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隐今日看自己的眼神,越想越跟父王相似,再联想到父王曾经说的白发男子,今日两人的态度转变,难道?父王和水隐?水隐是我爹?看样子水隐和父王都知道了,他们当年是怎么回事呢?
一直疼爱自己、亲自怀孕生子的父王,和突然出现、疑似负心汉的亲爹,承泰理所应当的站在了父王这边,心中谴责着水隐,虽然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可是父王明显更吃亏不是吗。
承泰一激动,手下一重,旺财‘嗷’了一声窜了下去,卧在脚踏上舔自己的尾巴。
找到了血亲,但承泰似乎一点也不高兴。上一世自己是恨着那个传说中的娘的,恨她为何要爬床、为何要生子,可是这一世在父王的宠爱下,他几乎已经忘记了那个人了,他不恨那个人了,但怨还是有的,不该出现的人为何突然出现?
看得出水隐是疼爱自己的,也在努力弥补,可是上一世的他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大修前面章节错字来着,无视无视
其实水隐身世编的也没有那么离谱,是有根据哒
目前状况是三人都知道这回事,但俩爹都不知道别人知道这事
☆、第18章 师^v^父
水隐最近颇为苦恼,找到了儿子,虽不能相认,但也顺利的做了他的夫子,按理说应该欢天喜地的跟前跟后跟承泰套近乎,可是呢!自从拜完师的第二天起,承泰对自己的态度就不冷不热起来。
以前还会萌萌的叫自己水叔,现在只会恭敬的称自己先生;
以前抱起他的时候承泰会软软的贴着自己,现在只会硬邦邦的让自己放下他;
以前跟他说个趣事他都会认真听,现在只会提醒自己要认真讲课;
以前给他的珊瑚承泰都很喜欢,现在只会道一声谢谢然后就搁置不理了。
正月都过完了,承泰的小性儿还没使完,水隐问承泰为什么,承泰就拿出‘您是我的先生,我理应尊敬您,怎能像原来那样没大没小’这个理由,水隐只能咬着被角默默难过。
这俩人你来我往的,倒叫司鸿晗看了乐子,原先因水隐的出现生出的一丁点郁闷,已经变成了看好戏般的嘲笑。不过时间长了,司鸿晗也问承泰了,得到的原因还是那个。
不过第二天承泰的态度就正常多了,其实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虽然才过了三年,不过上辈子的事儿已经慢慢模糊了,爹不疼、娘不在、与妻子相敬如宾、与兄弟势如水火,那种人生好像是一场梦一样,远没有现在的生活真实。
上辈子已经过去了,现在有人疼着倒还矫情起来了,其实自己也没什么立场谴责水隐,毕竟使他们给了自己生命,对自己也疼爱有加,不知道就算了,一知道不就立刻弥补了吗,说不准上一世出了什么意外。
而且连父王都不在意此事了,是的,父王知道水隐的身份,不然不会这么容易让他常驻府内,但是父王看起来一点异样的没有,完全没有被迫雌伏再怀孕生子的怨愤;倒是水隐,对待父王时小心翼翼、不好意思,不过发现父王对他与常人无异时还有点不高兴。
不过,再怎么说服自己,这声‘爹’在心里还暂且叫不出。
司鸿晗这半个月特别忙,一是年假期间积攒的公务需要帮着父皇处理,二是人贩团伙里那个张爷还没抓住,三是自己的加冠礼的各项事宜需要操办,四是最近宫里出了好几个假冒的内卫,被发现后一律自杀。
不过再忙,司鸿晗也会准时回家陪家人用饭,水隐也每天都很自觉的跟承泰一起等司鸿晗回家,原本意在跟承泰多多相处,不过习惯这种东西嘛。
慢慢的,三个人都很习惯对方的气息了,平日相处也很自然。
上午,司鸿晗上朝,水隐给承泰讲课;
下午,司鸿晗忙公务,水隐陪承泰玩;
傍晚,‘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共进晚餐,再一起散步聊天;
晚上,水隐回自己院子,司鸿晗就跟承泰聊聊为人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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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七当天,司鸿晗记挂着人贩的事,到底还是下午去了一趟京城巡查司,翻看着刘松拿来的卷宗和口供,里面完全没有提到‘张爷’此人,这就是所谓了一窝端?
