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
清而且脆
如同高山上的潺潺水声,随着他的脚步流落深潭。
依旧穿着鲜红的丝袍,长长的袍子直没过脚踝,走动的时候袍子微微撩起,依旧登着上了漆的木跂,边缘拴着红色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雪白的足有着完美的形状。依旧柔亮的长发,可以直垂至足踝,却高高的绾起,只是过膝了,如瀑布般披散下来,面容秀美,如女儿态,眼角微微的吊起,却有说不出的高贵典雅,如同中世纪的贵妇般,唇丰润鲜艳,眼睛有着冰雪的色泽,柔和却刺骨。
“大少爷,你来了。”他笑了笑,如冰河解冻。
刹那间春回大地。
极大的园子,亭台楼阁,依山依水,粉白的墙,殷红透亮的瓦,月洞门,各式的漏窗,秋红叶带着渚零穿过夹竹桃林,笑道:“大少爷,我家漂不漂亮?”
“漂亮。”渚零这句话是出自真心,全无敷衍之意。
秋红叶绝顶聪明,自是听得出来,当下便心花怒放,道:“那大少爷就多住几天。”
“不行。”不是冷冷的嘲弄,是很认真的说。
“……没关系,大少爷旅途劳顿,先休息会。”秋红叶丝毫不以为忤。
踩着石子路走去,不一会便穿过回廊,走进一个干干净净的房间,一色的木制家具,后面是竹林,竹叶漏出风声,淡而又淡。
“大少爷若是不嫌弃,就住这里,又安静,又舒服。”
渚点点头,他和蓝不一样,于日常生活没什么讲究,只要方便舒适就好。秋红叶见他点头,甚是开心,道:“我就住在侧间,大少爷有什么事,只要喊一声就可以了。”
“你原来的那些下属和……”渚想了想,不知道用什么来称呼那些被秋红叶残忍虐待的男孩子,好一会才道,“……伴侣呢?”
“大少爷说他们?我都玩腻了。”
“你放他们走了?”
“不,全杀了。”
渚一愣:“你变态!那样可怜的人,你还杀,你人性都到哪里去了?!”
“大少爷,我一出生就在孤儿院,后来被你父亲领养,然后被蓝丢在庐山的房子里,从来都没有谁把我当人看。人性?那是什么东西?”秋红叶淡淡道。
“你……”
“大少爷,只有你这样,养尊处优,才知道什么是人性。象我这样,只知道什么是意志,什么是为所欲为。”
渚不知该怎么样答他的话,终于还是叹口气,道:“小叶子,以前的事情,忘记就可以了,记得太清楚,反而难受。”
秋红叶笑道:“我并没有难受,只是世人怎么对我,我便怎么处世而已。”一面说,一面给他泡茶。
渚本想说:“我还是喝果汁吧!”但看见他纤长的手指,紫砂的茶壶,竟然有些痴了,只是动了动嘴唇,并没有说出话来。茶壶先拿温水温过,茶叶在里面翻翻滚滚,浮浮沉沉,那水渐渐透出清亮的绿色来,秋红叶替他斟了一杯,渚零一气喝下,低头见秋红叶眼里全是笑意,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懂这些,以前只是喝果汁。”
“嗯,大少爷喝茶的样子真让人羡慕。”
“啊?!”
“象喝酒一样。”
渚和他说了一会子话,渚向来傲气,说话一直颐指气使,秋红叶甚是小心,不敢得罪他。
末了渚道:“我要睡了,你也去睡吧!”
秋红叶笑道:“大少爷有事就喊我。”便出去了。
渚不知为什么,总是睡不着,只觉得那淡淡的琴声,低低的喉音如轻烟般在耳边:“……去,总疑是炊烟~,东君独舞,重帘漫卷,玉案遗篇~~……”,散也散不去。他心想可能是喝了茶的原故,便想去找本书来看,因披了件衣服出去,隔壁就是秋红叶的房间,他推门进去,当场便愣住。
秋红叶还没睡,正坐在桌旁看书,一边的高几上伏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脸和胸膛都贴着木几,双腿并拢踡起,臀部高高翘起,一动也不动,如静止的山石一般,后穴里插了一支极粗的红烛,那火焰因渚零开门引动的风一跳一跳的,烛泪流下来,滴落在他雪白的臀瓣,他却不敢稍动一下,显然受过极冷酷的训练,秋红叶正就着烛火看书,见渚进来,忙放下书站起,道:“大少爷,什么事?”渚见他神定气闲,反倒有些不知所措,道:“睡不着,来找本书看。”
秋红叶笑道:“大少爷也睡不着?我还以为就是我睡不着。”
“哼,还不是因为你的那杯茶!”
“大少爷,”秋红叶忽然凑得极近,双唇触到他耳廓,热热的气息吹到他脸上,“要不要小叶子替你秉烛?”
“不……不要……”渚竟恍惚了一瞬,定定神便冷冷道:“怎么连灯都不装?!”
“大少爷晚上若是想看书,小叶子替你秉烛,要电灯做什么?”
