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烦恼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袖子

作者:袖子  录入:11-06

少顷,海豚游了过来,撒欢地围着道情所坐的台阶打转,若不是还有搁浅的危险,简直要拥上岸来。
道情莞尔一笑:“你们是见惯17 了水里的鲛人,所以对岸上的人也不怕了吗?”
海豚梭巡了片刻,随着退潮走了。
海豚随着温暖的洋流游过了东海,顺着温暖的洋流往南面,又经过绿玉海和蓝宝石海,最后到达它们所熟悉的另外一块栖息地,阳光明媚的玫瑰海湾。
它们在这里找到了丰富的食物,于是整个夏季都驻留不走。每日跟着商船在海面上游荡。在这里,它们听见了歌声。
那夜间灯火不息的辉煌城堡,美轮美奂的海岸花园里,传来饮宴的歌舞声。
风中隐约传来鼓点和月弦琴的优雅灵动的弹奏。舞姬身上的佩饰随着舞姿发出动听的沙沙声。
屏风外一片浮华奢靡的欢宴景象,然而受邀请的宾客并没有忘记主人的威权,哪怕主人已经离席,他们还是在嬉闹中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也不敢责怪主人的轻慢。
巴诺卡眯着眼睛,在水池里安静的休憩。他的玻璃庭院外火光忽明忽暗,敞开的帘子随风飘动,隔着两道彩绘的绸缎屏风,看不到外面酒宴的景象。
访客在屏风上投下一道影子,而后出现在门口,拾级而下,带着流苏手镯的手掌抚摸两边花径中怒放的曼陀花,宫廷软底鞋从精美的马赛克地面上踩过,今天皇商大人穿得很好看,因为夜宴的关系,披上了若隐若现的半透轻纱,显露着妙曼的身段,戴上了比往常外出更夸张的珠宝和金饰,原本他这个身份地位的人,应该更加庄重些。但费诺在宫中的着装习惯,到了宫外也不曾改变,也没人敢质疑。
“被吵醒了吧?”费诺客气地问。
巴诺卡懒洋洋地摊开身体,双臂勾着岸边。“带着你给我的玩意,本来就睡不着。”
他眼看着那双露着脚趾的软底鞋,从湿漉漉的岸边踩过,朝他这一边走过来。
原本他认为人类的双腿十分粗苯,简直不能更奇怪和丑陋了,但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而且它们在陆地上倒是挺有用的。脚掌就停在他的手臂旁边,巴诺卡侧头,往上看岸上的人。
然后他翻过身,带着蹼的手掌想要探过去,费诺退了一步:“乖一点。我的人鱼。”
巴诺卡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举起手腕,把自己的手腕套在石柱上的镣铐里。
听见头顶咔哒一声。
费诺脱下飘逸的罩袍,身上轻薄的衣料根本遮不住他肌肉线条优美的身躯,他脱下软底鞋,踩进了水里的台阶。慢慢走到人鱼身边。
巴诺卡盯着他脸上那道伤疤看了一会儿,移到了他的咽喉。那儿被一堆黄金首饰遮住,再往下看,能看到深红色的乳头上缀着的乳钉,不及自己身上的那对缀着宝石的乳环那么华丽和沉重。只是一闪而过的闪烁光芒,被沾湿的薄纱覆盖,更加充满色情的暗示。
巴诺卡侧头舔舔嘴唇,在屈辱的心情里,又稍微有点期待。
他被一个人类玩弄。这就是必须接受的事实,开始他一点儿也不想接受。
但吃了不少苦头之后,发现人类毫不在意他的生命和肉体的完整,而且非常懂得折磨的手段。这在简单直接的人鱼社会里,还是很罕见的。不堪回忆的日子里,巴诺卡觉悟到忍耐或者受尽折磨的死亡,是他唯二的选择,对于狡猾的绿王来说,他成熟到足够看清形势,王的骄傲最终没胜过求生意识。
