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我长大,庆祝我终於不用被你猛吃豆腐,庆祝你再也抱不动我,庆祝你交不到女朋友……]这个死小子还是开口没好话。
七地一脸黑线,反省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好了?不过以前的暗已也是这副模样,不到最後关头从不说心里话!
[知道啦!我来接你,要不要通知夕香跟蒿,安拓,海都波他们?]
暗已觉得如果自己会死的话,绝对是被七地这块木头气死的。
[庆祝你交不到女朋友需要叫别人吗?他们常常都见面,吃不吃这顿都没所谓!]
[就是说,暗已你想跟我去单独“约会”,对不对?对不对啊?]
看著脸皮微微变红的暗已,七地不死心地追问著,心里却在暗笑,好个不诚实的暗已,一点都没变!
[对啦!烦死了!记得晚上来接我!]用力关上车门,暗已头也不回的往学校走去,七地看著他越来越快的脚步,心里真只有一个爽字!!
好可爱的暗已!就算是叫他一生不娶陪在暗已身边,他也认了,还有谁能给他这麽多快乐!
扶著喝醉已经昏睡的暗已回家,七地突然觉得自己有那麽一点点的後悔,干嘛不找个近一点的地方喝酒,而且他身为老师这一教导未来人材的职业,现在却陪著一个高中生去喝酒,真有点惭愧啊!
[七地,我告诉你啊……]暗已突然梦呓著,七地也傻傻地应道:[哦……]
[我觉得现在实在是太好了……没有负担,没有束缚,只有你陪在身边,真的太好了……]
呆呆地站在家门外,七地为暗已的这句梦话感动得泪光盈盈,好棒的话,让他的心都醉了!
[我也是啊!暗已,有你陪我真的太好了……]回应著暗已,七地扶正他的头才发现暗已又熟睡了,唉,真拿他没办法!
帮暗已换过衣服,暗叹了完美的身材一番,七地再反看自己,不想的好,免得会生嫉妒!
注视著轮廓跟以前一模一样还是那麽俊俏的暗已,就著微弱的灯光显出一份格外的柔美,心神格开心旌神摇,以前曾经为这副容貌的女生版宁子深深著迷过,那时的心悸却不如此际的心动,对了十年的容颜原以为已经免疫,其实却是已经著迷到了无法自拨的程度,他根本就想像不到如果有一天看不到这容颜对自己道早安,晚上回来对自己吵吃饭的光景,但他更不想看到暗已为难伤心的模样,心情可以隐瞒,行为可以收敛,盼的想的念的也不过是求著能多陪陪这个少年,能让他生命的三分之一都充满著自己,这就是一种幸福了!
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仍是抱著七地,笑开了冷峻的线条,很自觉嘛!多年养成的习惯想改还真难,对吧!
两个人的温暖远比一个人的孤清来得吸引,他就不信七地会舍得这个温暖的怀抱!不过自己也离不了就是了,所以这辈子是谁也别想跟他抢这个“睡眠温暖器”。
规矩地做完一天的晨练,看著已经起来为他做早点的七地,笑意更浓了,这样的好日子怎麽样也不能放弃!七地你想娶妻今生是没望了。
不明白难得一早笑容满面的暗已,但也为他的心情愉快而感觉开心,七地回以一脸傻笑:[吃早点了,这样才能快长快大!]
[我警告你,别再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硬是挤出严厉的语气,但看到七地的傻脸时又破功了。
下次,下次他一定要让七地知道,他已经是大人的事实!!!!
坐在布椎本家的大堂里,七地即便已经来过很多次了还是有些不习惯,看到晃已穿著宗主服饰坐在正中央主持著布椎家宗族会议,其庄重跟严肃早已经超越一个十五岁孩子所能拥有的气度,再次深深体会到了,这个外表是青年的布椎晃已早已是成熟理智的大人!
俐索地处理各种纠纷跟裁决,晃已所拥有的自信在脸上表露无遗,一天比一天更像以前的布椎暗已,但明朗许多的他比以前的暗已增添了不少魅力,难怪宁子不愿跟晃已单独见面,当年那疯狂的感情仍残留在体内,压制住它的是理性也是责任,已经是一个母亲的她所能拥有的就只是扶助晃已的权利了!反观自己独占暗己十年,两人之间的相惜相知早已超越宁子跟暗己的姐弟感情,难怪宁子对他总是没有好脸色!
[在发什麽呆?我都已经处理完事情,你还在这里发傻!]被人从後面用力一拍,七地差点向前扑去,单手著地扶住身子回看身後,果然是晃已这坏小子,他就不能用温柔一点的方法叫自己吗?
