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笑东风】-------作者:雨意幻梦

作者:雨意幻梦  录入:03-14

田伯光虽然未说完,白笑风却是已经全然明白了。说到底,不过是田伯光唯恐自己被发现是个妖物,便没有出手罢了。其实田伯光的担心自然是有道理的,被发现是个妖物,就可能会引出修道者,到时候被收了可是得不偿失。
白笑风还未说话,田伯光便自顾自的抱怨开了:“不过那六人真实些怪人,我还以为他们会是什么精怪,一看却是凡人。我正在道上行走,忽然之间,两只手两只脚被人抓住,凌空提了起来,我也瞧不见是谁有这样的神通,但是却感到了是六个凡人,正想挣脱,却听他们开始胡言乱语。他们上华山来找一个人,问我这人在哪里。我问他们找谁。他们说,他们已抓住了我,该他们问我,不应该我问他们。如果是我抓住了他们,那就该我问他们,不是他们问我。他们说,我倘若有本事,不妨将他们抓了起来,那就可以问他们了。我想我是可以抓住你们,但是那样不就暴露了身份只好说:‘我又不想问你们,是你们自己在问我。快放我下来。’其中一人说:‘既将你抓了起来,如不将你撕成四块,岂不损了我六位大英雄的威名?’另一人道:‘撕成四块之后,他还会说话不会?’哼,他奶奶的。一人道:‘变成了四块之人,当然不会说话。咱六兄弟撕成四块之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几时听到撕开之后,又会说话?’又一人道:‘撕成了四块之人所以不说话,因为我们不去问他。倘若有事问他。谅他也不敢不答。’另一人道:‘他既已成为四块,还怕什么?还有什么敢不敢的?难道还怕咱们将他撕成八块?’先前一人道:‘撕成八块,这门功夫非同小可,咱们以前是会的,后来大家都忘了。’”
这般乱七八糟的话看样子也是激怒了田伯光,竟然夹杂了骂人之语,只是田伯光竟然记的一清二楚,看样子也是对那六人“印象深刻”。
“田兄有所不知,”白笑风趁着田伯光停止抱怨的时候,平静道,“这六人叫桃谷六仙,一向是这般胡言乱语,田兄不转述也罢,不过是无聊之语。”
田伯光讷讷的闭上了嘴,显然是很想和别人沟通一下这六人是有多么的不可理喻,但是白笑风却是明显对这件事没有什么兴趣,田伯光心中还是存在着对白笑风的些许畏惧之情的,便不再说话了。
“对了白兄,这六个怪物却是来华山寻人的,你也遇到他们了,可知道是要寻什么人?”
白笑风看着田伯光的神色,大概也猜到了这个胆小的鼠妖虽然不敢明着使用妖力,却没打算忽略这被捉弄的仇恨,恐怕是琢磨着什么时候去报复一番呢!如今却是对那六人一无所知,在变着法找线索。
白笑风不可置否的道:“田兄遇到那六人后却又如何了?”
田伯光也不敢自讨没趣,既然白笑风不想说他就不问了,只是道:“小弟在思考如何去见那仪琳小师父,毕竟……我给人点了死穴,下了剧毒,命我一月之内将你请去,和那小师太相会,便给我解穴解毒。眼下我请你请不动,打又打不过,还给六碰到六个怪人,屈指算来,离毒发之期也不过十天了。若是白兄不忙,能与小弟一道就好了……对了,白兄气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却是为何?难道有人还能伤了白兄?”
白笑风垂眸道:“不过是脱身之计,其实那六怪也是为了寻我去见仪琳师妹罢了。”
田伯光表情一变,在心中腹诽:“早知这六个怪人找的是你,我实该立即说与他们知晓,这六怪将你请了去,我跟随其后,既能隐瞒身份,又能不被这六个怪人打,还能完成任务,何乐而不为呢?真是……”不过田伯光也就是敢腹诽,完全不敢说出口,毕竟白笑风的年龄是他的两倍多,但是二十个田伯光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白笑风,人家还是雪狐一族,上天的宠儿。
白笑风自然不知道田伯光的腹诽,只是问道:“仪琳小师妹在哪里?从此处去,不知有几日之程?”
田伯光连道:“白兄愿意拔冗前去,小弟自是十分欣喜。上次我见到仪琳小师太,她尚在山西。你我二人若是驾云前去不过一日工夫,若是骑快马,大抵要六七天。若是要掩人耳目,小弟和白兄的伤势,怕是就要更加耗时了。当然,白兄功力高强,自然不必如我一般掩饰行踪。”
田伯光这自然是在暗示白笑风想要驾云了,他之前仗着自己的妖修身份和武艺,可是没有少做一些作恶之事,他却是怕这些腌臜事被白笑风知晓,一怒之下若是不陪他去找仪琳倒也是小事,最多他弃了这具身体不用便是。但是如果让白笑风觉得他这只老鼠妖精留着碍眼,那就麻烦了。
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白笑风又不说话了,田伯光一阵无语,却是不敢提意见,留时间让白笑风慢慢思考。其实这倒是田伯光多虑了,白笑风可不是那么喜欢管闲事的人,很多妖族将人类视为自己的修炼材料甚至是食物,又不是从未见过。狐族之中也有许多选择了勾引人类男子,行采阴补阳之事,只是这样的妖族在面临劫难时,往往死的也快,都是自己的业报,又与白笑风何干?
