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徊自介
HI,我是沉徊,这不是我第一次发文了,上一次用的笔名是"栖栩"结果每次查询时它都问我是不是"期许"?自己的文章都看不到大家说我呕不呕,所以我就改名啦,这次的文章也请大家多关照,仓促完成诸多不足,看看就算了吧,哈哈!
序
夜里,没有月亮,但灯光闪烁,有很凉的风吹过。
立于阳台之上;身体向前倾,闭上眼,飘飘然的,一瞬间,似乎有了勇气。
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
好,痛苦。
1. "李筑槐。"
默默回首,夕阳下,那冷漠的男子冷冷的唤着我的名,墨镜下的眼神,让人分不清他是喜是怒。
不着痕迹的撇撇唇,我扬起淡淡的笑。
他,从不喜欢我抵抗。
我明白。我一向满足他,包括欲望。
今日,有些反常。
"炫"门的翟若一向冷静稳重,却不想,他今日看我的眼神,冒着名为"愤怒"的火花,他有力的大掌捏住我的肩。皱眉,我已经习惯忍受,只是,不明白。
"知道,你那自以为是的家人做了什么吗?"
他冷冷的质问,语气已是接近无情。
"做了...什么?
机械的开口问,我被他抓痛了。
"你会不知道?!"
好痛,极力忍住没有呻吟出声,冷汗顺着额头滑下,迷蒙中,瞧见他挫败的眼神。
......为什么?
我扬起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破碎:
"翟若,你在...害怕什么呢?"
昏迷前,所见所感,无非是他狂升的暴怒。
几欲......落泪。
2. "报纸"这个东西,可以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各地发生的各种奇怪的事,而今天的头条,则触目惊心。
炫皇集团总裁遇袭,嫌犯为李氏一族
难怪他要如此生气。炫皇的总裁,季成岚,那美丽强悍的人受了伤,那位,翟若万分珍爱,甘愿默默守护的主人受了伤,难怪要如此了。只怨我,曾是李家人,在他眼里,自是脱不掉干系。
愚蠢之李家人,商场如战场,今日落魄潦倒,他日亦可东山再起,三年多的沉寂,他们只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一平心中怨气吗?我,怎么会有那么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人"呢?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翟若出现在我房里,模样有些憔悴。
我很疑惑,季成岚应该只是小伤吧,况且,翟若的个性,是向来不会来问我"是不是"的。
只要是有坏事,他都认定是我,从不质疑哪!
"你不防去问一下我身边的保镖,有些事我记不太清,他们一定都还记得。"
我半真半假的开口,有你翟若那么严密的监视,想与李家有什么联系,那除非我会飞天遁地隐身外加分身术才行。
翟若听得懂,否则,怎能成为炫门长老,季成岚的近卫?
"你以为我会在一个玩具身上放太多心思吗?你太高估你自己,李筑槐。"
脸色刹时白了白,我竟忘了,翟若,你一向不让我好过,无论何时何地,你从没有放弃过践踏我--无论身体,或尊严。
如狂风一般席卷过我的心灵的言语被我悄悄记在心里,时刻提醒着自己,放弃吧放弃吧,却是,在心底,越刻越深。
什么时候,我才可以真正离开你?
也......不在想起你?
交合过后的酸痛已形不成我赖床的理由,在冰冷的空气里独自醒来,轻轻撑起几乎要瘫掉的身体,视线,却定定落在凌乱狼籍的床单上,上面,洒落着触目的点点暗红。
流血了呢。着魔似的用手指抚过那干硬的痕迹,却是想笑。
已经多久了,和他做爱而不在流血了呢,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行为一般,记得最初,非但染了满床,事后也总以高烧不止收场。
将身体浸入冰凉的水中,,将头静静埋入水中,我不断祈祷着。
神啊,让我......死心吧,不要,在让愚昧的我,怀抱任何希望吧。
3.季成岚,一个传奇般的人物,美丽,聪慧,强悍,有人一生也许只能创造一个奇迹,但他,季成岚却创造了三个:炫门,炫皇集团,以及,他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无论在哪儿?他都是个有若天神般让人景仰的人物。
这样一个传奇人物,一身休闲打扮,静静地躺在温室的长椅上,脸色有些苍白,却,比这温室里最美的花还要漂亮。但是,他的唇色,好奇怪,竟是,只有心脉不好的人方有的紫黑。
没有听说炫门门主身体上有什么毛病啊?这阴寒的气息从何而来?