[阿健,我们先回东京了,你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留下陪暗已做完祭典再走?]夕香明知故问,七地哪会扔下暗已一个人走掉,问也只是顺口而已,根本不需要答案。
[我留下陪暗已一起走好了,免得这小子想尽办法逃课!]大家在一起时永远不会提起晃已这个名字,特别是在曾经当了晃已五年母亲的夕香面前。
蒿跟夕香点点头,跟伏在七地身後的暗已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七地不自在的摇摇身子:[暗已,你越来越重了,还不快点下来!]
[会吗?你以前也这样背过我啊!]暗已舒服地摊在七地背上,想起自己变小时七地那傻傻的慈爱样就觉好笑,每次他腿小走不过七地时就假装累要七地背他,结果这傻子每次看到他走得慢一点就赶快把自己背在身上,让他轻松自在的渡过一次又一次的游玩。
[现在你已经是大人了,以前还有副小孩样骗人,现在长得都快要高过我了,还想占我便宜!]七地推著暗已越来越修长的躯体,从暗已身上传来的体温让他有点不自在。
[这叫占便宜?我告诉你,这才叫占便宜!]被暗已用力的转过身体,两人面对面看著,在七地还没有意识到是怎麽回事时,温热的唇已经压了上来,时间很短,在刚刚领悟到被吻时,暗已已经放开了他。
[今晚有祭典,你来看吧,以前你都是躲在一边不去看的!]
那是因为每次看见你唤神,久远的一幕就会浮上心头,神剑刺入你身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手上……
看到七地沈默不语,暗已笑笑地抬起他的脸:[看到了吗?你面前的晃已就是以前的暗已,这手、这身、这脸没有一处不像吧?]
拉著七地的手扫过自己的肩、胸膛、脸部,暖暖的体温让七地笑了:[对,你又活过来了,今晚我会去看你唤神後那美美的样子,那是我的神!!]
看到七地并没有拒绝或是反感自己的行为,暗已可说是心情极好:[今晚来我房间,我突然有想喝酒的冲动……]
[不行,我不能把你养成酒鬼,今晚乖乖睡觉,明天一早就要回东京了!]七地教师的责任感终於回到身上,想起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思想是大人,但年龄却只有十五岁!
[扫兴!]暗已挑了挑眉,站起来去准备今晚的祭典了,只余下看著他背影的七地慢慢地脸红起来,因为他终於想到刚才暗已对他做了什麽了?
捧著越来越红的脸,七地羞得无地自容,虽然自己并不是没有经验,但是跟暗已接吻?想就已经浑身发热了……
终於静下心後,七地刚想回房却看到了门边不知何时站著的布椎宁子,她的眼光冷冷的,冷得让自己的刚才还发烫的体温急速下降了……
坐在大饭店里进行著他有生之来第五十一次的相亲,不同的是这次不是他自个一人前来,陪著他形如监视的是身边的宁子,望了望一身坐直脸如冰霜的她,七地觉得自己背後的冷汗又添了不少……
想起前两天在布椎本家宁子所说的话,七地又觉得一阵无奈,宁子至今仍放不下对暗已的深情爱恋,连带的对自己这个夺去她弟弟全心关注的朋友也失了感情,那一段严斥有力的训词让人哑口无言……
[七地,你年纪已经不少,不用总是缠著暗已不放吧?他有一条重新活过来的路不用再受以前的拘束,你倒时常提醒他以往的一切让他无法重新开始,还陷入了这丑陋的泥泽中,你想再毁他一次吗?上次你亲手送他进黄泉仍不满足吗?]
像重击般的语言狠狠地撕了自己心房一次又一次,宁子还真会打击人,挑的全是自己心里暗藏的伤口,除了暗己外从没有人知道仍没有康愈合好的伤口!!
果然是姐弟啊!一样的敏锐!!
沈默无言著,是因为无法反驳宁子吗?还是自己也觉得这样不妥,暗已对他的感情说不明了那是假的,大家不挑明一切都是暗地里的想像,可暗已从不逃避问题,或许以前的他有点懦弱会经不起心里暗藏的内疚所指,常常迷惑於真前先生的误导;但现在的他一片清明,勇往直前从不退缩,该怎样做他心里清楚,今天他挑开了这层薄雾,迎接他们的又会是怎样未来呢?
正如宁子所说,暗已已经重生了,现在才十五岁,而自己已经将近四十,会不会接受了这份感情就会毁了暗已新的一生呢?以前已经折断过他生命一次,还要再毁他第二次吗?
像是看出七地心里所想,宁子温言了起来:[七地,其实我很喜欢你,你善良、温和、总是为人著想,我知道刚才的话伤了你,但是请看在我身为姐姐的份上让暗已自由吧,我们已经没有权利再让他困在过往的情感中,不可否认,暗已会这样粘你有大半原因是因为你的感觉很像爸爸,我不希望看到他把这种仰慕的感情错认为爱情,他本就不懂什麽叫做爱情啊!他永远看重的都只是亲情而已!]
