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朱雀记----浮世

纲吉是彭哥列的大空，包容一切的大空，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会变得比谁都强。
"我们走吧，要速战速决。"
伸手握拳，纲吉燃起金红色的火焰。
朱雀，不，哥哥......
请一定要等我......

机场内，一片熊熊烈火。
尤尼陷入了昏迷状态。
白兰半靠在墙边，洁白的制服被腹部的伤口染成了红色，失血过多的他已经没有再战斗的力气，但依旧保持着笑容注视前方。
前方站着朱雀。
一道流金艳媚的火焰笼罩周身，在火光的照映下，朱雀金红色的瞳仁如最上等的宝石，晶莹华丽，冰冷而无机质的美感。他僵硬地站立，脊背挺得笔直，身影单薄却蕴藏着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真是美丽......让人想要收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到。"白兰由衷地赞叹道，但是被他所称赞的那个人，已经什么都听不进了。
朱雀心魔已生。
天地万物，在他眼中全成了一片深深浅浅的红，睁大眼睛，只能看到一个个模糊的影子。外界的声音完全被掩盖了，耳边只有无数妖魔在尖叫在咆哮：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弑万物以逆天，杀杀杀杀杀杀杀，杀尽不平方太平！！！
"不，不能......"
杀杀杀杀杀杀杀--
"不可以......"
头疼欲裂，全身灼热得像被火烤一般，惟有眉心一点清凉，勉强维持着他的神智不被心魔吞噬。
"哦哦，百年难得一见，传说中的心魔吗？让我来结束你的痛苦吧，朱雀星主。"白兰扶墙站起，一步步挪到朱雀的身边，拿出手枪，抵上朱雀的太阳穴，"你的尸体，我会好好保存的。"
朱雀没有任何反应。
但有人比白兰更快一步。
"唔--！！！"
白兰挨了狠狠一闷棍，终于步尤尼的后尘昏迷去了。而他身后那个打闷棍的，不屑地甩去拐子上的血珠，伸手托住快要倒下的朱雀。
那是彭哥列的最强守护者，全歼密鲁菲奥雷精锐的云守，云雀恭弥。
云雀身上还带着之前一场恶战时沾上的血腥气，语气不耐，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喂，你死了会很麻烦。"
虽然对他来说一路杀到昆仑是很刺激的体验，但是那只食草动物为了兄长无声哭泣的场面，实在太让人不舒服了，绝对绝对，不想看到第二次。
"对......"
仿佛感到云雀的到来，朱雀努力地张了张嘴唇。
"刚才风声太大，再说一遍。"云雀一边关注着朱雀，一边在白兰身上又碾了两脚。
用最后一点力气摘下红莲指环，朱雀把它放进了云雀的掌心。
"你想让我把这个送到昆仑？"
"......"
"我明白了，你死了我就把它扔到阴沟里。"
云雀发出了可怕的威胁，估计指环里的意识体要哭了。

对　不　起
远在意大利的Xanxus手一抖，一个杂碎趁机想跑，却被他用愤怒之炎轰穿后心。
"五分钟内，结束战斗！"
"遵命，Boss！"
巴利安们发出一声欢呼，手上更加不留情面。
"Boss看上去有点不对。"贝尔发出数枚飞刀把几个密鲁菲奥雷的成员钉在墙上做成活体标本。
"你想太多了，手上快点！Boss是不耐烦了吧！"一道华丽的剑光闪过，斯夸罗把面前的持枪男子斩成两截。
是说你除了杀人也注意点别的嘛，贝尔无奈地摇头。
现在的Xanxus......与往日不同。
那双可怕而赤红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地狱般的绝望火焰，他就像一股恐怖的旋风，冲进敌人最密集的人群中，然后血肉横飞，敌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面对Xanxus发疯似的狂飙，敌人就像纸做的一般不堪一击，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任务完成，Xanxus慢慢地走出这个曾是敌人基地的废墟，血液沾在他的脚底，一步留下一个鲜红的脚印。
朱雀，如果你再敢死......
Xanxus抬头，目光投向遥远的东方。

