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相忘于江湖

作者：相忘于江湖  录入：12-10

三瓶伏特加？
我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是灌醉人还是灌死人？

我不过量饮酒并不代表我不会喝酒。
在我和第8个前来劝酒的人拼酒，然后看着对方不省人事地倒在桌上后，我抹抹嘴唇，回头，朝卫东摆了个胜利的微笑。
他摸摸下巴，满脸研究的表情："怪胎，你不会喝醉的吗？"
我告诉他："我是越喝越清醒的那种类型。"
他沉思了一下，瞥了眼大厅里的钟："很晚了，你也喝了不少酒，我让小秦送你回去。"
我舔舔嘴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不行......我还没闹过洞房......"
"你醉了，还是让小秦送你回去......"
"谁说我醉了？"我头脑清醒得很，走到他身边，"瞧见没，喝醉的人有我走路这么笔直的吗？"
我又绕着他走了一圈："看，我还能绕圈走。"
不小心撞到旁边的人，身形晃了晃，他一把架住我："程瑾！回家躺着去！"
我推了推他，没推动，"嘿嘿"一笑："卫东，我不骗你，我还能喝......就是嘴巴干了点......真奇怪......喝了那么多酒还会嘴干......"
我又舔了舔嘴唇："真的好干......"
他回头对林兰芝说了句话，突然架起我朝外走去。
我被他塞进车里，系上安全带。
我看着他坐进车里，发动引擎，想了想，笑道："婚礼上的酒兑了水吧......喝起来真没劲......我们现在去酒吧吗？嗯......那儿的酒喝起来才有味道。"
他突然凑过来，一下掠夺住了我的双唇。强势地顶开我的牙齿，扫遍我的口腔。
我喘着粗气，感到严重的心律不稳。
他离开的时候舔了下我的嘴唇："你知不知道刚才在里面你一次次舔嘴唇，那样子有多撩人吗？勾人都勾到我的婚礼上了。"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然后顺顺我的头发："程瑾，你还真打算在新婚夜拐走新郎，让我出丑啊？"
"林兰芝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待她。"我看进他的眼里，那里面有个男人，眼神迷蒙。
"你们......"他皱皱眉头。
我轻笑出声，却并不作答，低头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回去吧，别叫我一个中途杀出的伴郎扫了大家的兴。我自己会拦车回去。"
我刚下车，就一阵天旋地转，扶着车子就呕吐起来。
先前强撑的一口气突然间崩溃，酒的后劲来得气势汹汹。
卫东连忙从车里出来，扶住我："还说没醉，都喝成了这样......"
我想抬头给他个"没事"的微笑，醉意袭来，头沉得跟灌了铅似的。
"上车，我送你......"他去拉车门。
"卫东......我好像......真的醉了......"说完这句话，我头一晕，往后倒去......

微微睁开眼，眼前有个模糊的身影在晃动。
头很痛，像要炸开一样。
"你醒了？谢天谢地，你还好吧？"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贴在额头，我全身像火烧，忍不住向那个舒服的温度靠了靠。
"程瑾......"我完全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正拉着林兰芝的手，于是匆匆放开。
抱着自己的头坐起来，不无奇怪地看到了卫东。
他正抱着胸站在床头，见我醒了，冷笑一声："程瑾，我是全天底下最大方的男人，新婚夜搬个男人进自己的洞房还眼睁睁看他调戏自己的老婆。"
我重重地敲击着自己的脑袋，试图赶走那些混沌的思维。
"别敲了。"林兰芝来拉我的手，碰到了才惶惶然缩回去，惊恐地瞥了眼卫东，转身朝门口走去。"我去跟楼下大堂要些牛奶。"
"是啊，再敲也不会变聪明，笨蛋。"他走过来，语气带着宠溺的味道，虽然语调压得很低。
我抬头，对上卫东要笑不笑的眼眸："这回洞房闹得彻底。"
"是够彻底的。"他俯下身，"你知道你刚才酒后吐真言了吗？"
"我......"我惊得背脊发凉，惶恐地瞪圆了眼睛，喉咙像被人勒住似的，只发得出一个单音。
"你说：‘卫东，我爱你。'"他眼睛发亮。
我一瞬间被堵得不能呼吸，我觉得我快要死了，死于呼吸困难，死于心脏衰竭......
"骗你的！"他眼里贼光一片，"看到你的样子真让我伤心，爱上我真是一件那么恐怖的事情吗？"
他作势捧心。
"神经病！"我两眼胀得发疼，掀了被子要下床。
"你做什么？"他问。
我看看床头的钟，午夜12点："现在不算太晚，还有下半夜给你们新婚燕尔，我这个大灯泡该闪人了。"
他嗤笑了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啊？"
"我有什么立场做这种事？"我用话堵他。
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往下扯，迫使我正视他："你和她眉来眼去了半天当我傻子？！你说她以前是你的病人？近水楼台嘛......你们原来早就有一腿了吧？是不是种都有了给我捡便宜来了？"
我表情怪异地瞅着他，许久，竟忍不住想笑，看到他的表情更加阴沉，才发现自己根本已经笑了出来，而且笑得很夸张："卫东，你什么时候想象力这么丰富了？呵呵......给你个建议，去写书吧......"
他手里紧了紧，头皮被勒得生疼，我住了口，目光清冷地看着他。
我当然不会傻得以为他在吃醋，他只是觉得受辱。就好像一个孩子得到了一份礼物，原本兴高采烈地在拆封，拆开了，觉得礼物是旧的，而且是身边的玩伴把它弄旧了。
我自然就是那个玩伴。
不过把林兰芝比作礼物就显得有些夸张，但就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们的本质是相同的。
他的受辱感源自一种男性的本能，无关乎爱情或者婚姻。
"你们......"林兰芝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卫东揪着我的头发，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
我不动声色地挣脱开他的暴力，朝林兰芝抱歉地笑笑："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休息，我现在没事了。我看，我该告辞回去了。"
"程瑾，你......"林兰芝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牛奶，然后抬头看看我，一脸欲言又止。
"卫东，看看，你可捡到宝了，多贤惠的嫂子。"我下了床，走到门口，接过林兰芝手里的牛奶，"行了，我会记得喝完后把杯子还给总台的。"
和林兰芝交错的瞬间，她低声说道："今晚的你，一点也不像你......"

