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同人] 天凡水莲+番外————杜小杉

「小姐忘了小菊了吗？小菊从小姐两年前来到百花苑时就服侍小姐了。」说著又哭了出来。

「小菊，你说我是两年前来到这里，你可以告诉我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徐子陵吓了一跳，心直往下沈，原来已经两年过去了，震惊没有表现在脸上，但心中更是焦急，继续向小菊打探。

「小姐你真的忘了？怎会这样，一觉睡起来就什麽都忘了？那小姐还记得李爷吗？小姐常常提起李爷的，你们那般恩爱，小姐你还记得吗？」

徐子陵听得头皮发麻，除非自己真的变成女子了，否则以自己男儿之身，如何能与另一男子相恋，且还很「恩爱」，说什麽徐子陵都无法接受。

「小菊你先别哭，这百花苑是什麽地方？你先跟我说我到底是怎样来这里的？」

小菊用衣袖擦掉眼泪，这才道出徐子陵来到百花苑的来龙去脉。

「百花苑是这里数一数二的青楼，小姐你可是我们城中最红的呢～」小菊说到这，不禁骄傲起来，瞬又垂头丧气，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两年前小姐是被到大漠经商的商人卖到这里来的，当时杜娟大娘看到小姐，二话不说就以五百两黄金把小姐买回来。」

「小姐刚来时不醒人事，小菊从那时就服侍小姐了，一直到第十天，小姐这才醒过来，不过当时小姐连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啊！」小菊说到一半，突然叫了一声，然後道：「小姐难道你是想起以前的事了？所以你才忘了小菊及一班姊妹的吗？」

小菊从喜到忧，表情都写在脸上，让徐子陵感到真诚，心中也替小菊难过，因为徐子陵的醒来，意未著水莲的消失，伸手拍拍小菊的肩膀，又摸摸小菊的头安慰著，叫她别哭。

小菊抬起头来怔怔地看著徐子陵，原本正在哭的，却突然笑的很灿烂。「原来小姐还记得小菊的，每次小菊哭的时候，小姐总是会这样子安慰小菊，叫小菊别哭，呜～～原来小姐还记得小菊～～呜～～～」说著就扑到徐子陵怀里，又大哭了起来。

徐子陵也是愣了一下，自己只是下意识地认为这样她就不会哭了，谁不知，原来是这两年来养成的习惯，看来自己虽然恢复了记忆，但这两年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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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外走进了一个风姿焯灼的女人，穿著紫红色的衫裙，微笑著走到徐子陵身旁，著徐子陵坐下。

「我是杜娟，你都叫我杜娟姐，你恢复记忆了？」杜娟的话对徐子陵来说尤如黑暗中的明灯。「我知道你想问什麽，我就直接跟你说吧。」杜娟依然微笑著，她的笑容很温柔，从她的眼中，徐子陵感到她是没有恶意的。

「这里是山海关有名的百花苑，两年前有一队从大漠回来的商队来到这里，把你卖给我的，常时我一看你就很喜欢，果然我的眼光独到，你现在可是我们百花苑最红的。」杜娟说到自己得意处，可说是指高气扬，但徐子陵对於自己是名妓一事，一点都得意不起来。

杜娟看到徐子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笑的更开心，只差点没从椅子上掉到地板，徐子陵也不催她，心中只是乱成一团。待杜娟笑够了才继续道：「不过你一连昏睡了十天，我还以为买了个只懂睡的赔钱货呢。」

徐子陵见她顾意嘟著嘴儿，扮作生气的样儿让自己有种温暖的感觉，直觉告诉自己这是水莲的感觉。

杜娟道：「幸好後来你醒了，不过你一醒过来就忘了自己是谁了，我便为你起名水莲，虽然後来才知道你是男的。」杜娟摊出两手，作无奈状。

徐子陵心中疑惑：「为何你知道我是男你，你还...」本想问为何还让自己接客，但这种话实在是说不出口，想到自己靠在男人身上的模样，徐子陵就觉得头昏脑胀。

杜娟却一副委屈样儿，嘟长了嘴巴，向徐子陵抗议：「那时我知你是男的，可伤心好了，五百两耶～～之後我看你身材也蛮结实的，本想把你当个护院也是好的，但看你长的清秀又有气质，而且嗓音特别，唱起歌来一定甜死人，扮成女装定好看的紧，虽然高了点，也不碍事，後来我们一班姊妹商量後，决定教你抚琴唱曲，让你在百花苑卖艺，你本来就是卖艺不卖身的。」

