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恶童报告书————涩涩

　　“看到了吗？布告栏的通告，李文雨被开除了！”中午，一个同学飞奔进教室，大声叫嚷著。“真的吗？”“去看看。”“哗啦”多半的男生向楼前的布告栏冲去。

　　“文雨……”贺森正准备去操场上找来送饭的文雨，结果听到这个消息，“不会的……”贺森也向楼前奔去。“贺森！”淳津也跟了出去。

　　“通告：查本校高三B班学生李文雨，经常无故旷课且与外校学生打架滋事，经多次教育无效，学校决定即日起开除该生。”听著围在布告栏前的学生读著通告，贺森的头轰的一下就大了：“文雨……”

　　“贺森……”淳津追著向操场跑去的贺森。“文雨……”贺森边跑边叫著，“哎哟！”一个不小心，贺森摔倒在了地上。“你没事吧？”一双手拉起了贺森，但不是淳津的手。“没事，谢谢……”贺森咬著牙，抬起头，“是你？”

　　“对，是我，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说话的正是早上向贺森问路的男孩，“你好，我叫Andy”“你好，我叫申贺森。”贺森也有礼貌的说著，“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失陪了。”贺森抬腿就往操场跑。

　　只见文雨抱著饭盒傻傻的站在那棵树下。“文雨……”贺森跑过去。“怎麽了？宝宝？怎麽又哭了？谁欺负你了？”文雨抬手抹去贺森眼角的泪水，“真是个爱哭鬼，来，吃饭吧！”文雨把饭盒递给贺森。

　　“文雨……”“吃饭吧，我都知道了。”文雨淡然的说著。“文雨……”“哎呀，怎麽又受伤了？你真不会照顾自己，看看，你要是没有我行吗？”文雨担心的拖著贺森的胳膊吹著，“还疼吗？”

　　“不疼……文雨……”“没关系的，反正我上不上学都无所谓的。”文雨冲贺森笑了笑，“我还要去一趟Eric那里，你自己吃吧，我就不陪你了。”文雨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文雨……”贺森还想说点什麽，文雨已经离开了操场。

　　“李文雨过来啦，李文雨过来啦！”楼前，围著布告栏的学生们叫嚷著。文雨斜挎著书包，衬衫敞开著，露出白色的背心。停在教学楼前，文雨弯下腰捡起了一块石头，在手上掂了掂，举过头顶向著校长办公室的窗户丢了出去。
──────────────────────────────




23

　　“李文雨过来啦，李文雨过来啦！”楼前，围著布告栏的学生们叫嚷著。文雨斜挎著书包，衬衫敞开著，露出白色的背心。停在教学楼前，文雨弯下腰捡起了一块石头，在手上掂了掂，举过头顶向著校长办公室的窗户丢了出去。

　　“！铛”，伴随著玻璃的粉碎声，文雨瞥了瞥嘴，转身向著布告栏走去。“李文雨！”透过窗户，校长办公室里传来大声的呵斥声，然後探出了校长的头，其他办公室里也相继探出了老师们的头，教室的窗户里探出了学生们的头。

　　文雨并没有回头，径直的走到布告栏下，刚才围著布告栏的学生们已经闪得远远的了。书包滑下文雨的肩膀，文雨抬起手一把撕掉了开除他的通告，攒成一团，使劲的揉搓著，文雨的肩膀颤抖著。

　　一下深呼吸，文雨抬头看了看教学楼，把揉成一团的通告塞进了装著新书的背包里，迈著坚定的脚步毅然离开了这个不属於他的地方。

　　“文雨……”追到公告栏下的贺森，望著文雨离开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文雨……”抱著饭盒的贺森想追上去。“贺森，你要干什麽去？”淳津一把拉住了他，“难道你下午想跷课吗？”“我……”贺森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不能不管文雨的……”甩开淳津的手，贺森把饭盒塞给他，拔腿追了出去。

