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靖生笑着拉过他,亲亲他的唇角:"你知道我现在还要帮方扬。"
杰仔的动作停了一下:"你要和他住一起?你和他。。。处地太近了。"
靖生只当他又吃醋了,哈哈笑道:"别这样,你明知我为了什么。"他最后能给叶龄的,也就是鸿运改组后百分十的原始股了。
杰仔抬头,神色却出乎意料的凝重:"阿生。你这人向来随性惯了,这世界上--尤其是混这条道上的,有几个能信任?方扬,他太危险了,某方面来说,他比裴浚更险恶。"
"别和我说他!"靖生咬牙切齿,"裴浚在我面前一次次发誓说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回小龄,行动组所有人都知道叶龄要被牺牲,只除了我!我本可以救他的,如果当年我不是那么相信裴浚!我不该在那个时候离开现场!我是疯子我是猪才会相信他的鬼话!"
靖生。杰仔轻声道,过去的总不能记上一辈子。裴浚是伪君子,方扬是真小人。无论是谁,你都该远着。
靖生没有答腔,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杰仔知道他不高兴了。他倾身,轻轻地咬住靖生的下唇,他吃了一惊,杰仔却先放开他,道:"我从十二岁认识你,混到现在,也快十年了。无论你做什么,都别撇下我。。。象上次那样,你以为我就是保住了命,活着还有意思么?"
靖生无声地笑了,摸着小杰抹着过多发胶而显得发硬的顶发:"我是你大哥,不罩你罩着谁?"
杰仔下了车,看着那明灭的车尾灯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突然打了一个寒战。奇怪,明明还是9月份,为什么他竟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方扬。。。你倒是好手段,又或许是阿生你太认真,信义二字,从来都只是你一个人痴求的梦想。当年裴浚做不到,现在的方扬也一样。
可是靖生,你的心已经有了明显的倾斜,我还能多说什么?
靖生,你不再属于我了。
开车回方扬在山顶的豪宅,门口几个保镖示意他停车,靖生将配枪交给保镖,他拉下弹匣才示意放行。车子缓缓地开过大门,全方位监控仪立即连人带车地全面扫描,直到确信他没有身配武器。身后的保镖才追了上来,恭敬地将手枪递还。
"扬哥呢?"
"还未回来。旺角出了点事,扬哥去处理一下。"切。他还真忙。靖生开车入库,并不意外地看见了陈琛的驾车--全黑色的莲花,一如他的主人,优越而不张扬。
陈琛打从回来后就绝少和靖生说话,靖生甚至感受到他那一丝莫名的敌意。他想起方扬和他说的,从他十七岁爬上鸿运二当家的位置以来,就一直和陈琛住在这,传说这鸿运"意园"戒备之森严,远超政界巨头,固若金汤,就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凭靖生对方扬的了解,他未必会乐意住在这种隔绝危险也隔绝了刺激的笼子里,那就是为了陈琛了。还真是休戚相关呢,呵。。。他自己都要开始怀疑这两人的关系了。
早有人侯着把靖生领到房间。复式的套房视野极好,靖生冲了凉便站在阳台上,远远地看山下的密密麻麻的辉煌灯火。忽而他眼睛一亮,那个站在泳池旁边的男人不正是陈琛?他的手下远远地站在一边,偌大的庭院里只有他一个人慢慢地绕着游泳池踱步。
这是做什么?闲庭信步?靖生正看地奇怪,突然见他背过身去,双手一张,竟这样直挺挺地倒向泳池。
随着哗啦溅起的水声,陈琛开始挣扎起来,身子在碧波中不断起伏隐现--他不会游泳?靖生的心也仿佛提到了嗓子眼,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纵身自阳台上跳下,飞身跃进泳池。虽然还是九月,这深夜的池水还是冷的刺骨,他一时顾不得许多,憋着一口气扎进水里拉起已经沉到池底的陈琛,陈琛反扯着他的手臂要挣开,靖生一急,单手卡着他的脖子硬将他抬离水面。
哗地一声,两个精湿的人才浮出水面,陈琛呛着水,呕心似地咳个不停。靖生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寒战,冲那些赶着围过来的保镖们吼道:"明知道他不会游泳你们还放他下水?!"