刘松不安的垂首站在一旁,感觉太子的目光扫过来,身子微微一颤,就听太子不轻不重的问:“此次共抓获多少人?”
刘松谨慎回答:“回太子的话,当日船上发现7人,后又在其据点抓获7人、头目1人,一共17人,由于行动迅速,无一人在逃。”
“这事他们干了几年了?”
“有四年了。”
“一直在京城作案?”
“并不是,他们假借行商之名,在沿岸贩卖人口。”
“为何京城有其据点?”
“他们沿岸城镇都有据点。”
“可曾派人去那些地点查看?”
“时间紧急,下官只派人去了最近的两个城镇,他们的据点都是码头仓库,并无人驻守。”
“他们是如何分工的?”
“七人在船上打掩护、看守幼童,七人负责偷抢幼童、清扫痕迹。”
“他们将拐来的孩子贩卖到哪了?”
“一些卖往烟花之地,一些充作奴隶、下人等等。”
“那何人负责贩卖幼童?”
“zha、这,是直接卖给当地奴隶市场的。”刘松差点说露嘴,脑子开始糊涂了。
“那伙人的头目是谁?主要负责什么?”
“是叫赵、赵佳,负、负责联系下家。”
“假借行商?是哪个商铺,又是挂在谁的名下?船上可有货物?河口怎么检查的?每年的商税如何交的?结果如此含混不清,说,是不是你与贼人串通拐我孩儿!”司鸿晗震怒道。
“下、下官没有,不、不,下官不敢,是下官的错。” 刘松噗通一声跪下来,吓的一身冷汗。
“孤再问你,‘张爷’此人,你知还是不知?”
“殿下饶命啊,下官知道,是、是二皇子让下官隐瞒此人的,下官跟他无关啊,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刘松只会窝里横,被太子这么一吓唬,一下就全招了。
司鸿晗敲了敲桌子,沉声道,“行了,说清楚。”
“是、是、‘张央’才是这伙人真正的头目,下官本想上报,可二皇子府里的张琦”说到这里时他咬了咬牙,“他给下官送了几盒子人参灵芝,让下官瞒下张爷之事,下官老母身子不好,所以下官就被猪油蒙了心,犯下这等罪行,请殿下责罚。”自己又不是二皇子的人,何苦为了二皇子赔上自己一家老小。
“这个‘张央’在哪里?”
刘松定了定神,“下官在搜捕‘张央’的路上,被二皇子拦下了,他大约已经跑了吧。”
司鸿晗扭头道:“卫劲,你带几人留下重新审问他们,务必仔细探查‘张央’底细。”然后起身披上大衣就离开了。
太子一走,刘松就瘫到了地上,欲哭无泪的喃喃道:“完了,全完了。”太子向来公正无私,犯到他手里的人都没好下场。想着就狠狠的扇了自己俩耳光,让你贪、让你左右逢源,栽在太子手里活该倒霉。
司鸿晗才不管刘松的想法,明日京城巡使一职就该换人了,他那个副手周狄就不错,办事严谨、一丝不苟、对谁都不留情面。
司鸿良,孤还没找你这个罪魁祸首呢,你还赶着往刀刃上撞啊,他掀开车帘对李简说:“改道二皇子府。”
作者有话要说: 22号要出门旅游,本来想继续攒着呢
但是承诺都说出来了/(ㄒoㄒ)/~~~
☆、第19章 尸身和湿身
二皇子府的门房一见是太子的车架,一溜烟的跑进去禀报,结果老半天还没人出来,司鸿晗才不耐等他,随手叫了个人带路,直接就进去了,也没人敢拦着。
司鸿良正跟美妾在屋里玩闹呢,听说太子来了,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出来,不然被司鸿晗堵在厢房,面子里子都丢了。一脸恨意的司鸿良看见司鸿晗也不见礼,“哟,太子有何贵干那?”
‘真不像司家人’,懒得看司鸿良这副不成器的样子,司鸿晗直接问:“刘松说你昨日派人带走了人犯张央,他就要被斩首了,你要包庇囚犯?”
