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你想要我找其他人来代替你参与手术吗?”
王洪霖愣了愣,呆呆地摇了摇头:“不想。”
“那就集中精力,少说废话。”
王洪霖整理好衣领,挺圌直了身圌体精神抖擞地道:“韩清清的术前准备已经做好,一切就等肺源到达医院。”
正在这时,顾戎的传呼机滴滴响起。
参与肺移植手术的另外一名医生也同时从电梯里跑了出来,停在顾戎面前深深喘了几口气,平静下来后激动地道:“顾医生,肺源到了。”
顾戎抬眸注视着跟在后面的两名移植小组人员,明白他和韩清清一家人等待良久的时候终于来到。
他顿了顿,再抬起眼时目光圌明亮而自信:“3号手术室。我们开始吧。”
京郊马场俱圌乐圌部。
马场上方的天空圌难得地飘着几朵云彩。远处的几个马棚建立在栏杆围起的马场后方,一匹油亮的黑马在圈成椭圆的栏杆内悠闲地走来走去,见到有人从栏杆外路过,蓦地双蹄跃起不快不慢的从后面跑来,停在栏杆里努力往前凑去嗅外面的人。
庄少祺到达马场的时候,腾扬科技还不到二十五岁的总经理卫净辰已经在栏杆外围逗圌弄骏马。
在腾扬科技上市前,庄少祺就对这个和他同校毕业的学长颇为熟悉。
在校读书时卫净辰就发明了一个软件轰动一时。软件可以把钱包、钥匙、重要文件等一切可能丢失的珍贵物品和手圌机连接,一旦丢失从手圌机的软件系统中就可追回。
腾扬科技上市时,ZR所占的百分之八的股份迄今为止就已经翻了不止十倍。
卫净辰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听到脚后边有走来的声音,在黑马粗糙的鬓毛上轻圌抚后就一脸戏圌弄地回过头来:“你不会是在华尔街搞过太多公圌关部的美圌女,呆不下去就躲到京圌城来了吧?”
一年未见,卫净辰还是一副书生气,不同的是原来那个只懂得读书的科学怪胎,现在也学会开人玩笑了。庄少祺笑骂:“我的特助就站在两米以外,你说话能检点些吗?”
卫净辰摸圌着自己的眼镜边框,一副精英气派面无表情地道:“你没和他搞过?”
庄少祺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站在大树下乘凉的雷崇,后者在和他对视时浓圌密的眉宇轻轻向上一挑,就二话也不说地看向别处了。
庄少祺大言不惭地道:“没有。”
卫净辰轻笑一声,也不拆穿他:“走吧,老规矩,障碍赛。二十万一场,你赢,我送你一匹马。”
庄少祺一听就来了兴趣。他对二十万兴趣不大,对昂贵漂亮但是温顺的马匹同样毫无所谓,但卫净辰这个懂他喜好之人送出来的自然会是夺人眼球又吊他胃口的好马。
在纽约庄少祺的那匹‘万里’当初就是重金买下的,现在他来了京圌城路途遥远自然是无法把马运输过来,所以如果能在京圌城得到一匹不易驯服的骏马,那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事了。
卫净辰在摘下眼镜,戴好头盔穿上马靴后就蹬上了刚才那匹黑色油亮的马。庄少祺建议的让雷崇去计时竟然被卫净辰担心‘徇私’以原由而拒绝,最后找来了一个马场漂亮的小姑娘给他们做监圌督。
比起卫净辰几年骑术,在马场上连续碰落障碍,惨不忍睹的成绩,庄少祺可谓是大获全胜,卫净辰的水平庄少祺一直都知道,赢了比赛也没什么可兴圌奋的,倒是旁边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雷崇看了直抚脑门。
庄少祺从马背上跳下来,解下头盔,天气虽然比刚来京圌城的时候凉快了些,但这个世界戴着头盔、身穿长裤和马靴还是让他额头开始冒汗。
胜利是毋庸置疑,但庄少祺还是用心去跑的,“雷崇,时间多少?”