徐子陵听到\"本来\"，正想发问，杜娟也没让他有发问的机会，就道：「我知你想问什麽，我可没有逼娘为娼喔，是你自己喜欢上李爷，後来有人要出钱买你初夜，李爷才出双倍价钱把你买回来，人家可是得你点头附了钱，有钱难道我不赚吗？」

徐子陵吸了一口气，自己真的跟男子......，失忆的自己难道真以为自己是女子吗？想到这突然眼前金星直冒，真想就此昏过去不再醒过来，如此即可一了百了，但徐子陵毕竟不是习惯逃避的人，所以只好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後想起海棠的话。

徐子陵脸色变的更难看，但他不得不问：「那大老爷是什麽人？」

「大老爷是山海关的主事者，所有出关进关的文件，都得他点头打印才成，昨天他出了一千两黄金要替你赎身，刚好我又不在，海棠就自作主张答应了，你放心，今天我定替你拒绝。」杜娟拍心口保证。又咕嘀道：「能与水莲匹配的，只有李爷而已，哪轮得到那只大肥猪。哼！」

徐子陵心中叫苦，不住在心里呐喊别为他配对，叹了下大气。

杜娟见他脸色难看的很，心中实在不忍，只好出言安慰：「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吧，反正你平常也只要弹弹琴，就有钱可赚了，不愁食住，你就别自找烦恼了，反正你也只陪李爷睡而已，不用太在意啦。」

杜娟说完了始末，就离开了，离开前还不断盯瞩徐子陵赶快梳妆打扮，沐浴更衣，歌舞升平的时间快到了。

杜娟离去後，徐子陵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大哭一场，然後赶快离开这里，有那麽远走那麽远，不想回到中原，要不然碰到寇仲时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这位好兄弟。他知寇仲不会因为自己的遭遇而不认他这个兄弟，但问题是在於自己...想到寇仲，也不知他的争霸大业如何了，当时实践了承诺，为寇仲找到杨公宝藏後，自己便走到塞外来，答应半年一封书信，现在自己失忆就两年过去了，没有捎过半封书信回去，不知寇仲现在如何了，还有拔峰寒不知是否还在塞外？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长城外一片荒凉，长城内则热闹非常，人潮处处，一道石墙划出了两个世界。

徐子陵坐在自己厢房内，看著小菊喜孜孜地为自己梳妆打扮，忙个不亦乐乎。想想也有点啼笑皆非，看著映在镜中的自己，只淡妆而已，面容却变成百分之百的女子娇容，这转变不禁让徐陵想到易容术，从中又想到鲁妙子、寇仲及跋峰寒，感叹不已，不过徐子陵还是决定要回中原一趟，因为他放心不下寇仲。

徐子陵正坐在窗边，等待著他的第一位贵客。早前沐浴更衣，发现自己身上还留有点点淡淡的红痕，不用想也知道是那李爷留下来的。

入夜不久，海棠就带著一个体型肥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徐子陵只坐在窗边，望著远方，看都不看两人一眼，只是看著远方，想著要如何离开这儿，两年休养生息，该说是荒废，要一时间与人动武是不可能的事，但要离开这里回到中原则是卓卓有馀。

大老爷见徐子陵理都不理他，赶忙上前献宝，以取佳人欢心，谁知徐子陵一手拍掉他奉上来的金银珠宝，一点不留情面，大老爷气的双眼瞪的比金鱼眼还要大，气的发抖，肥指指著徐子陵，眼看他正要破口大骂，房外传来豪迈笑声。

「是谁惹我的水莲儿不高兴了？」来人正是各人口中的李爷，此人国字脸，一双利目散发出蹑人气势，鼻梁高挻，身材比徐子陵还要高出半个头，高度可与跋峰寒相比，全身上下均让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气魄，举手投足都潇洒俊逸，魅力足以让任何女子为之倾心。

徐子陵心想如此人物，难怪水莲会倾心，就连他徐子陵看了都会心跳不已...「心跳不已」？！徐子陵惊讶地发现自己对此人的感觉，是因为水莲的影响吗？但随即又想到，水莲不就是自己吗？

