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 流星·流逝 ————水玉

1
展昭：
明亮的月，闪烁的星，清爽的风，轻柔的夜......
依然是开封府的屋顶，依然是我和他
一壶淡酒，两个人......
突然一道绚烂的流星划过天际，怀中的他不明所以地颤抖起来

 

"怎么了？"感觉到他的不安，我的心也不免难受，双手更用力地拥紧了他
"昭......我很不安，现在的我们太幸福了，幸福得......让我感到害怕，我怕我们之间的情总有一天会像那划过天际的流星一般无声地陨落......"他的双手同样用力地抓紧我的手臂，很用力，用力得手指上的关节泛白，带着轻颤
"玉堂，你不相信我吗？"露出最温柔的笑，尽量地想安抚他，即使我自己的心中同样有着疑虑
"也许......我不相信的是我自己......"他低下头，不敢看我，也不敢让我看他
"那个骄傲自信，天不怕，地不怕，不知天高地厚，眼中只有自己的锦毛鼠白玉堂到哪里去了？"我唇边的笑意加深，用言语倜傥他
"什么嘛？说得我好象自恋似的......"白老鼠果然抬起头来瞪着我看
他这一抬头，让我看清了他此时的表情：他的脸颊绯红，一双明亮清澈的桃花眼中泛着水光，脸上还有水痕

 

心痛......
低头舔过他脸上的水痕，再顺着水痕吻上他的眼眸，吮吸掉那微咸的泪水
双唇似有意识一般，不再愿意离开他的脸，细碎的吻不断落到他的脸上，从他饱满的额头，来到高挺的鼻子，最后停驻在他鲜红娇艳的唇上，先是试探般地轻触，再慢慢深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忘了两人是怎么回到房中，只记得昨天晚上的他格外地热情，想到这里，我的脸开始发热，希望不会被其他人看到或是......听到
看着身边仍在熟睡中，却依然紧巴着我不放的他，心中的甜蜜是无法形容的，只愿这样的幸福可以永远继续下去......

 

------------------------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这可能是我和他之间最后一次的甜蜜幸福......
我......守不住对自己许下的诺言：让他心安，让他幸福快乐，不让他伤心难过，与他相守，保护他生生世世的诺言......

 

----------------------
"什么？？？"听到这样一个消息的我不禁愕然了
"大人，皇上怎么会给我与丁姑娘赐婚？？？我与她之间只有兄妹之情啊......"我同时看向那站在一边的白，这话是告诉身边的大人，也是告诉他
"但圣旨已下，本府听说还是丁姑娘亲自去求皇上的......展护卫，本府知道你已心有所属......"包大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再看了玉堂一眼，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不过这样的感情，你们自己比本府更清楚其中的甜酸苦辣，这无论如何都是一种不容于世的感情，你们都是江湖中有名的侠士，天下人又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你们？即使你们如何地相爱......展护卫，你们自己考虑吧......"包大人语重深长地说着，却不知这一字一句，都在动摇着我的心

 

我犹豫了......
如今我要选择的不是丁月华和白玉堂，而是整个天下和我的爱人
这一刻，我明白了再甜美的梦也会有醒来的时候，而我们的梦，也到了这个时候......
我顿时听到了一阵破碎的声音，碎成片片，化成飞灰
不知道碎的是整个世界，是我们的梦，还是心
也许......都有吧......

 

*************************************************
白玉堂：
我敢说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我也知道我们的感情已经到了碎裂的时候，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昨天晚上，我和他还在极尽缠绵
到了今天，就迎来了一个注定分离的结局
快得让我措手不及，让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

 

我知道他不可能为了我抗旨，连累其他无辜的人
我知道他不可能为了我辜负，辜负了他一心要保护的青天白日
我知道他不可能带着我离开，离开他一直最重视的天下百姓
我知道他不可能开口让我走，欺骗自己的感情
我知道他不可能连累，不可能辜负，不可能离开，不可能欺骗
但我是了解他的，我知道他更放不下
无论是我，还是包大人，或者是天下......

 

我不想他为难，所以真正去决定这件事的人，是我，不是他......
人总是自私的，我想让他跟我走，离开这一切的是是非非，去游山玩水，做尽侠义之事，又或者是归隐田园，不问世事
但我清楚地明白，如果答应我的，那人就一定不是展昭

 

很可笑的了解，我知道就算让他自己去选择，到最后被遗弃的，也一定是我，与其要人家开口，不如我自己走，何必死皮癞脸自讨没趣
我输了，输给了整个天下
说来也对，我只是一只小小的老鼠，又怎么与整个天下相比

 

但我会等，等到他可以放下的一天
即使这一天，可能到我死的时候也不会到来......

 

我选择了自动消失，在他和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时候
我留下了一样东西，是他送我的玉萧，因为是他送的，我特别喜欢
留下了它，让他记得曾经有我这样一个人如此爱他，他亦如此爱过......