出了酒店的一刹那，我腿一软，直直跌跪在了地上，浑身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刚才的一切像电影倒带一样快速闪过我的眼前。
今晚的一切都让我害怕。
真的，长这么大，我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害怕"。
我抬头，月光惨淡，苍白得恐怖。
想给自己一个鼓励的微笑，到了眼角却只化作一滴泪，淌了下来，也是一样的冰冷。

 


第八章--噩梦醒来，还是噩梦
以下是作者的"胡言乱语"时间，纯属个人观点，如果过敏就请跳过这一段，继续收看《伤逝》第八章内容。
不过，如果各位大人有时间的话，不妨听听小湖的唠叨，也算给您解个小闷......
写着写着，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日剧，叫作《一吻定情》（又译为《恶作剧之吻》），里面的男主角让我第一次有了"惊鸿一瞥"的感觉。那时候趴在电视机前，两眼冒心地看着冷俊的柏原崇，心情大概和剧中的女主角是一样的吧......呵呵。简直迷死了入江直树那种没有表情的表情了，眼神清冷，对一切都不在乎的感觉，两个字形容--"冷酷"！
后来又陆陆续续看过几部柏原崇的片子。了解他的人都应该知道那部和中山美惠合演的《情书》吧。我看了好几遍，柏原崇在这部戏里虽然角色关键，但其实是个男二号，尽管如此，满打满算20分钟的出场时间愣是把男一号比得无地自容！如果看过的人都一定记得那个经典镜头--图书馆的窗户边，微风吹拂，卷起层层的窗帘，布幔掩映里，男孩天使般的无邪脸庞，透着些迷茫、透着些单纯......天哪，那一瞬间，包括女主角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个错落人间的天使所深深吸引住了......那时候，单蠢的思想里还没接触过"耽美"这个词，只心里犯嘀咕：怎么会有这种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还是两个字--"圣美"（这是偶自己发明的词，代表圣洁美丽。嘻嘻......）
还有一部片子，小崇崇的戏份还要少。（可素，为什么只要一出现小崇崇，整部片子里的男人女人都黯然失色了泥？呵呵......）有点忘记片名了，只记得是部恐怖片，和江口洋介一起演的。原来柏原崇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司职员，后来被奇怪的东西侵蚀了大脑后，立即像变了个人似的，在高楼林立间自如穿梭，解开的风衣在身后随风飘荡，要多美丽就有多美丽。但是，等等！关键不在这里，各位看过片子的朋友可还记得这一幕--柏原崇站在高高的大楼顶端挑衅，作为警察的江口洋介上前逮捕他，笨蛋警察竟然没有配枪？！柏原崇自如地走到他面前，一搂江口洋介的脖子，就是绵长一吻......嘿！太劲爆了吧......那时小湖才多大......看到两个男人接吻，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只觉得：哇塞，居然有这么妖冶的男人！是的--"妖冶"，不是外表，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至今对他在那部戏里的眼神念念不忘--那种勾人的眼神。有点离题万里了，那就稍稍扯回一点主题吧。每次写到程瑾眼神勾人时，就忍不住想起柏原崇在这部戏里的眼神了......活活活活......
说了那么多，各位一定是想提醒在下，柏原崇还有一部主演的电视连续剧《将太的寿司》没有提吧？拜托各位，如果没有看过的就请千万不要看，已经看过的，还请自动屏蔽掉那个能够做出美味寿司的将太的脸吧！太毁我家小崇崇美型小受......啊不......那个......日本美少年的形象了！
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太关心这位当年的美少年的近况了，但是在我心目中，柏原崇依旧是那个集"冷酷"、"圣美"、"妖冶"于一身的美型小......那个......少年......嘿嘿......差点又说露嘴;－P

"胡言乱语"时间结束，拍拍脸颊，走，咱继续去看看那个别扭的小受--程瑾的故事吧......