　　“他会去哪里呢？”追到学校大门口的贺森茫然的向街道上望著，文雨开著机车已经离开了，“家？一定是回家去了！”贺森想文雨家的方向猛跑去。

　　“文雨！”推开没有锁的门，贺森把卧室，厨房，洗手间都找了，就是没有文雨的影子，“文雨……”著急的贺森转身下楼，却不小心摔在了台阶上，“痛！”贺森坐在楼梯里，揉著自己摔疼的腿，“文雨……你说过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抽泣的贺森站起身，茫然的在大街上奔跑著：“文雨……”贺森不停的叫著，可是始终没有人回应他，“文雨会去哪里呢？他的朋友？Eric？机车行？”这是贺森唯一能够想到的地方，“请问您附近有没有一个机车行？”贺森揪住一个路人问。

　　“那边……”路人害怕的看著贺森的样子，伸手给贺森指了个方向。“谢谢！”贺森松开手继续跑著。“就是这里……”贺森抬眼看著机车行的牌子，“请问有没有个叫Eric的人？”贺森冲著机车行里喊著。

　　“谁找Eric？”机车行里出来了一个人，“他刚出去。”“出去？是和李文雨出去的吗？”贺森抓著那个人的胳膊焦急的问。“是啊。刚才文雨来找他……”“那他们现在在那里？”“不知道。”
“不知道？”贺森咬了咬嘴唇，“文雨……”

　　因为磕伤了腿，贺森不稳的在路上走著：“文雨……你在哪里？”四处张望著，仍旧不见文雨的踪影。

　　“抢劫！”不知不觉的，贺森走到了银行的前面，发呆的贺森根本没弄明白什麽事，就被人撞倒在了地上。“砰！”枪声响起，贺森吓得捂著耳朵缩在地上：“文雨……”

　　“你躺在这里干什麽！快走啊！”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在贺森耳畔响起，马上，贺森就被人拽了起来，塞到了车里，“你这麽这麽笨呐！”车子飞速的开著，贺森还是没有从刚才的事情里恢复过来。

　　“喂，你没事吧？”贺森的脸前出现了一张好大的脸孔。“恩？Andy？”“聪明！还记得我的名字！”早上在学校只碰过两次面的Andy笑著弹了贺森的额头一下。“疼！”被人弹了当然会疼。

　　“你刚才在那里干什麽啊？”Andy奇怪的问著，“那里发生抢劫了，你怎麽还躺在那里不跑啊？”“我……我不知道，我被人撞倒了……”贺森低著头，心里还想著文雨：不知他回家了吗？一定饿了吧？

　　“你家住哪里啊？我送你回去吧！”Andy坐回驾驶坐问著贺森。“我……我不知道……”向四周望了望，贺森茫然的说著，他只知道从学校怎麽走到文雨家，而文雨家的确切地址他也说不清楚，“你……你能告诉我学校怎麽走吗？”
─────────────




24

　　“啊？你是路痴啊你？”Andy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著贺森。“我……我也是刚转过来的……”贺森小声的说。“噢！那我送你回你们学校吧！”Andy发动了车子。“谢谢。”到了学校再回文雨家，他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呢？贺森担心著。

　　“学校到了。”Andy推了推一直发呆的贺森，“你这个人还真是爱发呆啊！”“啊？”贺森回过神，“谢谢……”“我送你进去吧？”“不用了，麻烦你了。”贺森推开车门走了出去，“谢谢。”贺森很有礼貌的给Andy鞠了个躬向教室走去。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Andy笑了笑，开著车离开了。

　　“淳津……”贺森趴在教室後门，小声的叫著淳津。“贺森？”淳津转过头，“你怎麽才回来啊？”“淳津，把书包递给我。”“啊？你不上课了？”“我要回家等文雨去。”“那课？”“你帮我跟老师说我生病了吧！”“行吗？”“没事的，把书包给我。”

　　淳津小心的把书包收拾好递给贺森，生怕被讲台上的老师发现：“小心点。”“我知道。”贺森蹑手蹑脚的走出学校，向文雨家跑去：“还没回来吗？”和刚才一样，屋子里空无一人的。

