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皇帝写起居注的日日夜夜完本[古耽]—— by:茶深

作者:茶深  录入:11-25

最后阿毓在我手上哭着泄了出来,我用手帕裹住了,爬到另一边给他胡乱撕了条纱巾擦身子。
阿毓的脸色从潮红褪到了苍白,蜷缩着不平稳地呼吸着,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把汗湿的头发从他脸上拂开,说:“你再躺一会儿。”
阿毓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用湿润的眼睛望着我,点了点头。
我说:“我去让宫人们迟一点儿再叫你。”给他盖了被子,理了理官服准备出去。
“等等!”阿毓突然撩开帘子,撑着身子坐起来,故作冷漠地说,“宋轻,你是不是因为你哥哥的事情,其实你大可不必,我……”
我说:“没有啊,我喜欢你。”
我话音没落突然听到帐子里咣当一声像是掉了什么东西的声音:“阿毓,你没事吧?”
“我没事!”阿毓气壮山河地说,“你先出去!”
诶,结果那脂膏,还是没用上。

第26章

出去就出去,我一步三回头走出去,谨妃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被人劝了回去还是自己走的,这么大的雨,让一个弱女子,让一个尊贵的娘娘淋着,总是不好的。崔公公见我出来了,问:“宋大人,我在外面听到里间又摔又打的……”
我咳了咳,说:“没事,有劳公公费心了,我只是区区一个小随侍,办不成什么大事,等天亮了,皇上自会有定夺。”
崔公公将信将疑,不敢进去。
我说:“皇上歇下了,天亮之后迟些叫他吧,反正也没有大朝。”
虽说没有大朝,可是天一亮,消息就会传遍整个皇城,不知道有多少人匆匆递着牌子进宫要面见皇上,只希望迟些吧。我也是一时糊涂,精虫上脑,阿毓这个晚上都没怎么睡,我竟然和他干了那档子事。不过情到浓时,也是人之常情。我干咳了一声。
崔公公说:“那宋大人现在……”
我说:“你在这儿守着皇上,我去暖阁找林大人。”
崔公公连忙叫人领我去暖阁,林文定在那里喝茶赏花,小日子过得可舒坦着呢。他见我进来,连忙问:“宋兄,这是怎么了?”
我想反正天一亮,全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得知道,于是笼统地跟他说了一遍。林文定捏着下巴斟酌了一下,说:“这不对。”
我说:“怎么不对了?”
他说:“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我说:“我瞒你什么了?”你还真别说,我瞒你的事儿可真够多的。
他嘀嘀咕咕一阵,说:“我就觉得不对劲,是不是皇上跟你说了什么了?”
我眼睛都不眨,说:“没有啊。”
林文定说:“不可能!你现在从上到下散发着和皇上有小秘密的气息!”
我说:“你是狗吗?怎么就小秘密了?”
林文定说:“你不懂,这是直觉。”
我说:“懒得理你。”
我看了看窗外,雨快收住了,只等天亮。
天边泛起一道白,宫门远远近近次第打开,晓鸡声暖融融的仿佛很遥远。我站在宫门口等,果真见我爹和我大哥头一批进来了,不过进来是进来,皇上见不见,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我爹一见着我,便连忙上前,问:“皇上现在可好?”
