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呆 你就从了吧 [乞丐攻/书生受] 完结—— 作者:流水鱼

作者:流水鱼  录入:06-07

“凌叔——”书生羞窘的喊道,他平生最怕的除了他娘的眼泪,就是冤伯的唠叨了!

“呵呵……”凌园笑呵呵的表情里喜欢性的带上了慈爱,虽然现在知道他是冤伯了,但是这样不熟悉的脸庞带着他熟悉的表情,还是会让他心生怪异感。
“凌叔,娘为什么不放心我啊?不就是给她送给东西吗?我虽没有出过远门,也不至于丢掉的!”突然,书生话锋一转,满目的认真。

凌园也收整了表情,眉目之间夹杂了一点难以言喻的愁绪,“阿卿……”
声音里犹犹豫豫,到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一时半会还真衡量不好。
“你身上是不是出现了一个蓝符?”

书生反射性的抚上自己的锁骨附近,再抬头时,眼里带上了求知似的询问目光:“凌叔,你怎么知道的?”
“夫人说的,”凌园也伸出手去,轻轻拉开了儒衫的衣领,那个小小的蓝色的印符立即映入眼帘,“那天你在市集上摔倒的那一次,齐盖也看到了,所以才找到了我们府上。也是因为这个蓝符的出现,夫人才让你去苗疆换一样东西。”

“可是,那个……”“流氓”二字在舌尖滑了一遭,又吞回了肚中,当着长辈的面,不好说脏话,“齐盖,来我们家时,是为了找什么蓝采蝶的,这又是谁?”
书生确实不呆,一个问题直接契中核心所在。
凌园的眼神闪了闪,目光沉着的盯着书生看了一会,才说道:“……是……你娘!”

“娘?你是说,这是娘曾经用过的名字?还是说,这才是娘原本的名字!”书生有所顿悟的疾声追问。
凌园脸上掠过一丝庆幸的表情,而更多的是一种书生读不懂的悲哀,深沉的如一潭静水,能观能感,却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对,那是你娘……原本的名字。”凌园点头,“本来这印符应该是在你娘身上的,但是,你娘……用了一个方法去除了这个印符。
“这个印符是传承用的,但凡有此印符的人,就是苗疆的主人,这个印符,一次只会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直到这个人死去,才会出现在下一个人身上,既然出现在你身上了,应该就是上一任苗疆之主——你的舅舅,他去世了……”

“怎么会——”书生不能接受,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可以接受,这么一说,好像就能明白为什么娘亲一直不许自己去考功名,居庙堂。
考了功名,坐了庙堂,不就和苗疆之主的身份冲突了吗?

也好像可以明白,为什么娘不让自己去认那个男人了!应该是他先抛弃他们的吧?就应为娘的苗疆儿女的身份。
就是那么一瞬间,书生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可是一点也不呆,凌叔这么一点拨,他觉得自己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所有的疑云都拨开了。

“那,凌叔,娘让我拿的那个东西到苗疆到底是换什么的?那个‘纳多’到底是什么?”书生自觉想通关键所在之后,立刻又缠上了凌园追问相关的各种事情!
“那个‘纳多’啊!这是苗语,你去了就知道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把这个东西换回来的!”凌园伸手摸上书生的脑袋,言语闪烁,不欲多说。

书生在这方面一直是个聪明人,别人不愿意说的事,他从来不追问,该他知道时,他自然会知道!这是娘一直教给他的东西。
所以他也顺着凌园的话转了话题,“凌叔,你说我身上的蓝符代表我是苗疆之主,那怎么没人来找我回去统领大局啊?”

凌园听了这个问题反而笑了出来,惹得书生一阵不满,连连安抚好了之后才将如今苗疆现状说与书生听。
苗疆地势复杂,山水相间,多丘陵,少平川。虫蚁横行,多蛊多毒。内部支系繁多,大部分地方游志中有关于苗疆的记载,都是以“有族属,无君长,不相统属”概而论之。

而今所谓的苗疆之主也不过是个尊称而已,实际上不过是被朝廷推选出来的挡风靶子罢了!根本没有统领全苗疆的实力和威严。
但是这苗疆之主也确实是苗族中最凶悍的一支——红苗的当家人。

红苗的当家人一直以来都是靠蓝符来选定,虽然蓝符选定的人基本都在书生母系这一家族里产生,早就让红苗和其他支系的各家苗人心生异议。
但这么多年来,被蓝符选定的每一任当家人都确实勇猛异常,武力强悍,作风果断!
有异议者,杀无赦!

