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错爱————牛子

欧阳熙盯著眼前的这张俊颜，怀疑自己是不是让他耍了？这样刺激......佳不疯了才怪！当下否决这个荒谬的提议。
离开医院又处理了一些琐事，回到中坜时已过午夜。
妈的！仁人不操死我是不甘愿是不是？哪来这麽多的烦人杂事，要他这个总管有啥用！欧阳熙似乎忘了谁才是那个该认真工作的家伙？
倒车入库後急忙忙的冲回卧室，他的心悬念了一整天一直不踏实，担忧小猫是否有乖乖吃饭、好好休息......谁知卧室里并无想念的倩影，吓得欧阳熙一身汗的飞奔往书房找寻。
佳......去哪了？人在情况不明的时候，总会想一些比较不利的事来惊吓自己，此刻欧阳熙的脑袋就往坏处想像......『他』不是在牢狱之中？难道逃狱了？那......佳呢？越想是越害怕沿途不知撞倒了多少东西，最後......他承认自己的心脏不太好惊不起这般的恐惧！欧阳熙瘫坐在地板上盯著那抹趴在餐桌上睡著的影。
「佳？」欧阳熙轻轻推一下。
家佳揉著迷雾般的水眸。你回来啦......
「怎不回房睡呢？」看一眼满桌的菜肴心头暖暖的浅笑，这小猫在等他回家吃晚饭呢......
家佳起身打算热菜。
欧阳熙一把拦住。「我来。」心疼他一整天没吃饭，而这一整桌的菜全是他爱吃的菜。
家佳细心的拿条手帕帮他系发，指尖传来阵阵的颤动，他不解的抬头看背影的主人。熙......？
「佳，你为什麽还是不肯开口说话？」欧阳熙将青椒倒回锅内，准备开火。
家佳缩手逃避。不要逼我！
欧阳熙不肯放过的一掌截获，忘了热菜，他红著眼问：「是因为我的关系吗？你不想跟我说话是吗？是因为讨厌我？恨我？还是你的眼里、心里，甚至於印象里根本就没有我这号人物？是不是？佳，回答我啊！」如果是......我走。我不要你活得这麽可怜。
家佳急於抽手可力气比不过他，只好撇头表示。不是的、不是这样......
「为什麽不看著我？」欧阳熙加重力道，追问：「难道你真的如此厌恶我？那你为什麽不看著我说！」
家佳闷哼一声。
「说话啊！你说话啊！」欧阳熙用力的摇晃那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恨不得此刻便能将他摇醒。
不要逼我，不要......我不想醒来！
「就算是你讨厌我......也请你开口对我说，只要是你的意思......我都照办。」欧阳熙徒叹情伤，他累了，真的累了......如果这是他们最後的结局，他会顺著家佳的意思放他走、让他自由，就是因为三年前他的想不开，才造就这段强索的孽缘，然而自己带给他的仅是恐惧跟害怕，他爱得越深家佳就躲得越远，他追得越紧家佳就伤得越重，他再也无力去强索，与其这样折磨他不如就让他自由吧......只要他活得平安无忧就够了。
「我真的累了......」
泪如堤堰崩塌家佳蹲在地上哭。你不要我了？你终於不要我了......
「佳？」欧阳熙心慌的抱住他，这一哭哭乱了他所有的思潮，他完全不懂家佳的哭泣代表什麽含义？是生气他的粗暴？还是真得无法再开口？想到这欧阳熙的心就紧揪著痛，他也怕家佳此生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麽好吗？佳？」
家佳仍低头啜泣。为什麽？连做梦都是不幸福的？
欧阳熙抬起他的脸贴吻吮乾他的泪珠。
家佳如惊弓之鸟般的跳开，突然间他脑中飞逝的是那段不堪，张口呼救却没有声音。救命啊！不要！
「佳？你怎麽了？」欧阳熙扳住颤抖的身子。
推开他家佳手脚并用的爬离厨房，头也不敢回的直奔卧室，欧阳熙担忧的在後面追，他怕这个笨蛋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伤了自己。
使力拉开木门，欧阳熙快步跨进正好看见家佳自软垫之下摸出一把水果刀，他吸口气放柔声调轻哄著。「佳，乖......把刀子给我......」慢慢的移近。
家佳双手死命的握紧刀柄朝欧阳熙的方向挥了一下，脸庞挂著二行清泪眼眸之中藏著绝死的意味。这一次我不会让你碰我的，我再也不妥协了......
