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迅速转身,与另外一个青衣少年灵儿合作,双剑联手,运剑如风,竟然一时将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
此时,因没了摄魂的箫声控制,院中暂时平静不少,楼中幸存的弟子灵智恢复清明后,瞧着院中的狼狈,一院的血腥,都不由的大惊,唤道,“楼主,究竟怎么回事,兄弟们怎么?”
楼小白摆摆手,沉声道,“先把这黑衣人擒下再说。”
他与龙小影经过一场苦战,早已力不从心,此时只能在一旁注视着两个青衣少年与黑衣人的战场。
黑衣人见楼中弟子停止动手,心中已知大势已去,便虚晃一招,用玉箫将小青与灵儿击退一步,然后略一运气,便飞身上屋,冷笑道,“你们以为今天能逃出这个庄园吗?”
楼小白一愣,“你已经无路可走,还想耍什么花招?”
黑衣人道,“庄园外潜伏着付玉笙的人手,只要你们一踏出大门一步,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你们,”楼小白又惊又怒,想不到因为出于对总楼的自信,竟会给? 约汉驼庖宦方羲娴男值艽瓷鄙碇觯挥尚闹幸徽罄⒕剑馈按耸露荚刮遥俏业拇笠猓鄞蠹摇!?br /> 龙小影上前道,“楼主,此次,弟兄们与你同生共死,你无需多说。”
“不错,楼主,”园里余生的弟子异口同声。
“哈哈,想不到碧玉楼一向杀人如麻,结果到关键时刻,竟如此同心,看来我还是低看你们了。”
黑衣人悠然自得的摆弄着手中的箫,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
他用箫在手中划了个圆圈,曼声道,“你们都出来吧,看看你们以前的楼主有什么本事。”
然而无人应答,黑衣人一惊,正要回首,耳边传来一阵淡淡的笑声,“他们已经睡着了。”
“什么,”黑衣人循声望去,只见园里的小径上缓缓走来一白一紫两个人影,玉树临风,俊美异常。
“云若静,”黑衣人一字一字的从口里吐出,声音是异常冰冷。
来人正是云若静以及他贤弟肖然。
云若静淡笑道,“阁下的摄魂箫大名鼎鼎,若静仰慕已久,今日是诚心请阁下留在此处一叙。”
黑衣人道,“你没有去赴约。”
云若静道,“走到半途,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三年前的旧事,便果断弃了,迅速赶到柳庄,想不到正好碰上你。”
黑衣人道,“你现在来此意欲如何?”
云若静道,“现在荷花开的正艳,我见你潜藏的人带来的杀气破坏了荷池的灵静,便索性让流云庄的弟子上前卸下了他们的武器,你对我的举动还可满意?”
黑衣人讶然道,“你,你们的人手何时出现的?”
肖然闻言噗嗤一声笑了,“你没看到今天欣赏荷花的人比往日多了不少吧,不过没关系,在你们眼里,他们当然不重要。”
黑衣人默然无语。
忽然他一抬头,傲然道,“你们以为能留下我?”
云若静淡淡道,“若静自当尽力而为。”
黑衣人猛然一声大笑,“摄魂箫不仅仅摄魂,还精通旁门左道,云若静,今天之事,我牢牢记在心上了,但愿你下次别落在我的手心里,否则,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若静微微一笑,“鹿死谁手,还未分晓,今天,你给我留下吧。”
言罢,足尖一点,身形轻飘飘向黑衣人飞去。
黑衣人眼睛眨也不眨,手一扬,便抛出一物,向云若静身上射去。
肖然见状,惊呼道,“大哥小心。”
就在这时,空中炸起一团云雾,迅速弥散开来,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云若静身子在空中一滞,随后便轻轻落在肖然身旁,叹道,“他借着迷雾逃走了。”
肖然忙道,“这厮可恶,下次若让我见到他,绝不与他废话。”
云若静见他朱唇撅起,眼睛睁得圆圆的,颇有一股孩子气,不由心中一动,温柔道,“贤弟,大哥将尽力而为。”
肖然注视着云若静,但觉他温柔的样子是十分的吸引人,心中立即变得柔软,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
☆、卷三07客栈同榻
楼小白斜躺在软榻上,注视着面前的白衣青年,道,“此次蒙云庄主相助,不知云庄主想要碧玉楼回报些什么呢?”
