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又不是让别人威胁大的,反正狐狸也打不过天才,最多也就是平手了。看你能拿天才怎样?
"好!"流川撑著腿,恨恨地盯著樱木,一字一句:"你今天不给我吃光它们就不许上我的床!"
"喂,喂,你,你什麽意思?"樱木急了,眼见流川认真的脸,这狐狸还当真了?真是的,他就这麽想让天才进医院洗胃麽?
"以後也不许上来!!"
"喂,喂!!"
流川充耳不闻,进入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只留下樱木一个人在客厅发呆。
怎麽办?吃还是不吃?
半刻锺後,哭丧著脸的樱木只有行动迟缓地打开了流川带回来的月饼。
中秋节?为什麽中秋节非要吃月饼不可?
樱木对著天上圆圆的月亮大叫──
最恨这东西了!!最恨月饼了!!!
表白
"狐狸?"
"嗦嗦!!"回答樱木花道中气十足的是吸面条儿的声响。
不过,这样也表示坐在他樱木花道对面的人是听到天才的话了。
"我说狐狸?别成天老摆出你这张臭脸嘛,现在可是本天才在请你吃拉面呢!"樱木不快地抓抓他的红发,沈著他那一张帅气十足的脸庞悻悻地开口:"你这小气鬼什麽时候请天才吃过东西的? "
"白痴。"含糊不清的吐词仍是让樱木分辨得出面前这个精致的黑发男孩子说的是什麽。
可不是麽?有谁希罕这拉面的?
如果不是樱木他死命缠著,自己现在会坐在这儿吗?
不过,白痴喜欢的食物还真的挺美味的呢,以前都没有尝过。只不过,这一点,拼死也不让白痴知道吧?
"好吧,就算是本天才有求於你这狐狸好了!我忍你!!"似乎是在极力地按耐著性子,樱木意外地没有发火。
什麽时候?这个大白痴居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有求於你??他不是做什麽都是那麽理直气壮的吗?
从他嘴里说这样几个字?他的脑袋坏掉了麽?
流川斜著眼从筷缝间瞄了樱木一下,带著让樱木不爽的自大。
"嗯,流川狐狸?我问你啊,你最讨女生喜欢了,告诉天才:如果要表白的话是不是应该穿得斯文漂亮一点啊?还是是不是应该把头发也修理一下,顺便做个好发型?要不然,把头发弄黑怎麽样? "
樱木红著脸也极为忍气吐声般对著眼前这个相处了两年的对手──
低头吸拉面的流川枫喃喃地问道,谁让以前的表白全是难以回首的失败呢?
开什麽玩笑?红头发就是白痴的骄傲!!
变黑?为了那一个赤木晴子吗?
为了给她家里人一个好的印象麽?
流川狠狠地吸了一大口面条儿,接连著喝了一大口热汤,包在嘴里重重地咀嚼著,此刻也尝不出是鲜是咸的了,总觉得这面条儿有点不对了。
"如果对方喜欢的话,本天才是不是应该为了她改变呢?"樱木拿眼瞟著流川,有些期待他的回答。
"......"
"快说啦!!你可是吃了本天才的拉面的?"
"她喜欢你什麽样子就什麽样子了。"
流川哼哼地从鼻子里发表著他的意见,然後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他觉得,再吃下去一定会反胃的,这店里食物的份量太重了啊,果然是白痴喜欢来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麽,听到樱木终於下定决心要向赤木晴子表白了,流川的胃就开始反常,就一阵一阵地开始抽搐。
其实说真的,他没有吃得很饱啊,拉面本来也蛮不错的,可是现在就是吃不下了啊。
奇怪!
"喂,狐狸?怎麽不吃了?你别浪费啊,要知道难得天才带了一碗拉面钱来请你呢!"樱木有些急了,对於流川的不领情:"啊?你怎麽这麽快走了?喂,别走啊!! "
樱木把钱扔在桌上,三脚并著两步赶上流川的步子:"怎麽了?你脸色不太好哦? "
被樱木有力的手抓住了肩,流川不得不停下来。可是现在他没有心情与樱木打架了,一点儿也没有,就当归结於吃过饭後不宜剧烈运动吧。
"放手,白痴!"