「佳，我是熙......你看清楚啊......」欧阳熙不敢任意移动，怕他伤了自己而不自知。「佳，你看清楚。」
家佳拚命的摇头颤抖自刀尖抖开。不！你这个魔鬼，我不会让你再碰我一下！你休想！
「我没骗你，你看清楚，」他移至门边打开电源。「我是熙啊......」
灯光乍亮让家佳眯著眼，待他适应光源时手中的水果刀早让欧阳熙夺走扔出房门外，家佳惊骇的想翻身逃离欧阳熙便使劲的将他钉在软垫上。
「佳？」
家佳双手被压在软垫上他只能猛力踢脚。救命呀！救命呀......我不要！熙，你在哪......我不要！熙，救我，救我......
欧阳熙闷吼了二声将他狠狠的压制住。心想：这脚上的黑青不知又多了几个？可怜还有一脚踢中了致命要害，真是他妈的痛呐！
家佳定定的看著他仍是颤栗不已。为什麽？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即使是换了一个新壳仍逃离不了残破的命运？为什麽！我又没有做错什麽事，为什麽是我！为什麽要这样对我......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佳？你到底清醒了没？」欧阳熙俯身盯著眼下的小猫遂想起阎冥的话......此时此刻？妥吗？眼却不知不觉的让微启的红唇勾引住，他想也没想的落吻，又如三年前一样被咬！
「你！老是这麽爱咬人，好！」欧阳熙生气的反咬家佳的锁骨，不轻不重的留下一枚红印。
家佳奋力的反抗倒引出欧阳熙的欲望，他双脚夹紧他的脚单手擒住他的双掌执於头上，另一只手则马不停蹄的撕开那单薄的衬衫，吻落在雪白的胸口之上，轻轻咬扯著，待它挺立时再转移另一朵品嚐。
家佳挣扎抵抗那股蠢蠢欲动的燥热。不对！我怎麽可以对熙以外的人有感觉，这是不对的......不，我不可以这样......
沿著胸骨而下欧阳熙的舌停在他的小腹上，如灵蛇般的轻舔，他知道肚脐眼是家佳的敏感处之一，手也没停的往下探访。
不要！不要......家佳挣开手想推离欧阳熙时他的身体却背叛了他，炽热一柱擎天的昂首，欧阳熙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一口吞噬上下蠕动。不！熙......救我，我不要这样，救我......
「佳，我要你。」欧阳熙缓缓替他褪尽衣物，轻声呢喃。「给我。」抹把爱液直闯玫瑰园，呵！佳的感觉真是百嚐不厌。
「不要碰我！」家佳急吼奋力推开他。「你这个魔鬼没有资格碰我！」
「哦！那谁有资格碰你？」错愕後，欧阳熙将错就错的逼供。
「只有熙可以爱我，只有熙才可以抱我......」失焦的眸逐渐凝聚，家佳颤抖的唇逸出破碎的音。「熙......你？」
「只有我能爱你。」欧阳熙兴奋到呼吸快停止，我的佳回神了？有反应了？天呐！他从来都没这麽的虔诚敬天过。
「你为什麽......」家佳撇开酡红的脸，对这暧昧行为深感不解。他的双腿敞开著跨在欧阳熙的肩膀上，还一只脚像是主动勾住他的颈椎？双掌则是紧贴住他胸前磨蹭......而欧阳熙的分身像勤奋的工蜂，一只熊掌轻轻挑逗粉嫩的樱花瓣，另一只魔爪则扣住活泉以爱戏水。
「我在爱你呀，傻瓜。」腰板没停的随音律舞动。
「可是......啊！」快感打断问语。