"出了什么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靖生回头,见众人簇拥着方扬走进来。他见了这情景眉头一皱,手一指:"拿两块大毛巾来。"他蹲下身亲自为陈琛擦干脸上,发上的水滴,并不回头,只沉声道:"这是琛哥的习惯。"
啊?靖生正忙着拨干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诧异地看向方扬。
陈琛缓过一口气来,推开方扬的手道:"我小时候溺过水,差点活不过来,从此后我就学不会游泳。所以我每天晚上都会自己跳下游泳池。"
叶靖生还是不明白,这二者有存在因果关系么?
"琛哥每天都要自己体会到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混这条道的,就是如履薄冰,提早超脱了生死,才能立于不败。"方扬解释道。
"无聊!"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靖生站起来啪地摔下毛巾:"超脱生死?谁能超脱?又不是他吗的吃斋念佛的和尚尼姑!要锻炼自己的意志,与其每天自己跳水再由人救上来还不如卯足劲学会游泳!生与死是要在真正上战场的那一刻才能体会到的,而不是自欺欺人!"
方扬拧紧了眉,四周也一片寂静。突然爆发出大笑的是陈琛。"对!你说的有道理。是我迂腐了。"他站起身,再次推开方扬,"叶靖生,名不虚传。"
为了锻炼所谓的意志要每天跳水让自己每天死一次?这是什么逻辑?靖生觉得郁闷极了,亏自己还兴冲冲跑去救人,真他吗傻透了。不过这个陈琛,还真有点意思。他伸手关了水龙头,一抹自己湿淋淋的脸颊,镜子里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靖生啪地一声把水淋到他脸上,方扬偏头避开,仍是瞪着他。
"什么事?老子今天累爆了,没空和你罗嗦。"
"你这人--还着是一刻让人放松不得。"方扬这样说到,伸出手去。靖生摔开他的手,走出浴室,一股巨大的推力突然袭向他后心,他一个踉跄,坐在床上,身后那个禽兽立即扑了上来。
"方扬。"靖生冷笑道,"你一天不发情会死是吧?"
方扬仍是冷着脸,突然掐着他的肩膀,蛮横地吻住他的嘴唇。
"你才是一只到处发情的猪。"方扬一下一下地咬着靖生性感的下巴,"才回来就跑去和华小杰厮混了整整一天!"
"你--"
"我亲眼看见了,他上了你的车--你累爆了?和他做太多次了吧?恩?"方扬伸手扯开他的牛仔裤,蛮横地往下退,捏住已经抬头了的性器揉捏,一下比一下用力,"这就算了,居然还--"他吞了下半句话,报复似地噬咬着靖生深色的乳头。
叶靖生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扬起一脚用力往方扬跨下踹去。
13
方扬头一偏,牢牢地攥住他的脚踝,危险地眯起眼:"怎么?恼羞成怒?"
靖生不屑地头一甩:"别他吗的这么无聊。有时间就好好保护你的琛哥吧。"
方扬就这样折着他的小腿一点一点地逼近他:"你这语气,象是嫉妒?"
"嫉妒?我吗?"靖生勾唇一笑,蛊惑人心似的。方扬心中一动,就俯下身子--说时迟那时快,靖生反手勾住方扬的脖子,一扭一带,抽出腿来猛力一顶,膝盖正击中腹上中院穴,方扬轻哼一声,滚落在床。
靖生拍拍手坐直身子,冷眼看着扭曲着脸孔的方扬,道:"压倒我,你再等十年。"
方扬好容易缓过一口气,咬牙切齿地瞪他,靖生倒是一脸坦然地起身,倒水,饮尽。夸张的是方才一番激烈的打斗,靖生的体恤都要被扯烂了,他也干脆脱了甩在一边,只穿着一条子弹内裤走来走去,全然没有顾及到半躺在床上一脸不爽的方扬。
"喂,独家消息,你要不要听?"所幸方扬从来就不是脸皮薄的人,他突然开口对叶靖生道。
靖生将杯子丢回桌上,白他一眼,一副爱讲不讲的表情。方扬笑了一下:"关于你老情人裴浚的事--"话未说完,靖生就抄起玻璃杯子照他脸上砸去。方扬一侧身才勉强躲了过去,靖生寒着脸瞪他:"别他吗乱讲话。"
方扬面上还是笑嘻嘻的,却暗哼一声,若不是那件事,你敢说你不喜欢裴浚?