书生听着只觉津津有味,直到听闻自己母亲也曾那么勇猛刚断之时,才略略感到咂舌,真看不出来,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娘亲就是一个优雅的贵妇人,没想到,她年轻时也曾这么威武过!

“其实蓝符根本就不是什么天命之在……”正当凌园慈爱的看着书生准备把红苗传承多年的秘密透露给他的时候,房门外面又响起了震天的敲门声。
书生不情不愿的对着房门喊道:“谁啊?”

“小书呆,是我,快出来,看好戏!”
“什么好戏?”书生一边给齐盖开门,一边不甚在意的问道,再好的好戏也没有凌叔现在给自己讲的这些事情有劲啊!

“大义灭亲的好戏!”齐盖看到门内坐着凌园,先是一怔,后立刻反应过来,看样子,这个老人家是主动来摊牌啦!
可惜啊可惜!本来还准备拿这个凌园的身份说事,想着要挟一下他的,看看能不能探出更多关于小书呆的事,没想到,这个老人家也不是白活那么久的,直接给他来个釜底抽薪啊!

“什么大义灭亲?”听着很严重啊!书生支起耳朵,心里的好奇心又生了起来!
书生好奇心重,这一点,即使是相处不久的齐盖也能一眼看穿,真不知道是从谁那里承袭而来的!





☆、第十一章

齐盖忍着笑,把像猫一样满目好奇的书生拉出了房间,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示意他向下看。
书生先是清淡的瞟了一眼,咦了一声,手快的攀住栏杆,伸着脖子朝下看。

楼下大堂的正中央的一张桌前端坐的正是上次他们看到的父子两人,此时正被一群人给围着,为首的是一个仪表清秀的青年,眉目之间满是坚毅,正跪在那父子两人面前。
“……秦大人,在下所说句句属实,还望秦大人明断!”

端坐在桌边的那位长者眼睛微阖的端起了手边的茶盏,在他喝茶的瞬间,周围几乎都屏住了呼吸在等他指示。
咯噔一声,茶盏被放下。
“你自报是甑一刀的长子,若你所说属实,那你父亲就坐实了欺上瞒下,伪造政绩的罪名了!你可知这其中的后果?”秦大人眼若利刃,直射所跪之人。

跪着的青年恍若未觉,只是凄然一笑,方道:“大人,自古忠孝两难全!庶子亲见父亲荒唐之行,自觉无法违抗父命,但是也不能拿这一城百姓作伐;自得知大人路过此处之时,心下煎熬万分,日思夜想,直至今日,庶子才明白,明知父亲所为不利百姓社稷而不谏言,已为不孝;再不上达庙堂,又为不忠。庶子无才,但是清明正义还是会分的!
“是以,今日才斗胆拦了秦大人的尊驾,回禀了近日来城中的各处扰民的法令和现象。庶子所为,不过是求一方百姓安生罢了!”

客栈中已陆陆续续围了好些人,对于近日来城主新颁发的各种法令早有不满。现今听闻城主的长子来客栈里拦了一位京都高官告发这种种行迹,不管是出于看客心理还是真的想为自己讨个说法,起码,对于这一事件的兴致还是十分高昂的。

里里外外围了三圈,而且人数还有增多的趋势。二楼的住客们也都被外面的喧哗声吸引,一一开了房门,依着栏杆向下眺望。
书生是一边看还一边同身边的齐盖与凌园探讨局势走向,这真是太精彩了,话本情节也不过如此啊!

