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色————篱岛

作者:篱岛  录入:12-14

怎麽办?怎麽办?
我现在真是恨死二哥的药了,让我力气这麽小,现在只能像只青蛙一样四脚朝天任人宰割!
越是焦急就越是没有办法,尧尧已经把头埋进我的颈窝里啃咬起来,全身立刻一阵阵的发软,更加没有力气了,我拼命揪住他背後的衣服,却毫无用处。
怎麽办............
温暖的大手抚上了我的胸口,几近疯狂的动作在瞬间停滞。
我浑身一凉,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窟里。
完了......一切都完了。
19
尧尧慢慢的直起身,离开我,眼神冷漠,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看著我。
"对不起......"我不知该用什麽什麽表情,只能静静的对他微笑,看著他投向我胸前的视线。
鼻子好酸。
对不起......我是不得已的......
一种莫名的微笑渐渐从他脸上浮现出来,印在我渐渐惊讶的双眼里。
"我还在想你究竟什麽时候才会说出真相。"
他伸手摸了摸我被吻红的脖子,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
"你......"我呆呆的看著他,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我不这样来一下,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瞒下去?"他笑容不减,直直的看著我,看著我精心打理的女式发型,小巧的项链耳环,长裙......这些都曾经是我作为一个女子征服他的道具,现在却跟裸露在空气中的胸口一起,成了被他嘲笑的对象。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剥光丢在镁光灯下被观赏的人一样羞耻。
从来没有的羞耻......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男扮女装是一件不知廉耻的事。
被人揭穿,我不害怕,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状况下被揭穿。
"啪!"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尧尧偏了一下头,吃惊的捂著微红的脸颊。
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掌微微的发著疼,我全身僵硬,嘴唇因为愤怒和激动不停的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尧尧向我伸出手,我狠狠的一把抽开,从沙发上跳起来笔直冲出房门。
他甚至来不及对我说什麽。
我不能给他说什麽的机会。
雨真的大起来了,雨点打在身上,又湿又冷。
我一个人孤独的在华灯初放的大街上奔跑,衣衫凌乱,精致的妆容被雨水和泪水冲走,湿发紧紧贴在脸上。所有的东西都落在了尧尧的家里,外套,提包,鞋子,只穿著丝袜的双脚踩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磨的生疼,随著每一个脚步,传来阵阵刺痛。
雨伞下安逸的行人投来或惊异或怜悯的目光,看著这个奇怪的人。我哭著捂住胸口,转进黑暗的小巷子里,躲避这些扎进身体的无辜视线。
我想回家。
我打了尧尧。
虽然他根本没有错。
我没有办法,我必须在他之前了断一切,不能再留下任何挽回的余地,因为再继续下去,青零便只是青零,对尧尧的感情,不再是利用。
但是对他,只能利用。
所以,我要在他做出任何行动之前,用自己的双手切断那条连接我们的线,无论他是企图挽回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更深的伤害我。
我必须和他告别,和他的故事,已经彻底结束了。
不过,鹿尧,你还真厉害,装的好象,好纯洁,好执著,好单纯......好逼真......把我骗的团团转,还以为你是天下第一的傻孩子。其实傻孩子是我自己啊!我居然就这麽放下了警惕,还以为你跟以前一样天真,跟以前一样傻的让人想逗,一看见你就晕的找不著北,眼里只有你的憨厚你的率真,怎麽就没有想到这些可以轻易伪装?我怎麽没有怀疑你?怀疑你跟我走的这麽近难道不会有一点点疑惑?难怪你从来不问我青零的事,因为你根本早就什麽都知道!你知道多少?知道我骗过利用过多少人吗?知道我在他们眼里是如何卑鄙无耻吗?哼,你对我的想法大概跟他们差不多吧。
越想越恨,尽管恨的并不是他,而是在这样的状况下被揭穿,简直是最大的耻辱,我受不了。
我恨这种屈辱的感觉。
还有别的。
脚下被伤口流出的血浸的粘湿,混合著肮脏的雨水蜿蜒出一条小溪,脚好疼,心也在疼,我不在乎别人伤害我,但是我恨别人欺骗我。
而且是他在骗我。
虽然我也一样骗了他,我们都好可笑。
世上为什麽有这麽多的事情,不能坦诚相告,而非要互相欺骗,不断编造更大的谎言,直到什麽都瞒不下去,在如此的痛苦绝望中脱下面具?要是一开始就开诚布公,又可以避免多少悲剧?
可悲剧就是因为无法避免,才叫做悲剧。
我身上没有一分钱,就这样一路踩著雨水回家,开始还在跑,後来用光了力气,只能一步步的走。天越来越冷,路灯下我的指甲泛出可怕的紫黑色,牙关不停的颤抖,深夜的公路上,只有我一个人顶著瓢泼大雨,影子被路灯拉的长长,又缩短。
无论怎麽走,我面前都只有这样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再也回不到过去。
如我所料,快到家门口时,我看见尧尧正站在我家楼下,他没有打伞,平时送我回家时的那辆车正停在一边。他已经淋的和我一样狼狈,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雨里,抬起头,望著屋子里温暖的灯光。
灯光里有大哥在吗?他在看他吗?2
我偷偷看了一眼这个孤独的身影,没有走过去,而是转到了後门。
还没有来得及按门铃,门就开了,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大哥正站在门口,像是早已知道我会在这里。
看见哥哥,一路上的难受和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我扑上去抱住他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不停的发抖。
大哥一声不吭的轻轻搂住我的肩膀,任绝堤一般的泪水在将他的衣襟染成一片汪洋。过了很久,我才终於能哽咽著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知道了......他知道我是............"