夜正绮丽多情呢......让二具离别多时的灵魂重新相知相惜。

32
月下廊前的台阶上坐著二个相依偎的影。
「佳，为什麽这阵子你都不理我？」欧阳熙将他搂进怀里怕他冷到。
家佳低头不语。
这静悄悄的气氛可吓坏了欧阳熙，别又失声了！他受不了没有声音的家佳，更受不了没有情绪、没有反应的家佳......他一掌抬起他的脸，详视。
家佳回眸浅笑。「我一直以为我在梦里......」
啥？欧阳熙一头雾水的看著他。「梦里？」
点头，轻语。「梦中有熙照顾我、保护我、疼我......所以我不想醒来......」
「那不是梦！」欧阳熙生气的斥责著。怎麽可以是梦！他可多努力的做这一切只希望他复原。
「我知道。」家佳握紧熊掌与它十指交缠。
退一步。「就算是做梦好了，为什麽不说话回答我？在梦里面也可以交谈的不是吗？」这点让他很不爽。
「我怕一回应你就会消失了......」
「你！你这个笨蛋......」欧阳熙气得狠狠的落吻。难怪......那一切奇怪的举动都可解，夜夜求欢是因为他要欧阳熙我！事後哭泣是以为自己又惨遭迫害......第二天醒来看见他以为是另一个值得期待的梦境？就这样周而复始的玩了近三个月？他真服了这个笨蛋的自导自演，写作的人都这样吗？
「唔......」家佳在濒临缺氧之际，欧阳熙慈悲的放他一马。
「你就是以前不肯好好的睡觉休息，所以这次才会做那麽久的『梦』！」
呃？这有关吗？家佳偏头侧思。
「不管！以後你的作息全听我安排，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该洗澡就洗澡......」说到这欧阳熙露出一抹奸诈的表情，他老早以前就想重温那场浴室里的激情了！呵......那滋味真是爽呆了！
「怎麽觉得你好像在算计我？」家佳张著不解的明眸。
「真是天地良心呐！疼你关心你倒变成算计？你是不是『睡』笨了？」硬ㄠ也要ㄠ掉，否则他的幸福会离他很远的。
「还不是你！动不动就骂我笨呐呆的，就是这样我才争不过你！」家佳嘟著嘴抗议。
你本来就斗不过我还怪我？欧阳熙邪笑的拥紧他，让他贴在自己的胸膛前。
「熙，我好怕......这会不会是我做的另一场梦？」家佳轻轻的说出忧虑。
「傻瓜，你有我还怕什麽？」欧阳熙爱怜的亲吻他的发。「这辈子他想都别想再出来了。」
家佳仰头望著他。
欧阳熙偷个吻後，复道：「他呀，数罪并罚被判无期徒刑，终身监禁，」嘴角漾著冷酷的笑容。「之前他策动的伪变造私文书罪也让长乐举证反将回去。」
咦？这是什麽时候的事？家佳睁著莫名不解的眸。
欧阳熙轻抚他的发，笑道：「同时他又犯了刑法第二百二十一条、二百二十二条、二百二十四条、二百二十六条、二百二十六条之一、二百七十七条、三百零二条、三百零五条、三百零六条、三百十五条之一、三百五十二条......」
「等等，你说了这麽多我一句都没听懂。」
「总之整部刑法他除了内乱、外患罪没犯之外，他犯的这些罪够他关一辈子。」欧阳熙故意只说条号不说内文就是怕他听了多想又钻牛角尖。

「他怎麽可能让你乖乖定罪？」他好像是某官员的儿子还是个大财阀呢！当年为了替他出诗集还开间出版社帮他......家佳幽幽的叹口气，若他们的关系一直都维持那样没变，他们会是最好的诗友最好的知己......