云若静微微一笑,“云某暂时还未想好,这样吧,等贵楼内部事务完全处理之后,云某在来取楼主的这个承诺。”
楼小白颇有几分寂寞之色,道,“在下还有些问题向云庄主请教?”
“请说?”
“小青和灵儿是你多久安□□来的?”
“两年以前。”
“这么早,”楼小白神色闪动,“云庄主早就对碧玉楼有心思了。”
“确实,因为三年前若风在落云山遇见被摄魂箫控制的付玉笙,便对此人一直多加注意,随后,我们发现付玉笙入了碧玉楼,便有了想法。”
“原来如此,”楼小白落寞道,“想不到我三年前带来的人竟是碧玉楼的灾星。”
“他很奇特,”云若静道,“据若风说,这人似乎与落云林家的林天剑关系非比寻常。”
楼小白叹道,“然而作为碧玉楼楼主,我对他却什么都没查出,真是失职。”
“这是因为他幕后的人比起碧玉楼来更为精明和阴险,”云若静叹道,“当初若不是若风偶遇到付玉笙,我可能还不知道摄魂箫重出江湖这事,然而到现在,我还是未查出落云林家幕后的凶手到底是谁?”
他将目光投向楼小白,楼小白已然知道他的心思,忙苦笑道,“虽然碧玉楼当年以高价接了这个单子,但是据接单人传言,对方裹得严严实实,声音是尖着嗓子发出来的,仿若阉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云若静直起身来,随手端起旁边的青瓷茶杯,轻啜一口,道,“落云林家这件血案一直是我和阳纯心头的一根刺,时间过得越久,这根刺就扎的越深。”
“我无法想象云家那么多人的性命就这样消失了。”
“前不久出现的黑衣人,脸上带着□□,不知他的真面目会是什么样的?”
楼小白苦笑,“云庄主,你是知道的,道上的规矩,即使是知道买家是谁,我们也会保密,更别说连我们也不知道当时的买家身份。”
云若静忽的一笑,“碧玉楼的总部竟然就矗立在景色优美的柳湖畔,看来日后我是要常来走动走动。”
楼小白神色自若,“庄主是碧玉楼的大恩人,若是愿意常来,楼某自是好生招待,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庄主对碧玉楼已不仅仅是滴水之恩。”
云若静不再言语,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好好休养,我的未来承诺还留在你那里。”
楼小白仍是对他抱以苦苦一笑。
云若静因心里还惦记着京城之事,眼见碧玉楼已经在楼小白等人的管理下恢复原来的秩序,且被林管事以各种理由外派的几大高手已陆续回来,便向楼小白告辞,继续北上京都。
离别时,楼小白送给他们一辆更为华丽的马车,肖然此时倚躺在华丽的波斯地毯上,昏昏欲睡。
云若静见状,不由的摇摇头,近来一段时间肖然似乎很嗜睡啊,只要一上马车,坐不了多久,就会闭上双眼,昏昏沉沉,然后便去会周公了。
傍晚时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天剑牵着马去后院喂草料,云若静便选了两间上房,自己与肖然一间,肖然见状,心里一阵不自然,嘟囔道,“大哥,我要自己单独一间。”
云若静牵着他的手,柔声道,“你近来总是睡得沉沉的,这上京路上,怕是会不太平,我跟着你睡,好保证你晚上的安全。”
这说法让肖然无法推却,心里虽然别扭,也只得应承。
月色如水,两人同榻而眠,肖然辗转难以入眠,云若静不由道,“贤弟,怎么,有心事?”