二人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一个有些陌生的气息便迅速接近了,白笑风觉得这气息似曾相识,再联想一下原来的情节,便知道这是与自己在衡阳城刘府有过一面之缘的嵩山派弟子狄修。
白笑风对田伯光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席地而坐,做出重伤无力的样子,黑暗之中,只见朦朦胧胧的一个人影来到身前,那人手执长剑,光芒微闪,只听他冷笑道:“令狐冲,你身为华山派首徒,竟是与这恶贯满盈之人为伍,也不怕连累华山派的威名,不若你一剑杀了这恶贼,我便当做没有看到。”噗的一声,将长剑插入地下。
田伯光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光,白笑风却是平静的问:“尊驾是嵩山派哪一位?”
那人道:“你眼力倒好,我是嵩山派狄修。”白笑风冷冷道:“原来是狄师兄,一向少会。不知尊驾来到敝山,有何贵干?”狄修道:“掌门师伯命我到华山巡查,要看华山派的弟子们,是否果如外间传言这般不堪,嘿嘿,想不到一上华山,便看到你和这滢贼相谈甚欢。”
田伯光早就听得火起,要不是因为白笑风在身边,早就发作了。不过也是因为有白笑风在,他也不用担心暴露身份。当即骂道:“狗贼,你嵩山派有什么好东西了?自己不加检点,却来多管闲事。”
狄修提起足来,砰的一声,在田伯光头上重重踢了一脚,喝道:“你死到临头,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田伯光却兀自“狗贼、臭贼、直娘贼”的骂个不休。狄修自以为若要取他性命,自是易如探囊取物,只是他要先行折辱令狐冲一番,冷笑道:“令狐冲,你和他臭味相投,是决计不杀他的了?”
白笑风完全不把狄修放在眼里,竟然是丝毫不理会他。狄修怒道:“你决计不肯杀他,决计当这滢贼是朋友了?”白笑风冷冷的瞥了这自以为是者一眼,道:“不管我跟谁交朋友,总之是好过跟你交朋友。田伯光对于白笑风的“赏识”还是十分开怀的,大声喝彩:“说得好,说得妙!”

和尚尼姑一家亲(二)

狄修道:“你想激怒了我,让我一剑把你二人杀了,天下可没这般便宜事。我要将你二人剥得赤赤条条地绑在一起,然后点了你二人哑穴,拿到江湖上示众,说道一个大胡子,一个小白脸,正在行那苟且之事,被我手到擒来。哈哈,你华山派岳不群假仁假义,装出一副道学先生的模样来唬人,从今而后,他还敢自称‘君子剑’么?”
白笑风此时却是感到了仪琳和一个陌生的气息接近,索性就闭了眼不再开口。田伯光却是急火攻心,他身为妖修本就有自己的尊严,而此时眼前这狄修还扯上了白笑风,若是白笑风生气了,把他这只小老鼠和眼前这个混蛋一起杀了怎么办,于是开口便骂道:“直娘贼……”狄修一脚踢中他腰间穴道,但是这其实对田伯光是没有效果的,田伯光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旁边这只狐妖可是个定时炸弹,他已经开始考虑把这个狄修抽筋扒皮、粉身碎骨,让他灰飞烟灭、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狄修对于自己的危险处境全然不知,嘿嘿一笑,伸手便来解白笑风的衣衫。忽然身后一个娇嫩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喂,这位大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狄修一惊,回过头来,微光朦胧中只见一个女子身影,便道:“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田伯光听到那女子声音正是仪琳,虽然不知道这只狐妖和这小师父有什么渊源,但是这小师父显然十分关心白笑风。而且仪琳必然不会对他们二人的处境坐视不理,他摸不清这白兄的心思,倒不如让别人来帮忙,他也不必承受白兄的怒火。也不能怪田伯光想的太多,实在是白笑风喜怒不形于色,让人难以捉摸,心声畏惧,于是田伯光大喜叫道:“小……小师父,你来了,这可好啦。这直娘贼要……要害你的令狐大哥。”
他本来想说:“直娘贼要害白兄”,但随即转念,这一个“白兄”是指白笑风的狐妖身份,仪琳未必知道,在仪琳心中毫无份量不说,白笑风或许也会因为田伯光透露了他的身份而不喜,于是当即改成了“你的令狐大哥”。
仪琳听得躺在地下的那人竟然是令狐冲,如何不急,忙纵身上前,叫道:“令狐大哥,是你吗?”