说实在的,自从服软了之后,巴诺卡发现日子并没有太难过。而他发现这个人类在交配行为上可以算得上非常有心得。简直花样百出,跟折磨动物的经验有的一拼。
人类带着戒指的冰冷手指,在人鱼发热的脐囊上方,握住了被折磨许久的凶器。狰狞而色彩艳丽的肉根,被皮带紧紧勒住,顶部的铃口塞进了长长的一根珠链,珠链的尺寸对人类可能是太可怕的尺寸,但对巴诺卡的巨物来说大概是正好,这套束缚用具,会让阳具酸胀不已,人鱼被撩拨得体温降不下来,令血液温冷的海中生物犹如酒醉一般无法集中精神。快感和迟钝感同时消磨了巴诺卡的反抗心。他现在只希望快点被释放,所以当费诺的手掌抚摸他的时候,他的鱼尾摆动,几乎在迎合人类的触摸。
“我一直觉得你的乳头很可爱,比人类的挺翘而富有弹性。”费诺慢声细语地夸奖,然后拉扯巴诺卡沉甸甸的乳环。引起人鱼一声暗哑地喘息。
“别玩了,快点放开它。”巴诺卡没好气地说,脖子上的龙牙总是妨碍他在水面上呼吸,他其实更喜欢被浸在水里做。但人类肯定不这么想。
“你的舌头也很可爱。顶端的颜色很色情,就像你囊袋里,浓郁的艳红色。”费诺薄唇弯起弧度,像是在吟诵诗篇,吐出的则是下流话。他称赞完毕,温和地一笑,手指滑进了巴诺卡充血的脐囊里。
由于长时间的兴奋,脐囊里肿胀而敏感,充满了龙膏人类的手指光滑,原本也造不成伤害,可是费诺带着戒指……那棱角慢慢在龙膏与肉壁之间滑动,引起恐惧的隐痛,巴诺卡不敢乱动,只是垂着眼睛,看人类玩弄他的动作。
“你不是在邀请客人吗?”巴诺卡不忿地说。
“但是宴会太无聊,我需要一点振奋。”费诺坦然地说。他的手指往里深入,摸到了尽头,那里雄性的精囊柔软脆弱,用手指稍微捏弄,人鱼就把牙齿紧紧咬住,尾巴轻颤。
“放松一点,已经让你准备很久了,现在应该可以了吧。”费诺的小腿刮擦着巴诺卡因为紧张紧闭的鱼鳞。他知道这个时候,那伤人的尖刺和鳞片都会极其温顺的。因为最脆弱的地方掌握在人类的手中。
他抽出湿淋淋的手指,在人鱼目不转睛的目光里脱下衣服。露出赤裸的身体,他下身的毛发修剪过,十分整齐的贴在鼠蹊,双腿间垂着人类雄性的器具。半勃起,修长,头部微翘,跟人鱼一样环状的冠头没有任何皮褶覆盖,而这显然是因为这个男人进行过切割手术。让漂亮的冠部一直能露出在外,这一点,看那条刀口就能明白了。巴诺卡是很烦看到这东西的,人类的确实不算很大,可是他要做的事情太讨厌了。
手指拨开人鱼湿漉漉囊袋的入口。费诺跨坐到鱼尾上,修长的双腿跪在水里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端详逆来顺受的人鱼。异族之间的交合并没有给这位大人带来困扰和迟疑,他对这种生物的欲望,可能从被那条美丽的白王救起来的时候就有了。
“我慢慢的进去就会很舒服。”费诺说。“所以你最好恳求我,慢慢进去。”
巴诺卡把牙齿咬得快要碎了,怒目而视,这人类的花样越来越多,开始只是捆绑和使用刑具,强迫他服从,但现在,他已经开始要求自己主动服从,如果拒绝呢……
巴诺卡怀着侥幸心理僵持,闭嘴只是喘息。
费诺笑了。摘下自己的手指上那颗绿色宝石的,巴诺卡最喜欢的戒指。塞进了巴诺卡的囊袋里。
“你……你干什么……”
“上次你也这么问。”费诺握着自己已经彻底勃起的物件,顶端磨蹭着人鱼湿淋淋的缝隙,这残酷的调情让巴诺卡觉得尾巴尖都疼。他实在不想再尝一遍脐囊里满是擦伤还要被人类的阳具乱捅的痛苦了。这比决斗疼多了。
于是当对方的冠头撬开他的缝隙的同时,他沙哑地喊出来:“慢……慢点,请慢慢进去……先把石头拿出来!”
费诺轻声细语,抚摸他蜿蜒在胸前的长发:“进到哪里?”