第二十一章
密鲁菲奥雷基地破坏成功，时光装置破坏成功。
时间再次沿着它原有的路线前进，再过一小时，误入未来的人们就可以回到过去。
彭哥列的基地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纲吉几乎是用撞的打开了医务室的大门，视线扫视一圈，立刻定格在躺在病床上的长发少年身上。
"朱雀！"纲吉惊惶地扑过去，却被一个人拦住了，"云，云雀学长！你怎么也在这里？"
"是我叫云雀把朱雀带回来的。"一旁的里包恩解释道。
云雀低下头，不赞同地皱起眉毛："你不能接近他，现在。"
"为什么？"
"因为贸然接近，只有死路一条。"里包恩示意纲吉自己看。
金红色的眼睛里，平日流溢其中的神采完全不见，只有冰冷的杀意若隐若现。白皙如玉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床单，如果不是主人有着极强的意志，恐怕下一刻，这双手就会插进某个人的胸膛。
快要暴走的杀人机器，正是朱雀现在的写照。
"骗人......朱雀，朱雀他怎么会......"
纲吉一下子呼吸都急促起来，那种锥心之痛让他连站立都变得艰难，为什么不到一天的分别后，他最亲的兄长会变成这个样子？
"朱雀好像和十九岁的他一样，走火入魔了。"
"有什么解决的办法里包恩，你一定知道的吧！"纲吉用希冀的目光向着他的家庭教师求救。
"精神方面我并不在行。"
"Boss，"手执三叉戟的少女怯生生地上前，"骸大人说他也许有办法。"
"六，六道骸？"
库洛姆轻轻闭上眼，灰白的浓雾聚了又散，然后十年后的六道骸，带着他招牌的恶质笑容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fufufu，年轻的彭哥列，觉得手足无措了？"
"死凤梨不想活了吗？"云雀想都没想地亮出拐子。
"现在不是和你打架的时候，死麻雀。"六道骸指指情况越来越糟糕的朱雀，"这样下去，那边的小鸟儿可能要直接轮回去了哦。"
"哼......"云雀不情不愿地收起拐子。
六道骸大摇大摆地与面色铁青的云雀擦身而过，走到病床前亮出了三叉戟："就算是还你的人情吧，彭哥列的兄长大人。"
右眼里的数字开始跳动。
他用最粗暴的手段闯进了朱雀的内心世界。
迎接他的是漫天鲜红的火光以及咆哮的妖魔，宛如地狱。
"多么熟悉的美景......"
六道骸对着幻象怀念了片刻，马上又向更深处走去。

"......六道君？"朱雀站在一片血海中，惊讶地看着闯入者，"这么说纲吉成功了吗？"
"是，再过不久你们就会回到过去。"
"那你来干什么？"
"还你人情啊。"六道骸无视脚下纠缠的冤魂，继续向朱雀走去，"忘了吗，米兰的那次？"当然年轻的彭哥列那含着泪的请求也是一个原因。
这个纲吉呀......
朱雀无奈地摇头："来不及了。"
心魔既生，为时已晚。
六道骸目光一凝，他到走近了才看见，朱雀半边身体已化为了妖魔，而且那种侵蚀的速度还在继续扩大。一半人形一半妖魔，一半美丽一半丑陋，强烈的反差带来的是视觉上的无比震撼。
强行分离都来不及了。
"心魔比我想象的还要强。不过有你在的话，至少可以帮我暂时把它压下去，六道君。"
"会很痛苦。"六道骸敛起笑容，异色的双瞳中有冷光流过，"而且只能拖三天。"
三天后心魔依旧会发作，而且来势会更猛烈。
朱雀若有所思地抚上还算正常的半边脸："三天，足够我撑到做完该做的事了。"
"但是年轻的彭哥列会很伤心的呦。"
"我已身入地狱......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在红色的焰光中，朱雀谈笑自若，眉心那点朱砂灿亮胜火，神色如殉道者一般决绝与凛然。
六道骸楞了一下，然后伸手按在了自己红色的右眼上："不愧是昆仑的朱雀星主，对他人狠，对自己更狠。相比之下还是年轻的彭哥列更可爱些......"
"拜托了，六道骸。"
"如你所愿。"

"不好了！巴利安的电话，指名要朱雀接听！"
狱寺捂着手机的话筒跑进医务室，他没说手机的另一端到底是谁，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
完了，Xanxus来要人了。
除了还处在朱雀意识中的六道骸，所有人默默地把目光投向可怜的纲吉。
"为，为什么是我啊？"纲吉吓了一大跳。
山本笑眯眯地拍拍纲吉的肩膀："因为你和朱雀是兄弟。"
里包恩补充道："蠢纲你需要锻炼下胆量。"
"十代目，这是只有你才可以做到的事啊。"狱寺有些不忍地把手机塞到纲吉的手里，随着识相离开的众人走出了医护室。
你们这几个没良心的......纲吉无奈地叹气，带着认命的表情接听了电话。
"喂......"
"叫朱雀接电话。"
"那个Xanxus啊......"
"混蛋！叫朱雀接电话！！"
好凶......纲吉流泪了，正当他不知所措时，有人接过了手机。
"Xanxus，找我什么事？"
是朱雀！
纲吉惊喜地回头，看到自家兄长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脸色苍白，但无疑恢复了正常状态。朱雀点头，向纲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开始安抚话筒另一头杀气腾腾的暗杀头子。
"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吗？"
"知道了知道了，挫骨扬灰是吧......"
"恩，马上就要回去了。Xanxus，你也要保重啊。"
三言两语结束了通话，朱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对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又轻轻地说了三个字。
终究还是骗了你，Xanxus。
那一瞬纲吉觉得朱雀的表情很落寞。
"朱雀，你没事吧......"
"......"
"朱雀？"
朱雀抬头，看着小心翼翼的纲吉："回到过去以后，就忘了我吧。"
"你在说什么？"纲吉一头雾水，这又是哪一出啊。
视线投向墙壁上的钟，还有不到一分钟，大家就可以回去了。
"以后要听里包恩的话，他会把你培养成一个好首领。"
"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来昆仑，不要来找我。"
"其实，有你这个弟弟，我还是很高兴的......"
朱雀神色少有地温柔，但看在纲吉的眼里，却有了更加不安的感觉。
说了那么多话，就像......在交待遗言。
"那么，永别了，纲吉。"
喀。
秒针与分针重合。
世界陷入一片寂静。

