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的赌注————彦雨

"哐--！！"轻微的破碎声引起了汪涛的注意，目光寻声而去，却看到李凌宇矗立在落地窗外的身影，银色的月光衬得他震惊的脸更加苍白。
汪涛眼波流转，扯出一抹娇媚的笑容，犹如在黑暗中绽放的玫瑰，淫糜而暧昧...他的目光紧盯着僵硬的李凌宇不放，纤细的腰肢示威性地不停上下摆动，这一刻，他是我的，谁都夺不走！！
"嗯...啊...啊...!!"汪涛加快的动作带来的快感如潮汐般一波波向尚宗信涌来，在药物的作用下他比平常更为敏感，何况认识李凌宇后他就禁欲已久，哪经得起这样的折磨...
尚宗信的娇吟对站在窗外的李凌宇来说简直就像是魔音穿脑，那一声声的喘息像一把把的刀子狠狠地划过李凌宇的心间，伤痕通通反映在他的脸上，清晰可见。痛苦、难以置信、嫉妒交织着爬上李凌宇的眉头，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一步都动不了？快走啊！！快离开这儿！！！
李凌宇拼命想移动自己的脚，它们却不听使唤地钉在原地，汪涛的娇笑在李凌宇的眼前晃动、模糊、变形...心里一阵抽痛！！一滴清泪从李凌宇的眼间滑出，坠落在地，散成片片泪花消逝不见踪迹......

一阵剧烈的抽搐，"啊----！！"随着尚宗信最后一声呻吟，他在汪涛的体内释放了自己，瞬间的爆炸抽走了他身体里仅剩的一点点力气，他无力地倒头，昏昏睡去...
看着眼前人已经不醒世事，汪涛停下自己的动作，俯在尚宗信的胸前轻轻地喘气，也不管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得到释放，先回头瞟向窗外，但哪里还有人的影子，只有月光下那静悄悄的花盆的碎片，泄露出有人曾来过的痕迹......

"你干嘛？！你干嘛啊？！"贺东方按住李凌宇的手，不让他将自己的衣物往行李箱里塞。
"你让开！"满腔的怒火从李凌宇火爆的动作和语气中泄露出一点点，"是朋友就别管我！"
嗅到火药味的贺东方知道一定是哪不对劲了，不该呀，照理说复药后的尚宗信应该是热情似火，怎么会让李凌宇回来收拾行李呢？难道失效了？他赶忙赔笑说："别这样嘛...有什么事找宗信一起坐下来谈谈......"
一提到宗信两个字，李凌宇的痛苦表情让贺东方赶紧把剩下的话都咽回肚子里，他还从来没看到过李凌宇会有这样的表情，犹如一头受重伤的野兽被人撕开血淋淋的伤口，疼痛得喘不过气来。
李凌宇闭紧双眼，深吸了几口气，使劲不让自己的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掉下来...
房间里再也没有人声，贺东方默默地看着李凌宇收拾自己的衣物，默默地看着他提着行李开门，默默地看着他一声再见都没有地绝决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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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户洒进来，虽然温和但对于睡意正酣的尚宗信来说还是很刺眼，嘟囔几声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尚宗信翻身别过脸打算继续他的美梦，嘿嘿！昨晚梦到和凌宇......
什么？！尚宗信半张的星眸在瞄到枕旁的影像后顿时睡意全无！近在咫尺的小脸庞，吐气如兰的气息，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尚宗信一骨碌地坐起身来，各种可能性刹那间在他心里千回百转，冷静！冷静！昨晚...对了，喝了贺东方给我的最后一杯酒后就晕乎乎的了，后来......咦？！怎么没有后来的记忆啊？只隐隐约约残留着一些爱抚、交缠的片断，但那不是梦吗？而且对象不是凌宇吗？怎么会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样？
尚宗信的突然起身抽走了本来搭在汪涛身上的被子，全裸的身子一下子都暴露在空气中，他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惊动了一旁陷在苦恼中的尚宗信。他连忙将被子轻轻盖回汪涛的身上，看着蹙眉的小脸缓缓舒展开来继续沉入梦乡，才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拣回自己被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胡乱套上后溜之大吉去也！
尚宗信轻轻带上门的一刹那，床上的汪涛也睁开了他清醒的双眼，黑眸里荡漾着些许委屈、些许伤心、些许不平...