 

我知道如果我就这样不告而别，总比他亲自开口来得好，至少，那种痛也能减轻几分，而他也不用那么为难
我一向是个行动派的人，决定了的事情就马上去完成，决不拖泥带水
我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出人意料的，他们大概都以为我不会这么轻易地离开，速度还如此之快，快得就在我们知道赐婚这件事之后不足一个时辰，他们可能只以为我在闹脾气吧
这又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他是懂我的，我自己心里也清楚明白，我不是闹脾气，不是放弃离开
我只是回到最初，回到一直在等待的最初，继续等下去......
以后我们纵使再次相见，也只能是陌路人，除非他已经放下所有的包袱

 

我只是等待，但我并不期待

 

**************************************************************
展昭：
他走了，而且在我完全意想不到的时候，来得太突然，让我难以接受
我知道他没有在耍任性，他是真的走了，因为我懂他，所以我知道
他平常虽然任性，但却知道分寸
他就这样走了，如他来时一样
他来的时候偷走了我的心，他走的时候也带走了我的心......

 

他唯一留下的，是一只玉萧，是他最喜欢的，也是我唯一送他的
我知道这不是给我的希望，而是给我的绝望，断掉我一切的想念与爱恋，从此纵然相见，亦形同陌路
他也同时告诉了我：他在等，等我放下肩上一切负担的时候

 

我懂，路终有尽头，情亦有尽时
但我从未想过会在我们身上实现
我开始在想，我自己其实并没有做好决定，但他却已经为我选择好了
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悲伤
也许，他是对的
我的确放不下，放不开，他就这样走了，反而让我更下定了决心
这是他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

 

--------------------
三天后，我正式答应了这门亲事，婚礼就在半个月后举行，整个开封上下一派喜气洋洋
只有我未曾感染到这样的气氛，对我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娶的是这个天下，是天下人的眼光......

 

我竟然开始欺骗自己，我对自己说，我要娶的是他，是白玉堂
只有这样做，我才能笑，幸福的微笑
这样的笑，竟然真的可以骗到我周遭的人，他们都以为我是幸福的，甚至是我那即将过门的妻子，当她含娇带羞地唤我的时候，我知道，我连她也骗了
我是非常清醒的，我知道我要娶的是身边娇媚的女子，而不是那白衣翩飞的男子
但也只要这样，我才能继续笑着，幸福地笑着

 

原来，我很可悲......

 

******************************************

 

白玉堂：
苏州与开封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有点像现在的我和他
我没有刻意地去躲避他，更不会刻意去招惹他
我们能否相见，就只在一个"缘"字了，这也许有点可笑，但我却深信不疑
至少在我来到苏州的两年多以来，他不曾发现过我，有好几次，我们甚至是差点就打了照面，不过只有我发现了他，他没有留意到我
这是当然的，因为正在执行公务的他，又怎么会有闲心去东张西望呢？

 

远远地看着他，感觉到他变瘦了不少，容貌憔悴，眉宇之间的愁绪更是挥之不去
不舍......
猫儿啊猫儿......为什么你还是学不会好好珍惜自己呢？月华妹子是个好女孩，她应该可以把你照顾得很好啊
这样的你，只会令我为你操心，为你牵挂啊......

 

两年多了，原来我真的是个害怕寂寞的人，在寂静的夜里，特别难熬
每当我看见窗外的明月，璀璨的星子，还有那陨落的流星......
我就会想起过往的一切，有悲有喜，有幸福有哀伤，但这一切都已成过往了
不知道，我在你的心中，是否还占有一席之地？
也许现在更让你重视的，是那个可以光明正大，真真正正地陪伴你一辈子的妻吧

 

----------------
苏州每年都会举办一个赛歌会，听说有不少的名流富贾都会远渡而来凑热闹
这些参加赛歌会的女孩，经常就因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喜欢热闹，当然也不会错过了，于是在来到苏州的第一年，我就认识了这里凝春楼的楼主，连续三届赛歌会夺魁的柔雪姑娘
柔雪，温柔的雪，人如其名，她长得很美，但并不是妖艳，是清丽。表面上看起来，有点冷若冰霜，但深交后随即发现她是一个温柔似水的人

 

在这段期间，她成为了我的红颜知己，她的温柔抚平了我的伤痛
她的凝春楼客人络绎不绝，其中不少高官富人是为了一睹她的芳容，甚至有不少是来向她求亲的，都遭她一一拒绝了，有的人恼羞成怒，想要用强的，都被我打退了，她就笑说：幸亏我给她做免费保镖，有了锦毛鼠的名号，其他人也不敢乱来了，她以前可是要带着十个八个保镖到处走呢，现在只带我一个就够了。
这话出自她的口，很奇妙地令我生不起气来，反而只能跟她陪笑
我也问过她既然不是想当凤凰，为什么去参加赛歌会，去出这种风头。本来只是想揶揄一下她，她却温柔地笑答：为了遇到生命中的那个人，让他可以看见我，知道我，于是我做到了，我遇到了你
这一瞬间，我默然了......

