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平凡的旋律----影之魇

"晋助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样呱噪，真是烦人，小心将来嫁不出去。"万齐面无表情的看着山崎，说。
高杉开口了："大家说怎么办呢？这家伙，可是真选组的监察呢，真选组这么快就想跟我们再干一次？勇气真是可嘉呢。"懒洋洋的口气，既没有恼怒，也没有危机感。"不过，我最讨厌的就是老鼠了，讨厌到晚上睡不着。"
高杉蹲下来，对山崎说："别看我这样，我胆子很小呢。"说完露出一个恐怖的笑，站起身来，拔刀。
又子飞速上前："这种东西怎么值得您亲自动手呢？交给我吧。"
高杉照例无视又子。刀寒光一闪，落下，此刻山崎竟然发现自己连闭上眼睛的力气也因害怕溜走了。
所以，接下来的一切，山崎都一个镜头不落的看在眼里。就在高杉的刀刃带着死神的眼睛落下时，万齐一个箭步上前，出手挡住了高杉的刀。"乒！"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冒着寒气。
"万齐？"高杉的语气中不见恼怒，反倒是有几分促狭，"这怎么解释？"
"晋助，你现在亲自动手杀了他，无疑是在向真选组公然挑衅。这对于元气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我们，并不是什么好事。"
"咦？万齐也会分析了？你不是只会凭着节奏办事嘛？"
"晋助，我以为你该成熟些的，这种事情，你会想不到，不过就是一心想着在那人面前炫耀一番罢了。"（那人是谁？大家觉得呢？要是不知道，请看题目括号里的注解= =||）
"万齐。"高杉的声音忽得严肃起来，"玩笑不能乱开的。"手上的劲也忽得增大，万齐被逼得向后一步。
一直闷不作声的武市变平太，突然开口了："我认为万齐说得有道理。"
高杉回头看了看武市变平太，又转过来看看和自己对峙的万齐，轻哼一声，收了刀。"那么，这个家伙，交给万齐处理吧，今天就到这里。"说完，走到窗边，靠在窗台上，点着烟斗，在不说一句话。
万齐蹲下来，低声问："能站起来吗？"山崎抬头看看万齐，挣扎着起身。事实上他伤得并不重，只是一时间被高杉的气势压住。
"跟我走。"万齐收了刀，双手插兜，出了门。山崎快速跟了上去，那个屋子的气压，太恐怖了，待久了，一定会神经衰弱的。
山崎小心的跟在万齐后面，却发现走的根本就不是上次那条去万齐房间的路。心中正在疑惑，万齐开口了，"我说过你什么都查不到，你以为上次见到我，真的是我的房间吗？太天真了，这种头脑的人，居然是真选组的监察。"
山崎虽然有些憋气，但也不说什么，毕竟，小命在人家手里捏着呢。"你......为什么救我......如果只是因为你说的原因，你们只要封锁我被杀的消息就行了，"接着山崎脸一偏，阴影加重，"反正组里也不会有人在意我的失踪。"
万齐突然停住脚步，转过来，"为什么？在下比你还想知道。"
此刻，山崎惊讶地看到万齐额角渗出的细细的汗珠，万齐伸出手，递到山崎面前，上面也是汗津津的。
"看到了？"万齐再次开口，"和晋助对峙就是一件这么令人恐怖的事情，在下也很好奇，当时的勇气是从哪里来的。"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万齐继续说道，"为什么，在下就像听不得你的曲子一样每次遇到你，都会做些与旋律相符，与情理不和的事情。"
万齐突然伸手抓住山崎的头发，将他拖到面前。就这样俯视着山崎。
山崎吃痛却叫不出声，只能睁着一只眼睛，不知道万齐接下来的动作。万齐就这样注视了几秒钟，缓缓地抬手，取出那把曾经差点取了山崎性命的刀。"或许，杀了你，在下的困扰就结束了......"这样自言自语道。
接着，到再次落下，山崎想："要我死就来个痛快得好不好，每个人都这样，耍我很好玩吗？不过，这次，没有人给我挡了，大家，永别了......"
上帝不会让山崎这么快就死的，因为还没耍够。这把刀，在离山崎脖子半寸的此方停住了。山崎彻底没有了死里逃生的喜悦，却是哭笑不地想："为什么，每次碰到这个人，都是以为自己要死了，最后却没死成的时候......"
"为什么，在下的手自己停住了......一想到你的旋律即将消失，内心的痛苦就啃食上来。"万齐惊讶于自己居然下不了手。
山崎睁开两只眼睛，惊讶得注视了万齐片刻，接着，头发被松开了，万齐推开了，傍边的房门，说，"进去吧，这是在下的房子，你是逃不出去的，所以，让你知道也无所谓。不许出来，否则，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靠窗户的柜子，第二层有药膏和纱布，自己整理吧。这里没有医生给你用，反正也不是很重的伤。"
山崎乖乖的进去，看着万齐在自己眼前关上房门，还反锁起来。山崎忽得感叹，今天是真是丰富多彩的一天......跌宕起伏，从来没想到一个人的心脏原来可以强悍到这种地步......结果自己竟然做到了......山崎觉得仿佛在梦境中一样，眼前飘飘忽忽的。接着，想到，这种情况，要是被副长知道......死无全尸......唉......人生无望啊......