“……”巴诺卡瞪他,然后咬牙切齿地说:“进到我……的脐囊里面。”
“可以射进去?”费诺微笑,礼貌地问。
绿王继续咬牙切齿地直视他:“……可以。”这一刻,他似乎能深刻体会到,当初被他强迫的对手们的心情。
“真想死掉……可是,就这么死了,也太窝囊了,我战胜了那么多对手,我是海中之王,我是受到海神眷顾的。”西瓦尔,当时也是抱着这样的信念离开的吧——但这里却没有充满了无用仁慈的艾尔里克了。
巴诺卡在费诺释放之后,并没有得到解脱,费诺一如往常的把玩他的器物,在惬意的恢复精神,预备下半夜的无聊应酬,毕竟宴会还在继续。
巴诺卡任由人类的无礼猥亵,他已经失去挣扎和抗议的兴趣了。只是烂泥一般躺在浅滩上。
远处,歌舞嬉笑声突然停止了,最先察觉的是法赫,他朝主人示意,转身出去,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野兽的怒吼。
从费诺匪夷所思的神色上,巴诺卡看了出来这不在他的预料里。
费诺困惑地朝法赫做了个手势。法赫急忙奔出。
而身为主人,费诺不得不从水里出来,身边没有服侍的人,他随意披上衣衫,踩着软底鞋,往外走去。
费诺从精致的花径上走回庭院的时候,遇上了法赫。法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费诺皱皱眉,加快脚步。
宴会已经匆匆终止,宾客们都被安抚好而告辞离开,剩下的是一地狼藉。侍卫们还在到处搜寻那只野兽,费诺则径直走进了他府邸的秘密会客室,因为肇事者自己主动自首,并且表示要进行一场私下的商谈。
在里面等待他的,是梅里特海务特使兰斯公爵的两个“随从”,其中一个金发,带着梅里特典型的贵族气的年轻人站起来,走过来重新介绍自己:“费诺大人,我得说很抱歉,我隐瞒了身份,不过现在还不晚。我们可以重新见一次面。”
“殿下,我很荣幸。”费诺行礼。
这位梅里特的亲王身份尊贵还在其次,他的外号才比较棘手,这个人称“疯子威尔”的家伙,出了名的喜欢奇珍异兽,在整个大陆的黑市里都是挂着名的大主顾,时常为了猎物,做出一般人觉得癫狂的举动。这样的不速之客,让费诺顿时有了戒心,也嗅到了访客的最终目的。
亲王带着特别讲道理,矜持地笑容:“还有件事要道歉,我搅扰了您的宴席,我养的小宠物也不知怎的,跑到您的院子里来了,好像让护卫们很紧张,请您吩咐他们,可千万别伤它,它其实性格很温顺的。从来不咬人。”
“那是什么?”
“呃,一只黑豹。”
“您带豹子出门?”
“哈哈哈哈,是的……”亲王完全没有觉得这有哪里不对。“真是不好意思,兰斯特使也跑去处理善后了。麻烦您的人手下留情。”威尔当然不会说,为了探查庭院里秘而不宣的琉璃顶水池,对业务不甚熟练的兰斯·塔拉斯公爵纡尊降贵,冒险化身,虽然确切的嗅闻到了人鱼的气味,却不慎被卫士发现了。才闹得鸡飞狗跳。
费诺注意到坐在一边始终一言不发的随从。那个人没有站起来致意,显得有些无礼。
费诺确定他与他素未谋面——假如与这样的美男子照过面,他是不会忘记的,这个随从之前戴着迪曼流行过一阵的纱帽遮面,过目不忘的费诺,记得自己寒暄的时候,还曾怀疑这是个不便展露面貌的家伙到底是谁,但这人行动迟缓又不像是刺客之流。
现在这人把遮面和纱帽都脱下了。露出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突出了不可思议整齐的鬓角与刀削般俊美逼人的五官,苍白的皮肤,罕见的紫色瞳孔,虽然是个身量高挑健壮的成年男子,第一印象却是绝色美人。
依照曾经的后宫总管的眼光来看,足够选在君王侧了。他耳朵上扣着精巧的饰品,正好遮住上半部分,这个看起来混了不少血统的异乡人,眼神直率,直视着费诺。
“这是我的朋友,新大陆人,叫丹。西瓦尔。”威尔亲王热情地介绍,仿佛新大陆人是什么奇特生物般。
那人站起来,动作并不利索——他的腿脚大概不方便,跟总管一样,他习惯了自己的残疾,已经可以不那么狼狈了。
他朝费诺点了点头:“你好,可以讲古代迪曼语吗?”
