最喜欢缠绵的激温,和一些亲密的小动作。
这天晚上朱思远进了家门,提早回来的以真将香喷喷的饭菜摆到了桌子上。他还特意开了一瓶红酒,打算两个人浪漫一下。
在做饭的时候,以真就偷偷地笑了好几次,两个人都是青春少男,冲动是难免的,但除了接吻,朱思远从未对自己做过丝毫过分的事,是他不喜欢自己吗?以真很快排除了这个答案。朱思远一定是顾及他,看重他,才不会轻易地对他做什么。可是他们是相爱的不是吗?即使更亲密一点也不为过啊。以真不是想要朱思远的身体,他只是觉得那样能更好的表达彼此的爱。
"做这么多好吃的!"朱思远顽皮地用手捏了一块肝尖送进口中。
"喂!先洗手啊!"以真打了朱思远的手一下。g
"啊,你打我,谋杀亲夫啊你!"朱思远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两个人嬉闹中,滚倒在沙发上。一记不可避免的长吻过后,以真有点意乱情迷地看着朱思远。朱思远在那一刹那也有一丝恍惚,他似乎想进一步做些什么。
但他马上又骂醒自己:"这个婊子在勾引你,他受不了了,你现在应该解决他,而不是去爱抚他!"他一定神,起身道:"那么好吃的饭都凉了,我可舍不得。"以真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失望,但他马上又高兴起来,笑着说:"对啊,馋猫,多吃点啊!"
那一晚,以真喝了不少酒,朱思远也感觉头有点晕晕的。晚上睡觉时,朱思远忽然有点不敢看以真的眼睛。见朱思远在自己的额上温柔地印上晚安吻,以真有点失望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该不该去找他呢?他的眼睛里明明也有火的,可是他为什么强压下去呢?以真一个人躺着,酒精在他年轻的身体里燃烧,他并未曾经历过情事,但一种陌生的冲动却让他抑制不住地想去找那个人。终于,他鼓足了勇气,推开了朱思远的房间。
可能因为喝了酒,朱思远睡得很沉。以真走到他床前,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他俯身吻了下去。
"呜......"朱思远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就下意识地享受起以真的唇舌来,那么软那么可爱的唇舌,就算是要推开也要等意识清醒了吧。
"恩......"朱思远睁开眼睛,他的视线直对上以真那染上情欲的眸子。
"以真......"他此时想要进行的说教似乎变成了一种勾引,以真笨笨地抱住朱思远,朱思远感觉到以真的身子滚烫,下体坚硬地顶着他。他心里暗骂:"贱货,居然跟我发骚,我一定多找几个人弄死你,让你今生也不敢再想这事!"他想按住以真,没想忙中出错,他一下按在以真的分身上,以真"啊"地一声叫了起来,一下愣在那里,脸羞得发烫。
两个人就这样在黑暗里僵持着,谁都没有动。
良久,朱思远拉过以真的手,说:"上床来,我有话跟你说。"
以真这时酒已经全醒了,他很为自己做的事感到羞愧,他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朱思远将以真拉过来,让他的身体靠在自己胸膛上,小声说:"以真,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忍着没碰你吗?我想带你去荷兰跟你结婚!我们把最美的留在新婚之夜,你说好不好?"
"什么?荷兰?结婚?"以真瞪大了纯真的眼睛,他没有听错吧?能得到他的爱不说,还能获得一个婚姻?这是真的吗?老天怎么会对他这么好呢?
"以真,你等一下。"朱思远打开床头灯,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本来想等你生日那天送给你的,可是,我改主意了,今天就送给你吧。"
"给我的?"以真迟疑着接过来,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样式朴素却典雅的小戒指。
"这是订婚用的,等结婚的时候给你买钻石。"朱思远许诺说,"以真......以真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你不喜欢吗?"
"不......不是,我是太幸福了。"以真抬手抹去不争气的泪,"阿远,我感觉像在做梦一样的。"
"傻瓜,怎么会是做梦呢,你看看我,我是不是真实地呆在你面前啊?来,把你的小猪爪伸出来。"拉过以真的手,朱思远将那个戒指套在了以真的左手四指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戴这里,反正订婚不戴这结婚也得戴,戴上它,你是我的就没错啦!"看着以真有点发呆的笑容,朱思远忽然感觉心口一疼。如果不是以真今天忽然来这么一手,他是真的不想这么早行动的。虽然他一直说是因为想多给以真一点肥皂泡,等梦碎的时候才会更痛苦,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有多喜欢以真身上干净清新的气息。直到刚才,他感受到以真滚烫的身体时忽然发现自己的变化,才决定提前出手。
"以真,你以后是我的人了哦,可不许给我勾三搭四,给我发现我可不要你了哦。我对感情没有别的要求,我只要求我的爱人对我专一,如果你不忠贞,我可是会很厉害地惩罚你的哦。"朱思远别有用心地说着。
以真却认真起来:"阿远,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是我唯一的爱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跟朋友。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阿远,以真一无所有。我是那么爱你,舍不得看你难过,如果我背叛了你,让你难过,那我都不能原谅自己,一定会难受得死了。"
朱思远不忍再听了,以真说得太用情,他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对他下不了手了。"好啦!快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不准你死,你死了我活着还有意思吗?你不是要害死我吗?睡觉啦,我信就是了,我后天上午就飞去荷兰,准备我们的婚礼!"
"后天上午?那么快?"
"对啊,因为我迫不及待要跟以真结婚啦!"朱思远在以真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我要给以真一个惊喜哦,一个月以后就回来,以真要好好地管理我们的公司啊!"
"一个月!那么久吗?"以真的失望明显地鼓噪着。
"睡吧以真。"朱思远搂住以真,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很黯淡。以真,我们的缘分到头了。
(四)
第二天几乎一整天,朱思远都没有看见以真。他发现自己有些异常,为什么会那么想见他,是不是临别前想多看看他呢?"我一定是想见这婊子从天堂跌入地狱的表情,一定是的。"他狠狠地想。晚上下班的时候,他也没找见以真,"他一定在家,回家就可以见到他!"朱思远竟然这样想。
回到他们的小巢,以真果然在等着了。叫他一声,以真回过头来,脸上竟然有斑斑泪痕。
"怎么了傻瓜?"朱思远宠溺地摸了摸以真的头。
"从没跟你分开过,好想你的。"
"那你今天白天还不陪着我,跑哪去了?"
以真献宝似的从胸前拽出一个小葫芦形的东西:"这是我去求来的护身符,你带着就能保平安。这......这里面有我的一滴血,你送我戒指,我没什么送你的,就去求了这个符来给你。"
"护身符吗?"朱思远胸口一窒,他虽然觉得这东西是屁用不顶的,但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他说道,"你带着吧,保个平安。"
"你是不是嫌我的礼轻啊,我可告诉你哦,你出去坐飞机的,带上它出入平安。别忘了,我在等着你回来。"
"傻瓜,哪来的一滴血啊,知不知道我会心疼的?以后可不要去搞这些劳什子了。"
见朱思远把护身符贴身带上,以真的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快吃饭吧!"
夜里,他们又相拥了一夜,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看着以真熟睡的脸,朱思远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以真,今夜,你还是个快乐的少年,有一个你最爱的爱人朋友和亲人,明天此时,你将一无所有,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不知道为什么,朱思远忽然希望以真能挺过来,活下来以真,我们继续斗,答应我,活下来好吗?看着飞机在头顶消失,林以真的心似乎也随着飞机飞走了。
"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孟春晓问身边的朱思远。
"当然。"朱思远冷冷地看着以真的背影,说道。
"这件事,可没有后悔药啊。"孟春晓在朱思远的眼睛里看见了浓郁的痛苦,"我怎么感觉你挺郁闷的。"
"废话,我当然郁闷,对着我的仇人,我能不郁闷吗?"
"喂,我看你对着他的时候挺开心,一对着我就郁闷好不好。"孟春晓翻了个白眼,"那男孩看上去满可怜的,你这样对他,就绝了他所有的活路了。"孟春晓轻叹了一声。
"哼,他有一线生机都不会死的,他就是这么贱。"朱思远心道,我对他说过他死我就跟去的话,他又怎么会舍得死呢?
"你不用再劝我了,我意已决,多说无益。"
朱思远狠狠地将手中的烟头摁熄了。

