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36越] 忘记我还是忘记他 ————浣儿

（注：36 = 3年6班 = 菊丸+不二）

菊丸第一次见到越前的时候，便被这个孩子吸引住了。比一般女孩子还娇小的身材。眼珠子晶亮圆润，单纯却狂傲。他不得不承认，第一次见到越前的时候，他的心神便摇晃了。
天真跟傲慢这两种特质竟能在这孩子身上如此矛盾却又融洽的结合著，散发著莫名的吸引力，让人想接近，想了解。

正想开口表现一下前辈的亲善，没想到就被人抢先一步了。
是荒井？啧，尽会找低年级的麻烦，被部长知道了有他好跑的。

"有好戏看了呢。"不二一手搓著下巴，笑的玩味。
"就知道你会这麽说......"菊丸没好气地看著不二。
同班两年来，他再了解不过了，这个看似温柔无害的人，一旦遇到被勾起了兴趣，绝对只有火上交油的份，能不上去搅和就不错了，等他去救场？等死比较快。
不过，他也很期待小家夥会有什麽表现就是了。

用那麽破烂的球拍也能击出这麽漂亮的球，不简单！
不二唇边笑意加深，"这就是所谓的‘善书者不则笔'吧？"
有意思，很有意思，那个小不点，已经能把球拍控制自如了啊，荒井轻易的败下阵来。看来，这下挖到宝了。
出於与生俱来的直觉，不二感觉自己与这个孩子一定会发生些什麽。虽然不敢确定什麽时候发生，会发生什麽。但他知道一定会发生。

菊丸看著轻喘著经过的越前，又对上了那双毫无杂念的澄澈双眸。看著小不点目不斜视的走过，菊丸心突然莫名其妙剧烈的痛了一下，是那种直刺心底的痛，最锋利的剑，全无防范。
菊丸记不得自己那时在想些什麽。但後来一想起越前，那双晶亮的眼睛便像盏灯在心里亮著。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菊丸还在想，那小不点私下里是一个什麽样的人呢。忽然觉得希望了解他的愿望是那麽强烈。
菊丸知道自己爱胡思乱想的老毛病又患了。

这样想著的时候，他正在随手翻看一本新到的中学网球期刊，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他禁不住把自己趴向页面的最近。那上面这样写著：越前龙马，美国少年公开赛的四连冠得主。

突如其来的发现让菊丸甚至有点欣喜欲狂。正想了解一个人，这人的资料马上如期而至，看来老天比较保佑他。
菊丸当场在课堂上就笑咧了嘴，被老师叫过数声依然不知不觉，直到被丢过来的小粉笔头打中额头，方吃了一惊。急急忙忙低头悄悄向不二求助，却换来爱莫能助的微笑。
菊丸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微笑这麽碍眼过。这家夥！以前不都会帮他的吗？就算逮到他是在看杂志也不用这麽绝情吧？

*

国三的课业说不上有多紧张，却也决不算轻松。虽然因为校队的身份可以保送高中部，但是当掉任何一门课还是会被家里人削掉一层皮。
但现在菊丸一点听讲的欲望都没有，尤其是想到越前，菊丸於是在课堂上更百无聊赖了。
下课後，菊丸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不二，这个小不点怎麽就能成为四连冠呢？

期刊上的越前就像他昨天看见的样子。白色的Fila帽子，露出柔顺的发稍安静的贴在耳畔，挺而秀气的鼻子，小巧稚嫩的唇瓣，纯粹乖巧可爱的模样。
若不是那双晶亮大眼透出傲气，再加上文字说明，凭小不点纤细的形象真想像不出他击败了美国众多同龄人中的强手。
完全没有一点网球高手那高大威猛，肌肉旁逸斜出光芒四射的传统长相啊。

菊丸一个大动作跳到不二前面的座位上，把越前递到他眼皮下："不二，你看，你看嘛......"
不二的眼睛斜著奇怪的角度打量菊丸。
这家夥就不能偶尔笨一点吗？菊丸几乎在不二精锐的目光下心虚。
"越前怎麽就不能是美网少年公开赛的四连冠？"不二的语气荡荡悠悠，带著深意。晶蓝凤眼倏地刺穿菊丸的心，一语道破了某个不欲人知的秘密。"你吃错药了？"
这五个字从不二嘴中窜出，像五个巴掌迅雷不及掩耳的拍进菊丸的耳朵。

"喂，你今天很不够意思哦！"菊丸的不爽全浮现在额前的青筋上。
不二的回答是一个神秘的微笑──这个微笑菊丸再熟悉不过──他吃过多次苦头的了。
"莫非，你也看上他了？"菊丸学著不二斜眼挑衅。
没想到不二非但没有被戳中心事的窘态，反而不怀好意的回他一个警告意味浓厚的笑容。
"什麽叫‘也'？"不二斯文有礼的向菊丸请教，只不过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邪气十足。
"......"菊丸窒住，失策啊失策，怎麽能先泄了自己的底呢。不过，对上狐狸投胎的不二也瞒不了多久，干脆一次招个痛快，"就是彼此彼此。"

"加油。"不二温雅的闭目微笑。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嘴角却露出"请早早节哀顺变"的凉凉弧度。
菊丸掌心刺痒，渴望著亲手扼断这狐狸的脖子。"我、会、的！"
不二倏地睁眼，与菊丸的目光正面对上，挑衅的扬起一边嘴角，"好，我等著。"

