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被拦住的季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的身影没入二楼,心急火燎,对阻拦她的何伯简直憎恨到了骨子里去,“还不赶紧放开我!”
何伯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让阿良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佣人将季娇一家四人带向了夏家大门。季家四人还试图挣扎过,但阿良几人本就是夏家相当于保镖的存在,都练过,季家四人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一个个被拎小鸡似得都扔了出去。
被关在门外,季大伯四人尤不死心的还在骂骂咧咧,被门外直接放狗。夏家养的狗本就是为了看门,不可能是小型狗,一只只的体型彪悍,直接吓的四人连滚带爬的跑了。
等离的远了,季家四人才拍着胸脯惊魂未定的吁出一口气来,等没了危险,季娇再次故态萌生,开始用恶毒的语言诅咒季夏,季茂也附和着妹妹的话,两人就这么站在大街上骂骂咧咧堪比泼妇,被过往的人见了,都远远的避开。
季大伯夫妇见了,忍不住脸带羞愧的拉了拉儿女想要制止他们。并不是他们觉得一双儿女骂的不对,只是他们‘好面子’,受不住路人投来的鄙视的目光。
毕竟要说季娇和季茂会长成这种样子,季大伯夫妇可功不可没,可说的上是言传身教。只不过季大伯夫妇他们是‘窝里横’,只敢在季家人面前撒泼骂娘,到了外面就蔫了。而季娇和季茂则青出于蓝胜于蓝,到什么地儿都敢就地打滚撒泼,还十分理直气壮,敢于无视所有人的目光。
“爸妈你们拦着我干什么?”季娇非但没有识破父母的‘好心’,还十分不满的拍开了季母拉着她的手,“我告诉你们,等我让夏池函爱上我,我就让夏池函把季夏那个小杂种赶走!”
“什么?”季母被季娇的惊人之语给震到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情,“你想干什么?”
季大伯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有这种打算,连忙出声劝阻:“阿娇啊,别干傻事,夏家那可是大门大户,不是我们这种人家可以搭上的啊。”
季大伯夫妇只敢窝里横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心底到底还残存着一些自知之明,知道出了季家,别人家可不会管你横不横的,惹急了就不会给面子。而那夏家,一看那门庭就知道是大户人家,若真惹急了那个函少爷,他们一家子定然吃不到好。
季娇被宠的任性惯了,往日里也早就习惯不将父母的话放在心上,现在又沉浸在她自己构造的爱情梦之中,哪里会听的了父母的劝阻?她甚至还因为父母的劝阻而升起了怨气,瞪着自己的父母拔尖声音怒骂道:“你们还是我爸妈吗?怎么就看不得我好呢?我告诉你们,我就是喜欢夏池函,我一定要嫁给他!”等以后她做了夏家少奶奶,看他们怎么给自己认错!
季茂也在一旁附和季娇的话:“就是说啊,阿娇生的那么好看,学校那么多男生喜欢阿娇呢。只要阿娇愿意主动一些,那个夏池函还不是手到擒来?”只要阿娇勾搭上了那个函少爷,还愁他吃喝?
自己的话有人赞同,季娇更是得到了什么保证似得挺胸骄傲起来:“还是哥对我好。”
季茂的眼睛贼溜溜的在季娇那发育较好的胸口转了一圈,嘴里失神的答道:“当然当然,我不对阿娇好还对谁好呢?”还真别说,他这妹妹虽然年纪不大但身材发育的真好,比他玩过的女孩子都要好,真可惜,若不是他亲妹子的话他还真想好好玩弄一番。
季娇最是享受男孩们热情的目光,她又如何会感觉不到自己哥哥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只是季娇非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有的时候她甚至还会故意在季茂面前露一点春光,看着季茂盯着她失神的目光季娇就特别骄傲,因为她觉得男人的这种目光就是对她最高的赞美。
做着美梦的季娇和季茂自然不知道经过这次的事情他们已经上了何伯的黑名单,往后别说是靠近夏池函了,估计余生都要用来忙于生计了。
要知道,身为夏家的管家,何伯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狠角色呢。
☆、第30章 我有一个小舅舅
季家四口虽然逃命似得逃离了夏家大门,但到底没逃出太远,这一带又大都是大门户,往来行人都和这些大门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听到季家人口中提到夏家时都忍不住伸长了耳朵偷听,等听到季娇说喜欢夏池函要嫁给夏池函时,终于忍不住嘲笑起来。
——这女孩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就她这么一个相貌中等的小门户女孩也想进夏家大门?做什么白日梦呢!