海棠看见来人，先是一阵慌忙，神情一转又变的有恃无恐，丈著有大老爷在旁，说话十分不客气：「原来是李爷啊，你今天可来晚了，大老爷昨晚以一千两赎了水莲，现在大老爷来迎接水莲回府呢。」就是一副你没有本钱跟人家比的样儿。

李爷走到海棠身旁，不疾不随从怀中拿出一颗鸟蛋大的夜明珠，「这颗夜明珠足够有馀，水莲从此刻开始是我李天凡的人，我明早便带他离去。」

海棠双眼发亮，说话口气与之前大相迳庭，态度变的之快，让人咋舌：「没问题，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去为白莲张罗张罗。」说著便拉著气的僵在一边又不敢发作的大老爷走了出去。徐子陵看的心中不满，自己可不是物品，任人买卖。

房内只剩两人，徐子陵打量著李天凡，无论从他的身材与气质，均似曾相识，心中生出依恋，好想就此倒在他怀中大哭一场。李天凡见徐子陵瞪著自己，以为他还在生气，展开双臂温柔地环住徐子陵，细碎的吻著。

徐子陵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如此熟识李天凡的拥抱，更惊讶自己居然没有反抗，反而自然地反拥李天凡的背，回应他的吻！

李天凡见徐子陵默不作声，抱他坐到自己大腿上解释著：「我这五天是为了那颗夜明珠才没空前来，水莲儿别气我了，我这不就在你身边了？而是还是一辈子唷～」说著又印上了徐子陵的唇。「我答应带你到中原的，不若我们现在就出发可好？」

徐子陵听到回中原，心想自己也两年多没有回去了，而且很担心寇仲的情形，不知他是已得天下，还是战死沙场，想到这徐子陵恨不得自己有双翅膀可以飞回中原找寇仲，但想到自己此刻的样子及这两年的境遇，实在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即使是好兄弟寇仲也不想让他知道，心中矛盾得要命，不禁大大地叹一口气。

「水莲儿，你今天怎麽了？心情不好？」李天凡见徐子陵眉头紧皱，表情怪异，水莲儿一直都不会隐暪自己任何事的，但这次水莲儿神色有异，且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儿，李天凡不得不加紧追问，怕是水莲儿不愿随自己离开，毕竟自己没有得水莲儿同意便替她赎身，旋即又想到如不是自己先斩後奏，那他的水莲儿不就被那肥猪带走了！

「我累了。」徐子陵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男人，虽然心中舍不得，但也不打算跟他欢好，假如告诉他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所以忘了他，不知他是否会让自己离开？但既然李天凡愿意以价值不菲的夜明珠来换他，自然不会那麽容易就让自己离开了。

「水莲儿。」李天凡托起徐子陵的下巴，四目相对，徐子陵不忍心伤害这人对自己付出的感情，但要他与男子相厮守，不是不行，但必须有爱，不管对方是什麽人，是男是女，是正是邪，徐子陵都可以不在乎，因为爱是一种精神上的感应，能够互相感受到对方的精神与心灵。除非确定自己真的爱上李天凡，否则徐子陵不打算跟他维持这种关系。

看著李天凡的双眼，徐子陵看的心虚，不敢与他对望，低下了头，李天凡见徐子陵不说话，他也不强逼，抱起徐子陵到床上，徐子陵吓了跳，李天凡察觉到却不点破，两人相拥著，徐子陵被抱在李天凡的怀中竟也甜睡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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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徐子陵梦到自己初来大漠，被一神秘人追击，对方身手与自己在伯仲之间，但因为对方既占得地利亦占先机，最後重伤昏迷，一觉醒来已是两年光景，梦中的神秘人，就是睡在身旁的李天凡，之後是两人的甜蜜回忆，梦到此处，徐子陵几可肯定那些不是梦，而是自己一夜之间回想起这两年的事情，就像一夜之间回复了徐子陵的记忆一样。