皇商审视地望着他:“可以,我听得懂。”
“费诺。伊玛穆,我从威尔那里得到了你的故事,我知道你很早之前,掉进过海里。但是你从来不说你遇到了什么事,才能奇迹一般的生还。”美男子的声音尽管沙哑得不像属于他的,依然带着令人熟悉的节奏。费诺的心口顿时泛出一股热流,不知为什么兴奋了起来。
“是的,我从来不说。你又从何得知?”费诺用古代迪曼语问。
“海豚还记得。白王也记得。并不是每个人类都会得到阿达拉的救助。”西瓦尔用充满了韵律感的音色,慢慢说道。
费诺顿时愣住了,他仿佛要把这个陌生人看穿似得死死盯着他,眼神再也无法离开他的耳尖。
西瓦尔用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被注意的地方,解开这个装饰品,带着薄膜的耳尖部分,为了伪装成人类的样式,被残酷地切掉了,剩下平缓的疤痕,费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见识过奇异生物的人类更快的冷静下来。他朝他走近一步,想要更清楚的观察这个异乡人。
新大陆人并不在意自己残余特征的暴露,继续说:“海中住民的记忆历久弥新,就算只是海浪的泡沫一样短暂的邂逅,我们还是妥藏于心,假如你记得艾尔里克的姓名,那么请还给他一条性命。费诺。伊玛穆。”
威尔一副瞧八卦不嫌事大的表情,杵在一边旁听,并殷勤地解释:“我已经不收集动物了,所以并没有想要跟你讨要你藏起来的人鱼,只是帮着我的朋友来看看,是不是你真的有养,这方面本来我就是行家,就算整个大陆来说,问我也是最靠谱,且消息最灵通的,果然是在你这里,修得如此精巧的引水道,还有周围的地势与环境,我听说你高价求购龙牙项链,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当初这项链还是我放出来的收藏品呢……我的直觉和情报网都是从来不会出错的。”
费诺没有否认亲王的指控,或者并不在乎,只盯着陌生人:“……你到底为什么而来?”他的声音有了一丝动摇。
可疑的访客解开扣到喉结的第一颗纽扣,露出白皙的脖颈,喉头上有道伤疤,他从领口拉出吊坠,取下放在手心,伸向了费诺。
掌心是一枚蛋白色的泪型宝石。
“这枚泪石当初拯救了性命垂危的我,后来被忘恩负义的我丢弃了,清醒过来之后,我找到它归还原主,却被托付新的任务,艾尔里克,现在的绿族之王,托我带着这块泪石上岸,用以交换一条人鱼的自由,让他重归大海,而不是成为人类的囚徒和玩物。”紫色的眼眸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凛冽。
费诺犹豫了片刻,才伸出手,拿起那颗泪石。
在肆虐的暴风雨和惊涛骇浪里,那条阿达拉抱紧他,他胸口有一块吊坠,但年轻的奴隶并没有注意那些,他只是努力看着救他的那个传说中的生物,想记住他英俊平和的面容,在他翠绿的眼眸中,寻找自己想要活下去的念头。
现在回想,那条阿达拉的面容已经模糊了,是剩下那种强烈的想要抓住什么的心情。
费诺的拐杖似乎也支撑不住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他摸索着,坐到了床榻上,手里还托着那块石头。
“……那么为什么他不能自己来要求我这件事呢?是因为不想见我吗?”费诺的语气已经完全改变了,他急切又神经质地自言自语,“已经那么久了,假如阿达拉有魔力,假如他……对我还有记忆,为什么……”
西瓦尔居高临下看着情绪失控的人类,说:“比起偏执顽固的前任红王和肆意妄为的前任绿王,艾尔里克才最像个王者。所以他不会丢弃族人到人类的地面上来游荡,对他来说,那只是一次仁慈的救助,同样的,他不能丢弃族中任何一个成员,你得把一个强掳囚禁起来的人鱼放回去。”
费诺抬起头:“我还有可能见到他吗?”
西瓦尔想了想:“我不知道,也许吧,但其实你真的想见他吗?”
费诺面对这个问题,有些恍惚。
“我得到的那条人鱼……对你们来说很重要?”皇商从来没从绿王嘴里听到任何关于他们之间关系的交代,尽管受尽折磨,巴诺卡的骄傲阻止了他的坦白。
“巴诺卡是我和艾尔里克共同的仇敌。”访客说,语气很平和。
皇商若有所思,几乎半生都在做着各种交易,并通过一场场交易而达到了自己几乎所有目的费诺。伊玛穆,突然发现他已经完全无法计算这笔交易中的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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