 

到了后来，她更是邀我在凝春楼住了下来，她的说辞是：反正凝春楼也是半个客栈，半个酒坊，半个歌坊，半个饭馆，养一只锦毛鼠做保镖，她凝春楼不是更出名了吗？听了她的话，我也只能在一旁干笑，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她
她是苏州的红人，而我锦毛鼠的名号也并不小，想当然，我和她的谣言就更是满天飞了，最夸张的竟然说我们其实已经成亲了，我一个大男人倒是没什么关系
她一个姑娘家倒也豪气得很，只当那些人唱歌，不过没有她唱得动听就是了，反正清者自清嘛
人家都不介意了，我又何必介怀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我以前的情，她也不曾问，她只是静静地守侯在我身旁，她给了我一种宁静的感觉，还有一种莫明的安全感
她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荷香，很清新，和她的人很像，与猫儿身上的檀香不同，但却给了我一种他们非常相似的感觉
也许，柔雪是上天给我的一个补偿，但无论如何，她并不是猫儿，也代替不了
如果我把她当成了猫儿的替身，那对她太不公平，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不应该为了一个只把她当替身的男人而停留

 

我知道她在等，等我忘记过去，慢慢爱上她，我也同样在等，等自己忘记展昭，爱上柔雪

 

 

 

2
展昭：
我娶了丁月华，这两年多以来，她就睡在我的怀中
但我总是在做梦，希望我的梦醒以后，会发现原来那睡在我怀中的人其实是他，与我紧紧地相拥而眠的人是他

 

 

婚礼那一天，我喝得很烂醉如泥，不是因为高兴，只是想麻痹自己，也为了让其他人以为我是高兴的，我虽然醉了，但心，却是最清醒的，我一直渴望，他才是我要娶的人
揭开头盖的一刹那，我竟然看到了玉堂的脸，差一点就喊了出来，还好虽然我的眼睛醉了，但我的头脑也依然清醒，它阻止了我那一喊
当我看清了头盖下的脸，我知道，我不可以再欺骗自己，我娶的人，名叫丁月华，不是白玉堂

 

******************************
苏州
美其名曰，是来查案的，但这件案子其实已定下了，人犯也早已招认了，让我和月华来这里，其实是想让我们放假休息，也是因为月华想要来看赛歌会
这两年多以来，我的确不曾真正地休息过，我甚至在成亲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外出远行
只是因为我任性地不想看到伴在我身旁的人到底是谁

 

包大人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的，所以他经常用一中歉疚的表情看着我，但又能补偿什么吗？何况这是我和他的选择，怪不得任何人

 

今天晚上就是赛歌会，月华表现得特别兴奋，这一点与他非常相似，令我不自觉地露出笑容，为了她一身的雪白，调皮的神情
我曾经对她说过，我喜欢她穿白色，没想到，从那以后，我就没再看见她穿其他颜色的衣服了
她的确是个好妻子，我对她的敷衍和冷淡，她从未有过怨言，而且一副体谅的样子
我想过，如果没有白玉堂，展昭会喜欢丁月华吗？
答案是否定的，一个人的一生只会爱上一个人，即使没有白玉堂，展昭也决不会爱其他人，只有白玉堂，是那唯一的人

 

--------------------
刚刚入夜，街上的人就越来越多了，我们来得比较早，在看台下占了一个不错的位子
当然比起那些达官贵人的包厢只能说简陋，但对于一些小老百姓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周围的人群慢慢兴奋鼓动起来，也预示了赛歌会即将开始

 

一个个珠翠环绕，娇艳妩媚的女子陆续上台献唱
唱的是什么，我并没有听清楚，自是因为有更能吸引我眼光的东西
远远一个处在二楼的包厢中，仅仅一层薄纱阻隔了我的视线，但刚才微风把那薄纱吹起的时候，我看见了里面坐着的人，一个身穿白衣的人
我没有看清他的容貌，但我对他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熟悉得心痛......
我的注意力不再放在台上，直到场上突然迎来了一阵欢呼声

 

月华轻拉了一下我的衣袖，指了指台上
台上的女子巧施薄粉，身段妖娆，给人一种荷花般高洁清新的感觉，她刚上台，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只听她拨弄着琴弦，幽幽地唱出一首委婉的情歌
一曲完毕，场上的惊叹声此起彼落，把众人兴奋的心情推到最高点
一抹白从刚才的包厢中翩然而下，落到台上女子的身旁......

 

"玉堂--"在我还没有看清那白色人影的时候，两个字已经不受我控制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