肖然心想,与你同在一起,自己便不能私自出去,真是难熬。
但是表面微微一笑,以撒娇的语气道,“大哥,我从小一人独自睡惯了,如今你躺在我身边,我反而不适应,难以入眠。”
云若静哦了一声,随后缓缓从床上坐起,道,“既如此,贤弟睡床上,大哥就坐在一旁。”
啊,肖然愣了愣,随即心口不一,道,“不,大哥,你一路辛苦了,再不好好休息,累坏了身体怎么办?”
云若静坚持道,“贤弟身子骨不好,我作为大哥的应当多为你着想。”
肖然心中暗叹,我本该高兴,但不知为何,当大哥一离开我,心里又有失落,又有不安。
因此,忍不住拉着他的衣袖道,“大哥,我只是说呕气话呢,你还是回来吧。”
云若静在黑暗中静静的注视着他,目光之中有了一丝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情,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轻轻道了一声好,便又重新躺在少年身旁。
月色静静的通过纸窗洒落在地上,身边的少年终于沉沉睡去,他身上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馨香,淡淡的轻轻的,飘飘渺渺缠着云若静。
云若静大睁着双眼,心神却聚在回忆之中,曾经有那么一个紫衣的孩子喜欢在深夜缩在自己怀中说大师兄的怀里最温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他以为眼前的紫衣少年也许不会拒绝自己的好意,可是,当他表现出来的行为与记忆中的紫衣孩童相反时,自己心里就会一阵钝痛,他确实不会回来了。
当他跳下深深的悬崖后,自己在下面找了数天,除了一些零碎的布片,再无任何踪迹。
这些年,他不死心,总幻想着跳崖的少年被某个猎人救走,却又一次次暗骂自己,就算被人救起,那他身上的岁岁寒,谁又能解?
在回忆与歉疚交织中,云若静也不知不觉陷入睡眠之中。
“大哥,”有人在自己耳边吹气,云若静猛地一睁眼,便看见肖然那双清澈的眸子在自己眼前晃呀晃,不由失声道,“糟了,我今天怎么睡过头了。”
肖然笑盈盈道,“想必是大哥记挂着小弟的安全,太过疲倦所致,这真是让小弟惭愧。”
云若静起身下床,稍稍打理一番,道,“那不如我们吃过早饭就上路吧。”
肖然紧随在他身后,一同下楼来。
天剑已经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等候着他二人,一见他二人,便起身向柜台走去,对着店小二打起手式来。
不一会,菜一道接一道被店小二送上桌来,热气腾腾,散发出独特的香味。
看着面前满满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肖然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尝了一口,道,“真香。”
云若静目光幽深,定定的注视着肖然,道,“喜欢就多吃一些吧。”话语中竟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出的宠溺。
肖然忙道,“大哥,你今天怎么叫了这么一大桌菜,我们吃的完吗?”
云若静淡然一笑,“这是流云庄在此地的分舵请我们吃的,贤弟,你要吃饱。”
“分舵,”肖然惊疑道,“既然如此,为何我们还要住客栈呢?”
云若静瞧着他那吃惊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颇为喜欢,道,“因为住在客栈比较自在。”
肖然嘟起嘴,道,“大哥,我想去分舵看看。”
云若静道,“等大哥将京城里的事处理好了,有空便带你到各地走走,如何?”