最後的"男"字,我怎麽也说不出口,一想起这个字,刚才难以形容的屈辱感就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脸忽然被捧起,大哥低下头吻住我的嘴唇,递来一丝丝温暖的气息,渐渐充满冰冷的口腔,又缠住几乎已经冻僵的舌头。
我忍不住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想让身子更暖和一点,可却被突然一把推开。
"去洗个澡,别著凉了。"他後退几步冷冷的抛下这句话,说著便转身进了房间,又不理我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门口瑟瑟发抖,刚刚才有些暖和的身体转眼之间又冷却下来。
20
又是这样,每次我以为你终於愿意正眼看我了,你就又把我抛弃。就连现在跟一只流浪小猫一样虚弱无力的弟弟都不能让你产生一点点的同情?
虽然我这次没有好好完成你交来的任务......
眼前又模糊了,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冷,我赶紧揉揉眼睛往浴室跑去。
这一跑,就跑了近一个小时。直到热水渗进身体的每一处,我的皮肤,指甲和嘴唇才渐渐恢复了原来的颜色,身体也不再僵硬了。清脆的水声,听起来从来没有这麽可爱过。
在这个雾气氤氲的地方,我忽然想起了喜欢洗澡的二哥,如果他现在在这里,会对我说什麽呢?会不会笑我?还是骂我?
可无论怎麽幻想,现在这里,并没有二哥,没有任何人,谁都不在。
只有我一个人,陪伴著安静清澈的水。
我趴在池子边缘,小声抽泣起来,细小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变的空旷。
窗外雨声不减,让整个走廊都充满寒气,我走过每个窗口时,都忍不住向外望,希望尧尧已经离开,可是每次都能看见那个模糊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的站著,抬头往上看。走廊里没有开灯,我知道他是看不见我的。
你在等什麽?想等一夜吗?无论你怎麽等,我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免得更难受。
我不想看他,可眼神却依然不自主的扫过一扇扇窗,一次次的看著那个楼下大雨著狼狈的身影。
不要再看他......不要看............
路过大哥房间的时候,我有些犹豫,是不是该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诉他?我当然不可能再和尧尧见面了,那接下来该怎麽办呢?他会不会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会不会恼羞成怒的来报复我们?他如果一直站在楼下,又该怎麽打发呢?
房间的灯依然亮著,透出丝丝温暖的光线,即使在纷乱的雨声中看起来也是这麽宁静。
跟那个暴风骤雨的夜晚一样,大哥还是侧卧在床头看书,好象什麽事情都跟他无关。我站在门口,感到里面有一阵阵的冷风吹出来,仔细一看,才发现正对著门的落地窗拉开了一条缝。
"你在外面吗?"突然传出的声音下了我一大跳,我连忙推开门,站好。
"澡洗完了?"大哥头也不抬,淡淡的问。
"恩......舒服多了............不冷了......"我一边慢慢的走进房间,一边想著怎麽开口说尧尧的事,不知不觉经过床脚,一直走到窗边,背对著哥哥,这样,也许会不太紧张,能好好说出想说的话。
"窗子怎麽没关紧啊?你不冷吗?"我故意用很轻松的语气说,语调却还是跟平时不太一样。
没有回答。
我觉得很尴尬,又不敢回头看,只好动手自己把窗子拉上,又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楼下。
尧尧还是站在原地,只是开始不停的抱住肩膀,似乎是冷的发抖。
好可怜的样子。
在我拼命想移开视线却又无法阻止自己去看他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房间里的灯熄灭了。
我心里一惊,手紧紧揪住窗帘,僵在原地。
耳边是细密的雨声,身後却安静的让人窒息,我不敢动,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一点一点的压上来。
腰忽然被有力的手臂环住,没有压迫,却也无法挣脱。
大哥已经站在我身後。
"你干什麽要来这里呢......"他轻轻在我耳边说,带著刻意的压抑,似乎还有一点怨恨,缓慢,低沈,如同有魔力一般,吸走我所有的力气。
我不明白他为什麽要这麽问,条件反射的慌张起来,下意识的转向另一边想往门外逃,却被轻易扯回,脚下一滑,後脑狠狠的撞在玻璃窗上,眼前一阵晕眩。
环住腰的手臂稍稍一用力,就把我的整个身体都提了起来,连胸口都被紧紧压住,透不过气,我张开嘴想呼吸,嘴唇却立刻被牢牢堵住,连一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火热的舌便飞快的席卷上来,反复纠缠吮吸,口腔里立刻有湿润的东西渐渐蔓延开,又越来越热,下颌被捏住抬起,我连吞咽都做不到,只能任凭湿热的液体直顺著唇角溢下,一直渗进脖子里,留下冰凉的痕迹。
一个和刚才在家门口不紧不慢的动作完全不同的吻,像是要夺走我的一切。
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发起抖,跟二哥吻我的时候,尧尧吻我的时候完全不同的感觉,没有任何快乐,更没有期待,只想它快点结束,我只想逃,远远逃开这个失去控制的人。
可身体却渐渐热起来。
好可怕......我不要这样............