等季茂的话一出,嘲笑季娇脑子有问题的人齐刷刷的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女孩有问题,而是他们一家子脑子都有问题!
夏氏集团现如今发展势头如日中天,住在夏家附近的人怎么可能没想过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把呢?只要攀上夏家老总,那好处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来?
只可惜夏家老总虽说不上神出鬼没吧但在大白天肯定无法见到他的人,根本无法和他在这个别墅区来一场偶遇。如果想在外面遇上套近乎就更不可能了,因为夏家老总除了工作就是待在家里,几乎连应酬都不出去应酬,生活规律的让旁人大呼受不了。
时间久了,和夏家靠的近的人家就知道了近水楼台这个计划行不通,于是渐渐就放弃了。连他们都放弃了,可马路上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穿的更不怎么样的‘泼妇’却口出妄言说要嫁给夏池函?不是脑子有病又是什么?真当夏池函眼瞎吗?
不过纵使心中有无数槽口想吐,但路人也就给季家人一个鄙视的眼神后就走了:和这种一看就擅长骂大街的人在街道上牵扯?他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自带无视旁人鄙视视线效应的季娇仍旧在那里大放厥词,说到后来简直跟夏池函已经成为她裙下之臣一样,季茂则在一旁一边欣赏季娇的好身材一边随后附和,季大伯夫妇则诺诺的在一旁,什么都说不出来。
和他们擦肩而过的一辆车内,开车之人在车内有些好奇的瞥了他们一眼,露出了一个带着趣味的笑容,很快就开走了。车子顺着路来到了夏家大宅,按了按喇叭后,门卫就给开门了。等车子进了夏家在院内停下,打开车门,走下来的正是被何伯叫来为季夏看病的钟毅。
“我说何伯啊……”钟毅走进宅门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等着他的何伯,刚开口想问一问来路之上遇到的那几个口出狂言的是什么人时就被何伯急急忙忙的打断了,“钟少爷你终于到了,快跟我去看看小夏少爷,他的脸色很不好。”
钟毅本以为这次是夏池函小题大做,在来的路上还吐槽夏池函有了爱情就没人性来着,但现在看何伯着急的样子脸色就知道自己猜错了,顿时脸色严肃起来,一边跟着何伯上楼一边询问:“怎么回事?季夏病了?”
说起这个何伯又开始自责起来:“都怪我,真是老糊涂了,都没发现小夏少爷的脸色不对劲,还是函少爷回来后见小夏少爷神色不对才发现的。”
等何伯说完两人都已经到了房门口,敲了两声两人走了进去,就看见夏池函脸色阴沉的坐在床头边注视着季夏,而季夏则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睡着了,看上去虚弱不堪。
钟毅心中咯噔一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沉默的为季夏做了一系列检查,越检查眉头就皱的越紧,到最后,钟毅看向季夏的目光都变了,说出口的话带着明显的迟疑:“这小季夏的病症大概是……惊吓过度?”
“嗯?”夏池函很明显对钟毅这个结论很不满意,惊吓过度?季夏受什么惊吓了?
钟毅其实对自己的诊断结果也很怀疑,但他看来看去还是只有这点结论,最多再加上一个:“忧虑过重。”总之都是心病。
夏池函不说话,就用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钟毅,盯得钟毅没一会儿就开始冒冷汗了。可纵使被盯出了冷汗,该遵守的职业道德还是要遵守的,钟毅梗着脖子坚持自己的判断。
“是真的,小季夏本身身体很健康,只是最近忧思过重加上惊吓过度才造成了体虚,只要放开心怀开心开心,身体就养好了。”不过说实话他挺怀疑季夏会惊吓到病倒的原因就在于夏池函。至于为什么不怀疑季夏装病?开玩笑,他是医生好么?季夏的脸色是真的白还是假的白他看得出来。
虽然夏池函一直叫钟毅庸医,但其实对钟毅的医术还是挺信任的,要不然怎么会让钟毅成为他的家庭医生?所以,在质疑过一次后,夏池函就接受了这个结论。只是忧思过重惊吓过度吗?谁带给他的忧思?又是谁带给他的惊吓?夏池函想来想去,最终的目标还是定在了季家人身上。因为在季夏身边只有今天造访的季家人是唯一的意外。
想到这里,夏池函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既然某些人上赶着作死,他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不是吗?