司鸿良先是一懵,然后猛地摔了茶盏,气得眉毛都飞起来了,“哪来的张央!好哇,你还想诬赖我,没门!我这就进宫找父皇,让他看看你是怎么陷害兄弟的!”
司鸿晗瞪了他一眼,“坐下!孤是例行查问,昨日你没有派人去京城巡查司?”
司鸿良被太子的冷眼镇住了一瞬,然后立马回神恼羞成怒跨步出拳,司鸿晗一把抓住,一扭、一推,再踢一脚,司鸿良就倒在椅子里了,“坐下!让你学武不是用来打自家兄弟的!你的忠孝礼义学到哪去了!恩!”
司鸿良恨恨的瞪着他,却真的没再起来了,没办法,手腕和膝盖还疼着呢。
司鸿晗在另一边坐下,“你府里可有个名叫张琦的人?”
司鸿良狠瞪着他,但是司鸿晗老神在在的喝着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司鸿良差点又蹦起来,最后还是磨着牙老实的问了旁边的管家,管家表示要回去查一下。
没过多久管家就回来了,今早在茅厕旁发现的尸体正是张琦,疑似起夜时摔倒,石头直接戳进脑袋,流血而亡。门房说昨日他正午请假出去,入夜才回来。
司鸿晗皱眉,“死了?找个仵作来验尸。”是巧合,还是被人杀了?
司鸿良又冒出来找茬了:“人都死了你还折腾,有没有良心?”
司鸿晗瞥了他一眼,“刘松交代是你指使张琦阻挠公务的,如今死无对证,莫非是你杀人灭口?”
司鸿良指着太子,手指颤啊颤的,“你、你、你,我不管了,你爱查查吧。”接着甩袖而去。
司鸿晗见他走了还松了一口气呢,省得这个混不吝在这捣乱,至于前日之仇,估计他的腿得疼上一个月了。
过了一会儿,仵作就将结果呈上来了,此人大约是在前天夜间死亡的,是因利器穿脑而亡,伤口与那块石头并不相符,周围血迹也是猪血。
司鸿晗一想就大概清楚了,昨日去京城巡查司的人是假冒的,真正的张琦在前天晚上就被杀了,歹人扮作张琦救下张央,再将张琦伪装成自尽的样子以金蝉脱壳,若是孤不来查问,一个下人的意外身亡必定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日后就算暴露了,然而张琦已死,这个黑锅就可以顺利的甩给大皇子了。
他们的计划虽不够严谨,但也能蒙混过关,今日能查到这里,还多亏了承泰。
若非承泰听到‘张爷’的名字,他也不会发现刘松呈上的口供有问题,就不会查到大皇子府来,也不会知道有人假扮张琦。
管家询问了昨日与‘张琦’接触过的人,他们完全没有发觉此‘张琦’非彼张琦,唯有一个常与张琦一起混的人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他工作明显不熟练。还有一个侍卫丢了腰牌,怀疑是‘张琦’偷走了以取信刘松。
真是可怕啊,易容了的人外表几乎和本人完全一致,若非行为举止有所不同,还真是难以觉察。
这事到这也没法查了,张琦已死,‘张琦’已逃,大皇子府说不定还有内应,但毕竟不是自家不好再查,‘张琦’一事暂时搁置了,张央此人还是要继续追捕的。
第二日,司鸿晗当庭提出后来搜集的刘松几大罪状,本以为是个窝囊的,没想到胆大的多次收受贿赂,目无法纪,因此庭杖五十,贬为平民。
京城巡使这一职位比较热门,毕竟是天子脚下,掌管皇城治安,几番唇枪舌战之后,还是太子提出的人选:原副将周狄补上了这个职缺。
周狄此人,大家下去一了解,噢,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哪一派的,而是实打实靠军功慢慢升上来的,而且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谁的面子都不给,办事又牢靠,想抓他错处都抓不着,恩,是块硬骨头,算了,没有便宜太子就行。
于是,周狄就安安稳稳的做他的京城巡使了。不过以前不是,不一定以后也不是呀。
周狄上位之后,张央的海捕文书就发出去了,鲜血淋漓的写着他的种种恶行,另一方面,周狄立马派出一队专人追踪他的逃逸路线。
然而,还不到三天,周狄等人就在郊外发现了张央的尸体,疑似自缢身亡,身上还藏着一份认罪书。仵作也说张央的尸体没有其他伤口,也没有被人勒死的混迹,判断无误的话应是畏罪自尽。
可是,司鸿晗总感觉很违和,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一死,他背后的人就再也查不到了,这难道不是杀人灭口吗?