狄修见她全神贯注,对自己半点也不防备,左臂一屈,食指便往她胁下点去。手指正要碰到她衣衫,突然间后领一紧,身子已被人提起,离地数尺,狄修大骇,右肘向后撞去,却撞了个空,跟着左足后踢,又踢了个空。他更是惊骇,双手反过去擒拿,便在此时,咽喉中已被一只大手扼住,登时呼吸为艰,全身再没半点力气。
白笑风自然是从未晕过去,知道仪琳和不戒和尚来了,却只听得仪琳在焦急地呼唤:“令狐大哥,令狐大哥!”倒是对他十分关心,白笑风心下产生了一丝感激,不过他对仪琳也只会有感激了,虽然没有岳灵珊、没有任盈盈,他也不是那个令狐冲,但是这一切都无法阻挡,唯有东方不败对他而言特殊一些。
白笑风睁开眼来,星光朦胧之下,眼前是一张雪白秀丽的瓜子脸,却不是仪琳是谁?只听得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琳儿,这病鬼便是令狐冲么?”白笑风循声向上瞧去,只见一个极肥胖,极高大的和尚,铁塔也似的站在当地,果然如书中所描述的不戒和尚一般,甚为高大,少说也有2米出头。之间这和尚左手平伸,将狄修凌空提起。狄修四肢软垂,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仪琳道:“爹,他……他便是令狐大哥,可不是病夫。”她说话之时,双目仍是凝视着白笑风,眼光中流露出爱怜横溢的神情,似欲伸手去抚摸他的面颊,却又不敢。
白笑风心中暗暗皱眉,仪琳对令狐冲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但是首先他并不是令狐冲,其次他对仪琳也没有那般想法。但他确实没有经验,全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人,然而这一切不过片刻的工夫,只听那胖大和尚不戒呵呵笑道:“你日思夜想,挂念看这个令狐冲,我只道是个怎生高大了得的英雄好汉,却原来是躺在地下装死、受人欺侮不能还手的小脓包。这病夫,我可不要他做女婿。咱们别理他,这就走罢。”
仪琳又羞又急,嗔道:“谁日思夜想了?你……你就是胡说八道。你要走,你自己走好了。你不要……不要……”下面这“不要他做女婿”这几字,终究出不了口。
白笑风依旧保持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对。如果反驳不戒和尚的话,便是说明他对仪琳有心,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而如果反驳仪琳的话,却又是无从开口,毕竟关系女儿家的闺誉,更何况仪琳还是一个小尼姑。至于如同令狐冲一般开口骂人,以白笑风的良好修养自然是更加做不出的。
田伯光看到白笑风的样子,便是会错了意,以为这白兄当真与那小师太有些什么,否则这小师太何必如此羞窘?不过田伯光却是丝毫不介意的,毕竟“人不风流枉少年”,他还要想法子助白兄一臂之力才是,于是急叫:“走不得,走不得!”愣了一愣,田伯光找到了一个理由,道:“我的死穴要他来解,剧毒的解药也在他身上,他如一走,我岂不呜呼哀哉?”
田伯光为自己的理由暗赞不已,却听白笑风道:“田兄何必如此贪生怕死,若是有何事,我陪你走上一遭便是。”田伯光大概听明白了,白笑风的意思应当是他又不会真的死了,若是他怕以这身体在世间走动不方便,白笑风可以陪同几日,又或者不是这个意思,总之白笑风说的含含糊糊,却大概是拒绝田伯光的挽留的意思。
田伯光一阵糊涂,莫不是白兄如今不喜欢这小师太了,想要摆脱她?那可真是自己多事了。
而此时却听那胖大和尚哈哈大笑,声震山谷,说道:“很好,很好,很好!原来这小子倒是个有骨气的汉子。琳儿,他很对我胃口。不过,有一件事咱们还得问个明白,他喝酒不喝?”
田伯光此时了然,原来白兄是希望以这种手段博得老丈人欢心,然后抱得美人归,果然技高一筹。
仪琳还未回答,白笑风便道:“美酒自然是人生一大乐事。”
那胖大和尚呵呵大笑,说道:“琳儿,你跟他说,爹爹的法名叫作什么。”仪琳微笑道:“令狐大哥,我爹爹法名‘不戒’。他老人家虽然身在佛门,但佛门种种清规戒律,一概不守,因此法名叫作‘不戒’。你别见笑,他老人家喝酒吃荤,杀人偷钱,什么事都干,而且还……还生了……生了个我。”说到这里,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笑风的表情一直冷冷淡淡,说话也十分简短,含含糊糊的,各人便按照自己的理解随意想开,便以为合了自己心意,怎能想到白笑风不过是为了完成风清扬的嘱托,与他们虚耗时间罢了。若是白笑风自己可以选择,自然是愿意奔赴陆大有和东方不败的马车,与刚刚表露心意的东方亲热一番。相信东方不败知道了这许多,自然不会惊讶白笑风突然出现在马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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