我顿了顿,感觉腿肚子一阵打战,没敢乱说话,只点头,答:“还好。听闻汉阳郡王薨了,很是悲伤。”
我爹和我大哥一下没声了,我爹沉吟半刻,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我手里,闷声说:“这是仲光寄回来的家书,你看看。”
仲光是我二哥的字,当年他考上进士我爹给取的。我展信,读了几行,抬头:“二嫂有喜了?”
我大哥点头,长叹,说:“娘前几日,还想修书让你二嫂回京养胎,外边再怎么锦衣玉食,都不如家里来得安心,况且你二哥只是个小小县令,平日忙进忙出,必定分不出神去照顾你二嫂。服侍的妈妈都找好了,没想到……”
我愣了一下,低声说:“皇上的意思,是大小官员一律从上到下捋了,流放丰州。”
“丰州?”我大哥大惊,若有所思说,“怪不得晋王那么着急,首当其冲就是他大女婿。”虽说还好阿毓仁厚,没牵扯亲眷,可是朝中群臣,枝叶芜杂,一人之事,便是一族之事。前朝因一人之罪最后举族由荣转衰,不在少数。
我心想,昨天晚上谨妃还去紫宸殿前脱簪请罪来着,看来这乘龙快婿,颇得晋王的赏识。不过现在不是说别人风凉话的时候,说句实在的,我们家现在和晋王分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爹气哼哼一拂袖,说:“流放丰州也是仲光自领的!好端端一个郡王都看不好,以后怎么给皇上分忧!”
我知道我爹嘴硬心软,实则舐犊情深,我二哥是我们三兄弟中最会读书的一个,最得传说中我仙去的祖父的真传。要我说,我大哥和我在我二哥面前都是陪衬的绿叶,我爹心里那是一个宝贝着呢,本想着先去山西历练几年,以后入阁也有个由头,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我便给他找台阶下:“我二哥励精图治,不然如何短短一段时间就升了县令,郡王到他地界,他一个小小的县官,如何敢管郡王的事儿,只有唯命是从罢了。况且山西匪乱由来已久,岂是我二哥一个文弱书生能一己之力剿灭的。”
我爹叹了一口气说:“这是仲光的命。”
我爹疼爱次子,可是也绝不会徇私,更不要说弯了铮铮铁骨丢了贤臣的光风霁月不要,去皇上那里给我二哥找路子。
我说:“山高水远,就算我二哥受得住,我二嫂也受不住啊。”
我爹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告诫说:“阿轻,你现在在皇上身边做事,应该一心一意为皇上,为江山社稷考虑,断不可为了个人私情,就在皇上面前枉顾王法,颠倒是非。”
我爹真不愧是我爹,还真够了解我的。
可我如今也不会再做这样的事,诶,我犯的事儿,可比什么枉顾王法,颠倒是非严重多了。简直罪无可赦,死有余辜。我说:“儿子明白。”
我正要详细问我二哥的状况,突然崔公公从上书房出来,说:“各位大人请回吧,皇上身体不适,今儿谁也不见。”
我和我爹对视了一眼,他捏了捏我的手,说:“你回去服侍皇上吧,自己也多小心。”
我爹平时对我贯来伸手便打张嘴便骂,我二哥出事,一夜之间,感觉他胡子都又白了许多。也是,他正是子孙绕膝的大衍之年,遭此变故,恐怕也有阴晴圆缺命如秋蓬之感。
我看着他官服下不掩消瘦的背影,不由得出声:“爹!”
我爹回头,说:“干什么?”
我说:“万一皇上要治我们宋家的罪……”
我爹快步走到我跟前,伸手就赏我一记:“糊涂啊,皇上不治我们宋家,还能治谁?”
我语塞。凝重地对他一点头。
我爹叹了口气,挥手让我走。
我朝着他们郑重地一拱手,进去了。