雷崇看着女孩计时器上的数字:“1分32秒。”
庄少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一把勾过卫净辰的肩:“心悦诚服吧?快带我去看马。”
马厩里浓重的气味开始有些呛鼻,庄少祺和卫净辰刚走进去,马就探过头来。这里的马大多都是杂乱的花色和形态并不完美的白色,庄少祺看的眼疲,有些索然无味。喜好总有个类型,更何况骑乘的乐趣就在于驾驭,而驾驭对庄少祺来说不止包括马的性格,只有外观更强劲的马才会让他有想要驾驭的欲圌望。
卫净辰一直走到马厩的里面才停了下来。眼前的这匹马独自占有一块很大的地方,乌黑的毛发一看就是勤于打理,马蹄上是与马身截然相反的亮白,马匹高贵而沉稳的气质几乎是立刻就吸引住了庄少祺。
卫净辰把这匹马的来源和资料递给了庄少祺:“荷兰温血马。我知道你肯定喜欢。”
“送我你不心疼?”
“不心疼啊。”卫净辰对此很是洒脱,他看庄少祺是真的对这马颇为着迷、心情不错,便趁机道:“我和Lisa准备结婚。”
“你要进入婚姻坟墓了?”庄少祺揶揄完才隐约觉得Lisa有些耳熟,再一抬眸,果然卫净辰的眼神不太对。
卫净辰笑道:“你们两个交往那么久,最后她属于我了,你可别嫉妒啊。”
庄少祺这才明白过来卫净辰今天约他比赛又送马是怎么一回事。
庄少祺当初为了堵住他爸追查他性取向的嘴,公开交往了这位才貌兼备的Lisa,周围人对Lisa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有不少朋友以为会等到喝他们的喜酒。两人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却名义上足□□往了一年之久。
虽然庄少祺心里并不怎么在意,但还是笑着说了几句男人都爱听的话,把这个大学时的怪胎、现在的成功企业家哄得眉开眼笑。
在马厩里看不过瘾,庄少祺又把马牵了出来。这匹刚满十八个月的马果然还未被系统训练过,不安时蹄子刨地的样子更是让庄少祺越看越是喜欢,不知不觉一直到天灰暗下来,庄少祺才从马场出来。
过了医院的下班时间,四楼的手术室外只剩下还在等待的韩清清父母。
在手术进行到最关键的一步,顾戎操作中的右手停在半空中,两秒后坚定地结束体外循环机4 。
肺移植在国内进行的并不多,不止是因为百分之八十的肺源都会在病人脑死亡后发炎作废,更是因为肺移植在几乎所有器官移植手术中难度最高。
手术室内几乎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屏住呼吸,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韩清清身圌体里鲜红的肺上。
在脱离体外循环泵后,移植成功的肺鲜活地呼吸了起来。
手术室内响起了一阵掌声和欢呼。
顾戎终于松了一口气:“王医生,来缝合吧。”
手术室外已经等待多个小时的韩清清父母在见到顾戎从里面出来时,原本坐立不安的二人此刻显得更加焦急和脆弱,韩夫人发圌抖的手指紧紧圌抓着爱人的胳膊,眼睛在与顾戎对视一秒后就慌张地移到了地板上,看不出是希望赶快知道还是不敢去询问已经等待很久的结果。
韩清清的父亲握住了爱人的手掌,鼓足了用起抬起头来。顾戎旁边的王洪霖在看到如此关怀女儿的家人时,迫不及待地道:“多亏顾医生,这次的手术很成功。”
韩清清的父母还沉浸在巨大的焦虑中,在听到王洪霖说出的好消息时,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慌乱。直到顾戎给了他们一个肯定的眼神,韩清清的父母才喜笑颜开,用圌力地抱住了顾戎。
顾戎在这温厚的拥圌抱后不忘记提醒道:“清清需要服用抗排斥的药物,如果术后没有出现并发症,清清很快就会可以出院了。”
韩夫人激动的语无伦次,眼里都冒出了晶莹的泪珠:“谢谢,谢谢你,顾医生。我们可以去清清的病房吗?”