"好,再回答本天才一个问题。我想,她大概最喜欢我打球的样子了,在球场本天才发觉她好象一直在偷偷注意呢,那本天才告白的时候是不是就要穿著球衣去呢?"
"是,放手,白痴。"流川已没有力气再听樱木兴奋下去了,只是恨恨地命令著。请自己吃饭就是为了准备并练习表白的事麽?
这一次,樱木倒是乖乖地放开了手,难得地没有与流川较劲了。
确定樱木没有追上来而是远远地跟在後面,流川才觉得稍稍好一点。她喜欢你打球的样子吗?
是啊,应该每个人都喜欢的吧?
球场上的白痴是那麽地耀眼,他的强势和傻瓜一样的目空一切,让人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呢。(汗,枫枫,你这是表扬麽?)
那个笨蛋,总是让自己不由自主地看向他那一边呢?这种现象是什麽时候开始的呢?
回到流川的小公寓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有点不太习惯樱木这个一向爱闹爱笑的人变得这样安静。
难道是那些人说过的,恋爱会改变一个人?
白痴恋爱了?
流川冷著脸,好象那些人把这句话说得蛮对的样子。
顺便说一句,流川直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樱木这个一直与他水火不容的人是怎麽赖进了他的公寓的,而且还赖了那麽久?
流川也不是很想弄明白,反正等明白过来时,情况就已经是这样子了。可是这个笨蛋如果恋爱的话,他就会搬走的吧?
那麽他那一半的房租也要自己来付了?
难道胃不舒服就是因为那点房租吗?
虽然心里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流川枫就是流川枫,看上去他漂亮而冷静的脸上永远是一副刻板的冰冰模样呐,所以樱木花道已经抓著头皮好半天了,也不知道流川究竟是怎麽了?反正狐狸一直都是这样怪怪的,喜欢和天才闹别扭唱反调。
但是......
不管了,天才要做什麽与别人无关,狐狸不高兴也影响不了天才想做的事!!他忘了,他这个天才即将要做的是什麽了,也忘了流川也算是一个当事人。
那一晚上,两个人一起看著借来的 NBA 这个赛季的总决赛录像带。
流川枫仍然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倒是樱木有点坐不太住。
这个白痴?难道他有多动症吗?
流川看起来蛮专心的,其实心里早把樱木骂了一千遍。因为樱木已经在沙发上换了N个姿势了,让自己的眼睛也跟著沙发一晃一晃的,很不爽呢?不就是去表个白麽?
那女孩子有这样让白痴为难麽?
看吧,一会儿去厨房拿水杯,一会儿又把杯子放在桌几上,一会儿又来拿靠枕?一会儿把脚圈成一团,一会儿又跳到地板上伸懒腰?
他干什麽呢?
算了,谁叫白痴恋爱了呢?
当然会更白痴的吧?
流川撇撇嘴,只是,他觉得胃,开始犯痛了。
等到录像带看完时,樱木像憋了很久一样,突然就开始讲话了。
其实这个看起来冒冒失失的大男孩子也知道流川在看NBA时是绝对不能干扰的,忍到现在,他这个天才已经尽力了嘛。
"狐狸?表白该说什麽才不能让对方拒绝呢?"这个问题樱木不得不问,因为他可是从没有过成功的经验呢。
"不知道,没做过。"流川的回答短小精干。
"也对哦,从来都是别人向你表白的。"樱木仔细看著流川的脸,悻悻地开口:"真看不出来你这狐狸有什麽地方好。" 说归说,他这个打量流川脸颊的天才却先脸红了。
"哼" 流川有点酸酸地不屑一顾於樱木表白的次数,不过,刚才这白痴的话中好象也是有点让人不明白的酸味呢?
