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哪门子的修炼啊!”
☆、第22章 有个老年痴呆症的装逼师尊真要命
第24章有个老年痴呆症的装逼师尊真要命
随着战声吹响,古朴的巨门天窗皆已闭合。
空旷的试剑大殿,失了正面的光照,虽不算难以视物,但过分幽暗的环境,也是多少会影响一些视野。
偏偏就是这么恶劣地环境,眼神宛如死鱼的南思弦,却不得不还要拼尽全力,对上六个凶神恶煞的练功木人。
也不知道是哪个恶趣味的混蛋干的好事,居然把这种足有金丹实力的怪物,做成了很普通的木桩样子,还取个这种土鳖名字。
要按照南思弦的说法,这哪里是什么练功木人啊,简直是夺命恶魔!
它们看似木制的身躯其实却坚如磐石,呆萌的傻傻表情下,藏着地绝对是腹黑到极限的狡诈。
本来以为,至少,那些家伙不会拥有人类一般的智慧,但结果它们不但比人还会耍剑招,甚至还会预判动作,围殴,背后捅黑刀!
而在系统限制下无法使用她最拿手的伏羲琴,只有筑基水平的她,别说虐杀拆了那些木头,根本连单对单都不是对手。
就这样你追我逃的跌跌撞撞之间,南思弦虽然本人是毫发无损,但却已经是满脸狼狈地气喘连连了。
毫发无损……?!
依然拼命地闪避着木人们的犀利攻势,红衣的少女似乎脑内灵光一闪,把握到了什么她没能注意到的重点。
她的对手可足有六个金丹级的怪物,它们各自使用的剑诀招式也是,以她的认知绝对不差的好招。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她这样一个小白到现在也还没受过伤呢?
既没有特殊的身法,也没有霸道无比的修为,她到底是凭借什么能一直从围殴中逃生的呢?
是忘云剑尊有设定过它们不能伤害自己么?
不,不对,南思弦能够感觉的出,那些木人是没有留手的。
就像现在这个左方袭来的木人,它手中的落凌剑式,正引灵聚气调动足以抹杀她的强大力量,化出三分假象,最后将会当胸一剑直刺取命。
如果不赶快踩入它的破绽,往右后方闪避的话,肯定会被这招打飞,接上从天而落的另一个木人劈斩……
南思弦急急地退避开来,脑中怎么也摸不透现在这奇怪的状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左脚后撤,弓腰缩头,接着前滚翻,凝气于右臂硬接木剑……
时间如流水飞逝,额头见汗的南思弦动作已经远不如之前迅捷,不知疲惫的木人却是强横依旧。
————这样下去不行!虽然我还勉强能靠着识破对方的剑式破绽求生,可体力怎么也比不过那些家伙,会死的……
等等?!识破对方剑式破绽?!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莫名其妙地自觉,而且还真的做到了?!
再次凭借身体本能一脚踢开错身而过的木人,南思弦终于抓住了真正的突破口,双目透神。
————会是,这样吗?
能够将这一连串疑问和异样,统统解明的答案,除了这个以外应该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南思弦疾跑两步,捞起了放置在一旁的木剑,然后神识一凝,将一切的希望托付给自己的身体。
赌命的人,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迎着凶狠袭来的木人们,合上了坚毅幽深的眼眸。
放松,自然随心所动,忘我,身姿以剑锋所指为令。
心中所求的,不再是闪避,不再是逃命,只剩下,单剑破围杀!
闭目倾神黑暗之中,一道赤色的光径自在她心中画舞着美丽的轨迹,仿佛紧裹在无边黑暗中的红线,织出一片片娇艳,绽放。
柔美,软糯,轻盈不带一丝锋芒。
但,南思弦清楚地知道,这是……剑!
闪耀着赤色光芒的深邃黑瞳,猛地大睁开来,同时,一股压不住的粘稠钝感,将袭身而来的木人拖缓到可笑的慢。
自信的笑容,挂上了满是红晕的脸。
“嘿,果然如此。”南思弦手腕一翻,引剑起意,“这就是……我的明意剑诀。”
话音落,脚下用力踏出曼妙舞步,满目是错不开的轻盈诱人,更是剑随花开,绽如红莲!