第27章

我看见崔公公在外边站着,连忙拉了拉他,心虚地问:“皇上真的身体不适?”
崔公公擦了一把汗,一言难尽地道:“太王妃直接进宫面见太后了,宋大人您也快去吧。”
我心头一紧,单想到要面见群臣,怎么就漏了个最大的不好对付的主儿呢?皇上性子耿直,和这些亲戚都走得不大近,更别提嘘寒问暖了,他怎么做得来?
我匆匆去了太后宫里,林文定已经在了,挪了挪给我让了一个身位,我大气不敢出,连忙同他一起静静地在角落低头记事。
太王妃坐在绣墩上,对着太后嘤嘤地哭。皇上立在一旁,脸色不是很好。见我猛盯着他看,立刻撇过头去。
太后擦拭了一下眼角,问阿毓:“瑞儿的棺椁如何安排?”
阿毓低声说:“晋王嫡长子亲自扶棺入京……”他顿了顿,“其余人等,听候发落。”
太后又问:“什么时候入京?”
阿毓答:“十日后。”
太后长叹了一口气,说:“届时你不要亏待了你瑞哥哥。”
阿毓说:“追赠亲王,谥恭献,享亲王之礼。”
太王妃哭得更大声了,拉着阿毓的手说:“皇上!你可要为瑞儿做主啊,你皇叔在世之时,常叮嘱我要好生看护瑞儿,可怜他孤身一人,又无兄弟姐妹,这是我们王府唯一的血脉啊皇上……皇上您一定要为瑞儿讨回公道啊!”
阿毓轻轻点点头,扶她起来,道:“瑞哥哥视我如手足,我必给他一个公道,也一定给亲王府一个体面。”
太后说:“莫非那些贼人还逍遥法外?”
阿毓说:“方才有人来报,十三人,全部缉拿,正从各地押来。”
太后颔首,扶着额头说:“我老人家见不得这些,就由你看着办吧。”
阿毓说:“是。”
太王妃捂着帕子哭泣:“皇上,一定不能放过他们,瑞儿好好的,怎么就遭遇乱匪了呢?堂堂一个郡王,四海之滨莫非王土,他们连郡王都敢谋害,这是要谋逆啊皇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果然有人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其实就算太王妃不提,谁不在心里暗自嘀咕着此事不简单,郡王身故事小,这来势汹汹,就不知道是冲着阿毓,还是亲王府,亦或者是晋王来的了。
阿毓脸色一肃,按了按她的手,道:“此事非同小可,叔母还请谨言慎行。”
阿毓出了太后宫,我紧跟在后面,过回廊的时候趁他们没看见,捏了捏阿毓藏在袖中的手,问他:“没事吧?”
阿毓像被扎了一样猛地往外一躲,脸上飞了两朵红云,硬邦邦地说:“没事。”
什么意思啊,明明是你情我愿,搞得我像调戏良家一样。我说:“改天我去你寝宫,好不好?”
阿毓睁大眼睛看我,憋红了脸,最后闷闷地说:“哦。”
你是皇上啊!能不能不要那么被动!
林文定正在后面问崔公公山西那事儿的具体情况,此时跟了过来,问:“皇上,下午我们不去上书房,那要去哪儿啊?”
阿毓说:“去东宫。”
东宫偏殿,是阿毓儿时念书的地方,就我们仨,悄悄进去了,曾经的太子已然登基,未来的储君还未诞下,偏殿已经无人在用,守宫的宫人昏昏欲睡坐在门槛上摇扇子,看到我们来吓得屁滚尿流。
我对宫人做了个莫声张的手势,他们自个儿收拾着退下了。
阿毓默默走进去,窗边的细竹帘有隐隐墨迹,不知道是谁戏耍的时候沾上的,阿毓绕着先生的桌子走了一圈,立在那里出神,半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从桌子下的暗格里抽出一沓泛黄的字纸,分了一半递给我,道:“一会儿让崔公公把这个交给太王妃,这是汉阳郡王的东西,也给她留个念想。”
第二天大小官员通通等在上书房门外,比昨日还要多了几分。阿毓脸色有点不好看,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才悠悠地说:“刑部的张临芳可在?”
崔公公连忙来回话:“在门外候着呢。”
阿毓靠在椅子上,说:“让他来见我。”刑部的张大人和礼亲王颇为亲近,两人一起在刑部做事,他也快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偏偏现下又出了这样的事儿,忙得胡子一颠一颠的。
阿毓问:“那群乱匪呢?”
张大人说:“回皇上,已经在羁押的路上,十日之后押入天牢,请皇上处置。”
阿毓说:“给我好好看住,别弄死了。”
阿毓再召了礼官问了问汉阳郡王治丧的事宜,还有吏部吴大人,山西从大至小各个官员,革职无数,包括我二哥。革职只是暂时的,一切要等审完那群乱匪,才有下一步的处置。幸而阿毓没有一怒之下直接把这群人打包发配丰州,不然我还要想法子怎么把我哥捞出来。
那些天阿毓整天翻来覆去地见人,那边厢太王妃三不五时又跑到太后宫里去哭一哭,阿毓难免要过去劝慰,一连下来人都消瘦了许多。或许是为了让谨妃安心,阿毓没怎么在后宫里对付她,皇后端坐于上也假装没看见,只不过我们路过后宫的时候如果碰巧有谨妃来请安,阿毓脸色好了一些,也没那么冷若冰霜了。
我拉着他的袖子,说:“喂,皇上,不带这样的,你不会是为了抚恤罪臣子弟才……”
阿毓气鼓鼓地把袖子从我手里抽出来,说:“你胡说什么!”
我说:“谨妃的事儿皇上打算怎么办?”
阿毓说:“她一个妇人,又没犯错,我不会罚她。至于她的母家,这就不是她该管的事情了。”
我听得心里有点凉丝丝的,望着阿毓无辜的侧脸,我在想,阿毓做皇帝,应该是很好的,只是,人伦亲情未免太淡薄。对别人如是,对自己也如是。我以后一定要对他好一点。
说来奇怪,我一个小小的起居郎,无勇无谋,家世一般,才学更一般,不说人上人,平心而论能占个中流,还是托了我爹的面子,否则就我这吊儿郎当的二世祖,街边乞丐都不如。不用说他是天生贵子的皇上,就是普通人家的小公子,我怕也是配不上。我何以得阿毓深情至此?莫非是上辈子救国救民了?