反正胡思乱想也没有答案，尚宗信干脆直接找上贺东方兴师问罪，他不顾礼仪地捶得贺东方的房门咚咚作响，直到一张睡眼惺忪的脸从门缝里钻出来才罢手。
"谁啊..."贺东方边打哈欠边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咦...？宗信？我还打算睡醒了去找你呢..."（这种情况下还能睡得这么香，讲不讲朋友道义啊！）
尚宗信一把将贺东方推进房里，黑沉着脸踌躇了半天才开口："你昨晚怎么我了？"
"我怎么你了？我没怎么你呀！"睡虫已经被尚宗信的脸色吓飞了一大半，该不是昨晚他和凌宇出了什么状况，今天来找我麻烦的吧？！贺东方暗自决定抵死不认帐！
"没怎么...？"尚宗信眯起双眼，上弯的嘴角怎么看都是皮笑肉不笑，"凌宇呢？！"左顾右盼后也没在房里看到半点人影，尚宗信疑惑地发问道。
"凌宇？哦...凌宇呀！"贺东方此时已睡意全消，脑子里转得飞快想怎么回答尚宗信的问题，还是装作全然不知最好，他可不想再淌这塘浑水，"他昨晚见了你之后就走了呀！你不知道吗？"
"走了？！去哪儿了？！"尚宗信一听到李凌宇走了消息就全蒙了，他激动地上前拉住贺东方的双手，"他昨晚来找过我？！"
"我哪知道...也许是回去了吧！"贺东方吞吞吐吐，决定忽略尚宗信的第二个问题，不然他扭住不放自己还真不知怎么解释。
深吸几口气，尚宗信命令自己先冷静下来，贺东方逃避问题的态度令他愈发起疑："昨晚...我明明是和你在吃饭......"
"后来你醉了，还是我扶你回房的..."贺东方慌慌张张地打断尚宗信的话。
"哦？我醉了？不到一瓶的红酒？嗯...然后呢？"
"然后？没有什么然后啊！我把你扶到床上就回房了！"贺东方努力想使自己的话听起来振振有辞。
"是吗？"尚宗信眯起双眼，脸靠得更近了，压迫感笼罩贺东方的四周。
"嗯...嗯..."贺东方清了清发干的喉咙，"所以我也不是太确定凌宇昨晚是不是真的有去找过你...嘿嘿..."
"你送我回的房间..."尚宗信话峰一转，步步紧逼："那早上汪涛怎么会躺在我的床上？！"
"汪涛？！"震惊使得贺东方终于敢抬头直面尚宗信的脸，马上他又逃避地低下头，自言自语道："难怪凌宇要走......"他定是看见了什么，瞧他昨天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儿！只怪自己尽帮倒忙！不过...汪涛是怎么溜进去的呢？
虽然贺东方的呓语细如蚊蝇，尚宗信还是一字不漏地全听见了。他担心的，他害怕的，全都成为了事实！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糟！！
尚宗信长长叹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狠揍贺东方一顿的冲动，用不容反驳的语气命令道："你等会负责把我的行李全部打包带回来！"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去追凌宇！
"我..."压根儿来不及拒绝，尚宗信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刮出了房间，只留下贺东方一个人对着空气发问："你们还当不当我是老板啊......"