“嗯,现在麻圌醉药效还未过,她在两个小时内应该就会醒来。”
“好,好,谢谢。”韩父握住了顾戎的手,又诚恳地说了好几声谢谢才和爱人一起去韩清清的病房。
顾戎看着离开的韩清清父母的背影,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很幸圌运的出生在一个美满的家庭,父母吵架的次数用单手就可以数过来,每次母亲不高兴,父亲都会在事态严重之前把母亲哄开心。
顾戎很久以前就尤其希望自己也会拥有这样的生活。牵着一个人的手,不论发生什么,身边都会有一个人一起面对。
还仿佛置身于刚才牵动人心的手术中的王洪霖兴致勃勃地道:“顾医生,我的柜子里有一瓶香槟,我现在去拿,我们一起庆祝吧。”
顾戎拒绝的话正要说出口,黑沉沉的目光在看到护圌士台前腰背直挺、身穿浅色POLO和马裤的男人时,深邃幽远的眼眸蓦地明亮起来。
这个意义重大的手术带给他的喜悦在见到庄少祺时在身圌体深处一燃即爆,那种再也抑制不住的快乐像火山一般即将迸发而出。
王洪霖见顾戎没有说话,依然兴致盎然地提议道:“顾医生,现在还不算太晚,外卖应该也会送,我去订一些卤肉吧。”
顾戎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那一刻,庄少祺的目光就被这个在席席白衣中仿佛鹤立鸡群的男人所吸引。从始至终顾戎都沉静而泰然地站在那里,理当如此地接受着病人家属热切的感谢。
只是在看到顾戎旁边的王洪霖眼里藏不住的崇拜时,庄少祺心里的冲动让他几乎要冲过去,在所有人面前狠狠地吻住这个男人,告诉他们这个气宇不凡的完美男人是他的,是他在占有着这个人。
☆、第十四章
四楼空旷的大厅里,王洪霖的每一句话庄少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止是眼里的崇拜,王洪霖口口声声的‘顾医生’喊得更是让他心里像起了邪火一样不舒服。
在和顾戎沉沉的对视中,庄少祺嘴角流圌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信步朝他身边悠缓有力地走来。
庄少祺的脚步停在了距离顾戎两米远的地方,脸上飘忽着的笑容消失殆尽,他垂下眼眸,打量着这个挂着黑框眼镜的王医生。
这个小医生眉目清秀,淳朴的目光在方框眼镜的中显得更加呆滞。只需一眼,庄少祺就知道这个医生对顾戎绝对不只是单纯的敬仰,那略有几分痴愣的目光中更多的是一种爱慕的情绪。
庄少祺眼神冷冷地落在王洪霖的身上。就凭他也敢去觊觎属于自己的男人?
“外卖就不必了,顾戎有约。”庄少祺不容置疑地道。
王洪霖从庄少祺充满敌意的目光中也嗅出了这两人似乎与众不同的关系,他看了看庄少祺,又看了看顾戎,后者对他点了点头:“没什么好庆祝的。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随着顾戎话音的落下,王洪霖目光黯淡下来,他瞟了眼站在对面的庄少祺,心里很是不甘心却又无圌能为力,他神情复杂地道:“顾医生——”
“明天再说。”顾戎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王洪霖只好道:“那顾医生也早些休息。今天的手术实在是太震撼了,看到健康的肺翕动时,我感觉我自己像又重活了一遍。顾医生,明天见。”
临走前,王洪霖又看了顾戎一眼,才消失在四楼的大厅里。
顾戎在炙热的目光中,往前迈了一步,对眼前神色异样的男人无可奈何地道:“你又乱吃醋了。”
大堂巨大的整面玻璃外已是黑压压的一片。他和庄少祺早上才分开,中午又见面,可是等到晚上再见到时心脏还是不住地咚咚跳动。
庄少祺直视着顾戎,酸溜溜地道:“他是谁?”
“谁也不是。”
“谁也不是能那么看你?”庄少祺对顾戎的否认半信半疑,又道:“你是谁的人,你自己得清楚。”
顾戎都不记得他上一回听到这么稚圌嫩的话是在多少年以前,他原本以为这种表达占有欲的方式只会出现在高中校园里,却没想到他会从自己的小情人口圌中听到。
而且,这样幼稚的感觉,竟然让他意外的动心。
顾戎笑着调侃他:“哦?我是谁的人?”
顾戎没有立即听到回答,然而半晌后,庄少祺在公共的大厅正中圌央,解圌开了衣服最上端的两颗扣子,眼角魅惑得弯成好看的弧度,狭长的眸子眼波如流。
顾戎睁大了眼睛,凝视着庄少祺攥圌住衣衫的胸口和解下的扣子露圌出诱人的脖颈:“你这是做什么?”
“我胸口有些闷,顾医生可以帮我检圌查下吗?”
顾戎已经从庄少祺的表情中看透了他的心思:“你又胡闹。”
庄少祺笑意满满地看着顾戎有些不可置信却又为之所动的表情,解着纽扣的手又往下落去:“自己说,你是谁的人。”
“你的。”顾戎对庄少祺执拗的占有欲哭笑不得:“现在满意了吗?”
