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淌过三生池,此后,你便是我长留的弟子”
君玹抬头看了看霓漫天,见霓漫天点头,才壮着胆子上前,脱下外衣便走了下去贪婪池水、销魂池水、绝情池水,每走一步,白子画的眉便深皱一分,直到君玹上了岸,白子画的眼淡漠的从他脚上扫过,毫无感情可言的语气问道:“哪一道?”
一接触白子画,君玹便不由自主的战栗,他不傻,自然知道白子画问的是什么,乖乖的答道:“最后一道...”
“为何而执念?”白子画眉眼依旧清冷,语气中却带了一丝疑惑照他所理解,一个孩子,执念要深到何种地步才能忍着常人所不能忍的剥皮之痛依旧面不改色的从三生池里走出来?这种执念,太可怕了
君玹沉默了半晌,猛地抬头,坚定的望着白子画道:“我要留下来,我不要离开师傅”说到此,君玹面上已无惧色
霓漫天看着,瞬间就晃了心神君玹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坚定而又果敢的和白子画对视着,小小的身体在阳光下好像变得高大起来,那句我要留下来,不要离开师傅的话谁又知道,掺了多少心酸?在白子画看来的执念,在霓漫天看来,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霓漫天站在原地,万般苦涩在心上炸开蔓延全身,白子画临走时的那句:“即日起,他便是长留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还在脑海中回响,她终是看不懂他的,她的徒弟转眼成了师弟,那师傅是谁?霓漫天心猛地一跳,难道...不可能的.....
“师傅,你怎么了?”君玹嘟起嘴扯着霓漫天的衣袖,刚才尊上是什么意思?师傅怎么出神了,他好痛....
霓漫天回过神,看着君玹委屈的小脸,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轻声道:“乖,以后,要叫师姐..”
霓漫天站在殿前,看着那露风石上纤弱的背影,无端的冒出几分心酸,她性子一向火烈,从何时起,竟也这样多愁善感?咧嘴苦笑了一番,才迈步走了过去
“尊上,你打算怎么安置君玹?”
白子画侧过头看她,眉眼添了几分冷硬,漠然的道:“为何不问我?”
霓漫天皱眉,疑惑道:“问什么?”
白子画气结,他终于知道一直觉得霓漫天不对的原因了,不是因为对她考核时的疑惑,而是她根本就没有欲望,活着的欲望活了这么久,修行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想要一个人有欲望存在
白子画眉峰轻蹙,冷声道:“问你自己想要什么,所谓无欲无求,并不是连你自己想要的都不敢去争取,那是懦弱”
自己想要的么...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白子画迈步离开,霓漫天站在露风石上,一种像毒汁一样冷入骨髓沁入骨血的孤独感油然而生,冷风呼啸而过,再也吹不到心里弯起本就苦涩的嘴角,喃喃道:“我想要过,争取过,可是得到的...”
尊上,小小的断臂之痛怎么比得上寒冰地狱中千年的心如死灰?你说要我想想自己要什么?呵...我要的好多,你又是否给得起?我想要花千骨痛苦,我想要她尝试我曾经所受的痛苦,你是否会谅解我?我想要报仇,我想要单春秋死,可是代价是挑起七杀和长留的纷争,你又是否能体谅我?这些会在你心里看来是错的事情,其实只是我曾尝受过的痛苦罢了,你又怎会知道,就是因为花千骨为了你到蓬莱偷取神器才让单春秋有机可乘!你以为后来我愿意做那些事情么?我愿意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吗?尊上啊尊上,也许只有前世看着花千骨死去,疯掉的你才能明白我心里的苦楚,才能明白失去理智人不人鬼不鬼的感觉吧....
霓漫天十指紧握成拳,漆黑的眸子在冷风中渐变成透明,如冰一般,寒冷入骨、腐蚀入心直到掌心摊开,眸子才恢复如常,霓漫天没有去看君玹,也没有去看白子画,径直下了山,徒留下潇洒的背影,好像抛却了身后的一切
次日,霓漫天刚刚赶到,落十一就急匆匆的道:“漫天,你不是收了那个孩子吗?这是怎么回事?长留传来消息,说尊上已经让人准备拜师大典,准备收那孩子为徒?”