三万英尺的高空中，飞机上的尚宗信心急如焚，只觉得这世界上最快的交通工具都比不上他的归心似箭。刚才冲出贺东方的房间后，直奔回房拿了护照就走，根本没留意汪涛早已不知去向，在去机场的路上尚宗信反复给李凌宇拔了不下几十个电话，可是他一直关机，根本联系不上！！！
飞机刚一着陆，尚宗信就冲出机场，拦了辆的士，"快走！！快走！！"
"先生，去哪儿呀？"的士司机从后照镜里打量这位慌张的乘客，原本一张焦急带汗的脸庞在听到他的问题后猛然一愣！尚宗信张了张口终究没发出半点声音，是呀，去哪儿呢？他这才发现，跟李凌宇认识好几个月了，自己根本不了解他，他的住址、联系方式、喜好什么地方自己竟全然不知！他该去哪儿了呢？
为难的挠挠头，尚宗信决定先去东方公司找找他，这也是他唯一所知的李凌宇会出没的地点了，虽然他也明白李凌宇在那里的机会是微乎其微...
打定主意后，"师傅，麻烦先到东方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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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转了一圈，哪里有李凌宇的半点影子，问遍公司的员工也没人看到他回来过，还有人为他这么早就放弃渡假回来而稀奇不已，尚宗信心中小小的火苗被无情的现实浇熄了。总不可能去查他的员工档案吧！自己也没有这个权利呀！尚宗信这才为没把贺东方一起拖回来而后悔，贺东方？对！贺东方！他一定知道凌宇的下落！！
掏出手机，迅速查找贺东方的电话，嘟--嘟--，响了几声，那边都没有反应。尚宗信又坚持不懈地拔第二遍、第三遍...终于，那头响起了接通的声音："他妈的！！！谁呀--！！！"哦，是贺东方咬牙切齿的骂人声！
"是我..."尚宗信简明扼要地说明自己的意图，竭力忽略电话那头传来的嗯嗯哦哦的声音，逼迫自己不要往那方面去想，又为自己打断了贺东方的好事而心怀歉意，还要强忍自己想笑的冲动。
"妈的~~！"贺东方又冒了句粗话，"这么点小事自己到人事部去查！！"
"可是..."尚宗信刚想表明自己不方便的立场，就被贺东方粗爆的吼声打断了："就说是我同意的！！！谁要敢再打电话来骚扰我明天就别来上班了！！"接着便是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
啼笑皆非地挂上电话，尚宗信软磨硬泡了好一阵才让人事部的经理同意将李凌宇的档案调给他看，还不能打电话向总裁请示，如果他还想在这公司干下去的话！
本以为这下子有希望了，谁知道李凌宇家里电话打爆了都没人接、门都捶烂了也没人开，直到隔壁邻居叫来保安将他请走，尚宗信这才相信李凌宇确实没回家。那他会去哪里呢？

尚宗信已经在李凌宇家楼下流连了好几天，每天都从日出等到日落，再从日落等到日出，饿了便就近买点面包什么的果腹，困了就靠着路灯休息一会，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等到李凌宇的机会，没准在自己离开的那一会儿他就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进去了呢？
所以当贺东方找到尚宗信的时候他已经是邋遢得犹如街边的乞丐了，"宗信？！你怎么..."
"啊？贺总啊..."尚宗信抬了抬眼皮，虚弱地笑笑，"我在等凌宇，他还没回来。"布满血丝的眼球泄露了他的疲惫，他已经到极限了。
"你..."贺东方真是又气又急，他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尚宗信，不由分说地把他拖到自己的车上。
"干嘛啊？我还要等凌宇呢！！"尚宗信想甩开贺东方的手，可是一点劲也使不上，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推进车里。
尚宗信挣扎着想起来，却被贺东方一把按住动弹不得，"你先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凌宇不会想看见你这个样子的！！"
"不..."尚宗信不放弃地继续挣扎，"我要留在这里等凌宇..."
贺东方长叹一口气，为自己的一时鸡婆后悔不已，何况...现在只有先安抚好眼前这个"乞丐"，否则指不定他还会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呢！"宗信啊..."贺东方放软自己的语气，好言相劝："你先乖乖地回去洗个澡啊，你看看你自己有多脏啊，凌宇真回来了都认不出你的。我会在这里替你等他的..."
"真的？你不骗我？"尚宗信半信半疑。
"真的！他一回来我就给你打电话！"贺东方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可是...你这样子也没法自己开车啊..."略微犹豫一会，贺东方拦下一辆出租，虽然司机嫌尚宗信太邋遢十分不情愿，但看在贺东方塞了比平时多几倍的钱的份上，立马高高兴兴地发动车辆扬长而去。
"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尚宗信探出脑袋不放心地嘱咐，直到贺东方的人影越来越小，拐过街角完全不见才瘫倒座位上，他确实是太累了。