忘记我还是忘记他（二）

书架上高层的书，对151公分的个头来说永远嫌高了。
越前奋力踮起脚尖，想要取下那本书，可是一直失败，身子因而向後仰著，仰著......
一个没站稳，眼看就要往後倒，与地板来个热情拥抱时，一双纤细却有力的手从後拦腰稳稳的搂住了他。
肢体相触的地方传来异样的温热，迅速蔓延到了整个背部，一阵温暖潮湿的气息从耳边拂过，引起一阵轻颤。
愣了好几秒才醒悟过来有人从後面搂著他的腰，并紧紧贴著他。

越前回头，瞪大眼："不二前辈？！"
不二的嘴角噙著一抹浅浅的笑容："你没事吧。"
"我............"越前相信自己此时的表情肯定非常可笑。可能是惊魂未定或茫然失措，也可能是其他莫名其妙的表情。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面部表情和五官不会正常配合。否则不二前辈不会笑的那麽...呃...诡异。
越前想说点什麽。一下子却又不知说什麽好。

"你是图书管理员？"不二好心的开口打破尴尬的沈默，只是眼中的蓝光泄漏了他的揶揄。
"嗯。"气死人，又没有规定说图书管理员一定要身高6尺以上的。
双手维持著圈护的姿势，不二缓缓低头，直到某个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吐著懒懒的气息："等会儿要不要去打网球？"
越前一个激灵，颈後的寒毛全部都竖了起来："今天又没有集训。"
不二前辈未免太靠近了！
试著不著痕迹的闪身，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书架与眼前人之间，喂............

不二笑得像只狐狸。
小不点一定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多引人发噱──脖子不自觉的向後缩，戒备的眼神小心翼翼的防范著，深恐他下一步会有什麽侵犯似的──像极了某一种小动物，就差没有竖起尾巴了。
最终，体内那个教养良好的优等生还是占了上风，不二叹了口气，松开手，拂了拂额前垂落的碎发。"我知道一个街头网球场，要不要一起去？"

"不二！"还未等他回答，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乍然响起，"你太诈了，居然想一个人拐跑小不点！"
菊丸前辈，这里是图书馆啊。
越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只想挖个洞躲起来，他不认识这个人，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
"我也要去！"菊丸心虚的看看了四下射来的谴责视线，自觉的压低了声线，话中的坚定却不曾动摇。

"英二......"不二的嘴唇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晶蓝双眸眼波流转。
"干嘛？我就是要去！"菊丸整个身子倾向不二，鼻子几乎就要顶到不二的鼻子，咬牙切齿道："哼，别想抢先一步！"
"英二，"习惯了同桌比常人要小上许多的生物范围，不二微笑著不为所动，"我记得，今天是你那组负责宣传报的日子。"

"呃？！啊啊啊~~~~"完了，迟到的话，井上组长训起人来超级凶的~~~
菊丸忍不住惨叫出声。毫不意外的再度引来无数眼刀。
"不二，你故意的！"故意趁他分不开身的时候下手！"小不点，你千万不能去啊，会给人卖了的。"
扭头，只见越前充耳不闻的整理书架，一副"我跟这两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模样。
无力的挫败感瞬间充斥心头，菊丸满腔的无名火转向了"罪魁祸首"──
"你还剩五分锺。"那个"罪魁祸首"笑容淡定依旧，不紧不慢的好心提醒著。
"给我记著！"连想台词的时间都没了，菊丸扔下被用滥了的狠话，心不甘情不愿的匆匆退场。

*

一回到家，菊丸就迫不及待往电话扑去，那边久久没人听。
可恶，天都黑了，那家夥怎麽还没回家？
心浮气躁的隔上十分锺就拨一通电话，好不容易终於等到不二回来，让菊丸惊奇的是，电话那边不二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莫非今天的"约会"不顺利？

菊丸窃笑："踢到铁板了？"
"哪里哪里。不过这麽说也没错。"
只在那一阵懒洋洋的笑声里，才可以依稀辨出一贯聪明至尖锐的面影。
"到底怎麽回事？"
"告诉过你多少遍，无论什麽时候都不要让人家有机会怀疑你的智商。"
那边不耐烦地好像还打了个呵欠："我可能跟你一样吃错药了──"
菊丸一个翻身躺到床上，用一致缓慢的声调吟诵一般跟著念道："不外乎终於认真了起来。"

*

摆弄著窗台上的仙人掌，不二承认越前带来的震撼远比自己想象中来的要大。
今天的球技较量，他赢了，虽然是微弱的领先。但不二从来不怀疑自己能胜他，小家夥虽然厉害，不过，想赢他，还早的狠。
一次次挑逗他的好胜心，反倒更澎涨了自己的满足感──那种使他满心满眼只有从容的自己的感觉，像吸食鸦片一般，容易让人上瘾。
而越前，虽然表面看起来桀骜嚣张，孩子气的小动作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输球时，他会微噘起嘴；激动时，他会轻压帽沿；而勾起一边唇角，则是代表他找到方式反击了......
捕捉这些纤毫之变成了球技较量外的另一种乐趣。

呵呵，有意思，他好像也开始认真起来了，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