霓漫天愣了愣,马上恢复如常冷漠的道:“尊上决定的事情,岂是我可以改变的十一师兄想知道,就亲自去问尊上吧”
越过落十一,霓漫天慢步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花千骨等人的对话声
花千骨:“十一师兄,漫天怎么了?”
落十一:“哦,没什么,大概是心情不好吧”
轻水:“还能怎么了,大小姐脾气又犯了呗千骨,我说你就是太善良了,人家好着呢,哪里用得着你管”
花千骨:“轻水,别说了”
轻水:“我又没说错!就会勾引人,哼,狐狸精!”
“唰”碧落剑带着肃杀剑气呼啸而过,轻水险险躲了开来,看着瞬间到了近前的霓漫天横眉冷竖的问道:“霓漫天!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想背后议论别人也要有议论的本事,否则...,把你的舌头留下来!” 墨染的发丝在风中轻扬,霓漫天冷着脸没有丝毫迟疑,玉指芊芊直奔轻水唇部击去,轻水费力闪开,霓漫天被落十一拦下
“漫天,快住手”落十一挡着霓漫天,霓漫天拿着碧落剑冷眼看着落十一,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让开”
话音刚落,落十一就见霓漫天脸色一变,花千骨惊呼,顺着视线看去,却是轻水已经用剑刺伤了霓漫天
“呵...只有这点本事吗?”
☆、受伤
“轻水...”
“轻水!!”
前者是花千骨,后者是落十一,轻水也是第一次伤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头脑一热就刺过去了,一时间连剑都忘了拔霓漫天冷笑,原来这就是她放过的人,哪怕她原谅了他们,也还是不放过她,她只是想要好好的活着,连这样都不行吗?
一个转身,碧落斩断了轻水手中的剑,轻水看着自己手中只剩一半的剑恢复了理智,骂道:“疯子!”
没有再动作,霓漫天捂着胸口离开,落十一看着她背后还插着的半只剑责备道:“轻水,你这次真的过分了千骨,你照顾她,我去看看漫天”
霓漫天听着身后的声音只是冷笑,这次过分?她哪一次不过分呢?
落十一跑过来,手还没等沾到霓漫天的衣边,霓漫天就冷冷的道了句:“不必了,这点小伤我自己可以”
“漫天,轻水不是有心的....”
落十一话还未完,霓漫天已在一里开外,她实在不想听曾经的师傅为伤害自己的人开脱,这是背叛,哪怕曾经已经背叛过无数次
落十一,你从来没有尽过身为师傅的责任,你的眼里只有那只虫子,只有花千骨....
霓漫天藏在袖下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嵌进肉里也不曾感觉到疼痛,久违的屈辱感如狂风骇浪一般席卷蔓延,她竟因为白子画的几句话完全放下了对前世的仇恨,她竟如此轻易的原谅了自己的仇人!
霓漫天素白的衣襟被鲜血染红,脸色惨白如鬼厉一般,眼中含着婆娑的泪水,倔强的不肯落下,空旷的崖边,进一步便堕深渊,粉身碎骨,没有迟疑,霓漫天纵身一跃,牵扯了伤口也不觉得疼痛风瑟瑟的呼啸而过,刮着皮肤凛冽的疼,一股说不清的窒息感带着黑暗降落,她闭着眼,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白衣缭绕,飘渺若仙仿佛有什么预感,在离地两米之时猛地玄身安然的落在地上,又是相同的冰眸,柔意却荡然无存,只是那样的冷静,而又冰冷......
既然什么都改变不了,那就堕吧!
“花千骨,轻水!就算我霓漫天注定要下地狱,也会先送你们一程!我发誓,我伤的每一分,都会让你们十倍,百倍的奉还回来!”
长发飘散,伴随着身旁因怒气四散而起的猛烈的炸裂,尘土飞扬,却是满目决绝
另一边,霓漫天离开之后,轻水放下了防备,大哭起来,花千骨安抚道:“没事的,轻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刚才那种情况,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我想,十一师兄不会怪你的”说到此,花千骨低头想了想,又接着道:“漫天那里,我去帮你向她道歉,她应该..会理解的”
花千骨没有底气的说完,轻水一听霓漫天的名字又炸了庙,厉声道:“不许去!”