"那,向你表白的女孩子说过些什麽呢?"樱木直直地问,突然又在後面加上一句:"本天才才不会学她们这样失败的方法呢,居然让你这狐狸给瞧不起?"
"忘了。"这是老实话。
"很过分啊,狐狸,到底说什麽啊?"
"我要睡觉了,你慢慢想吧。"
不是吧?真是太不给面子了,难为天才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想准备了再去表白的啊?
这个死狐狸一点都不合作!
那些女生失败的方式,教给天才也不想要呢!
樱木这样想著,还真是很难得地符了一回逻辑。
本来嘛,那麽多女生表白,没有一个成功过,说明方法不见效。
本天才一定会找到一句让对方感动的话的,一定让对方答应!!
流川在床上躺了足足有十分锺了,居然还没有睡意。他觉得躺在他锺爱的床上,竟然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被子怎麽盖都觉得有一面在透著凉风。对了,好象是因为床上少了一个人吧?
不过,应该是自己的床终於恢复了原状。
可是为什麽为觉得有点不太适应了呢?
十几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嘛,只是在一个月以前,因为自己生病,白痴说好照顾才挤上来的,之後就不下去了。
真怀疑这张床是怎麽装下他们两个人的身体的?
每天白痴都会用手臂松松地从身後环住他,躺在里面安心又温暖,心跳啊跳啊,就跳得和白痴一样节奏了,奇怪的是在这样的感觉中他竟然是睡得非常香甜呢。
嗯?以後白痴就这会这样抱著他爱上的人睡觉吧?
天呐?在想什麽呢?
两回事,这是两回事!
可是,胃真的好痛,脑子里居然还在想著白痴对著赤木晴子表白时的模样,这种痛就怎麽也止不了。
樱木进来的时候,看见流川像平时一样蜷在那里睡著了,修长的身体在微弱的灯光里显得有点莫名的无助呢。
淡淡地光晕撒在他的发梢上,把他黑色的头发反映出一些些深金色的光芒。
那滑下的刘海,刚刚覆在眉上,他睡得不安稳吗?
为什麽会蹙著他的眉头?是因为没有天才陪著吗?呵呵。
樱木小心翼翼地躺在了流川的身边,伸出手臂,环过流川的腰间。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那样的柔,弄得原本想一脚踹他下去的流川都不由自主地往那怀里缩了缩。
这轻轻的一动还是让樱木感觉到了,在流川背後裂著嘴偷偷地笑著,就知道这个狐狸已经习惯了天才的怀抱了。
如果被流川看到话,会吃惊的吧?
樱木也会露出温馨细腻又狡黠的笑容来?或许连樱木他自己都会感到惊讶吧?
流川觉得他变得好奇怪的,怎麽会无缘无故贪恋上一个的怀抱呢?
可是不管为什麽,只要感觉舒服就行了,於是他开始感到了困,下一秒便沈沈地睡著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那个怀抱还在,按照惯例应该踢开他然後下床。
可是流川没动,应该是因为睡过一觉才醒来,脑子里空空的,启动起来不太迅速吧?
或许以後再也不能这样与白痴呆在一起了吧?
其实听到他说要去表白时,心里便立即想到了这一点。又不是很喜欢这个白痴,干嘛要胃痛他去表白呢?
更怪的是,干嘛是胃痛呢?
其它地方为什麽不痛?
流川垂下眼,樱木喜欢谁都不关他的事吧?只要樱木真的找到了他的幸福,只要每天可以和他一起打球,这样子就应该是最好的吧?
再说了,自己也没有想过要和这个笨蛋在一起居住的嘛。
拿开放在腰间的手臂,流川轻轻地下了床,拉开卧室的门,正准备往外走。
"我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吧!"
握住门把的手忽然间浸满了汗,心跳得好象要冲出了胸腔,仿佛身边的一切都消失了,流川觉得脚底下像被抽空了一样,没有踩到实处。
"这句话很老套啦,但是本天才研究了这麽久觉得这一句真的是很管用呢,以前怎麽只说过前面的半句呢?早知道就......唉......"