“不满意。我还要顾医生告诉我值班室在哪里。我觉得,我会需要一个更全面的检圌查。”
顾戎只觉得脑袋突突直跳,血液一个劲儿的往大脑涌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和庄少祺已经站在了医院的值班室外。
……
值班室的门[咚]地一声合上。
百叶窗刷刷地收拢,窗外茫茫夜色被一并遮蔽。桌台上的电灯打出昏黄的光,朦胧了地照在室内两具相缠的身躯上。
衣衫上的扣子早已被全部解圌开,下摆高高撩圌起,一双宽厚的手搂在庄少祺的腰上。马裤的扣子不知不觉间已经崩开,裤子褪到了腿肚,庄少祺双臂一撑,坐在了窗户半开的窗台上,双圌腿大开,白色的内圌裤紧紧包裹圌着腰线。
顾戎重重的呼吸打在庄少祺的胸口,眼底的神色更加幽暗,“少祺……”
在顾戎吐出最后一个音节时,庄少祺拉过了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掌,向下一带扣在了上面:“顾医生,我这里好像湿圌了。医生有诊断吗?”
顾戎忍无可忍,吻住了那张总是不断作乱的嘴唇,湿漉柔圌软的舌圌头在感觉到彼此后立刻亲圌密地吞噬起来,贪婪地占有着口腔里的每一寸空隙。
两人的衣物散落在值班室的各个角落,顾戎想要伸手去关上半开的窗户,手却在碰到百叶窗时被庄少祺固定在了身后。
兽圌性大发的两人不停地挑圌逗着彼此的身圌体,欣赏着对方在自己的撩圌拨下轻呼出声。两具身圌体火圌热地交圌缠在一起,嘴唇在亲圌吻中一遍遍地被滋圌润地泛着水光。
顾戎在接踵而至的快圌感下紧圌咬双圌唇,生怕一不留神哼出的声音会沿着窗户流圌到外面。
所有的喜悦,自从他下了手术台就感觉到的舒心,在见到庄少祺时就被放大成势不可挡的幸福,此时全部都燃圌烧在他灼圌热的血液里。
黏圌腻的汗液包裹圌着两人紧密贴着的躯体,庄少祺揶揄的声音刺圌激着他的耳膜:“戎哥今天很主动呀。”
“少祺……”顾戎不可抑制地闷圌哼一声,双臂有力地搭在了宽大的肩膀上,搂住了强劲健美的脖颈,除了庄少祺的名字什么也喊不出来。
灭顶的快圌感让顾戎心脏都在无法克制的痉圌挛。庄少祺对他的身圌体太过熟悉,不论是躲避还是回应,迎接他的都是全身过电般的激圌情,让他无可救药得彻底失去了对身圌体的控圌制。
庄少祺索要不够的在顾戎身上探索,两人从窗台上做回床圌上,值班室里春光旖旎。
顾戎沙哑的喉圌咙发出一声绵长满足的呻圌吟,撑着床板的双臂在欲圌望彻底抒发后滑倒在床圌上,瘫圌软地倒在床单上喘着粗气。庄少祺整个人压在顾戎后背上,手指还在男人的身躯上爱不释手地撩圌弄。
庄少祺意犹未尽地舔圌着顾戎的后颈,脑袋在顾戎压着床单露圌出的侧脸上蹭了蹭。
顾戎被弄得有些痒,在这种耳鬓厮圌磨中不自觉地翘圌起了嘴角:“你这个妖精。”
庄少祺坏笑着含圌住了顾戎的耳圌垂,在男人手圌感很好的屁圌股上一掐:“戎哥的里面又紧又热,我不想出来了。”
“又胡说。”顾戎不轻不重地在庄少祺腰上拍了一把:“让你不要射圌进去。”
庄少祺餍足地靠在顾戎的背上,撒娇地道:“那你这里不要夹我嘛。戎哥那么热情,现在还怪我。”
连续两次极致的欢圌爱过后,顾戎感觉身圌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赖在床圌上一动也不想动。
庄少祺也很享受和顾戎躺在这里感受着只有彼此体温圌的空间,他灵巧的舌圌头在顾戎耳廓打着圈盘旋,媚人的轻噬着顾戎敏圌感的耳圌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