早已明确轨迹的天地灵气,运力转化之间,愈是忘我无心,愈是深刻花舞惑心之极致,彻天,动地,透神!
霎时,整个试剑大殿如春风过境无处避,亦如置身花海,不知何处安。
下一刻,剑气之花随风飘散。
无边缠绵之际,惊见剑道试炼的六个金丹级练功木人,轰然散成数十段,再无动静!
“果然我就是命定的天才女主~~~~”
沐浴在花瓣飞散中,南思弦高高仰起头来,得意地握拳用力一挥,高声说道。
“嗯?虽然还只有一招,这套剑诀,就叫它……千叶九转吧!”
***
她这样子自打南思弦被丢在试剑大殿之后就没变过,实在折腾地连一旁打坐的忘云剑尊也看不下去,冷声劝道。
然而他这一开口也算是自讨没趣,本就不爽地路遥正好找到这个罪魁祸首发泄起来。
“你还有脸说话!我就那么一会儿不注意,你居然就能把小师妹丢去试剑!她要是伤到怎么办!”
一手插在腰间,一手直指忘云剑尊鼻梁,满脸怒意地路遥,咬牙切齿地就差对着不靠谱的老爹一拳打上去了。
那试剑大殿可不是什么轻松的考验,奉明剑派数代以来,也只有通过掌门认可的精英弟子,才能在入门后一年尝试挑战。
先不说那些剑法精妙,实力恐怖的金丹傀儡,光只是要凭借天赋悟剑,从那独特的明意剑典之中,得到能够破除攻势的唯一解就已经很难了。
真正数起来,那些精彩绝艳的前辈们,能通过试炼的也不过区区双十之数都不到。
这老家伙居然就把她新得的可爱小师妹扔了进去!
她才是筑基期修为,而且怎么看都是没练过剑,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啊。
“唉。我怎会平白害自己徒弟?”
此时的忘云剑尊也是感觉心好累,冷冷地语调中透着些许哀怨。
明明他一直对路遥有求必应,待之如掌上至宝,自己这女儿怎么就总是不像凡间女童那般,喜爱亲近父亲呢。
“你那师妹别看修为尚浅,但可是福大命大。既有某个护短的家伙剑意萃体,养魂,又不知怎么搞的弄出一身剑骨。”
“区区领悟明意剑典根本就难不倒她,真正慢慢地从头教她反而才是浪费了一身好资质。”
看着女儿这样子,忘云剑尊也懒得修炼了,干脆地站起来给路遥解释道。
路遥惊疑不定地愕然问道:“真的?”
那个傻乎乎又软萌萌的小师妹,居然有这么厉害,她一下子怎么样接受不了这么巨大的反差。
“自然是真。”
忘云剑尊感受到某处勃发的剑气,欣慰地负手遥望试剑大殿,点了点头说道。
“遥遥你也能感到了吧,你师妹这有趣的剑。”
没想到,那小姑娘居然比他预想还要早地完成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式。
————不错!
路遥好歹也是个合体期剑修,这么近距离爆发的剑气,她自然也能感觉到。
只是……
“确实是很有趣,很厉害……”路遥歪着头,试探着继续问道,“但,父亲你是不是忘了,那里的木人可是越打越多的,而且还会阵法,小师妹她能以筑基期挑战接近元婴期的合击么?”
她自诌以自己现在的水准,限制到筑基期也不能与元婴一战,南思弦那孩子难道真的有这么逆天?
没想到她这一言出口,忘云剑尊全身一僵,面上的胸有成竹霎时间荡然无踪,只剩尴尬。
父女两人独居九天之顶相处那么久,路遥哪能看不出这老爹肯定又是忘了还有后续木人这回事,登时脸色刷地黑了下来。
“愣什么愣!还不快去把我宝贝师妹救出来!”