更让他不爽的是,在哥伦比亚裴浚一次一次地放过叶靖生--若不是裴浚的那一点顾忌,只怕他未必能活着回来--摆明就是贼心不死。
只可惜叶靖生这样的人,是至死不会原谅他的。他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叶靖生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你知道不知道你笑的很猥亵?"
方扬耸耸肩:"听说哥伦比亚政府军开始正式剿匪了,据说这次是美国国防部都支持的,看来他们对这些恐怖份子的忍耐也到头了。"
靖生挑高了眉:"巧了,不早不晚这时候内战?"
"你以为这是巧合?只怕裴浚没少推波助澜--你知道他和军部的少壮派向来关系很铁。"
"那又怎样?钟庆林的后台垮了,你该偷笑吧。"
方扬淡笑不语,这个局面的确使他鱼翁得利。"可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裴浚,他不是一个会就此收手的人。就是铲平了扎奇斯他也要顺着藤摸到鸿运来。"
靖生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他也要趁机端了鸿运?会不会太扯了?"
"你说呢?"方扬无奈地长叹一声,"我们想金盆洗手人家却偏偏不让--只有--"他一字一句地道:"硬拼到底了--"
"可在此之前,要先摆平钟庆林,他是肘腋之患,一天不解决他我一天不能安心。"方扬的面容在一瞬间染上了一层血色,"他如今是狗急跳墙了,也顾不上鸿运外头的脸面好不好看,联合一帮老废物要把我往死里整。"
"今天你去旺角也是去善后?"
方扬点头:"地盘什么的都还是小事,我只怕,他对琛哥下手。"
"他在这别墅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下什么手--"
"琛哥毕竟是鸿运的老大,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里。"方扬顿了一下,道:"我真要对付他们,就不可能一直跟着琛哥,我不在的时候--希望你能保护他。"
似乎只有在谈到陈琛的事时,他的神色才会出现这样深切的波动。靖生本想说他那么多保镖还用的着他?可话转了几圈却最终没说出口,反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
我都是为了那百分十的股权。回过神来他这样告诉自己。
"叶靖生,名不虚传。"
陈琛淡定的说话的神情,突然浮现在脑海--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出神,方扬又突然抬手唤他过去,靖生还在想自己的心事也不疑有他,不料刚走到床边,方扬突然一跃而起,夹着他的腰反身将他推倒在床,"压倒你再等十年?"他呵呵地笑,"我不只要压倒你,还要干地你叫不出声!"
叶靖生翻个白眼给他:"方扬,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幼稚。"
方扬的脸抽搐了一下,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里不知何时藏了一条长绸带,迅速地将靖生的手腕绑住,危险地眯起眼来,下流地将自己的跨部紧贴住靖生的下体:"幼稚?恩?"