说得还真对,以前的暗已可从没有动过爱情这条神经,会对自己有异样感情说不定也真像宁子所说那般,只是因为以前的情感实在太深所致,该放还是该留呢?
手指不由抚上刚刚被热情所炽的唇,那温热的气息还有些许的残留,心一紧,决定是怎麽也下不了……
看到七地动作後的宁子越发的怒形於色:[七地,我已经拜托母亲为你找一门好亲事,母亲一定会为你找一个贤慧淑女,你大可放心,母亲的标准很高包你满意的!]
重重的语气惊醒了沈醉的七地,又是相亲吗?自己跟这个名词还真有缘:[我觉得相亲这件事一定不会顺利的,宁子你也应该知道暗已……]
[这次我会快刀斩乱麻,我先把你藏起等你相亲成功结婚生子後才告诉暗已!]
宁子该不会是认真的吧?听到这个建议七地不可思议地望著一脸严肃的宁子,这下子要怎样收场呢?他可不认为暗已会乖乖接受现状!
[来了,七地收收神,母亲为你找了个大美女啊!]宁子看到母亲带著一行人出现在大门口後,脸上的冰霜总算融化了一些,挂上安心的笑容,推了推沈浸在这几天记忆中的七地。
抬头望去,那个女子的确让人惊豔,可以说相亲了这麽多回,从没有见过这麽美的女子,而且看起来很年轻啊!她一定不会看上自己的!
七地宽心的笑了,在宁子的监视下他无法拒绝相亲,但如果是女方不满意那宁子也应该无话可说了吧!
相互介绍坐下,七地抬头看到对方的女子一直对著他笑,他不好意思地回以一笑,但心里却暗暗叫苦:怎麽这位女士对自己好像非常有好感?自己是个中年人了,还猛对自己笑?
略略交谈了几句,说话的全是双方陪同的人,七地跟那个女子倒像是陪衬了,好不容易大家才想起今天的主角可是一声都没有吭过,於是热情便烧到了他们身上:[七地,说话啊!不要让人家不自在!]宁子推著七地要他打破僵局。
我才更不自在呢!七地无奈地开口:[……]话到嘴边才想到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位女士的姓名,这下子该怎麽办呢?
[七地先生似乎挺害羞的,不如让我们好好单独交谈一下好吗?]女子大方的态度让七地汗颜,看著大家欣喜地笑著然後离席,七地只觉地狱的大门开始为他敞开,汗水流得更急了。
[小姐,其实我……]
[七地先生,我是晃已的同学……]
什麽?七地哑了口,无法接受对面女子所说的话。
[他拜托我一定要把你带出来,现在他正在停车场等著!]
怎麽会这样?这个女子不是伯母找来的吗?伯母会不知道她的底细?
[快走吧,晃已等急了大家可难下台了!]一想到晃已以前的恶作剧,七地立刻站起来跟著女子急步快走,不一会便来到停车场,也见到了靠在跑车边的暗已,心一宽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你这个笨蛋傻瓜,干嘛跟著宁子走……]迎著就是一顿臭骂,但七地却倍感亲切,只有在他面前,暗已才会这般真情流露,看到身旁女子的呆相就可以知道暗已在学校里也是装酷的。
谢过女子,七地立刻开车载著暗已两人离开了饭店,在暗已的指点下来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旅馆住下。
[那个女孩是你的同学?不像啊!她的年纪应该比你大一点!]七地终於有机会问问心里的疑惑了。
[她是我去大学旁听时认识的,人很豪爽,有点像安拓,所以跟她也比较有话聊!]
[你什麽时候跑去大学旁听我怎麽不知道?难不成你逃学了?]七地大惊小怪的样子换来暗已的一笑。
[当然,高中要学的东西我都会了,不跑到大学去我倒不如在家里睡睡觉!]
[可是……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上学的吗?你导师居然也不告诉我!]七地终於明白为什麽暗已不进他所教学样的原因了,原来这小子老早就想著这样做了。
[我有好好上学啊!大学的课程我几乎每天都去!]暗已笑著七地的迟钝,伸手拉过正在气的七地。
[为什麽这麽笨跟著宁子走,我不是要你等我的吗?]
[我是觉得这样下去大家好像都有点不妥……]
[有什麽不妥?]把七地密实地包在怀中,暗已下颚抵著七地的肩,温热的气息直吹向七地耳边。
[你不要闹了,这是这样才不妥……]猛然发现自己坐在暗已怀中,七地一阵脸红,然後像发现新大陆般:[你什麽时候长得比我还壮还高了?那我能赢你的岂不只剩年龄?]
暗已真的觉得七地有气死人不偿命的绝技,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注意些有的没的:[我早就高过你了,笨蛋!!我曾经对自己发过誓,只要我高过你,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就当扯平,现在的我已经是站在与你一样的平等位置!]
[哪有这样算的?我现在的确比你大二十多年啊!你还是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