“我今天不想看书,我们说说话吧!”渚顿了顿,看了一眼那伏在几上的男孩子,道:“你让他先去睡。”
“这样,可就没有光了。”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是,大少爷!”秋红叶不知为什么,就是喜欢被他喝斥,他柔顺的应了一声,便让那男孩子下去,又道:“去拿一纱袋萤火虫来挂着。”
萤火虫发出幽冷的光,渚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秋红叶说话,竟完全没了睡意,伸手拿起留在桌上的半截红烛,约有小热水瓶盖粗细,红色的蜡,上面有着精致的花纹,极是圆润,渚看了一会儿,道:“这花纹真是漂亮,怎么刻上去的?”秋红叶笑道:“我做几支给你看。”说完便拉了拉床边的铃,一个男孩子进来,躬身听从指示。秋红叶道:“我要做蜡烛给大少爷看,你快点去准备东西。”
“是,主人。”
不一会儿便进来三个男孩子,一人手上端了一个托盘,放着两支镂空的管子,自动加热的容器以及一大块蜡。
两边两个男孩子跪在地上,翘起臀部,双手掰开臀瓣,用手指撑开后穴,露出里头粉红的媚肉来。渚年少气盛,见到这样淫靡的景象,登时便呼吸急促,秋红叶笑笑,道:“你们快一点。”中间那男孩子闻言立刻便将两支镂空的管子直插进那两个男孩子的后穴中,管子甚粗,他费了些劲才全插进去,此时容器中的蜡已经是液态的了,丝丝的热气冒出来,飘出一阵阵的蜡香,淡而且淡。
他熟练的端起容器,迅速的倒进那两个男孩的后穴里,将两支镂空的管子都装满了才罢。那两个男孩子一动不敢动,后穴里的蜡油还是液态的,只要动上一动,便要溢出来,渚分明看见他们脸上忍受痛苦的表情和豆大的汗珠,不知道为什么,竟想起蓝来,他的影子在眼前晃动,渚甩了甩头,挥之不去。
秋红叶见他忽然摇头,道:“大少爷,你怎么了?”
“没什么。”
“大少爷,你瞧他们的表情,真漂亮。蜡油要好一会儿才凝固呢,一点一点的降温,会让他们的肠壁一点一点的收缩,把本来溢出镂空管子里的蜡油压回来,等凝固的时候,就变成圆润的样子了,而且不同的人做出来的,会不一样哦。一般来说,比较敏感的人做出来的会更完美一些,非常漂亮,他们的后庭,我都用香茶洗过,这些香气会渗进蜡里,烧的时候还会有淡淡的香气。”
“变态!”
“大少爷,小叶子想替大少爷做一支,可不可以?”
“哼,先去把你身体洗干净!”渚冷冷道:“我喜欢苹果的味道!”
“是,大少爷!”秋红叶笑起来,自顾自的出去了。
渚愣了一愣,以平日的自己,怎么会说这种话,应该是断然拒绝才对啊!难道秋红叶真的能勾起他潜在的虐待的欲望?亦或只是因为想到了斯勒而神志恍惚了呢?
[36]
雪尔最近越来越是精神不好,心神也恍惚起来。
松有时候晚上会抱着他睡,会玩弄他的分身,揉捏他的乳尖,弄得他欲火焚身,却不进入他的身体。只是抱着他,给他以温暖。
其它时候则会和绿子做,绿子细细的呻吟,隐忍着疼痛,分开双腿去迎合,摆动腰肢去取悦。痛极了时呻吟里便带出哭腔来,却终究不敢哭出来,只是一味的忍着,咬着嘴唇,薄薄的唇瓣便渗出血珠子。
雪尔缩成一团,踡在墙角,本来应该是他在侍候松少爷,本来应该是他在松少爷的身下呻吟,本来应该是他在享受夹杂着痛感的快乐,本来是他……
松少爷,终究是嫌他被弄脏了吗?
这天晚上雪尔踡在松怀里:“松少爷,您不想要雪尔的身体了吗?是因为雪尔被弄脏了吗?”
松摸摸他一头金色的卷发,淡淡道:“雪尔,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是知道我的脾气爱好的,不要再说什么了。”
“松少爷,雪尔要怎样洗才会干净?怎样洗都可以,松少爷,您告诉雪尔,雪尔一定去做,用盐水用药用酸用刷子都可以。松少爷,求求您,不要嫌弃雪尔,雪尔一定会好好侍候您,您想怎么玩弄都可以,雪尔不会喊痛,不会哭,不会晕过去,求求您……”他泪流满面,歇斯底里的求恳。
松叹口气,道:“我总是拿你没办法,雪尔,你说我是不是欠过你什么,才会这样?”
“松少爷……求您!”
松拉着他坐下来,道:“你说说秋红叶都怎么折磨你的。”
雪尔被救回来后,松一直都没有问过他这个,现在忽然问起,雪尔立刻便垂下头,嗫呶了一会儿才小声的说着,描述那些形形色色的工具,最后又红了脸,小声道:“他……没有真的……没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