讲话的人很认真地在叹著气,带著得意的笑音,让听话的人心里涌现出另一种滋味。
"不要拿我做练习!"冰冷的语音从流川口中传出来,带著明显的怒意。
这一句话,就是早上两人打架的开始。
之後,两个带著於青的人一起吃了早饭。
"狐狸,你反应过度了吧?"樱木带著些不确定的语气,难得有点低声下气先向流川开了口。
虽然心里承认,但是嘴上决对不可以!!
"算了,狐狸,表白...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流川嚼完最後一小块樱木做的面包,不肯说话,但是樱木盯著他眼睛不放过他,他只好专心地去喝牛奶。
"决定了,本天才今天就要这样对她说!"樱木坚定的话在流川耳内说不出的刺耳呐。
"咳咳咳......"
"你小心一点嘛,喝牛奶也会呛到?真是的。"
尽管还是在愤恨著流川刚才莫名其妙地出手。
不过,樱木还是跟到了流川的背後,轻轻地拍著他。
白痴的手掌很温柔,仿佛在做此类事的时候,一直都如现在这样的温柔呢。流川怔怔地看著这一个与平日那个飞扬的白痴全不一样的人,有点脸热了。
"白痴,手拿开!"不管对方怎麽反应,流川匆匆地站了起来,抢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冲出了门。
今天,白痴的表白一定要这麽快麽?
练习场上的气氛很不好,可以说有点吓人,今天的流川不是一般的凌厉呢。几乎没有人可以与他争抢到球,简直是太厉害了!
低年级的学弟们都在小声地嘀咕,那一个在队中唯一可以与流川争长短的樱木学长不知为什麽失踪了呢?
弄得他们不得不面对这样强大的流川,呜呜,谁快来结束这一切吧。再让流川学长灌篮下去,他们防守不累死也会被四周的欢迎声给震死的。
哨声一响起的时候,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呼出了一大口气,等到列队完毕众人就作鸟兽散了,连打扫球场也不敢留下了,明天再说吧。
因为今天的流川学长太恐怖了,不知道谁惹到他了,只是感到他身上的气息就发抖了,哪还敢与他说上半句话啊。
真想不明白在流川学长那样的身体里面,为什麽藏著如此迫人的力量,明明他看上去蛮漂亮帅气的吧?
待到流川撑著双膝稍做休息时,他才注意到篮球馆变得静悄悄的了。更衣室,一定也是吧?
教练赶走了围观的人,学弟们早不见影儿了,那白痴?
流川心猛然一痛,为了赤木晴子,他连练习也没有到场啊?
听说是特地请假了。不知道他会在哪里向人家表白呢?
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呢?想到那间空了的公寓,流川有点不想回去呢。
白痴?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再也不会给自己做饭也不会抱著自己睡觉了吧?
当然,他再也不会与自己呆在一起,哪怕是打架......痛,不知道还是不是胃在叫,或者还有其它的什麽地方在痛著,流川直直地盯著地板,然後慢慢闭上眼,不让眼中的情感向外流露,哪怕这里没有一个人!流川也不想有一丝机会表现出他的担心与突然间到来的软弱。
"狐狸!"
一个充满著自信的声音毫无预告地从大门处传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了。流川抽出右手拼命地抹了几下眼睛,拭去他刚才一瞬间的哀伤。
这麽快?他便回来了?难道是又失败了?
有点莫名地高兴呢,流川为他这种感觉有点惭愧,於是他回头准备骂白痴果然是不能......
可是,在那扇充溢著夕阳的大门口,是樱木高大的身影呢,他在那里,双手夸张地插著腰 -- 就差没有得意地仰天大笑了。
流川还看见,在樱木背後是那一大片让人眼睛发酸的光芒,一点儿也让人看不见他那张白痴脸上的表情了,不过,流川还是可以在光芒里看清楚樱木身上那件崭新的10号球衣以及被弄得规规矩矩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