万齐回到高杉的房间，"晋助，他们都走了？"
高杉回头看了看他，"你今天的表现真是令人惊讶。"
"我只是为你好。所以我不打算道歉，倒是希望你赶紧认清当前的形势。"
"这么说，你并非是出于本意保护那个肮脏的老鼠？"
"当然。"万齐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高杉叫住他，"若你真想护他，又怎么会找不到借口呢？"万齐离去的背影顿了顿，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走了。
第二章完。

第三章
于是，山崎就这样被圈养了。每天就睡在万齐房间的地板上，白天在万齐房间内活动，晚上继续睡觉。
待遇还算是不错的，至少一日三餐都还有保障，而且晚上也不至于被冻死。更加好的是，山崎本以为自己可能会被肢解丢进大海里喂鱼，但是没想到却因为这个契机过上了像猪一样的生活。
山崎实在是被憋得受不了了，可能平日被压迫惯了，这次没有人呼喝着自己做这做那，总觉得有些不适应。而且最让山崎憋屈的是，好几天没有碰到羽毛球了......
那日，山崎想着在万齐的房间里小小的练习一下，本想着动作小一点，声音低一点，但是一握到拍子，情绪难免有些激动，在不知不觉中就有些失控了，于是，当山崎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噼哩啪啦"，万齐柜子上的疑似唱片的东西掉了一地。（事实上，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拍子从哪来的= =||）
仿佛上帝觉得山崎不够倒霉似的，就在此时，天黑前从不回来的万齐，却在此刻开锁进了门。山崎就如被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一阵寒风吹过。万齐十分冷静地说道："收拾好。"然后十分冷静的进门，关门，锁门。
"噢......"山崎内心大呼幸运，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平时被锁在这地方，不是没想过借此调查一下这位"人斩"，只是自己能否活着出去还是未知数，调查的东西未必能派上用场，再者说，当某种圈养动物的生活实在是太悠哉游哉，弄得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当人对生活失去目标的时候，就是比较容易颓废。不过，山崎还是有目标的，那就是有机会能活着出去，而且出去后不会被勒令切腹。不过山崎是很看得开的：既然暂时逃不出去，就尽情享受一下无所事事的快感吧......（无所事事哪来的快感......）
于是，山崎在完全没有偷窥过万齐书柜的情况下，看到散落一地的唱片，不由得目瞪口呆。"啊~~~~~~~~~~"山崎大声尖叫，"这不是......这不是......阿通小姐......她......她......她限量的......限量的......"
万齐饶有兴趣的看着山崎一脸惊愕忽的转变成羡慕再忽的转变为备受打击的表情。觉得这只小老鼠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这边的山崎完全沉浸在忘我的陶醉和赞叹中："天啊......还有签名......这是上次费了好大的劲都没买到的演唱会门票......这......这......这是......"山崎抄起一张纸，上面有歌词，下半页是一首曲子。
"那是阿通下张专辑的暂定主打歌。"万齐不动声色地说。
山崎的嘴巴张到前所未有的大，脑袋更是前所未有的混乱，"这......这你是怎么弄到的？"难道鬼兵队兼职商业间谍？？
万齐抬头定定的看了山崎几秒钟，直到把山崎看得两腿发虚，两眼发晕，才缓缓的开口："那是在下写的。"
接下来的一切非常的有艺术效果，万齐靠在窗边，静静的欣赏着山崎一系列丰富的表演：先是表情凝固，然后上半脸变成黑色，下半脸变成蓝色，后来嘴慢慢张开，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在深呼吸数次平复情绪后，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开玩笑的吧！！！！！！！！！！！！！！！！！！！！！！！！！"分贝之大，使得"高杉N号"巨轮，在海上小小的颤动了一下，所有的海鸥腾空飞起。
万齐非常冷静的取下耳机，用双手捂住耳朵，以此来保护自己宝贵的耳膜。于是万齐似乎认为还不够过瘾，在山崎喊到没气的时候，便附带着加了一句："在下是阿通的音乐制作人。"
山崎这回彻底说不出话了：这算什么......真选组的全民偶像，居然......居然和鬼兵队的人斩有如此的关系，那......那我们上次请阿通做一日局长算什么......还有阿通那次为真选组唱的那首歌，也是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家伙写的咯！！！！！？？？？？
"哦，放心吧，阿通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在下也只是为她作歌而已。"
山崎心道：这是当然啦！难道你以为我会以为阿通也是鬼兵队之一吗？？？阿通小姐那么可爱！怎么可能和你们有牵连。（山崎，你所谓的敌友是用长相区分的？）
事实上，二人的交流也就那么一次，其它时间，万齐在天黑之前是不会回来的，回来后，基本上也是直接倒头睡，视山崎为无物。而山崎有多少次，非常想开口，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山崎是多么想开口问一句：你睡觉的时候也不摘耳机，这样真的可以吗......