徐子陵心中决定，以徐子陵的内在继续水莲的生活，算是给自己的锻练，是人生修行的一部份，就像当初师妃宣把自己入世修行一样。

第二天早晨，两人起来用过早点，徐子陵在众姊妹及小菊的泪水中离开百花苑，抱著自己钟爱的琵琶踏上回中原的路程。李天凡本来要两人同坐一匹马，徐子陵坚决不肯这才作罢，两人分乘两匹马，徐子陵依然默默无语，李天凡则陪在他身旁，不时吟诗对对，不时为徐子陵介绍沿途风土人情。徐子陵很想问李天凡两年前为何要出手攻击自己，为何自己会在百花苑，更想知道李天凡为何要买下自己。

「天凡...」，徐子陵决定要问个明白，李天凡见徐子陵终於肯开口讲话，心情大好，忙细心聆听。

徐子陵决定面对李天凡，此刻正以坚毅的眼神与之对望，李天凡接触到徐子陵的双眼时，虎躯微震，眉头深锁，像在深思什麽的样子，徐子陵也不好打扰他，把想说的话都吞回肚子里。两人来到一个绎站，安顿好马儿後，李天凡仍在沉思著，深深叹了一口气才开口道：「你恢复记忆了。」

不得不使徐子陵吃惊，为何李天凡会突然知道呢？李天凡苦笑道：「因为你的眼神，又回到两年前我们对决时的一样，唉～，我还以为水莲儿会长伴我左右的。」

李天凡笑的苦涩，徐子陵看的不忍，但又无可奈何，因为自己真的无法与他白头皆老，不是因为性别，而是因为心情，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爱李天凡，抑或是水莲爱著李天凡。

「你当时为何要攻击我？」徐子陵没有因为无缘由被攻击而愤怒，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

李天凡随即表示歉意，原来当时李天凡正追捕一名大盗，根据情报，此大盗长的身材高挑，皮肤白哲，长的俊俏得体，在荒凉的大草原中看到徐子陵，就以为是该名大盗，问都不问就使出杀手，徐子陵在毫无防范下被石破天惊的一掌击中，顿时兵败如山倒。

李天凡以为已击杀无恶不作的大盗後继续游历，岂知到了附近一个子村庄时才碰到正牌大盗，李天凡解决了正牌大盗後赶回徐子陵倒地处时，已找不到半个人影了。

重伤的徐子陵被一队经过的商旅救起，带到山海关，不过因徐为子陵重昏迷一直没有醒过来，商旅不懂医治又怕惹麻烦，见徐子陵长的白白净净，确是美人胚子，不安好心的商旅把徐子陵扮作女子卖到百花苑去，後来到百花苑的李天凡看到徐子陵，立刻认出他来，相处久了，不禁为之倾倒，心醉神迷，发展成今天的局面。

徐子陵听毕整件事情後，有点後继无力的感觉，暗忖难道是天意，也总算明白当初为何被袭了。

李天凡见徐子陵沉默下来，续道：「水莲儿，你以後有何打算？」他当然希望徐子陵会像水莲般留在自己身边，但他知道徐子陵非是水莲，不再是朵柔弱莲，虽然他知道水莲从来都不柔弱。其实水莲也只是外柔内刚，很有自我主张的人，想到这，李天凡不禁对水莲的「本尊」生出好奇心。

徐子陵心念寇仲，一心一意想赶回中原，却不知现时中原形势如何，趁机向李天凡打听，道：「不知现在中原形势如何？」

「现在中原是二分之局，南北对峙之势，两年前洛阳失陷，王世充降唐，少帅军得『天刀』未缺来援，免过全军覆灭之祸，李世民亦是了得，退守洛阳，少帅军无法北上，而杜伏威公开支持寇仲，南方则全落入寇仲之手，形成对峙之局。现在可说是唐室与少帅寇仲之战。水...嘿，不知阁下欲往何方？」

「你就唤我水莲吧，我想到南方去。」嘴巴上说著，却心不在焉，心想寝仲最不想形成南北对峙之局，可叹天不从人愿。

李天凡听得徐子陵要以水莲身份生活，自己又可以水莲之名称呼佳人，喜上眉梢，心中狂喜不已，但听得佳人要到南方去，却是忧心万分，道：「现在南北已成对峙之势，不时有大小战争在边境处发生，水莲儿要游历山水，北方也不乏群山奇境，不一定要到南方去。水莲儿定要三思。」

徐子陵没再说话，心中想著如何才能撇开李天凡，自个儿到彭梁去。虽然心中不舍，但徐子陵实在不愿意把李天凡卷进争天下的旋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