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瀞灵之魂（穿越时空）————池花落影

看来是回想到不好的记忆了，想也是，在那种地狱般的地方还会有什么好的记忆。蓝染队长也真是的，干嘛问这种问题啊......几个人不约而同想道。
西羽看向天花板，心里想的却是不同的事情。
他有预感，蓝染，将会是他最大的敌人。

成长
初听到噩耗的时候，没人愿意相信这个残忍的事实。
在现世狩猎假虚的时候，出现了真的虚，一班人员伤亡严重。
岩崎胜仁，不幸丧生。
池田哈哈大笑着说这是要过现世的愚人节吗别撒这么蠢的谎了我们不会相信的那家伙肯定躲在什么地方要看我们出丑呢混蛋等他出来看我怎么揍他......
一口气不停说了一长串话，说着说着眼泪却突然掉了下来。
没有经过什么大痛大悲的学生们突然被迫面对血淋淋的现实，生与死这个困扰了人们上千年的问题对年轻人来说仍是个想不通的谜。
唯一知道的是，那个有着一头金发，喜欢插科打诨但有一颗温柔而细腻的心的岩崎再也见不到了。
就像在黑暗中被掐住呼吸一样，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醒来。
西羽忽然觉得自己安逸得太久了，久到见到熟悉的死亡还会受到如此之大的震动。仿佛被当头一棒喝醒一般，西羽意识到这个与他的记忆截然不同的世界也有不得不面对的强大敌人。
规则很简单，你死，或者我亡。
但留给生着的人们的悲伤绝不是可以用三言两语描述得尽的，这种悲伤就像潜伏在心底的蛇，在黑暗中将心脏越缠越紧，紧到无法呼吸。
然而生活还得继续，被投了石头的水面也会有波澜尽散的一天。
至于水面下是如何地波涛汹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比如说正在说笑的几人有时会突然没了声音；比如说睡觉时说"晚安"少了一个人的嗓音；比如说池田等人突然发了疯一般地练习，直到全身脱虚站也站不稳；比如说西羽在看到金色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两个人，而不是一个。
这些谁都知道的改变，谁都不曾说出口。
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强，强到能够保护身边的人，强到不会让自己遗憾。
在忙碌的课程和无尽的训练之后，六年很快消逝，他们终于面临真央结业。
随着时间的消逝，伤痛渐渐淡去，但却在每个人心中留下了清晰的痕迹，再也抹不掉。
他们被迫在短短一天内成长。
池田出人意料地选择了别人避之不及的十一番队，并在席官挑战赛之后就拿到了第十二席的席位。藤井去了八番队，坂本十番队，今井三番队。
而西羽选择了十三番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觉得队长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而且不会轻易探究他人的秘密。
巧的是朽木露琪亚也进了十三番队，对着六年的学习伙伴，多少有点亲切感。
池田还是经常来找他，以至于十三番队的队员对他比自家队员都熟悉。
无非是说一些队上的趣事，池田嘻嘻哈哈地说，西羽默默地听。
"更木剑八"，这个名字不止一次听到。
原来他已经当上队长了，想必已经强大到惊人了。
那个粉红头发的小女孩是副队长，他一点都不惊讶，她有那个实力。
池田也提议他什么时候去十一番队转转，他都拒绝了。
去了又怎么样呢，被剑八和八千流追问以他的实力怎么才当上第十五席？
还是不要惹是生非为好，尤其是在被蓝染怀疑的情况下。
西羽有次提起露琪亚的事情，池田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别拿我开玩笑了，她可是贵族啊，像我这种人无论如何也高攀不起的。"
"是吗。"西羽垂下眼睛，突然很想念当年池田握拳立志要称为朽木家女婿的情景。
不再天真是成长的幸福，也是悲哀。
"但是啊......"池田微微侧了下身体，勾起一个带点傲气的笑容。
"如果我当上护庭十三队队长的话别人就没话说了吧。"
西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然后悄悄地笑了。
我们不再提起梦想不是已经将它忘记，而是深深地埋在心底，并坚信终有一天，它会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十三番队的人都不错，特别是副队长志波海燕，经常敲着他和露琪亚的头感叹队里怎么来了两个阴沉的家伙，非常让人无语的关怀。
日子其实过得很悠闲，每天进行些不痛不痒的训练，有时也去边缘地区收拾一两个胆大包天的虚。
但他没让自己沉溺在这种悠闲中。
自从岩崎死后，他每天晚上睡觉时都要到意识空间和朔玉对打，生生把八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压缩到三个小时，收获的是六年中突飞猛进增长的力量。
但从表面上看谁都不知道这个刚入队没多久的少年已经有了接近队长级别的力量。斩魄刀的名字也不叫离镜，而是火焰系的红莲，始解时刀身为红色，由刀尖释放的火焰如烈烈燃烧的莲花，和露琪亚的袖白雪并称为十三番队最美的两把斩魄刀。
华丽的表面下隐藏的是什么，除了他和朔玉，谁都无法知晓。
所以海燕经常揉着他的头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知上进呢，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把那只手拍掉，在心里翻个白眼。
有时海燕也会带着他和露琪亚去特训，虽然在他看来只是郊游加野餐而已。
"好吧，你们应该都掌握了斩魄刀的始解了，但这是完全不够的，在达到卍解之前--当然这对你们来说遥远到不可想象，但也不要灰心--你们至少要在始解的基础上创造出三个招式。"海燕一副博学的老师的面孔。
"露琪亚，让我看看你的始解吧。"
"是！"
从斩魄刀的刀柄突然伸出一道白色的缎带，刀身、护手都变为白色，看起来非常美丽。
"凌舞吧，袖白雪！初舞，月白！"
海燕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圆形，然后一道白光从天际降下直达此圆，形成圆筒状，完全占据了由天至地的空间，将海燕困在其中，并瞬间变为冰柱。
非常华丽的招数。
"嗯，不错。"海燕在冰中说道。"但是看起来好看并不代表威力强大。"
一个用力，冰柱猛然破裂，冰雪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海燕动动肩膀，露出一个笑容："这招夏天使用用来降温是再好不过了！"
露琪亚黑线。
"那么现在就看我看看西羽君的始解吧。"
"是。"
"绽放吧，红莲。红莲之一式，炼狱火海。"
一朵火莲在海燕脚下绽放，瞬间膨胀如龙卷风一般将海燕吞噬，火柱直冲天际，将都天空映成了红色。
"海燕大人......没关系吧？"露琪亚颤抖着声音叫道。
"水天逆转吧，捩花！"几道水流冲散了火焰，海燕撑着三叉戟型的长枪站着，全身冒黑烟。
"西羽第十五席！"海燕吼道。
"在。"连露琪亚都抖了下，西羽仍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
"你的始解难道不是抄袭露琪亚的吗？还有，你当我是烧鸡？！"
西羽扑克脸，露琪亚背过身去忍笑忍得肩膀颤抖。
训练结束之后已经暮色四合，海燕突然奇想要在野外过夜。
"这也是锻炼你们生存能力的机会！"海燕一脸严肃，但怎么看都没什么说服力。
用始解后的长枪叉鱼，估计瀞灵庭上下只有志波海燕会这么做。
"露琪亚，用你的袖白雪弄点冰水。"海燕拿起一个装了水的竹筒。
"凌舞吧，袖白雪！"
"喂喂，我没说连我一起冰了......"
"西羽，借你的火烤下鱼。"
"......绽放吧，红莲。"
"喂喂！头发都焦了啊混蛋！"
瀞灵庭的天空永远是那么干净，点点繁星点缀在天幕上，静静地看着世间的一切。
如此祥和，如此宁静。