“轻水....”花千骨微皱了皱眉,总觉得这样的轻水有些陌生轻水见状,抓着她的手臂皱着脸撒娇道:“千骨,你也看见了,是她先动手的”
花千骨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无奈笑意道:“诶,你别生气,我不去就是了...”
“千骨”
“十一师兄,漫天怎么样了?”
落十一走到近前,摇头不语,花千骨见状,上前问道:“十一师兄,轻水不是故意刺伤漫天的...”
“我知道,我会和漫天说一下,你们放心吧”
酒馆内,霓漫天仰头喝了口酒,一掌将体内的半截剑拍出,掌心又是一阵收紧,剩下的半壶烈酒便悉数倒在了伤口上,连眉头都未皱半分,她面色如冰,冷静的骇人酒水湿了背后的大片衣襟,也不在意,兀自喝着,须臾,方才有了几分醉意
“我说你这人,受了伤不去医治,反倒是自找罪受,白白浪费了这一坛好酒”
大片阴影压下,面前多了个灰头土脸的人黑色的衣衫褴褛挂着不规则的布条,露出相同的里衣,也是一道一道撕裂的口子,偶然露出的皮肤细嫩雪白,深浅不一的伤也是令人触目惊心唯独那一双清如溪澈而明的眼让人不敢忽视,仿佛悬在天地之间的明镜,直直的将人心底的秘密掏了去,让人无所遁形
霓漫天一挑眉,拿出钱袋,把里面的银子通通倒在了桌子上,钱袋往边上一扔,把银子都推了过去,道:“这些都给你,别来烦我就行”
那人却是轻笑,拿起一锭银子掂了掂:“把银子都给了我,你拿什么付这酒钱?”
“与你何干?”许是觉得烦了,霓漫天起身拿过一壶酒,左右摸了摸,从头上拔下仅有的一根发簪拍在了桌上,没了簪子束缚,额前的一片碎发飘下来险险挡住了半边脸颊,拿手扒了一下,摇摇晃晃的离去掌柜的一见,连忙跑到近前,拿起簪子看了看,正要欢喜的收起来便被人拦下,却正是被霓漫天当作乞丐的男人
“她的钱我给了”说罢,伸手示意掌柜的把发簪交出来
掌柜的脸一横,不乐意的道:“这是那姑娘自己给的,关你什么事?真是多管闲事”
“呵呵...”
男子笑了笑,连动都没动,就见那掌柜一脸惊恐的呆立住拿出了霓漫天的发簪,男子也不多做停留,一脸邪笑,大步流星的离去掌柜的看了看桌上的银子,一脸莫名其妙的收了起来,好像刚才的一幕从未存在过
霓漫天喝着酒向前走,本由簪子束着的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像个疯子一样,在街上格外显眼,男子几乎不费力的就找到了她,也不急着上前,就在后面慢慢的跟着,每次看霓漫天要跌倒的架势他就快了几步,见她又站稳又慢了速度,两人像拉锯一样
转角处,只一眼之,差霓漫天拐了弯,霎时不见了身影男子走到近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刚要回头,就感到颈间一凉,不用回头,已是了然于心
“你这是干什么?”男子嘴角上扬,邪魅的笑着如墨染般沉寂的眸子燃起点点的光亮,略一挑眉,霸道而又多情
“说,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霓漫天冷静而又肃杀的神情仿佛没有喝过酒一样,只是眸子中浅淡的涣散出卖了她
“诶,小心刀剑无眼,要是真划伤了可就不好玩了”话音刚落,男子趁她不注意一个闪身躲了开,手指在她身上一点便轻松的定住了她
霓漫天心中大骇,这人的法力不知道高出她多少才能如此轻松的封住她,这样一来,酒也醒了大半,拉回了些许理智,霓漫天开始尝试解除男子的封印,只是挣扎了半天也是徒劳无功,男子只是倚着墙好笑的看她挣扎,须臾,霓漫天终于肯承认自己打不开的事实,索性不再去挣扎,淡漠而又冰冷的道:“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你”她也是气恼,前不久刚被杀阡陌胁迫去了琉仙岛,现在又在这犄角旮旯的死胡同被定住了,是她的法力下降了?