等夏池函的目光重新落在季夏脸上时,其中的冷光已然消失,只余下了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以及那隐隐约约快要破土的情愫。或许夏池函不懂什么是爱情,但他的本能却早已经为他做出了选择。
和夏池函的脑部结构不同,钟毅反倒是觉得能够让季夏忧思过重到病倒地步的唯有夏池函,他觉得自己或许不该找夏池函谈心,因为夏池函的承受能力堪比不锈钢,比他们所有人都要来的坚硬强悍,他该找的是季夏。但若是他直接跟阿函说想和季夏一对一的谈心的话……钟毅惊悚的摇了摇头连忙把脑内血腥剧场给打散,结局太惨不忍睹了。
所以只有,“阿函,最近几天我就留在这里吧,也方便随时观察季夏病情。”
对夏池函来说,没有什么比得上季夏重要,所以对于钟毅的提议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让何伯去找人收拾客房。
何伯对钟毅留下这件事自然是十分乐意的,在很久之前他就提议过了,让钟毅住进夏家来,纵使不住进夏家也搬到附近。毕竟钟毅是夏家的家庭医生,可两家距离却有差不多四十分钟路程,如果夏家有人有个头疼脑热的想叫医生也太不方便了。只是无奈无论是自家函少爷还是钟毅,对这件事都无所谓的样子,就只能就此揭过了。
其实不说何伯了,就连钟毅自己,经过了这几天频繁往来两家之间后也觉得自己该换个近一点的住处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季夏一辈子都会被夏池函给绑定,以季夏这体质,不说三天两头生病嘛肯定总会有什么不舒服,毕竟以后季夏可是要做包♂容夏池函的男人呢!
☆、第31章 我有一个系统
季夏最近的确累了,他虽然比这个世界的人多了一点上帝视角,但也仅仅如此而已,日子依旧要他一个人过,唯一能够和现实世界联络的系统也一直无法启动,他只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
瞧渌逼诨购茫啾频氖撬词备蘸靡粮咧小8咧腥耆瞬蝗绻罚恢敝С肿潘拇蟾绾秃糜延植辉谏肀撸磺卸夹枰约褐С抛抛吖矗匀换崂邸?br /> 不过哪怕疲惫不堪季夏依旧没觉得有什么可后悔,因为他会如此坚持的加入这个测试项目其中之一的目的就是为了独立,他太依赖大哥和好友了,这样不好,毕竟大哥和好友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不应该占据他们太多时间。
但他没想到一个人要独立起来会那么困难,疲惫已经不是主要原因,而是那种遇到难题时无人商量的彷徨和无措,那种全世界只有自己的孤独感将他逼的无所遁形,就连空气都沉重的几乎压得他无法喘气。
在这个世界,桃夭是他的朋友,但仅仅如此罢了,只是朋友不是好友,还无法让他放下所有心防什么事情都告诉她。既然这样,那无论多难过他也只能自己受着。
他熟睡着,却也在梦中不停的思考着。他回忆他和夏池函的点点滴滴,发现尽管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和桃夭相处的时间最长,但让他真正接受的却只有夏池函。
夏池函对他很好,不论这种好是基于什么样的感情,夏池函对他的好都是真实的、由内而发的,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自己可以去抹杀这些,难道就因为夏池函对他的感情是爱情而不是亲情?可不管是爱情亦或是亲情,夏池函对他的感情也都是由内而发的、真实的,他虽无法接受但却很感激。
夏池函对他好,他也想让夏池函好。
这句话就像是一只手,拨开了他心中的迷雾,让季夏迷糊成米浆的脑子终于变得清晰起来:是了,不管如何,他都想让夏池函好好的。