他的眼睫颤动,星辰般璀璨的眼游移着落在我身上,阳光撒落在他的身上,圣洁的像是天使,半僵着身子,我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卑微的恐惧,还是丑陋的嫉恨?哪一样,都非我所愿,惟有安静的站在远远的地方,安静的看着.
"你是谁?"
你是谁?这么简单的一句问话,却不知让我如何回答,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的谁?
我转过身,几乎仓皇的退出那片宁静.
我是谁?
我姓李,我是李筑槐.不是谁的谁,只是个玩具,只是个随时会为那个人张开双腿的贱货.
我,不是天使。
4.季成岚,将不久于世......我的话,有谁信?
呵.
记得,在我还很小的时候,那时的我,天真而又单纯,对周遭的一切充满了希望,欺骗,怀疑,背叛,离我,还是那么的遥远,那时候,我那美丽柔弱的母亲,还活得好好的.不太记得清是哪一日随着母亲去清理许久无人整理的小阁楼,隐隐记得母亲抱着我,诉说着我以为是传奇的真实.
"槐儿,我们李家的祖先,最早的时候,可是十分有名的通灵者呢,可是这么多代子孙传承下来,却少有继承到先辈才能的人出现,槐儿啊槐儿,你父亲不信这些,我和你说的话千万别告诉他啊,若是将来你发现到自己有这种能力,记着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自己知道就行了,知道吗?槐儿?"
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还能被我翻出来,想想也真是佩服我自己,双手交握,微微颤抖的垂首抵住额头。
二十三年平凡的度过,我已经不想在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今日,在那天使的身后,狰狞的微笑着的黑影,是,死神吗?
那么阴郁腐蚀的黑暗气息,来自地底的使者栖息在他的身边,似乎在等待着最后一刻,在生者挣扎在生与死之间时,它却静静的伫立在一旁,偶尔冷冷一笑,笑人的,不自量力。天哪,我怎会,瞧见那么恐怖的东西啊。
季成岚,会死去吗?他若是死了,翟若怎么办?
他......也会死去吗?
沉闷的苦笑,眼角涩涩的,心,在抽痛着。我应该感到高兴吧,占据着他的心的人就快死去了,可是,为什么,这深深占据心口的沉闷却是挥之不去,愈积愈深呢?
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臂,咬着唇瞪着窗外,暗斥着自己异想天开,事至如今,我还能指望翟若什么吗?他的眼,他的心,自始至终,只看的到,只容的下一个人,筑槐在他心中,微不足道,动辄可弃。
爱他,为何不能圆满?我,开始痛恨将我逼进如此境地的姐姐,纵然,她早已经不在人世间,李家,则早就当没我这个没用下贱的儿子了.
众叛亲离吗?筑槐自问扪心无愧,一生没有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恶事,错就错在,生错了地方,爱错了人,仅是如此,便该是让我如此痛苦吗?曾经后悔过,却是怎样都无法改变,翟若对我,大概只会有恨,而不会在有其他了吧.他恨着李家人,我明白,早在那温婉女子染血倒下之时,在姐姐巧笑嫣然着举刀吻颈时,我便明白,我与他之间,再无相爱的可能.联系着我们俩的,惟有恨,这份恨意,生生的将我们打入了地狱,永不翻身.
慢慢的靠向床头,窗外阳光明媚,环抱着自己的身躯,紧紧的,却抑制不住自心底泛起的寒意,那股莫名的诡异感觉侵蚀着我的心,不自觉的颤抖着.
我该......怎么办?