以真抬腕看了看表,晚上十点钟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从唇间逸出。一个月,还要有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再见到心爱的人呢,以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觉有几丝烦闷。
因为朱思远不在,林以真一个人肩负起了两个人的工作。这时以真才发现,原来朱思远每天要负责处理的工作有那么多。怪不得平时大家都下班了朱思远还要加班,当这么大个家确实不是那么轻松的。想到这,以真心里暗道:"宝贝,快回来吧,以真需要你。"他心里有点猜测朱思远到底要给他什么惊喜,想着,他的唇边就绽出了一丝笑容。
以真开始收拾东西回家,朱思远不在,那个小家也仿佛失去了吸引力,以真暗自决定今晚睡在朱思远的床上。心里想着爱人那令人迷恋的清新气息和俊秀无匹的面容,一种甜蜜又忧伤的思念把以真的心填得满满的。
以真开着朱思远的车,悠扬的音乐扮着他一路前行,行到一处背静地段时,忽然,一个年轻女子拦住了车。
以真摇下车窗,只见路旁停着一辆吉普车,看样子大概是抛锚了。"先生,帮个忙好吗?刚刚我的车爆胎了,我只有一个人,您能帮我换一下备胎吗?"女孩子长得非常娇小,声音也很甜润,以真微笑着点了点头,就锁上车,朝吉普车走去。
"有工具......"话未说完,忽然一只强悍的臂膀困住了以真的身体,一块带着异味的手帕堵住了他的口鼻,以真挣扎了两下,就失去了知觉。
一个壮汉拖着以真的身体上了吉普车,车子绝尘而去。女孩诡异地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朱思远的车,朝反方向开走了。

好冷......以真一下醒了过来,他感觉身体在发抖,深秋季节,一桶凉水从头淋到脚的滋味真不好受。他睁开眼睛,一道强光叫他急忙又把眼睛闭上了,怎么了?他不是要帮那个女孩子换轮胎的吗?那个女孩与他素不相识,她为什么要害自己?
恍惚中,他感觉照在他脸上的光移开了,他又一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平放在一块冰凉的金属板上,而四肢都被牢牢地固定住,不能动弹。

推书 20234-12-15 :无花果————j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