***
同样是缥缈的九天之顶,露天的小屋,在白发剑者的任性中铺上了一地的雪色。
而在一片白芒正中,漠然停摆在白玉剑架之上的,是那口妖艳的墨剑,垂着点点赤红,摄人心魄。
再抬头,遥见风雪吹拂之间……
一个满身寂寥的人影侧坐于房檐之上,迎着那灼心的浩日,指尖点着冰冷的唇,不知所思为何。
倏然,低眉垂目的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衣袖一挥,便翻身飘落于地。
利落的身手,卷起层层的碎雪,纷飞间,掩住了那双倒映着活泼红色的眼眸。
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而透着委屈的沉重脚步声,挟着麻烦的火热,踏入这寂静的空间。
快步袭来的红衣女子,眼角犹自残余哀怨的晶莹泪水,直到那抹冷艳印入眼帘之后,才露出一点喜色,张开双臂便要抱上来。
火热的赤搭上冰冷的墨白,本该是让人羡慕地恩爱,却被一抹横在脖颈上的墨剑,打破了妄想。
“你,又想要做什么?”
背身一剑,心绪微乱的寂雪,将残余着剑痕的左腕牢牢锁在胸前,止住南思弦的脚步,冷冷地问道。
总觉得,这个,不该让那孩子看到……
被墨剑点在颈上的南思弦,心中自己肯定又撞上什么枪口了,也不多作死,干脆地讪笑着,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真是的,人家受委屈了想要个抱抱而已!寂雪你,要不要这么狠啊!”
————这冰块要不是本小姐好心,将来肯定是个没人要的货!一点也不懂得撩妹!哼!
“嗯?气息不稳,发生何事?”
寂雪亦感知到她似是与人动过手,还受了些轻伤,眼一沉,收回墨剑言语透杀。
她这种表现倒是让南思弦心头一甜,立时抛去了那满心被师父坑的委屈,恶心地腻笑着给寂雪说起她参加试炼的事。
但,如果她早知道会有什么奇葩的结果,就是打死她,也绝不会为了钓起寂雪几分心疼而找她诉苦了。
死冰块一牵扯到剑就会犯病,这个她早该领悟透彻的缺点,怎么就记吃不记打每次都忘掉了呢?!
“以死局配合明心的境界,炼无暇之剑,这奉明剑派,果真不凡。”
寂雪听了南思弦添油加醋的委屈控告,不但没有露出分毫心疼,反而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在她看来,战斗比起无脑的挥剑,本就完胜千万倍,再加上这种只将神髓印入识海,以个人自我的方式构筑剑招的修炼,更是不差。
“只是,那个冷面剑修,实在过于温柔了。”
这句话一出口,早就熟悉寂雪这个发疯模式的南思弦,就已经感觉到了无边杀气!
不好,死冰块她又要搞什么事!
心知情况严重不妙,南思弦急急地就想要开口阻止寂雪,但未及出言,却还是晚了数秒————
如雪的剑者,双指并作剑型,带着一点不灭灵光,直指南思弦眉心。
顿时,天地悲歌响彻心头,流年难返之意,尽化岁月凝滞。
鸿蒙之中,南思弦身处的世界,改变了。
☆、第23章 红颜薄命
第25章红颜薄命
大地,是被厚厚雪层掩盖的焦土,天空,是再无一丝色彩的暗淡无光。
血,汇聚成河,尸,堆积如山。让人无法接受的恶心场景,彰示着残忍杀戮的终末。
破败的雪原,森森地透出宛如地狱现世的恐怖。
就在这本应簌然沉寂的生气尽散之地,此时紧张对峙于其间的是,娇艳夺目的红,与杀戮无情的黑。
嗯,要说紧张对峙其实也不算全对,毕竟事实上双方远远谈不上对等。
那个倚琴而立,满身狼狈伤痕的红衣女子,倒是可以说,虽然勉强硬撑着不肯退让,却已经紧张地快要哭出来了。
可她对面那个手执无缺墨剑,紫眸黑发的俏丽女孩儿却完全不同。
冷漠,不,就连冷漠这个词都算不上。
她根本就像是没有感情,把杀人当做呼吸般正常的怪物般,出手不留一线情面,将那惹人同情的红衣女子斩出满身血痕。
即便对方已经虚弱地连站立都难,她却依然视若无睹地继续步步紧逼,满心是……杀!
赶快快跑啊,还在等什么!
若是有好心人看到这一幕的话,大概会这样对那个双腿颤抖的红衣女子喊出声吧?
明显到人尽皆知的实力差距,加上流血过多的身体状态,还依然选择正面对战简直就是傻到家了。
但是,她却有怎么也不想逃跑的理由————
“住……住手啊!”南思弦满脸怒意地手捻灵决,化琴为剑,大声吼道:“不准你用这张脸,做出这种事!”