　　贺森走到厨房：“文雨……我给你做饭吃……”贺森翻了翻冰箱，“没有肉……”贺森转身跑到卧室里，拉开文雨柜子上的抽屉拿出几张纸币，这是文雨告诉贺森没钱花时就到抽屉里自己拿的，大手大脚花惯了的文雨向来不在乎钱。

　　“恩……这个……好像太贵了……”贺森像个家庭主妇似的，推著购物车在超市里挑著食物材料，“这个文雨一定爱吃。”贺森把一个鱼肉罐头放进购物车，“小猫最爱吃鱼的。”贺森自己傻笑著。

　　“恩……”在冰柜前面站得太久了，贺森冻得打了个哆嗦，“啊……阿嚏！”贺森打了个打喷嚏，“一定是文雨想我了，我得回去了，他一定回来了。”贺森焦急的从冰柜里拿了几个特价食品放进购物车。

　　“是不是花了太多的钱呢？”贺森拎著购物袋，看著自己手里的购物小票，“没关系，都是文雨爱吃的，今天多给他做点！”贺森把剩下的钱塞进上衣兜里，向家的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一道道文雨点过的菜摆在客厅的桌子上，贺森抱著小兔子枕头静静的坐在沙发里等著文雨回来。

　　“Eric！你说我这算什麽？”河堤上，文雨和好朋友Eric一起喝著啤酒，“我这算什麽！”文雨气得把啤酒瓶子抛了出去。“文雨！”Eric安慰著他，“别想了，想想以後你能干点什麽吧！”

　　“干什麽？我能干什麽？”文雨站起身，扯开书包，掏出里面所有的书，“我没学历，没金钱，什麽都没有！”文雨把手里的书摔在地上，使劲的踢著。“文雨！”Eric推著文雨，想让他安静下来。

　　“贺森说得对，我什麽都没有！我是个没有人肯定的笨蛋！”文雨靠在墙上蹲了下去，“我什麽都没有，我怎麽养活他？”“是那个现在和你一起住的贺森吗？”Eric把被文雨踢烂的书捡了起来，坐在文雨身边。

　　“像我这种人，本来就是被这社会抛弃的！”文雨自暴自弃的说道。“文雨……我们都是生活在社会边缘的……”“可是你，可是你最起码你还有个妈妈值得你去照顾！”“文雨……”“我真的是什麽都没有了！”“文雨……你不是还要照顾贺森呢吗？”Eric也不知道怎麽安慰文雨。

　　“贺森？对！我还要照顾贺森。”文雨站起身，“这个笨蛋没有我是不会照顾自己的，真不知道他怎麽活下去。”“文雨……”Eric想叫住跨上机车准备走的文雨，“你干什麽去？”“我要回家照顾贺森，不知道那小家夥现在怎麽样了，他一定很担心的！”

　　“文雨……”Eric拿著手里的书摇了摇头，“无论怎麽样，我们都应该坚强的活下去！”
─────────




25

　　“森！森？你回来了吗？”文雨冲进家门，看到满桌子摆的都是自己前几天和贺森提起想吃的东西，而贺森就抱著小兔子枕头窝在沙发里等他，“你跷课了？”“恩？文雨！你回来了！”贺森扔下枕头，站起身扑过去抱住文雨。

　　“吓死我了，我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我找了好久。”贺森又哭了，“我还去了Eric的机车行，他们说他和你出去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文雨反抱住贺森，拍著他的後背，“以後我们两个就相依为命了，你要好好读书，考T大的文学系好不好？”

　　“文雨？”贺森惊讶的听到文雨让他考他从小就想学的文学系。“以後我赚钱养活你，没有我真不知道你怎麽活，不会照顾自己的小东西。”文雨拍了拍贺森的脑袋，“告诉我你怎麽长这麽高？”“文雨……”贺森破涕为笑。

　　“笑了，那就别哭了，我饿了，那是给我做的吗？”文雨直勾勾的盯著一桌子的大餐。“当然了，不是给你做的是给谁做的？”“我就说嘛！我李文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你……”贺森真是拿他没辙了。

　　“给。”文雨抬手递给贺森一个红色的东西。“什麽啊？”贺森接了过来，“手机？”“对啊，我要对你实行时时监控。”文雨笑著说。“什……什麽啊！”贺森看著手里红色翻盖手机：这个……好像是款女式手机啊！