5.隔着窗户看夕阳,是扭曲艳红的残色,虚幻不真实,隔着窗户看着他,竟让我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他站在树下,微微仰起头,黑色的发顺势滑向脑后,露出形状优美的前额,紧抿着唇看着我。半倚在窗台边,不经意回头,看见他,几乎让我失了神,那是什么眼神?他吃错药了么?还是,我已经无药可救,青天白日里做梦,想象着他看我的眼神,还会有那么一丝的温柔?
转过头,垂首看着手上读了一半的《茶花女》,盯着那手绘的封面失神了半晌,直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抬起头,那人走进来,无声无息。
小心的将书合起放好,我站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我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右手搭上自己衣服上的第一颗纽扣,轻轻的解开,而后下移到第二颗。
翟若的眼神闪过不知名的暗光,神情变得阴暗起来。
睡眠不足吗?他的眼睛里布满骇人的血丝,是为了季成岚事在烦心吗?这个时候他还有"性"趣?
这个奇怪的念头自我脑中一闪而过,却没有笑的欲望。
外衣落在地上,他终于有了些反应,暗哑的声音从他的唇里吐出:"你做什么?"
我略微歪着头,浅浅的笑,低低的开口:"怎么?你来我这儿,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吗?"他拉开我欲缠上他的颈的手,将我推倒在床上,唇角似轻蔑似苦涩的轻撇,低喃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见。
"穿好衣服,先生要见你。"
先生?
失声惊叫:"不!"
见翟若眉头皱起方知自己的失态,并非不愿见那美丽的人,只是自己胆小,不愿在感受到那种近在咫尺的黑暗与腐蚀感,更深的恐惧,是来自于自己,不知道在绝望深处的自己,会为翟若做些什么。
通灵者的悲剧,是可以与非人类的东西交谈,是可以与它们订立交换契约。
"由不得你不去!"
翟若冷冷的开口,垂首望着地板,我惟有枯涩一笑。
6.明明该恨着那个人的,因为翟若爱着他;那个人也应该恨着我的,因为他的妹妹,死在我的胞姐手上;明明该是互相憎恨的两个人,从未想过,会有一天,面对面的坐着,互相端详起对方。
仍是上回见他的苍白虚弱,唯一神采飞扬的,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直直的盯着我,温和而充满自信,被他这么瞧着,几乎让我低下头去,微闭上眼,我心中,有一丝羡慕与苦涩,就像在黑暗里待久了的野兽,总是渴望那在白日里无尽散播的阳光,却又不敢去接触它,惟恐那阳光将自己在黑暗中赖以生存的皮毛烧光。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温和的磁性嗓音在我头顶响起,愕然抬头,对面的那个人,温柔的笑着,从眼底散发出来的温暖气息满满的围绕了他的全身,一瞬间竟是泫然欲泣。
"可怜的孩子,翟若的感情太激烈,太固执,三年前的事,其实你是最无辜的,你其实不需要,把自己逼到如此境地,你,太善良,太痴了。"
季成岚看着我,像要看穿我的灵魂一样,我想,我开始明白这个男子的魅力所在了,让人的心,柔软如水。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我不知道,面对这么一个温柔的人,我可以说些什么,他是这么的成熟,我却似乎一直是孩子心性般的怨着他。
姐姐曾说过:"槐,你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太善良,太有责任心,有些事,怎么也不愿去想罢了,槐,你这样的性子,会让自己很辛苦的。"
姐姐,你天上有知,可曾会想到,会有这么一个人,说了与你相似的话,而这个人,却是我曾经隐隐相恨的人。
我垂着头,平滑的桌面光可鉴人,可以看见,自己的眼中,有着甘愿与绝望。
这样的人,让人怎生不爱?翟若的选择,是对的,这三年的痴惘纠缠,他不快乐,我亦是,我们同样固执,固执于自己的爱情,互相伤害着,我们,其实是在一天天绝望着,直到谁都受不了了,毁掉对方才甘心。
......不愿去想象的画面,我们之间的错误,还不够多吗?我想要幸福,现在才发现,,属于我的那个东西,在天边,被云遮住了,不可望,更不可及。
那,他的幸福呢?翟若......若的幸福呢?