那个在她眼前屠戮了上千人的刽子手,尽管比起那种常年疏冷的表情有着明显的不同,但这黑发恶魔分明就是顶着寂雪的脸。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传送到这里,也不明白此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这家伙正在无情的杀人却是不争的现实。
冷彻刺骨的眼神,属于老弱妇孺的点点鲜血,明明是同一张脸,映在南思弦心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触。
————绝对不容许这种混账再玷污死冰块的脸!
南思弦心一横,翻袖动腕,云浪翻涌间,无弦之弦再现于天,通彻红玉般地长剑点拨之下,引越道之音降世!
不变的威仪,在通神的琴剑交辉中,沛然震响。
圣华剑意,扫尘而出,伏羲传道之奇象,挟异世天籁琴韵,洗心浊魂,静谧了渺渺苍穹。
由心的琴曲混着追逐不放之剑,最终凝缩到细不可见的一点红芒,羸弱却又仿佛势不可挡般,直刺向那黑发女孩儿前胸。
这是,剑意与琴魄的极致,她所能动用的最强之招————
伏羲净世曲第二弦·至音无弦!
为友而怒,为己而斩,满腔的信念加成下,这才是第二次使用的大绝招,竟被她发挥到极限,力道更胜通天梯时数分。
然而完美的意志,完美的剑,却因对上不完美的对手而黯然。
那黑发少女迎极招临身而神色不改,身一沉,墨剑斜划舞出圆环,锋芒尽露的剑气含杀透丧直冲天际。
登时,风动云散,寒雪盖天震落,从万千六角晶莹之内,引无尽冻魂剑意凛然。
“剑,沧浪。”
熟悉的轻吟惊得南思弦一愣,片刻失神间,只感天地失色。
紧接着,雪落招现,剑锋断意,寒光轻舞回旋,将整个空间都拉入了那唯剩晶莹映心的苍白冰域,褪去各色华彩。
墨剑再一变,挥洒延绵不绝的浩然剑意,有如绝浪潮涌击岸,默化一盏陈年冰华。
直刺无回的利刃,针锋相对地与琴曲红芒点在一起,然后,吞尽一切阻力转为无数碎冰,环绕于身,更添无情剑式神威。
至极交锋,是南思弦那拼上一切的最强之招,转瞬完败!
这声音,这招式……怎么可能啊……
夺命之剑冷漠惯身而过,绞碎的心,再也不能跳动。
胸前绽放妖艳红莲,不甘饮恨的南思弦,却连半分都没有将注意留给自己,全数由那双直直盯着黑发少女的眼,控诉着难以置信。
是寂雪的声音,也是寂雪的招式。
这是她不可能认错的,那日,从悲哀的宿命之中救下她的惊神之剑。
此时,却成为了夺取她最后生命的冰冷痛心。
真没想到……看着那双注视着自己,却什么也倒映不出的紫眸,原来是这样的难受呢。
只能溢血的口说不出话,南思弦那挣扎着伸向“寂雪”冰冷面庞的手,终是在触到熟悉的柔软前,垂落。
命散,雪原。
***
凛冽呼啸的山风,拂过无顶的居所,却在那氤氲着幽幽寒气的墨剑之前,无声退散。
清冷的剑者指尖捏着一缕雪发,默然静修,似是分秒不离地守着那眼角残余泪痕的红衣少女,度过了不知多久。
直到那刺眼的阳光,不解风情地惊扰了沉睡的美人,苏醒。
“唔,嗯。”南思弦慵懒地抬起左手,搁在挂着几滴汗珠的额头上,遮去射在脸上的阳光。
然后再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之后,猛地坐起身来,双手按在仍然青涩的胸前,露出一副惊恐莫名地样子。
“寂,寂雪……?”
她之前好像是被那黑发的寂雪一剑刺透了心脏?居然,没死吗?
南思弦惊疑不定地一把扯开薄薄的衣襟,雪白的软肉看起来依然是诱人的模样,连一寸伤痕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恶习,好似愈加严重了?”
耳边响起的质问,依然冰冷却让人感觉与那无情的寒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