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精病（精神病大战鬼畜小变态）——雁小北

我答：“嗯……还可以吧，不那么太甜。”然后红着老脸转身走了。

小变态突然拉住我的手，稍稍一用力，按住我后脑狠狠吻了下来。

许久之后，他将我揽在怀中，一粒一粒喂我吃葡萄，喂一粒问一次：“好吃吗？”

纯吃葡萄，不管酸的甜的，我一律答：“好吃，真好吃。”

小变态道：“叔，今日起床，我感觉屁眼疼，为什么啊？”

我惊恐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许是排便不畅吧，看来你要多吃葡萄啊！”我将一大盆葡萄塞进他怀里，匆匆离去。

第十九章：一窝都是精神病（十九）

小变态每次和我双修完，就会很虚弱。晚上我亢奋地躺在床上，思考陈员外房顶那只橘子皮狐狸可怎么办。她和陈员外的尘缘只剩十天，倘若我任其胡闹不管，十天之后，随便诌个理由，也就糊弄过去了。

可是，这样我就觉得很没面子。

如果死皮赖脸管到底，人间有句话，叫“宁拆十座墙，不悔一桩婚”。小橘怎么说也和陈员外有未尽的夫妻之缘，倘若陈员外死后到了阴间，照过三生石，看到前世过往，必定会后悔不叠。

世人都有个毛病，犯了错总觉得理全在自己身上，错的都是别人。

他悲伤之余一定会想起“助纣为虐”的我，他也一定会认为我就是那根棒打鸳鸯的大铁棒！活生生断了他们夫妻恩爱。

想到这，我简直辗转反侧，管吧，不但陈员外最后会恨我，小橘更会恨我入骨；不管，没面子，陈员外到了阴间，一样会认为是我赶走了小橘，还是会恨我。

诶，这真是……费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好讨厌啊！

我第一百次在榻上做前滚翻，小变态终于阴恻恻地问：“叔！你究竟在干什么？”

我后背弓成圆弧，完美地完成了一次三百六十度回旋，稳稳蹲在床尾，回头道：“哎呀！早就告诉过你我怪毛病很多的嘛，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喜欢在床上翻跟头，还必须是夜深人静之时，从床头滚到床尾，再从床尾滚到床头！”

我心中灯一亮，蹲在他面前充满期待地问：“你受不了，我就搬到其他屋子去住，好不好呀？”早就受不了你这个喜怒无常的小变态了！

小变态皱着眉头，闭目疲惫地问：“何事难解，说。”

我很失望，突然又想到他欠我十次愿望，立刻感觉浑身轻松，我邪恶地看着他，将陈员外和小橘的纠葛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末了，又道：“虽然这种事对叔来说比较容易，但你也确实欠我十次，来吧，叔给你个机会，展现美貌与智慧的时刻终于到了！”

小变态了然而不屑地嗤笑，半睁开眼：“此事果然非常容易，那么，你在这里翻来翻去，是在向我示威吗？”

我摸摸他的胸，讨好地说：“哪能啊！叔肛门痒了，要不咱们来一炮吧！”

小变态沉默不语，半晌才道：“不了……”

我心中狂笑，看吧！真完蛋啊！

他忽然又残忍地说：“明日早些起，我与你走一趟，陈员外搅得我不得安宁，我就一定要让他痛不欲生。”

我冒着冷汗又摸摸他的胸：“哎呀，不要这么变态嘛！”

小变态平静道：“摸够了吗？”

我在他小唧唧上又摸了一下，道：“摸够了～”

毫无愧疚地躺好睡下，有人心甘情愿背黑锅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他欺负我这么久，我简直敢怒而不敢言，这次就算给你个教训吧。

我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小变态怎么办这件事，才能让陈员外有痛不欲生之感，不过是撵走一只狐狸，难道他要去陈员外家偷东西？以我对小变态的了解，完全有可能。

