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首领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然后才有些心虚的解释道:“那把剑是主子的,已经放置很久了,不能随便碰的。”
季子木眯起眼,完全不相信首领这番说辞。
刚刚喊住他的语气分明就很紧张,好像只要他碰了剑就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但是现在分明什么事也没发生。
“好了,就算没发生什么事也不要把手放上去,想必你一定很好奇这把剑的来历,我就跟你说说吧!”首领走了过来,直盯着雕像手上的黑剑,刻意无视到季子木向他投过来的类似鄙视的目光。
“嗯。”季子木应了一声,左手却仍然放在剑上面,一点移开的迹象都没有。
首领嘴角抽了抽,依旧保持着目不斜视的表情。
“这把黑剑的名字你可能没听说过,不过传奇兵器你应该知道,你身上的龙袅也是传奇兵器,在兵器谱上排名第三,像传奇兵器这种利器,圣人都会眼红,所以你以后要注意,不要随随便便就在人前亮出你的匕首,就算……你把它裹得黑漆漆的。”
首领回想起当初他完成任务回到组织里,不经意间看到本来外表还很漂亮的龙袅被一层黑布包得密不透风,那时差点没气血上升。
“哦。”季子木淡淡的应了一声。
事后会不会听首领的话,大概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至于这把黑剑,它名魔生剑,在兵器谱上排名第一,是最危险是凶煞的一柄剑,它的反噬力量几乎达到赤雪剑的两倍以上,不过相反的,如果能彻底将它压制住,获得的力量将加倍上升。”
“反噬?”从未听说过。
首领挑挑眉,不可否认,季子木不知道这方面的东西是因为他一直没跟他说。
那个时候他和主子要卢看看,以他的能力能不能将龙袅完全掌控住,要知道,传奇兵器之所以会名为传奇,就是因为它们都强大到需要持有它们的主人用本身的力量去控制它,否则就会遭到兵器本身拥有的力量的反噬。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竟然什么都没发生。
龙袅就像是被压制一般,在少年手里安安静静的躺着。
首领知道,其实龙袅的真正实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已。
“每一把传奇兵器都必须经过一道认主的仪式,这样才会确定你有没有资格当它的主人,如果认主成功,这把传奇兵器就会一直是你的,直到你死亡为止,在你拥有的期间,没有人用得了,反之,如果失败了,下场就是死,会被传奇兵器吸干全身的血液,在你拿到龙袅之前,组织里曾经就有一人因为认主失败而被龙袅吸干血液。”
最后一句不是首领恐吓季子木,而是老老实实存在的。
“那要怎么认主?”
“在龙袅的手柄上,就是被你用黑布缠起来的地方,有一个凹凸的小槽,只要把你的手指割开一道伤口,然后放进去就可以了。”
季子木点了下头。
首领仔细观察了一下,却没看到他到底有没有认主的打算。
“这把魔生剑有没有被认过主?”季子木的目光重新落在剑上。
“有,所以我之前才会叫你不要碰,一旦传奇兵器认主,除非是主人,否则遭受剑的主劝攻击,只是……它竟然没有攻击你,这点才让我意外。”首领盯着剑露出一脸思考。
季子木不知道传奇兵器有多么可怕,所以他不了解首领的苦恼。
“它的主人是爹爹?”
“是,主子二十年来很少出去,所以这把剑就一直放在这里了。”
季子木突然抬起头,“会不会奸细要把的就是这把剑,整个兵器库,看起来也就这把剑最值钱,还有这座雕像,看起来也很酷的样子。”
首领发现自己今天抽搐的次数比以往都频繁了许多。
“这把剑已经认主多年,他们就算偷了也没用。”
“说不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抹除它的意识,然后重新认主。”季子木觉得自己这个猜测不错,电视上也都是这样演的。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首领瞪大眼睛,完全不相信。
季子木反问,“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世上又没有绝对的事情。”
“算了,反正要找奸细的是你,接下来你想怎么做?”首领不想跟他争吵,因为每次争吵的结果就是自己被气得七窍生烟。
季子木看了看,点头说道:“把剑搬出去,如果他们的目标真的是这把剑,到时候就一定会来偷。”
首领嘴角一抽,“这事我做不了主,必须请示主子。”
季子木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干嘛要请求,是他叫我找出奸细的,所以我的一切要求都要配合,不用请示了,我们现在就搬出去。”其实他还想把雕像也搬出去。
你其实是想报复我吧!
首领不得不这样想着,若是被主子知道了,事后被怪罪的人绝对会是他。
一个想搬,一个不想搬。
于是,两人就这么安静的等待对方改口。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外面突然想起一阵细细的铃声……
季子木还在想怎么会有铃声,首领已经往外面匆匆的走了出去,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季子木盯着魔生剑半晌,突然脱下自己的外袍把剑包了起来,然后追着首领的后脚走出了密室。
首领刚好开启了某个机关,外面的大门轰隆隆的再次打开了。
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冷眉俊目犹如一个高傲不羁的战魔,黑色的衣袍让他的气势显得更凛冽,正是不知因何而赶过来的月离飒,在他身后跟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石心矶。
男人看到少年把自己的袍子给脱了下来,眼底闪过不知名的心绪,笑着问道:“宝贝怀里抱着什么,怎么包得这般严密?”
季子木穿过石墙,走到男人面前,“很重要的东西。”
首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竟然真把魔生剑给带了出来,而且还被主子抓了个正着,只不过为何石心矶也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其中有内幕不成?
男人不温不火,轻笑道:“宝贝中意就好,先回中央宫。”笑容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纵容。
石心矶听得出来,得意的笑容顿时僵住,心里打起了鼓。
怎么会跟他想象中的情况不一样?