第二十二章
纲吉缓缓地睁开眼睛。
熟悉的墙壁，熟悉的房间，脚边躺着睡着的小蓝波，他迟疑地向窗外伸出手，温和的日光在手指的张合间穿透而过，在墙上投下一个淡淡的阴影。
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时代。
纲吉慢慢地按上胸口，那里彭哥列的大空指环还带着自己的体温，终于从那个残酷的未来中挣脱出来，一时间心底竟有点空落落的。他悄悄地把小蓝波抱上床，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一楼的客厅，却意外地看到自己的母亲站在厨房里面发呆。
"妈妈，怎么了？"
泽田奈奈不说话，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儿子，伸手，仔细地摸过纲吉柔软的褐发，稚气的脸庞，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得纲吉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好几步。
"妈妈......你，那个，想要干什么？！"
"纲吉，你今天有没有去过车站？"
"没，没有啊。"未来倒是去过一趟，纲吉强行压下后半句。
"是吗......"奈奈看上去有些走神，"今天我在车站，看到一个少年。"
那个长发的少年忽然毫无预兆地背对着她倒下，整个人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像是犯了什么严重的病。她没有多想就伸手去扶，却在看到他正面时大大地吃了一惊：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发色，那副熟悉的样子让她下意识地就叫出了自己儿子的名字。
"对不起夫人，您好像认错人了。"少年的脸色惨白，却仍是拒绝了她的帮助，"我来自中华，并不是日本人。"
不是？她迟疑地松手，视线扫过他眉心的红印。确实呢，这个少年举止不凡神色傲然，和自己那个仿佛永远长不大的儿子，相似的只有面容而已。
少年礼节性地向她道谢，然后很自然地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清晰地感到对方并不像看上去那样轻松，就像在忍受某种巨大的痛苦，却强撑着不在她的视线里倒下，不想让她担心一般。
"好奇怪啊......明明努力地告诉自己，他不是纲吉，不是纲吉......"
为什么心里还会难过，还会觉得歉疚呢？
永远年轻可爱十八岁、乐观开朗且脱线的泽田奈奈，第一次，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无法维持灿烂的笑容。
难道......纲吉攥紧拳头，立刻就想到了关键所在。
"啊！对不起啊纲吉，看我都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肚子饿了？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哦！"奈奈强打精神，手忙脚乱地打开冰箱，"纲吉，你想吃什么？对了，把大家都叫来吧......"
"妈妈。"
"恩，什么事？"
"那个少年，是不是头发很长，眉心有一个红印？"
"......"
"是不是？"
泽田奈奈垂下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纲吉呆了一下，立刻夺门而出。

"蠢纲，你想干什么？"
刚出门没跑几步，斯巴达教师里包恩的声音就阴魂不散地在耳边响起，纲吉一个哆嗦，左脚绊到右脚，灰头土脸地摔倒在地。
"哼，学什么不好学你师兄，这样也想去昆仑？"里包恩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的学生，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昆仑？纲吉消化着里包恩话里的讯息，一时之间都忘了从地上爬起来。
"刚才去查过航空记录，昆仑的专机已经起飞。"里包恩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省略掉关于如何入侵系统如何联络内线如何安排后续，直接给出了最后的答案，"我已经定好飞机票，要找朱雀你们现在就要走，但是我不能保证安全。"
中华那帮老家伙，还有那些个恋主成狂的昆仑门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当然某只名为玄武的狐狸更是最大的变数。
"你敢吗，纲吉？这一趟中华之行，也许会比之前的未来之旅还要危险。"
纲吉忽然想到了最后一次见面时朱雀的话。
"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来昆仑，不要来找我。"
对不起这一点我办不到了，朱雀。
过去一直是你在守护我，那么现在，轮到我来守护你吧。
"......当然。"
"我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我当然要去！"
很好。
里包恩的手指抖动了一下，变色龙列恩迅速游走到了右手上，化作一把手枪："不错的觉悟，那么特训正式开始，先从这里跑去机场吧！"
砰--
不要啊啊啊--
中了特殊弹的纲吉内心悲鸣，又进行起了久违的"只穿内裤裸奔"的热血运动："一鼓作气去机场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