「我们欧阳家族也不是省油的灯，再说你交到一个好朋友。」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
家佳好奇的反问：「谁？」
「MAVIS。」欧阳熙马上接道：「不过，我不准你跟她走太近！」
「为什麽？」家佳不服气，夸她好又不准接近她？这是什麽道理。
「她呀，太邪门了，我担心你会被她带坏。」
「才不会呢！我倒觉得你比她坏多了......」
欧阳熙使力收掌，闷哼。「我坏！」
「熙，放手......好痛。」家佳拍拍他的手臂。
「我坏嘛！」执意不松手。
家佳柔柔的说：「可是......你的坏我好喜欢。」抬头啃他耳垂一口。
吓！欧阳熙连忙松手帮他揉腰。「早说嘛......有没有怎麽样？」懊恼自己的粗野但也窃喜在心，可心中不免有丝惆怅......佳，你爱我吗？
家佳浅笑。
「下个月陪我回去一趟好不好？」他想将家佳介绍给家人认识。
「有事？」家佳好喜欢窝在他的胸膛里，那种安全感不是言语能够形容的。
「我小弟生日。」
家佳兴奋的说：「告诉我一些你家人的事，我想知道。」
欧阳熙骄傲而满意的一一详述，他喜欢家佳的投入。这小猫可能还没觉悟，他自己早认定自己是欧阳家的人......呵呵，不错，不错！
听完欧阳烈的事，家佳倒抽一口气。「现在的孩子都这麽强悍？」
「我不知道，不过烈自小就是这副德性，连我这个做大哥的有时也会被他气得直跳脚。」
「有兄弟姊妹真好......」家佳欣羡的说。
「以後你就有三个弟弟够你烦了，别太羡慕......」唉......欧阳熙实在有点害怕他的小猫会被欺负。
家佳当他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一笑带过。

33
这个礼拜家佳几乎是足不出户的赶下年度的春季剧本，日夜赶进度赶得晨昏颠倒作息不定，看得欧阳熙心疼极了却又不敢出声干扰，上次就为这事二人闹得很不愉快还冷战了三天，这种滋味一次就够他怕了他可不想再嚐一回！也大概只有在这个时候欧阳熙的霸道才会收敛？
「佳，吃饭了。」
「先摆著。」家佳手没停的打字，他想趁现在思路尚明时赶完，这样他就能放心的陪熙回家渡假。
唉！我就知道！欧阳熙窝书房的角落随意啃书。
工作完成後家佳瞥一眼欧阳熙，脸色微变。
「怎麽啦？」他放下诗集以为佳不舒服，快步走近扶住他。
「没......你刚刚在看什麽？」
「哦！我倒忘了问你，你怎会有这套诗集？」欧阳熙目露欣赏的神采。
「你......喜欢？」家佳小心翼翼的问。
「我可爱死它了，这套诗集我也有一套，每当我心情波动较大时，就拿它来抚平心情，而且每次读每次的心得都不一样，我还曾怀疑他是不是一个老头子竟能用字如此精妙练达，可是那种清明的思维又像婴孩般纯净......可惜他太不用功了出了这套诗集後就没下文了。」欧阳熙惋叹的说。
家佳激动的抱著他，喃喃。「谢谢......」
欧阳熙呆呆的任他抱，不懂的问：「佳，你怎麽了？」
家佳腼腆的笑道：「那是我大二的作品不太成熟......」
「你？」欧阳熙真的呆掉了。「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就这样了。」家佳甜甜一笑，他好开心得到他的认同，任何人的认同价值都不及他来的高。
「我居然找到一块宝。」欧阳熙『啧啧』的不敢相信。
「什麽宝不宝的，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情爱作家。」
「为什麽不再写诗了？」
家佳僵了一下，低声。「那诗集是他帮我出的，後来发生那些事我就停笔......总觉得自己好脏不配再写诗......」
欧阳熙一把拥紧他。「谁说的！以後为我写好不好？我好喜欢呢。」低头轻嗅他的发香。
「嗯，我试试看。」家佳早就想动笔写诗，毕竟那才是他的最初的兴趣。
欧阳熙抬起他的下巴深情的烙下一吻，他想完完全全的独占他，此刻他才明白欧阳烈的心思，原来在爱情的国度里是容不下任何的介入更不允许有一丝丝的不确定。

34
「佳！」欧阳熙压低不悦的情绪，追问：「你又不专心了！」
推开对方家佳翻身面向窗台，不语。
这阵子他们床第之间的气氛一直处於低潮，欧阳熙爬爬长发百思不解的点烟睨视。「佳，你在想什麽？」想弄清楚他到底怎麽了？
「没事。」家佳闷闷的回。这叫我怎麽说嘛！他有点厌恶自己的别扭。
「没事？这叫没事！我们多久没有一起高潮了？不要骗我说你有，我可比你自己还了解你的身体！」欧阳熙弹弹烟灰。
家佳来个相应不理。
欧阳熙熄掉烟蒂，一掌将他翻转面对自己。「告诉我，为什麽最近你都心不在焉的？」他贴向耳垂轻啃著。「是我无法满足你了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家佳想挣脱这种撩人的爱语。
欧阳熙一掌固定他不容许他轻易退离战场，一手探向密丛画圈圈。「说嘛！为什麽不肯把自己交给我。」吻自耳垂燃烧至颈项间。
「不要这样、啊──我......」家佳扭身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