男子又是暗自挑眉,他就那么像坏人?低头撇了撇自己,还真像玩心大起,浪笑着走上前,眼神在霓漫天身上扫了一圈,满意的收回眼,道了句:“这可是你说的,随便我处置”便抱起霓漫天走了出去
路人只听见:
“下流!”
“你让我下流的”
“我没有!放开我,你个登徒子!”
“不能放,放开可就摔死了”
“我宁可摔死也不会委身于你”
“是么?我也觉得是这样的,反正你又做不了主”
“..........”
“哦,对了,差点忘了,你可不能寻死”
众目睽睽之下,男子蜻蜓点水般的在霓漫天唇瓣上亲了下,也不理众人说他伤风败俗,抱着霓漫天进了一家客栈霓漫天再没开过口,也没人觉得奇怪,只当是她害羞了霓漫天根本有苦说不出,男子那一下完全封住了她,别说想寻死,稍微动动嘴都不行,她现在终于知道木头是什么感觉了
进了房,男子把她放在床上,霓漫天死心的闭上眼,静静等着绝望袭来,男子却没有什么动作,只听见旁边悉悉索索的在翻东西,边翻还边嘟囔着霓漫天刚想睁眼看个究竟,男子已经停了翻找,解开了她的衣服霓漫天苦笑,她这是在侥幸什么呢?罢了罢了,不过就是一副躯壳她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一点屈辱吗?
花千骨,轻水,我霓漫天发誓,一定要让你们付出比我痛上十倍百倍的代价!
☆、大白之怒
说是不在意,可毕竟是女儿家的第一次,两世为人,没想到自己的清白之身就这样被夺去,呵呵,霓漫天啊霓漫天,重获一世,大仇未报,也没能承欢膝下,你枉为人!
白子画.....
长留,白子画和笙箫默正在对弈,落子的手一顿,便觉得心里一紧,当下便没了心思,不顾笙箫默的询问,急急的回了绝情殿,想用观微看看霓漫天的所在,却被一阵黑云给挡了回来,白子画心里清楚,这是结界,可是连他都穿不破的结界....想到此,又匆匆的离开了绝情殿
白子画匆匆赶到紫薰的住处,寻到檀梵,直接略过紫薰道:“我找你有事,你跟我来”
紫薰眼睛一湿,悲伤的叫道:“子画!”
白子画连停都没停便迈步离开了,檀梵虽然想陪紫薰,但他也清楚白子画的性子,不是急事他不会这样寻来,至少,不会找他
两人都走了,紫薰落寞的站在中间,喃喃道:“子画,你就当真这么狠心吗?”
听到是因为霓漫天,檀梵二话不说,便集中全部精神进行观微寻找霓漫天,不一会,便有了动静,画面清晰可见,霓漫天躺在床上闭着眼,里衣的带子被人慢慢解开,露出淡粉色的小衣,白子画稍稍转过头避开了视线,檀梵也是尴尬,却没有白子画那样别扭,也许是被人发现,没一会,檀梵也被挡了回来,转过头刚想询问白子画霓漫天去了哪里,身后已空无一人
霓漫天的心已经沉到谷底,只是还残留一丝希翼和不甘,若这人是白子画,怕是她也就心甘情愿了吧正胡思乱想,男子已经将她翻过了身
久久不见男子压过来,反倒是清凉的感觉传遍了全身,霓漫天长睫颤了颤,睁开双眼却不知何时男子已将她的封印解开了,见她有所动作,出声提醒道:“不要乱动,这药对外伤很灵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我保证你的伤连点疤都不会有”
“你为什么要帮我?”霓漫天也不是毫不通情的人,见男子没有恶意,她便知道,自己之前误会了,当下虽然带着戒备,语气却软了下来
“我这人天生无聊,说了你也不信,又何必问呢”男子帮她盖上被子又在房间布上了结界,才要离开,末了,又不放心的道:“我在这布了结界,你大可放心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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