我思想越来越混沌，提醒自己明天一定要看住他那双小手，不可以四处乱摸。

第二日一大早，小变态慵懒地打着呵欠，一步三摇，没骨头一样随我来到陈员外家。橘子皮狐狸依然趴在房顶向下扔瓦片，谁来扔谁，小变态挥袖挡下迎面扑来的一块青瓦，挑起眼梢打量她。

橘子皮狐狸看到小变态，疑惑地睁圆了眼珠，随后看见我，语气不善：“你怎么又来了！”

小变态像站不住一样靠在我怀里，枕着我肩膀，歪头向上看，轻声道：“狐妖，灵兽，好，很好。原来灵兽都好蠢。”

小狐狸支起耳朵，愤怒地说：“放屁！你这个来历不明的白癜风，我还没说你，你居然有脸说我！”

我心中叫苦不迭，边埋怨她果然好蠢，边搂紧小变态，以防他发飙当场上房将这只狐妖踩死泄愤。

谁知小变态丝毫不生气地问：“咦？好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来历不明。”

狐妖道：“我族乃西天灵兽，通晓三世三生，自然看得出来。”

小变态语气更加不屑：“西天灵兽还这么蠢，西天西天……也不过如此嘛。”

狐妖当真急了眼，抛起四五片青瓦向他砸来，口中怒骂：“去你妈的死基佬！”

我慌忙一一挡下，从旁劝说：“诶诶诶，大家不要一见面就相互揭短嘛，和气生财啊！”

第二十章：一窝都是精神病（二十）

狐妖当真急了眼，抛起四五片青瓦向他砸来，口中怒骂：“去你妈的死基佬！”

我慌忙一一挡下，从旁劝说：“诶诶诶，大家不要一见面就相互揭短嘛，和气生财啊！”

小变态借着我的力总算站直了，抬头对房顶道：“你自负看透三生，却连最基本的道理都看不清，本末倒置，去重就轻，盲目无知，”他从头到脚看起来都在嘲笑小橘：“蠢，已经很抬举你了。”

狐妖一定没想到，她非常鄙视的死基佬居然率先鄙视她，更闹心的是，鄙视她，居然还有理由！她非常不服，一定要问个明白：“哼，不过就是长得帅了点，你懂个屁！”

我想起昨天来时，她也说我懂个屁，可却没有夸我帅，太没品味了！

我很恼怒，说你蠢还不服气！本来之前还想劝小变态给女孩留些面子，现在突然不想劝了！非但如此，我还鼓励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小变态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转头对我说：“放心，我有分寸。”

我微笑点头：“那就好。”

他“嗤”地笑出来：“心慈手软，你比她也好不了多少，蠢货。”

我非常凌乱：“我没有这个意思啊！”我是在鼓励你可劲骂她千万不要手软，为什么你不但误会我，还连我一块骂啊！

无力解释，我闪身到一旁开始老僧入定。

此时此刻，我对房顶那只狐妖的不服，深有同感！我也很不服，可是我不敢说。相反，我还很佩服她，因为她竟然敢顽强地反抗！但是小狐妖一定万万想不到，我的小变态，专治各种不服！

只见传说中的小变态轻抚自己如云的秀发，问：“那你可看得出，我的前生和来世吗？”

狐妖踌躇地摇头：“我说你来历不明，正因如此，你的前生和来世我看不清，甚至连今生也看不清楚。”她话锋一转：“你的前世今生和我有什么关系！休要转移话题！”

小变态从容道：“我没有前生，亦无来世，”

我实在忍不住他这样自暴自弃，凑上前说：“你有你有！你不是树妖吗？”

他一记眼刀扎过来，我立刻禁声不敢再多言，委屈地退到一旁。狐妖在房顶嘲笑：“没骨气的东西。”

我不和她计较，就你有骨气！小讨厌！

小变态继续道：“没有前生来世又如何，我现在一样活着，你在人间呆了许多年，可曾见过有人记得自己的前世吗？”