一行人回到中央宫,走过大门时,季子木发现那名宫女的尸体已经不在了,地上也没有一丝血迹。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月离飒要进去的时候,他却在门口停了下来,转身扫视了四周一圈,只听他开口,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
“听说这里半个时辰前死了一名宫女。”
石心矶见主子终于说起这件事,头脑一热便抢在季子木之前说了起来。
“这件事心矶刚好有听到,那时心矶人在殿内,却听见那名宫女在叫什么‘不要,季少爷非礼她’之类的事,后来出来一见,那名宫女果然衣衫不整,这件事守卫也看到了,主子也可以问问其他人,听听心矶说的是否属实。”
男人缓缓的勾起唇,“既然如此,把张择叫上来。”
一名守卫立刻跑到下面去把张择叫了上来,张择看到季子木和石心矶,顿时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张择,把这里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记住,要一字不落!”
张择惊讶的抬起头,视线却进石心矶看去,眼睛里映出他那张略显惊慌的脸。
就在众人的视线都放在张择身上时,季子木袖子里滑出那把钥匙,偷偷的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塞到男人手里……
第182章 惩罚
罚你是因为我喜欢吃你!
……
冰凉的质感在手心散开。
男人似乎被少年这一动作给逗笑了,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盯着少年的侧面,阳光从那张漂亮的脸蛋盈耀出一道半圆的光圈,慑人的夺魄,少年的样子干净明耀。
“宝贝,捉贼拿赃,你怎么反倒把贼赃自己送上门来了,是不是你也很期待接下来的惩罚?”男人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灼热的气息扑在季子木的耳朵上,嘴唇轻触显得暧昧十足,听他的意思,男人分明就已经知道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事,只是不知为何要让张择再重复一遍。
季子木沉默了半晌,“我没偷,是光明正大拿的。”
男人发梢飞扬,眉目间却多了几分清冷,“宝贝以为爹爹指的是钥匙的事吗?”
季子木挑挑眉,“难道不是吗?”
“看来,不做些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是不会把爹爹的话刻在心里。”
“咦?”这话让季子木非常诧异,难道他还做了什么惹男人不高兴的事?想来想去,季子木都没想出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两人的互动只有首领看得清楚,看到主子的表情有些危险,还以为季子木真的惹他不高兴了,一时间也开始担忧起来。
石心矶因为担心张择会说他的坏话,一直都心绪不宁。
那边,张择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复述完了,至于月离飒到底听进去多少,大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就在众人都沉默的时候,张择突然抬起头,单膝跪地,表情严肃的看向月离飒,“主子,属下有些心里话想说。”
月离飒看了他一眼,“说。”
“是,属下觉得不应该再让石心矶自由的出入中央宫,今天发生的事很明显就是他自导自演的,甚至意图嫁祸给季少爷,那名宫女明明只是外宫人,却能进入内宫且大胆的拦住季少爷,分明就是受了他人的命令,那时候石心矶为了掩盖,迫不及待的将人灭口,又想制造事端诋毁季少爷,这样的人实不该留在这里!”
“张择,你不要血口喷人。”石心矶顿时跳了出来。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知肚明,这一阵子你的行为越发的鬼祟,你敢说你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张择丝毫不退缩。
“没有证据你少诬蔑我,说不定是你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石心矶怒指着张择,愤怒的甩袖。
“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所以他根本不怕。
呵呵……
“宝贝,依你看这事应该如何解决?”男人拉过少年的手,顺势将他抱在手上的剑拿过手,然后将他往前推了一步。
摆明了就是要他来解决这件事,毫无疑问,是一件得罪人的差事!
季子木一脸无辜,这事好像不需要商量吧!
石心矶听到男人这么说,脸刷的变白了。
季子木其实不太理解,做人快快乐乐不就好,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阴谋诡计,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以后不准再踏进中央宫好了。”
“就这样?”男人挑眉问道。
季子木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个事,“对了,他偷东西,没有经过允许就擅自拿里面的东西,这算不算……”
“季子木,你给我闭嘴!”石心矶截住他的话,愤怒的吼了出来,竟然还是当着男人的面连名带姓的喊他。
众人因为他这句话而安静了下来,就连首领都对他投去几份诧异的目光。
石心矶知道话一出口就无法再收回,以男人对季子木的宠爱,事后他必然不会好过,于是便心一狠,干脆把心里想骂的话全部说出来了。
然而,他还没说一个字……
“张择,把他带下去送交刑堂,罪名:背叛组织,将重要的信息泄露给外人知道。”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石心矶将欲吐出的难听说语彻底的卡在喉咙里,俊俏的脸像扑了几层白粉一样,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今天发生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人知道,明白吗?”男人冷厉的眸光扫向在场的几人。
“属下明白。”
经过这一事,张择只会对季子木更加的衷心,而首领更不用说,本来就是一路的,嘴严得不得了。
石心矶又惊又恐,怎么也没料到他竟然会是这种结局。
主子的话分明是在绝他的后路,若是没有人办帮忙,他绝对会死在刑堂里,他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事……瘫软在地上的石心矶抬起头,不经意看到男人拿在手上的东西。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是什么东西竟然要包得这般严实,看形状似乎是一柄剑,手柄宽而厚,实在很像那个人曾经给他描述过的那把剑。
难道说真的是他们在找的那把剑?
不管如何,这个发现让石心矶找到了一线生机,如果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们知道,来交换他一命,应该够了!
怀着鬼胎的石心矶最后仍然被送到了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