我抬起头,迎向他温柔若有所思的眼,他的身后,那浓郁的黑色越来越深,暗的利爪无声的搭上他的肩,泛着红色的狭长魔眼轻轻的眯成一条缝,得意似的挨在他的身边,诡异的让人做呕。
我笑了,伸出手,缓缓的靠近他,低低地开口问:"季先生,你...相信这世间上,存在鬼神吗?"
他疑惑的望向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何会这么问,也对,一般人哪里会突然问这种非现实的问题啊?又不是小孩子......
"相信的人...自然便存在吧..."
略有犹豫的语气让我笑的更加灿烂。
看来,是不太相信呢...真是...幸福......
"季先生,你一定会活得很久的。"
低喃着,话音落下时,碰触到他冰凉的右肩,堪堪的抓住那只黑色的爪,对上那只闪着愤怒火花的红眼,微笑着,用力把它扯下来。
说不清是火焰还是地狱之火,颓然倒地前,模糊的视线只看见那温柔的人脸色苍白的站起身,一口鲜血吐出,倒地前那远远守护的人一脸焦虑的冲过来,将季成岚虚软的身体温柔的抱进他的怀里,快步冲出小亭,沿途皆可听见他声嘶力竭的怒吼。
闭上眼,冰凉的泪流个不停,不该在存有奢望吗,他连一眼都没有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紧握着自己苍白冰冷的右手,静静的躺在那里,静静的,让那地狱冰火将我吞噬。
7.‘人类,你的胆子很大。'
那巨大的阴影快速凝成类似于人形的物事,红的眼青的牙,狰狞非常,立在我的面前,声音暗哑,如金属交击般刺耳。
这就是勾魂使者吗,地狱的使者,想不到我竟然会真的遇上这种向来只在鬼怪神话中出现的"东西",看来,有些事,不得不信邪。
"我想和你定契约。"
我开口,迎视着那使者魔性的双眼。
自从发现自己可窥魔,便想办法将以前藏在小阁楼的先人笔记取出阅读,先人有云:"约,定也,通灵者所要求之物需以自身已有交换,方可瞒天改命,否,无效矣,更甚者命丧。"
那使者半晌不应,忽而咧开细长的嘴,笑得极其刺耳:
‘你想要什么?以你的命,偿他的命么?'
"是的。"
‘小子,你可想清楚了,契约既定,你就将命丧九泉,代替那人承受着地狱之火的煎熬,严重些的,你将会魂飞魄散。'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是吗?告诉我你的名字。'
"李筑槐。"
那团阴影亲呢似的靠近我的的身边,黑暗笼罩着我,暗哑的声音桀桀的笑着:‘我是未然,今日与人类通灵者李氏筑槐订立契约,以其之命换命,契约...成立。'
幽幽的醒来,是在我睡惯了的房间,几乎以为先前的一切不过是梦中幻境,视线微移却见那阴影在房中聚集不散,似乎是瞧见我望它,它的声音竟在脑中响起:‘小子,以人类的时间来算,你只有十八个小时可以享受人间的气息了,有什么要交代的就在这一天了。'
淡淡扫它一眼,想不到连这种事都这么麻烦,直接取了我的命去不就好了,不要让我有一丝可能后悔的机会。
身体很疲累,好象是被坦克碾过去的一样,支离破碎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就连心中也有一种干渴欲呕的感觉,是不是快要死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呢?突然有些好奇,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就想堵了一块大石一样,很难开口,不禁疑惑的望向那非人的生物。
‘你的身体机能正在快速败坏,到我拿到你的灵魂之时,你的内部机能就像年迈的老人一样,阴界不随意取凡人之命,这是订立契约的代价。小子,你上一代的通灵者怎么教你的,这都不知晓啊?在脑中回答我就行,我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