狐妖一愣，张开嘴无法反驳，最后缓缓摇了摇头。

“前世种种，早已遗忘在前世，就如今生之于来生，毫无影响，更没有关联，经历不同，性格自然也不同，更准确地说，两者已经不是同一个人。”

狐妖打断他：“就算不记得，那也是同一个灵魂，我依然爱他！”

小变态残忍地说出事实：“可他已经不爱你了。”

狐妖听见他的话，好像忽然被人踩了尾巴，虽然眼珠是黑的，但依然能看出她一定气红了眼，大大小小的瓦片不要钱一样砸下来，她边砸边怒吼：“你们给我滚开！！有多远滚多远！！”

我生怕小变态被瓦片砸着，连忙替他挡住：“哎呀，不要总这么诚实嘛！”又抬头向上对狐妖说：“我说小橘啊！你这么自欺欺人，十天可是很快就过去啦！”

小变态在我身后，气定神闲继续道：“你执着于过去，恨他今生另有所爱，等到下一世，他又会忘了今生过往，爱上别的人。你和他的缘分迟早会尽，他心里有你的时候你早早离开，本该快活厮守，却变成吃醋憎恨，”

狐妖捂起耳朵乞求道：“求你别说了……”

“让他一个人孤独地活到最后，如今却来质疑他的今生，恨他抛弃你，你有多么自私！多么丧心病狂！不仅蠢，还很不要脸呢！”

小变态的笑声异常阴森，连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狐妖终于撑不下去，从房顶飞下来化成人形，捂着脸哭得凄凄惨惨：“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嘛！”

诶，这个我知道！

我和蔼而语重心长地说：“你在暗处看了他这么久，一定知道陈员外的喜好……”

狐妖恶狠狠道：“死开！谁要你多管闲事，你有他帅吗？”

我非常生气！非常愤怒！立刻拿出小铜镜照了照，又回头看看小变态。

……好了好了，我才不和丫头片子一般计较！

我摸摸鼻子，讪讪走到一旁望天。小变态昨晚说什么来着……要让陈员外生不如死，嗯嗯嗯嗯，真勇猛，真可爱，昨晚我怎么没发现呢？

腰上痒痒地缠来一只手，小变态水蛇一样绕在我身上，上下其手，又亲又摸，摸得我来了性致，他才舔着小嘴唇对一直在哭的狐妖说：“嗯……叔说得对，你跟了他这么久，了解他的喜好，虽然，你长得难看了点，不过在妖类中也还不错，与人相比更不在话下，和他朝夕相处十天，他自然会对你念念不忘。俯耳过来。”

我也凑过去听，但被无情地推开了。

小变态嘀咕一阵，狐妖如临圣旨般听着，最后，小变态站直身体，笑得充满自信。

狐妖缓缓跪下去，低头捧起他的脚，道：“恩公，你点醒了我，又教我良方，为你内心的善良和仁慈，我要对你行我族最崇高的礼节！”

她缓缓脱掉小变态鞋袜，我惊得想要上前阻止，被小变态抬手拦下。

小狐妖脱掉他左脚鞋袜，露出又白嫩又水润，粉里透红晶莹剔透的一只小脚丫。

然后，狐妖低下头，认真地在小变态五个小巧可爱的脚趾甲上一一舔过。

我简直震惊得五雷轰顶，这种“跪舔少侠脚趾甲”的崇高礼节，实在让人无法直视啊！

我也缓缓伸出了左脚……

狐妖帮小变态重新穿好鞋袜，怒瞪了我一眼，转身走出陈府内宅，又走出陈府大院，最后出陈府正门，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我道：“就这么走了？”

小变态邪邪地笑，不置可否。

“哈哈哈你和她说什么啦，告诉我好不好呀？”我死皮赖脸地问，两手在前胸上乱划：“叔的好奇简直充满了胸腔！”