我皱著眉拼命挣扎,用手去推大哥的肩,捏住下颌的手指忽然松开,还没等我来得及转开脸,两只手腕已经被紧紧掐在一起,举过头顶压到玻璃窗上,无论我怎麽挣扎都一动也不能动。没想到我们之间的力量居然相差的这麽悬殊。
空气中传来一记轻微的布片撕裂声,衬衫的扣子飞散去房间的各个角落,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失去衣物遮盖的胸口透进丝丝凉气,让我忍不住缩起身体,双腿之间却被大哥的膝盖顶住,逼著我挺起腰,更紧的压向玻璃窗,整个後背都被冰凉的玻璃贴住,面前却被火热的气息包围。
几乎要让我窒息的长吻之後,他总算放开我的嘴唇,慢慢移向脖子,轻轻的啃著,却依然紧扣住我的手腕,扣的发疼。另一只手慢慢探著我胸口敏感的地方,用指尖来回轻轻的捏弄著。
我似乎明白了为什麽大哥把窗子开著,为什麽不要我到这里来。
他一直在忍耐。
可是忍耐是有限度的,我逃不了也躲不开。
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难受的窒息感才终於消失,却被无边的恐惧所替代,我不敢看大哥,侧过脸望向窗外。
视线立刻又模糊了。
尧尧依然站在原地,冷的抱起双肩。
身边有车开过,明亮的车灯照亮他湿透的全身。
在背著光地方,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在等我,还在等我。
可是他却看不见我在这里。
我转过头闭上眼睛,只觉得喉咙里一阵阵的发疼。
不要看他......不要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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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已经渐渐酸麻,开始丧失知觉。
"哥哥......手...手...好痛.........放...开......"我微微曲著手指,轻声哀求他放手。
腕间的力气稍稍减轻了一点,我趁他动作停滞的瞬间猛的推开他,再次向门外冲去。
尽管我知道逃或者不逃,可能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可是我依然不敢想象自己要跟这个世界上我最害怕的人搂抱在一起。
还要合为一体。
大哥一定是生气了,从他抓住我所用的力气就能感觉出来,比之前更大的力量,把我拦腰抱起,扔到床上。
柔软的冲击过後,我抬头呆呆的看著他,看著他脸上微笑却残忍的表情,看著他修长的手指探进我的口中,轻轻的逗弄。
"你逃了两次,要加倍罚。"他低下头凑到我的耳边,把沾湿的手指抽出来,在我的胸前游移。
我把脸瞥向一边,轻声说:"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啊──............"
一阵刺痒突然从侧腰传遍全身,像是有无数支小针扎进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一股陌生的热意从小腹蹿上来,直至蔓延到意识,好象要把我埋没。
全身忽然热起来,又难受的阵阵发抖,我忍不住伸手抓住哥哥的衣服。
"舒服吗?"他的手指依然停留在我腰间敏感的地方来回抚摸,无论我怎麽扭动身体都无法脱离那只手,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身体越来越热,难耐的呻吟不停的从口中冲破,流泻在整个 房间里。
"不要......求......你......不要这样.........好难过.........我好怕......"我拼命甩著头,无法控制手里的力气,几乎要把抓住的衣服扯破。
好难过............
"你是分不清楚恐惧和快感吧?"大哥的语气里带著一丝嘲讽和得意,如同骄傲的胜利者。
这句残忍却无法反驳的话,让我今後无论如何抵抗,都只能成为他的俘虏。
你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还好意思说不喜欢?你配吗?
反问的话中,隐藏的是不屑的责问。
灵活的手指离开了腰间,一点点的向下探去,我浑身僵直,瞪大眼睛看著眼前抓著衣服的双手不停的颤抖,关节发白。当最敏感的器官被握住的时候,我终於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无声的顺著脸颊,淌进洁白的枕头。
"不要............"从口里吐出的声音已经渗满了哀求,又细又小。
"说不要的应该是我。"大哥一口咬住我的耳朵,手轻轻的动了起来,全身的气力立刻像被抽干了一样,让我忍不住想翻来滚去的轻吟,可又渐渐难受起来,那种奇异的感觉在体内堆积,寻找著发泄的出口,又找不到。
又舒服又痛苦的感觉,有一点熟悉。
............是......什麽时候......
大哥看见我狐疑的眼神,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轻声对我说:"零......我喜欢你。"
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所看见的人,是那麽的不真实,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我被雷声吓的不知所措的夜晚,我以为自己是做梦了,其实不是。
那些从我身体里泻出来的东西,是哥哥弄的。
睡梦中的感觉,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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