同伴
刚巡逻回来，西羽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院中横七竖八地躺着浑身是血的队员，鲜艳的血色染红了地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西羽喃喃说道。
"西......羽十五席......"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西羽回过头，看到一个趴在地上的队员吃力地抬起头。
"喂！你怎么样？振作点！"西羽急忙走到他身边。
"我没关系......至少还死不了，比起这个......西羽十五席，你快去后山！海燕副队长他......快去！"
西羽看着他急切的神情，默默地点了下头。
"你......保重！"说完，瞬步前往后山。
心中有种异常沉闷的感觉，就像听到岩崎死讯的那一刹那，心脏被压挤得不能喘息，没有想落泪的感觉，却比落泪更难受。
不想......不想再面对这样的遗憾！
阴霾的天空乌云沉沉，仿佛随时都会下起雨一般。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尖锐的声响刺痛了耳膜。
"队长！海燕大人！"西羽瞬步到了浮竹和露琪亚身边，看到正在赤手空拳和一个章鱼般的虚战斗的海燕。
幸好赶上了。
西羽拔刀就要冲过去，却被浮竹按住了手。
"西羽，不要插手，这是他自己的战斗，我们谁都无法帮他。"
"但是--"
"你要记住，战斗分为两种，保护性命而战和保护尊严而战。现在，海燕他和杀害他妻子的虚正在战斗，那是他的权利和尊严。如果你现在救他，那他的尊严怎么办？"
"尊严那种东西......"西羽低下头，额发遮住了眼睛，声音悄悄在颤抖。"如果连性命都没有的话，那尊严从何而来？"
"绽放吧，红莲！"毅然冲了上去。
"西羽！"浮竹正要阻止他却被一串咳嗽打断了行动。
"红莲，真火焚天！"
几团火焰猛然从刀尖释放，冲向巨大的虚，虚一声悲鸣，倒了下去。
海燕从虚身上跳下，背对着西羽。
"西羽十五席，这是我的战斗，请你不要再出手。"没有了平时的不正经，如此平静的话却是如此冷漠。
"别再任性了！"西羽突然大吼，右手将刀握得死紧。
"说什么尊严的......你考虑过身边人的心情吗？还是为了你所谓的尊严，他们的感情根本不值一提？任性地把自己孤立起来，任性地战斗，难道你还要任性地送死吗？你以为，我们都只会坐视不管吗？你的事情难道真的是一个人的事吗？我们都是十三番队的队员，都是......同伴啊！如果不能一起战斗的话，同伴这个词还有意义吗？！"
"西羽，你......"看着这个平时表情冷淡的人突然吼出这样一段话，海燕惊呆了。
"西羽......"浮竹显然也被震惊了。
露琪亚一咬牙，也纵身跳了过去。
"我也是这样想的啊，海燕大人！"少女紧紧地握着刀，瘦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我也想......和你一起战斗啊！"
虽然害怕得发抖，虽然冷汗湿透了后背，但是，不能后退。
因为那是海燕大人啊！所有的队员都尊敬和喜爱的......他们的太阳啊！
"你们......"海燕睁大了眼睛。
浮竹站在旁边，微微地笑了。
这些孩子，还真是让人惊讶啊！不过本来这世界上也没有什么绝对正确的说法，他们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行动罢了，绝对不会让自己后悔。
"你们这些家伙......"海燕勾起一个笑容，无奈地挠挠头。"算我败了，说不过你们啊！不过我先说明，要和我一起战斗的话，可别拖我后腿哦！"
"是！"两人眼中迸发出坚定的光芒。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该死的死神，都成为我的食物吧！"虚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无数个触手瞬间向他们袭来。
西羽和海燕迅速瞬步离开，露琪亚举刀去挡，却惊讶地发现碰到触手之后袖白雪悄然消失了。
"啊哈哈哈哈哈！这就是我的能力，死神在碰到我之后斩魄刀都会消失！啊哈哈哈哈哈！！！"虚一边大笑一边用触手卷起露琪亚。
"可恶！"露琪亚努力挣扎，却被卷得越来越紧。
"红莲之一式，炼狱火海！"
瞬间暴涨的火焰吞没了虚，触手也不由自主放开了露琪亚。
海燕一个瞬步把露琪亚救回，皱着眉头问道："喂，没事吧？"
"我......我......"露琪亚睁大了眼喘息着，脸上都是恐惧。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对刚入队的她来说，这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强大而恐怖的虚。
"我生气了......"全身冒着黑烟的虚用阴森森的语调说道，"你们都去死吧！"
瞬间爆发的触手让人根本没时间防御，海燕果断地用身体遮住了露琪亚。
露琪亚的瞳孔瞬间缩小，断断续续地叫道："海燕......大人......"
海燕的身体被触手刺穿。
一瞬间所有的触手都顺着伤口没入他体内。
"海......燕......大人......"
"呵呵呵......"垂着头的海燕忽然怪笑起来，再抬起头时他的脸已经变得异常恐怖。
"小妹妹，你是在叫我吗？"
"海燕大人--！"
露琪亚的悲鸣冲上阴沉的天空，在每个人心头回荡。