小变态想了想，遗憾地说：“很抱歉，那只好先充着，十天之后才可以告诉你，呵呵呵。”

我也呵呵呵，“为什么呀？假设现在就是十天以后，告诉我告诉我吧！”

小变态走远了。

“喂喂喂小讨厌！告诉我吧！”我追上去，竟然一路追回祈福观。

小变态躺下呼呼大睡，我抓心挠肝地摸他胸，抠他脚心，都像开水浇在死猪皮上一样毫无反应。真是蹬鼻子上脸，越来越讨厌了！

在焦躁不安的情绪中，度日如年地终于挨过十天，第十一天一大早，祈福观刚开张，就来了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

从他进门起，就一直哭天抢地，痛不欲生，我看着可怜，上前去拍拍他的肩，想要安慰他，谁知那人一抬头，赫然竟是陈员外！

我试探地问：“你不会……连上辈子的事都想起来了吧！”

他哭得依然伤心，我又问：“我乃祈福观知观青虚子，施主何事不解，大可说与贫道听。”

陈员外听我名号，顿了顿，居然扑到我怀里继续哭，边哭边道：“大仙人，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呀！”

我更加疑惑：“究竟所为何事？”

陈员外想了想，哭得更伤心，但勉强将事情说了大概。原来那日小狐妖刚走，陈府终于太平了，陈员外一高兴出门喝了几盅，回家路上就遭到山贼绑架。

他被反捆着扔进一座四面是墙，连出路都没有的院子，本以为必死无疑，竟然在院里遇见另一个人。

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山贼每天都来揍他，陈员外认为他们想要的是钱，边抱头鼠窜边承诺给钱，却遭到了更加惨无人道的毒打。幸好，被院子里一直照顾他的丫鬟救下来。山贼居然颇畏惧她，不敢放肆，骂骂咧咧地走了。

陈员外很感激她，二人终日出不了院门，从那以后，开始无话不谈。想不到的是，两人非但兴趣相投，连习惯和喜好都差不多，简直是相见恨晚！

陈员外被抓的第十天一早，丫鬟忽然问他，倘若两人能活着走出大院，陈员外是否愿意娶她？

陈员外十分肯定地一口答应。他总有种感觉，对这个女人很熟悉，非常有好感。丫鬟听了他的话，竟然捂着脸哭了。

陈员外耐心相劝，佳人却目光决绝地让他保重，此生山高水长，有缘再见。

然后陈员外茫然无措地发现，自己站在京城西郊的小山上，之前的一切好似梦境一般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觉得短短十天之内，他竟然爱上了这个女人，痛失挚爱，又事有蹊跷，所以来到我祈福观。

我沉默地听着，小变态从后殿缓缓走进来，站在陈员外面前，不无遗憾地说：“那可怎么办呢，那个女子就是前些日子赖在你家屋顶上不走的狐狸，你那么狠心逼她走，如今又后悔想让她回来，天下间哪有这么两全其美的好事呢？”

陈员外听了他的话，整个人傻在当场，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变态火上浇油地说：“她为了和你单独在一起，不受外界干扰，宁愿用毕生元神营造出一个世外桃源，强行扣住你的魂魄，如今就算想让她回来，也不可能了。”

我于心不忍地将陈员外扶起来，道：“佳人已去，你认识她毕竟时日还短，但你尚有妻儿老小，要珍惜眼前才是啊！”

陈员外缓缓摇了摇头，眼泪一直向下淌，语气却平静了不少：“道长有所不知，陈某今生再也忘不了她了……”他忽然一跺脚，“罢、罢！一切都是命！”

陈员外走到祈福观门口，端端正正跪下向小变态磕了三个头，起身失魂落魄地走了。

第二十一章：一窝都是精神病（二十一）

我望着陈员外失魂落魄的背影，心中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小变态看了我一眼，打了个呵欠，转身回去继续睡大觉。我在祈福观正殿大堂站了许久，看看房梁，又看看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我的塑像，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