再次和卫东见面大概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
那天我值班，坐在值班室里一张张翻看着病人的X光片。
中间护士小赵进来过，告诉我5号病房的病人烧退了，现在应该已经基本转入稳定期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就又继续看起面前的片子来。
小赵说："程医生，您饿了吧，我给您去买点吃的吧。"
还没等我开口制止，她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十分钟后，门口有了动静，我说："你放在那儿吧，再去看看5号病房的人，看他......"
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腰，我刚要挣扎，他一口咬住了我的脖子，让人联想到半夜遇见吸血鬼。
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确切点说，是熟悉又陌生。
"你来做什么？半夜三更的，门口的保安居然没拦你？"我从鼻孔里哼了声，"不会是翻墙头进来的吧？"
他松开咬住我脖子的口，腰上却并没有松动的迹象："程瑾，你要是个女人，刚才的口气听上去像是在撒娇埋怨。"
他坏坏地笑道，我抬手，一肘子打在他的软档，趁他吃痛的当口，退到安全距离以外。
他拧了眉毛，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瞪着我，好半晌，垂下脸，自嘲地笑笑，再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就只剩下一种玩世不恭的满不在乎："就你刚才那么绝情的一下子，我敢打赌，我们两个还是当年那对没有心的男人。"
我斜他一眼，冷然道："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事？脑子进水了吧你......"
"谁说我不睡觉？我这不来找你睡觉吗？"他口气尽是轻佻。
"闭嘴，这里是医院，别把你那些肮脏思想带进来。"我口气僵硬。
"啧啧，一个月不见，竟然这么绝情？"他摸摸口袋，掏出烟，突然顿了顿，又把烟放了回去。
"有你这么做人家老公的吗？半夜不回家跑外面勾三搭四。"我取下片子，匆匆装进袋子里，锁进抽屉，转身，他已不知何时靠了过来，两手一边一个抵在我身体两侧，把我困在当中。
"怎么着，心疼了？"他露齿一笑，森森的白牙，看得人心惊。
我手一动，他快我一步地压制住了我的手。
"放手！"我低吼道。
"你就这么厌恶我碰你？"他挑眉，松开了手，我没来由地竟有些失望，使劲晃了下脑袋，试图晃走那种可笑的想法。
"看新闻了没？我刚刚蜜月回来。"他走到窗口，打开窗，取出香烟，抽了开来。
我不语，不知道他诡异的现身意味着什么。
门口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小赵买了东西回来了，很惊讶我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东西放在桌上就可以了。"我吩咐道，"去看看5号病房吧。"
她点点头，离开了。
"你艳福不浅，值个班也有人送消夜？"他看看桌上的东西，再把视线调回到我身上，口气讥讽道。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置喙。"
"那么林兰芝的事你要不要‘置喙'呢？"他一脸的可恶表情让我极度不快，我扯了半边脸皮扔给他一个冷笑，朝门口走去。
"你难道不好奇我这时候来找你的原因吗？"他大声说道，在安静的医院里竟然出现了回声。
我犹豫了一下，硬生生截住了脚步，转头："什么话，快说！"
他掐熄了烟头，朝窗外喷了最后一口烟，"嘿嘿"笑了两声，关上窗，走到我面前，长手一伸，把我身后的门关上，落了锁。
我白了白脸，脱口而出："你想做什么？！"
他哑然失笑："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他的笃定更加显出了我的举动的可笑。
他抬手，抚了抚我的头发，我撇过头去，他继续说道："你放心，就算你有这个心，我也没这个欲望。刚下了飞机，时差还没调整呢就奔你这儿来了......"
我好奇地抬头，他凑近，鼻子间的距离不足一公分。
"程瑾，两个月不见你变得越来越漂亮了，是不是有了新相好了？"我脸一沉，推开他，找了个座位坐下，他摸摸鼻子，干笑了两声，坐到我对面。
"何津说，他这两天找你你都没空，你怎么了？"
"我忙。"我淡淡开口道。
"不是吧你，就这破医院能把你忙成什么样？"他失笑，摊开手，指指简陋的办公室。
"哼，何津何津，怎么着？我是卖身给你了还是给他了？"我直视他的眼睛，口气充满挑衅，"你大半夜跑我这来就为了这屁大的事？你堂堂的卫氏总裁管得可真多呐。"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回头，冷冷地说道："程瑾，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怎么不早告诉我？"

推书 20234-12-10 :《错抢的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