肖然这才开心起来,道,“那好,大哥可要记得说话算数。”
那天剑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目中闪过一丝异色。
酒足饭饱,一行三人继续踏上北上的马车。
天剑稳稳的驾驶着马车,奔驰在热闹的街道之上。
肖然掀开帘子,看着向后退去的屋瓦店铺,以及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不知为何,情绪突然变得低落。
出了城,马车驰上了宽大的官道。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出现一个茶亭,亭子上飘着一面旗幡,上面书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
亭子里摆着几张桌椅,闲散的坐着几个路人。
肖然一见,便觉得口干舌燥,不由道,“大哥,我渴。”
云若静闻声,便让天剑将马车停在路边,然后与肖然双双跃下,走进茶亭。
老板是个面目憨厚的中年人,一见有客人上门,连忙将他们迎在一张空桌上,热情的端来三杯凉茶放在上面。
云若静友好的对老板笑笑,便与肖然等慢慢品饮起来。
此时太阳高挂在正中,天气分外炎热,连路边的青草在一旁也萎靡的低着头。
赶了这么久的路,在马车那狭窄的空间里,肖然稍稍感到一丝晕眩,此刻出来便一连喝下三杯,才道,“这凉茶味道不错。”
老板在一旁听到他的谈话,不由王婆卖瓜,自夸自赞,道,“客官好口味,想我李老二卖凉茶卖了十年了,喝过的客官从来没有说过任何的不好。”
肖然道,“怪不得呢,现在大中午的,老板的生意都不错。”
老板笑道,“不是我李老二自夸,想当年,专门有客人远道而来,只为喝一口我做的凉茶。”
肖然好奇道,“想必你的凉茶有你自制的秘方,能否说出其中一两个来听听。”
老板忙摇头,道,“这位公子聪明,只是在下还得养家糊口,不可说,不可说。”
肖然笑道,“那麻烦老板再给在下拿一杯来。”
老板欢欣的端着凉茶走过来,放在桌上。
得得,远处弛来两人两骑,马上两人一扬缰绳,停在茶亭前,随后一先一后从马上跃下,却是两个年轻的男子,个子不相上下,身上衣着均是相同的样式,若不仔细观察,便会以为这是一对孪生子。
两人找个空桌坐下,当的一声,将随身携带的佩剑放在桌上,左首的男子右颊上一个梨涡,他高声道,“老板,来两碗凉茶。”
老板满面堆笑,迅速送上两碗凉茶。
“大哥,”坐在右首的男子左颊上一个梨涡,“这李老板的凉茶你没喝过吧,入口清爽,甘甜顿生,清凉解渴,我每次路过此处,必会停下来买上一碗,慢慢品尝。”
大哥笑了,“软软,就知道你喜欢吃喝。”
那被唤做软软的青年不好意思笑了,“大哥最喜欢取笑我了。”
两人边说边笑,旁若无人。
云若静站起身来,道,“老板,结账。”
老板欢快的走过来,道,“承惠一百文钱。”
云若静掏出银两,递给老板,刚要迈出茶亭,忽听有人道,“老板,你这么热情,何不留这几位客人多喝一碗。”
老板愕然,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一直在这里默默喝茶的几位不起眼的路人,身上服饰各异,当中一个汉子,身材高大,面目粗豪,边说便将目光投向老板。
老板陪笑道,“我哪里敢呢,这几位客官急着赶路呢。”
那汉子霍的站起,用力一拍桌子,“我说敢,你就敢。”
老板张皇的望望这,又望望那,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云若静淡淡一道,“阁下既然是冲着我们来的,又何必迁怒于人。”
☆、卷三08中毒
那汉子哈哈一笑,“好个云若静,不错,今天你们就给我留下来吧。”
云若静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汉子笑道,“要用武力强留下你,我等自认不如,不过,李老板却有这等本事。”
云若静目光蓦地投向老板,道,“老板,你。。。。。?”
老板在他的目光逼视下,连连后退,脸上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连连摆手,道,“不,不关我的事。”
汉子笑道,“李老二,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当初武林中的五毒李大号。”
“五毒李,”云若静大吃一惊,霍的心中起了杀气。
这五毒李原名李静生,多年前在江湖上名震一时,他大名远扬不是他的功夫高不可攀,而是他的下毒方法防不胜防,天下无双,作恶一时。
十年前师傅云子昂设法将他铲除在摩天峰,从此江湖上风平浪静,世人都以为此人已死,想不到此人竟然从死地还生,而且隐居在此以卖茶为生。
老板见自己的伪装被那汉子拆穿,索性道,“不错,我就是五毒李,这么多年,我在此地无忧无虑,不想涉足江湖,你另找他人吧。”
那汉子冷笑,拍手道,“休的为自己推卸责任,你刚才不是在他们碗里下药了吗?怎么,生怕失败了流云山庄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