　　“你一个人在学校我不放心啊。”文雨理所当然的说著，“里面我设定了家里的电话和我的手机号。”文雨举起另外一个红色的手机，“情侣手机，嘻嘻！”“讨……讨厌啦！”贺森红著脸低下头看著自己手里和文雨手里一模一样的红色手机。

　　“宝宝啊！”文雨一边吃一边说。“怎麽了？”“以後我们就得节约了，李秀满那老不死的快不行了，他儿子怕我跟他争财产才让学校开除我的，我知道，一定是他干的，除了他没别人！以後那老头躺在病床上也顾不得给我钱了，他儿子更不会给，所以我们就得靠自己来赚钱了。”

　　“你说的是你父亲吗？”贺森夹了一块青菜放进嘴里。“别老吃菜，都不长肉。”文雨塞了块肉进贺森的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我亲爹，反正他那时候给钱，我就收著，总共没见过他两回面。”
“文雨，那你还这麽浪费……”贺森把手里的手机放在餐桌上。

　　“恩！这个是必要的，不是浪费。”文雨又夹了块肉放进嘴里，“我决定去机车行工作，那老板早就想让我过去帮忙了。”文雨继续往嘴里塞著肉。“我也可以去打工的。”“你？算了吧，你好好学习就行了。”

　　“不要嘛！文雨，你去打工，我也去；我学习，你也得学！”贺森坚定的说。“我也要学？算了吧，好几年没摸课本了，当时不就是为了混个高中毕业证，现在那玩意也没用了。”“文雨！我要你和我一起参加高考！”

　　“高考？考那玩意干什麽？”“文雨！打架不是生命里全部的事情！你又不是个白痴！你要证明给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看，你李文雨想干什麽都行的！即使你不参加高考，也应该学点什麽东西的！”“好吧好吧，我听你的，天气转凉了，明天我去给你买点衣服去。”

　　“文雨……”“怎麽了？”“省著点花！”“知道了，管家婆！”“你说我什麽？”“管家婆！”“好啊！你敢说我管家婆！”贺森气得站起身来，越过餐桌照著文雨就打下去。

　　“哎呀！别打了！老婆大人！我错了！”文雨调皮的说著。“你……你说什麽？”贺森的小脸红红的，“今天你收拾屋子！”贺森气得转身向卧室走去。“老婆大人！我知错了！晚上就别罚我睡客厅了吧！”文雨大笑著冲著卧室喊。

　　“不行！你今天晚上就得睡客厅！”看样子贺森的气还是没消，可当他听到厨房里劈里啪啦的摔碗声时，什麽气都没了，“你给我回卧室里好好呆著去！没我允许不许踏进厨房半步！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钱再买一套餐具了！”贺森活脱脱的像个家庭主妇教训丈夫似的把文雨踢出了厨房。
─────────




26

　　上课时，贺森时不时的看看文雨给他的手机，总希望它能响起，但又怕它在上课时响起，为了怕自己错过文雨打来的电话，才没有开成震动。很贴心的是，文雨每次打电话来都是在下课的时候，天鹅湖的曲子响起，贺森都会高兴的抓起电话。

　　淳津笑他不但用女式手机，而且还是红色的，就连铃声都用这种曲子。贺森不反驳他，手机是文雨挑的，而且和文雨的一模一样，铃声也是文雨设定的，他一定很喜欢这手曲子的吧？

　　“我喜欢这个故事也喜欢这首曲子，王子和公主都会幸福的在一起生活的，就像我们一样。”每当贺森问起文雨，文雨都会搂著贺森这麽回答，听到文雨的回答，贺森都会红著脸低下头，因为他发现，他开始喜欢上文雨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文雨白天和Eric一起在机车行上班，中午还是给贺森去送饭，当然都是Eric的妈妈做的，两个人在操场的树下一起吃著午餐，快乐的谈著上午发生的事情；文雨下了班就去菜市场买菜，现在的他活脱一个家庭妇男，买菜砍价水平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