山崎还有一件事非常奇怪，高杉N号船上怎么可能没有专门关押囚犯的地方？而自己又是因为什么受到这种不知道是遭遇还是礼遇的对待......
而他也确实不知道，每天晚上，当他全无危机意识，睡得口水横流的时候，万齐都是静坐在床边，一边看着山崎那张平凡到让人很难记住的脸，一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有时因为什么对这只小老鼠特别对待？幸好山崎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否则哪天他半夜突然醒来，看见某"人斩"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恐怕会吓出一堆以前没有的病。
某日，万齐归来。一成不变的模式：开锁，开门，进来，关门，落锁。山崎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有必要开口："那个......"
万齐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山崎顿觉一股凉意，但还是不屈不挠，"河上先生......"
万齐坐在床上，继续盯着山崎看，还是不说话。
山崎突然觉得自己无力了，吐槽之魂突然觉醒，胆子也大了："喂！我说，你的手臂怎么了？？"
事实上，从进门起，山崎就看到万齐的手臂一直在流血，嘀嗒嘀嗒的，不停的流，而万齐似乎根本没觉着自己在浪费骨髓干细胞的劳动成果。万齐听到山崎这么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山崎心中闷哼一声：这家伙该不会是才发现他在流血吧......
万齐抬起头，回忆了一会，说："狗咬的。"
山崎真的很想吐槽，但又不敢，在纠结中险些憋成内伤......"呃......那你不用处理一下可以吗......应该要打疫苗才对吧......"说完山崎都想抽自己，这是什么白痴的对话，这种时候不就应该吐槽才对的吗！！
"这无所谓了，反正过几天就好了。"万齐又看了一眼一脸苦相的山崎。
"啊~~~~~~~受不了了！！真是的！"山崎非常郁闷地走到靠窗户的柜子，拉开第二层，取出消毒包扎工具，叹了口气，说："就算不打疫苗，伤口还是处理下，血一直这么流不会觉得奇怪吗？"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在那里？"
"......"山崎深呼吸，稳住情绪，尽量平稳地说："是你告诉我的。"
"哦，是吗。"万齐再没了声。
山崎站在一边，心里想：我和这人交流有障碍，我和这人交流有障碍，我和这人交流有障碍......
山崎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苦口婆心地说："我帮你弄一下。"一副帮不良少年的儿子整理伤口的妈妈的样子。
万齐沉默了一会，看了一眼山崎，伸出手臂。
山崎的非常熟练的消毒，包扎。万齐说："挺熟练的嘛。"
山崎当时真想放礼花庆祝一下，这是万齐这么多天来主动说话啊！！主动说了5个字！！
"哈......谁让我从事的是警察这种危险职业呢......"山崎干笑两声，转念一想，不对，这家伙的职业好像也挺危险的。
万齐没有搭话，偏着头看着山崎忙碌认真的侧脸，心里想："完了，我快要醉了。"
当天晚上，一向睡眠质量很好的山崎惊醒了。"啊~~~~~~~~~"山崎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因为他一睁眼，就看见万齐的脸在离他三寸的地方，一动不动，双臂撑在他两侧，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山崎发出惨叫后，瞬间向后缩到墙角，心里想："完了，早知道就应该该冒死劝他去打狂犬疫苗的，当下这人怕是狂犬病发作了，要咬人了！糟糕，他就算不得狂犬病，我也打不过，这下他的战斗力肯定增强了......"就当山崎脑袋混乱胡思乱想的时候，万齐咳嗽了一声，是山崎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山崎警惕的看着万齐，怕他随时扑过来给自己一口。
但是万齐此刻心里想的完全和山崎是两码事：这个毫无特色的小子，受到本人这么好的对待，本来就已经奇怪了，但是为什么看着他的脸，不由得就凑过来，而且，他这样警惕的看着我，我竟然会觉得非常不舒服......难道他觉察到了我的心理？
山崎想："拜托，千万要压制住狂犬病，不要发病了，千万别发病，天一亮，我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送你去打针的！"
于是就这样，两人的想法完全走在两个不同的轨道上。最后，万齐打破了尴尬："睡觉吧。"
山崎几乎热泪盈眶，太好了，我不会被咬了......突然又想到，万一这家伙半夜又发病怎么办，不行，不能睡，今晚两人都不能睡，不然明早起来，我说不定就被当作狗被关进动物收养所了......和他说话吧，思考说不定能帮助他保持人的思维，豁出去了......
"那个......"山崎本着"大不了一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的精神开了口，"冒昧的问一下，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跟随高杉毁灭这个世界呢......"山崎猛骂自己笨，这种问题怎么能问呢？应该讨论阿通小姐的歌曲才对啊......
"这个世界已经腐烂了，在下只是帮助推动历史的脚步罢了，毁灭是迟早的事。"
"我真的不能理解......"山崎完全没有想到万齐会回答自己，于是他也顺着话茬接下去了。
"不能理解的是在下，"万齐突然打断了山崎的话，"你们到底还在保护些什么，幕府难道还有什么保护的价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