 

噩梦
"海燕......大人......"
"为什么一遍又一遍地叫我名字，你就这么喜欢我吗？"冰冷的手带着恶意抚上露琪亚的面颊。
"这么喜欢我的话，就让你第一个被吃掉吧！"
长长的舌头，狰狞的面孔，一切都是那么近，那么真实，连骗自己是做梦都没办法。
不敢动，不敢出声。
一边在心底大声喊着不可能的海燕大人绝不是这样，一边却不得不承认这撕心裂肺的事实。
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海燕大人......快醒过来吧！醒过来吧！
身后剑光一闪，"海燕"迅速跳开躲开了攻击。
浮竹拿着刀，眼中平时的温柔变成了凌厉。
"海燕"转过身来，猛地扑向浮竹。浮竹一皱眉，举刀挡下了他的攻击。
露琪亚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浮竹向她大吼："快逃啊！"
逃......可以吗？
"你想被杀死吗？快逃！"
露琪亚像猛然从梦中醒来一样，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细小的树枝和树叶在脸上和身上留下了伤痕，眼泪喷薄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啊！海燕大人！
浮竹和海燕对峙，谁都没有出手，西羽站在旁边，把斩魄刀握得死紧。
能向他挥刀吗？那个笑得比阳光都耀眼的人。
能和他战斗吗？那个拍着他的头感叹他怎么不知上进的人。
能和他厮杀吗？那个自己还对他说是"同伴"的人。
他能毫不犹豫地砍杀敌人，但对于同伴，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他们受一点伤啊！
"怎么了？不出手吗？""海燕"突然怪笑起来，"我知道了，你们是想把我从这家伙身体里拖出去吗？不可能的！我的灵魂和这家伙的灵魂已经融合为一体了，到死都不可能分开！"
"是这样吗......"浮竹闭眼，再睁开时是下定决心的坚定。
挥刀，鲜血四溅。
"那么，就连你同海燕的身体一起砍！"
"你这家伙！竟然对自己队员也砍得下去吗？""海燕"捂着伤口大喊。
"为什么砍不下去。"浮竹看似在对他解释，实际是在对西羽说。"既然分开不了，那只有把你杀了，才不会损害海燕的尊严。"
"切！""海燕"放弃对战，转身向露琪亚跑走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