靖生这才觉察出不对,挣了挣手腕,这种类似童军绳的绑法他竟愣是解不开,气地破口大骂:"姓方的你找死啊!"方扬捏着他的肩膀,身下一沉,没有任何的润滑与防护,就这样用力地撞进他的体内:"别没次做爱都象打战似的--你又不是不爽。"
靖生只觉得体内象要被剖成两半地疼,但以他的性子,却是宁死也不会出声的,他只是抬眼看着方扬,以一种阴狠而又燥怒的眼神。方扬在外人看来是克制隐忍而冷酷的,骨子里却是有些变态,靖生的眼神竟然让他兴奋地浑身一震,兴之所致,他竟抬起叶靖生的双腿,折到他的胸前,以一种近乎兽性的姿势干他,"阿生,你真是该死地淫荡--"叶靖生的呼吸急促起来,面容扭曲着,他吗的敢这样上他的,全天下就只有一个方扬!见他闭上双眼,方扬反倒不高兴了,伏下身吻住他的嘴唇,忽而眉头一皱--叶靖生咬破了他的舌头。他呵呵地笑着,将自己口里的鲜血一口一口地混着唾沫送进他嘴里,辗转反复间,叶靖生差点被那股血腥味刺地喘不过气来。
他们常常做爱,可方扬绝少吻他。他们自己都知道彼此都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是发泄而已,至多也只是互相欣赏,又怎么会有更深的感情?可那么多同生共死的事一起经历,他还能只当方扬是个过客?他此刻狂暴放浪的行为,竟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回神之后,他只能感到一点一点的痛苦的快感在逐渐升腾,方扬的性器如刀刃一般刺进他的腹部,却又该死地拿捏到位,恰恰顶在他的敏感点上--"啊!~"靖生仓促地发出一声低吟,方扬却听地清楚,变着法整他,又顶又弄:"很舒服吧?叶靖生,你别嘴硬,你根本忍不住了。"他弹了一下靖生变色的灼热性器,"硬成这样--"
靖生被激地终于不再"嘴硬"了:"他吗的方扬你是不是男人啊!要做就做,有本事你操死老子,磨蹭什么!"
他越骂方扬就越爽,兴奋到眼睛都要熬红:"放心我是不是男人,你会领教到的!"
靖生的脸胀地通红,全身烫地可怕:"啊~~~~你--啊,不要脸的混蛋,你别让我逮着机会--啊!!!方,方扬,你吗的敢停下来--我操--"
。。。
其实连夜下来,方扬的精力也差不多耗尽了,毕竟一回香港就马不停蹄地部署对付钟庆林的各个事宜,几个晚上没合过眼,可一碰上叶靖生,他便好象什么自制力都没有了。胡天胡地地闹了一夜,方扬自然是睡地人事不制。所以当他在晨曦中张开双眼看见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叶靖生时,着实是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他想起身,身子却是一僵,昨晚上绑在靖生手腕上的绳子如今正绑着他的,还细致地绑了七八个死结,他苦笑:"你也用不着--"叶靖生转头,对他浅浅一笑,逆光下的脸上的表情看地不大真切,却教方扬看地一呆,他呆自然不是因为叶靖生此时看来多么的俊美魅惑,而是他看见靖生手里握着的那把"眼镜王蛇"。
"叶靖生,你想干吗?"方扬吞了吞口水,此刻的叶靖生,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扬哥,你难道不知道我向来睚眦必报的么?"靖生温柔地拍拍他的脸颊,另一只手已经顺势摸了下去,停在某个关键部位--"哦~"方扬享受地闭上眼,呻吟起来,这么个"报复"法,他倒是受用的很,正在此时,方扬却突然睁大双眼,吼道:"叶靖生,你搞什么鬼!"
叶靖生还在笑着,冰冷的枪管却已经被他推进他的后穴:"扬哥,你到处都能发情,我倒想看看你这样,能不能勃起?"
方扬的脸一下子变成猪肝色,他愤怒地挣扎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起来,叶靖生好整以暇地只丢出一句话来:"扬哥,忘记告诉你了,这枪的保险没关上,你最好别挣扎地太厉害哦。"
陈琛负着手,站在书房里,静静地欣赏墙上挂着的一副卷轴。这是心腹在纽约一家拍卖行里花八百万美金拍回来的怀素的狂草,笔意淋漓,气势磅礴,望之而凛然生畏。陈琛微笑不语,惟轻轻点头而已。
"琛哥。"
他转过头,有些讶异地挑高眉:"阿扬呢?"廖丘低声道:"扬哥。。。还没起来。"
陈琛一向是一律己甚严的人,无论是少年时流浪在外三餐不继,还是回来接手鸿运一呼百应,都是不到七点就起床,多年如是,连带着方扬也是如此。"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