尚宗信的脸一消失在街角，贺东方立刻掏出电话："...嗯...你放心，他已经回去了...嗯..."
"你让谁放心呢？"一只手拍在贺东方的肩头，吓得他立马掐断了电话，他不会又折回来了吧？！贺东方捏了把汗，想好说词，才堆满笑转过脸来："宗信啊...咦？！你...？！"
第八章 相守
"你让谁放心呢？"一只手拍在贺东方的肩头，吓得他立马掐断了电话，尚宗信不会又折回来了吧？！贺东方捏了把汗，想好说词，才堆满笑转过脸来："宗信啊...咦？！凌宇？！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这可是我家楼下！"李凌宇挑挑眉，想不出贺东方除了自己还会向谁报告尚宗信的行踪。
"你家？哦...对啊...嘿嘿..."贺东方尴尬地摸摸头，他不会听到自己的电话了吧，那多丢人啊！"嘿嘿...凌宇你回来就好了，我马上给宗信打电话！！"
说罢贺东方就掏出电话，却被李凌宇一手按住了，他疑惑地望向李凌宇，看到一副为难的表情："东方啊...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睡一觉？是，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不过...你怎么知道？"贺东方盯着李凌宇的眼睛突然一闪，"你这几天都在？！"
"是...我都在这附近..."李凌宇说着低下了头。
"那你为什么...？"
"我就是不想见他呗！！"李凌宇焦躁地拔拔头发，"都是他！每天在这楼上徘徊，害我有家归不得！！！"

"原来我这么令你困扰啊..."一个幽幽的声音插进李凌宇和贺东方的谈话之间。
"宗信！！！"随着贺东方的一声惊呼，李凌宇急忙转过头，却看到双眼充满血丝的尚宗信一脸悲哀地站在他身后，他心中一凌，险些忍不住要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尚宗信。
"我就是觉得不放心...果然..."尚宗信有些责怪地望向贺东方。
"宗信..."贺东方还想解释，但他转念一想，与其自己在这里废话，还不如让他们俩好好谈谈，"凌宇啊，既然都见面了，你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虽然刚才听到凌宇说不想见他和话深深刺伤了尚宗信的心，但此刻贺东方肯出面调停，尚宗信还是满怀期望地看向李凌宇，对他而言此时最重要的不是面子，而是尽快向凌宇解释清楚误会，重归于好。
不是没看见尚宗信满怀期待的眼神，不是没听见贺东方息事宁人的恳求，李凌宇的心里千回百转，他也很想原谅宗信，他也知道这件事不完全是宗信的错，只是...
"你走吧！！"李凌宇狠下心，还是决定将尚宗信拒之门外，"不要再在楼下等我了，你这样让我很困扰！！"
"凌宇..."尚宗信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人，他怎会舍得对我说出如此决情的话，既便是自己有万般不是，他也该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不是吗？
"凌宇，你别这样...好歹你也该听宗信解释解释嘛，而且这件事说起来主要责任还是在我...要不是我尽帮倒忙..."
"东方！你别说了！"李凌宇打断贺东方的话，直直望向尚宗信，"我和你之间不曾有什么，也不会有什么，这个游戏我玩腻了！我不高兴玩了！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