“齐盖,这个好像就是我们那天……的那个男的吧?”幸好临时反应过来,夜探城主府不是一件可以宣扬的事,模糊了过去。
齐盖正出神的看着下面,一时未对书生的话做出反应,等到书生的气息都喷到了自己颈项之间才反应过来。

“你看!”齐盖示意书生向下看,书生以为自己一不留神错过了精彩局面,可是看过去之后,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看什么啊?”书生不解。

“是挺有意思的!”站在书生身旁的凌园突然发话。
书生看过去,“凌叔,你也看出来什么了?”
凌园没有回答,反而隐晦的看了一眼齐盖,恰恰与齐盖的眼神交汇,齐盖笑意吟吟的对着他挤了挤眼,凌园淡漠的收回了眼神。

齐盖暗叹在心里,果然和小书呆是一家的,都这么难搞!
旋即不再多想,凝神向着楼下望去,好戏正开罗。

秦大人还未及多言,周围的群众已经纷纷喧哗成一片了,交头接耳之际,所论无非就是这个所谓的少城主到底是忠还是孝?
忠,大义灭亲还不忠啊?就是不够孝,我要有这样的儿子早打死了!
孝,咱们甑城主早年都是好的啊!只是现在犯了糊涂,这个少城主是在及早帮他父亲勒马,百年之后才不会遗臭万年啊!

整个客栈里,凡是可以立足之地都挤满了人,泗水城不大不小,因居属交通枢纽的位置,几代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是这类大义灭亲,子不敬父的戏码还是不曾得见的。
今日难得一见,必然要亲眼见证一番才罢休,这回去之后可就是饭后闲话的资本啊!

秦霖秦大人则对周遭的一切喧哗视而不见,只盯着一脸正气跪于自己面前的青年,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甑念水,你真的就这么恨你父亲?”
甑念水脸上表情快速的掠过惊疑和不解,复又是一脸正气,“大人误会庶子了,庶子虽不才,忠孝之道还是仔细研读过的。我今日之所为,绝不是一己之私,而是为了全城百姓,怎么能说恨父亲呢!”

说罢,深深的一伏,“恳请大人明辨,同时也望大人能从轻发落家父,我愿替家父领罪!”
“哗……”人群轰然,就像戏曲到了□一般,本来还在争议这甑念水是忠是孝的两拨人,立马整合了意见——这是个好儿子,好臣子啊!
真真感人,比华云社唱的连云救母里的连云还忠贞孝悌啊!

秦霖依旧没什么反应,眼神清明,摸了把自己的短髯之后,才对着一直坐在自己身旁的秦默怀点点头。
秦默怀了解的掏出了自己怀中的一样东西,刷的一下扔到甑念水的面前。
甑念水满面不解,拿起扔到自己面前的东西,是两份文书——
他的脸立刻由白变红,再变紫,最后定格在煞白之上。

就在围观的众人都伸长了脖子要看看他拿在手里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一个魁梧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裹着华袍也难以掩饰他身上的匪气。
他走到了甑念水和秦家父子中间。
地上的甑念水抬头一看,本已煞白的脸色,立刻连最后一点血色都消失,嘴唇颤颤巍巍的吐了一个字眼:“爹……”

声音轻微的近乎气音,几乎听不见,围观的人只能看到他们的少城主的嘴唇动了动。但是楼上的齐盖听到了,凌园也听到了。书生则是看到了!
那个口型他很熟,虽然他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叫这个字眼,但是这个字的发音和唇形,他早已烂熟于胸。

这一出戏剧性的转变,看的齐盖是津津有味之极,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书生又脸色复杂的盯着秦家父子发呆。
再看凌园,眼睛也早钉在了秦霖的身上,一向平静温润的眼中总是透着丝丝杀意,再不复书呆眼中慈善的冤伯形象。
齐盖一边掩面一边低沉着思量。

楼下看戏的众人突然爆出一声声不满,等到楼上各怀心思的三人注目去看时,只看到那位后来的中年汉子——甑一刀正对着秦家父子抱拳作揖。
双方互揖之后,神情热络,俨然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模样。而那位一直显得正义凛然的甑念水则如死水一般,垂着双肩,敛着眼睑,了无生气。
围观的众人也都还是云里雾里的样子,这到底又唱的哪一茬?怎么本来的大义灭亲剧突然就变老友相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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