可是线索断了就是断了,再想起三年前逃脱的颜夫人,司鸿晗感到一股寒意,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同一股势力,但他们必然是心狠手辣之人,隐于暗处,擅长扫尾,而且还暂时不清楚他们的目的,防不胜防啊。
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看见萌萌哒的承泰和微笑着的水隐,突然一扫晦涩的心情,重新振作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还有水隐助阵,怕什么。
晚上散步的时候,司鸿晗就略微提到了此事,承泰有些不安,父王遇到他们的时间比曾经早了好几年,不知日后会如何发展,不过或许是件好事,早些摸到狐狸尾巴就能早些防范。
二月二,这一日水隐泡在澡盆里却越发想念在水中畅游的感觉,毕竟有部分水泽精灵体质,好些时间不游水就感觉就不爽利,终究还是夜里,趁着月光穿着里衣偷偷摸摸跑到了花园里光秃秃的荷塘,噗通跳了下去。
曾经的水泽精灵都是住在海底的,身体一直是冰冰凉的,所以水隐体温偏低,也不怕冷,才能在大冬天也保持风度,他又懒得去更远的地方,就在池塘里玩得欢快。
不知为何也失眠了的司鸿晗在屋里觉得闷的喘不过气,于是屏退下人,独自披着大衣出门散步,冷风一吹立马感觉舒爽一些。
今晚月光明亮,周围仿佛都覆上了一层白纱,白天光秃秃的树,到了晚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被月光照映的晶莹剔透的,看着倒是颇有意趣。
司鸿晗心情好好的继续漫步,刚走到荷塘边,忽然‘刷啦’一声,一道白影从湖中一跃而起,一扭身又潜了下去,他怔怔的站在那,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那是水隐?
司鸿晗看见水隐的时候,水隐也瞟到岸边有人,赶快又浮上水面,伴随着轻柔的水流声,两人四目相对了。
司鸿晗愣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哼噗’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 阴谋诡计不是我的菜啊,欢迎亲们指出逻辑错误,我好尽快改正
☆、第20章 集体契约
司鸿晗忍不住笑场之后,又觉得不好,努力咳了咳。
水隐尴尬窘迫得厉害,本来半夜进人池塘还被撞见就够不好意思了,又想起水妖迷惑水手的传闻,正在得意终于把他迷住之后,人家笑!了!水隐的蜜汁自信碎成了渣渣,然后破罐破摔的爬了出来。
司鸿晗看着水隐脸色发青,就赶紧描补一下:“还没出正月,你还是要注意身子,小心伤寒,回去记得处理头上的水草。”
水草?水隐摸了摸头顶,湿哒哒的水草一缕缕的粘在头发上,好像还有淤泥,天啊!黑灯瞎火的没注意,居然是这副水鬼面容!
水隐赶紧清理一新、清理一新、清理一新,貌似若无其事的告辞之后飞奔回房。
他想想,是不是应该买个带水池的庄子,在太子府住,是因为可以有更多时间跟承泰相处,可是自己若是有些私密的事要做,比如游水,还是自己家更方便。
司鸿晗睡得不错,还做了一个美梦,想起了一些事情,不过第二天,如意就发现太子丢了一条亵裤。
两人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细微处却又弥漫着微妙的气氛,相处也更随意了些,但有些事还需要契机和时间来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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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鸿晗发现最近宫里守卫严了很多,自己带的人也要严格盘查,问了宫中的内卫司长孙蒙,才知道最近发现了好几个假冒的侍卫和宫人,易容几乎完美,行为举止也跟原主别无二致,若非他们多次擅离岗位,以及夜间无故外出,还真抓不到人。
但抓到的这些人一旦有机会就会自尽,没有机会的人也是死咬着不开口,孙蒙担心宫里还藏着歹人,又无法辨认,只好征得皇上、太后首肯后,拿着名单挨个宫殿,一个人一个人的检验,这么大规模的搜查也真的搜出了十几个歹人,试图逃跑的也被抓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