或许是想清楚了,季夏也不再沉睡,他慢慢的睁开了眼,对上了夏池函专注的视线,然后缓缓地勾唇,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是迄今为止季夏露出的最灿烂的笑容,平时他不是浅浅勾唇就是抿唇而笑,从未有过和现在这样连雪白的牙齿都露出来的笑容。
也正因如此,夏池函才会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小兔子竟然还有酒窝,小小的、不深,但很顺他的眼,配着两个小漩涡一起出现的是同样初次亮相的两颗尖尖的虎牙,只要笑容的弧度稍微大些,那小小的齿尖就会露出抵在下唇上,看着特别俏皮。
夏池函手指微动,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伸出一个手指在季夏的小旋涡上戳了戳,软软的富有弹性,触感好极了。
虽然惊讶于夏池函的动作,但季夏也没对此反感,他躺着让夏池函戳了一会儿后,才手撑着坐了起来。他拍了拍床沿,“小舅舅,坐,我有事情和你说。”
夏池函听话的在季夏示意的地方坐下,视线却依旧盯着那隐去了酒窝和虎牙的地方,那专心致志的模样,仿佛恨不得将那处盯出一朵花儿来。
“小舅舅,你喜欢我吗?”季夏直奔主题,忍下羞耻感将话说的直白粗暴,“就是那种想要抱我亲我对我做出更过分的事情的喜欢。”
是的,他得出的结论就是将事情和夏池函一对一的摊开来讲清楚,快刀斩乱麻一般斩断夏池函的念想,因为夏池函的念想注定得不到圆满——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剧情结束他就只能离开。
夏池函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季夏会和他谈这件事。但也只是楞了那么一秒钟左右的时间,很快就回神过来,视线紧紧锁住了季夏的双眼,眸光暗沉似藏着千言万语:“更过分的事……是什么事情?”
这下发楞的轮到季夏了,他没料到自己都说的这样直白了夏池函还会故意在这地方调戏自己,觉得既羞愤又有些无奈,恨恨的瞪了夏池函一眼后,季夏闭上眼破罐子破摔似得拔高了声音喊了出来:“就是想□□!”
夏池函的呼吸乱了一拍,他看着脸色绯红神色羞恼的季夏,只觉得心口上又是酥麻又是瘙痒,不疼不痛却叫他难以忍受,唯有将眼前这个少年拥抱入怀融为一体方可解脱。
但说实话,在不久前,夏池函甚至无法立即操这个词的深层含义。没发现在他电脑上的心情日记中连那啥梦中究竟和季夏做着什么都不太清楚么?毕竟不看小电影又不主动找教科材料学习就自动点亮一夜七次功能这根本不现实,所以夏池函这个雏是不知道接吻之后的程序步骤的。
哦,或许他知道洞房这个词,但具体怎么洞房是不知道的。但好在他还有个知道且实践过的损友钟毅啊,有钟毅在一边稍稍科普后,夏池函终于对深入交流的某种运动从一无所知到……一知半解了。
但不管是一无所知还是只是一知半解,这都不能妨碍夏池函继续耍(zhuang)流(bi)氓,他暗哑了声音,伸手在季夏的唇上轻轻婆娑,灼热的视线仿若实质化一般的在季夏的脸上、身上扫过,带着压抑着的深沉渴望。“我对你的喜欢,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喜欢吗?你以为还有什么其他喜欢?”
于他而言,从将这只小兔子归入自己的范围成为家养的之后,他的喜欢就一直都是将小兔子养的白白胖胖然后一口吞入的喜欢,他夏池函的喜欢也只有这一种,哪来那么复杂的还将喜欢都分门别类?
还真别说,夏池函心中的那个小兔子定义真没下错,季夏就是兔子胆,虽然逼急了也会咬人,但等过段时间冷静冷静后又会缩回去变回胆小的兔子,如同此刻,被夏池函一摸,季夏的勇气就缩回去了,声音弱弱的:“……我以为是对晚辈的喜欢,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强调自己是长辈让我要听话遵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