第28章

汉阳郡王的白棺破晓入城,纸钱纷纷扬扬如冬日之雪,撒了一路。
阿毓是皇上,虽然汉阳郡王是他堂哥,可是他总是上位者,况且不是寿终正寝,属于凶丧,宫中有人劝说不吉利,阿毓听在耳里,第二天领了崔公公,我和林文定,还有几个会察言观色的宫人,赶了两驾马车就出宫了。皇上亲自奔丧,也是给了男丁断绝的亲王府一个极大的面子和仰仗。
林文定坐在马车里说:“其实皇上带我们出来本就大可不必,我们两人都是忠心耿耿,皇上要出去,我们还会拦着不成?”
崔公公在一旁给我们倒茶,笑呵呵地说:“那是林大人和宋大人深受皇上信赖。”
林文定说:“也是,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被关在史馆里了。”
我无言地吃点心喝茶,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这是沾着我的光好吗?没有我皇上才懒得带你出来呢。
马车车轮骨碌骨碌在寂静的官道上往前滚,只有窸窸窣窣旁边百姓起床洒扫的声音,我撩起帘子望了下阿毓前头的马车,问崔公公:“侍卫是不是有点少?”
崔公公说:“宋大人放心,禁卫军有派人暗中保护,不碍事。”
我说:“那就好。”
我们的马车在寂静中轧轧滚到了亲王府的后院。汉阳郡王自己有分府,还是皇上赐的院子,可是他在京城的日子少之又少,前几天派人去看了一下,庭内荒草丛生。于是治丧改在了亲王府。太王妃率着女眷肃静地站在后院等着阿毓。
我跳下车去,到前边给阿毓掀帘子,阿毓一露面,我身后齐刷刷地跪成一片,披麻戴孝白压压的,就这样静静地跪着。
阿毓脸色一肃。我对他悄声说:“先下来再说。”
亲王府什么意思,其实我也差不多明白,换成是谁,若是个平头百姓,现在都未免到衙门击鼓鸣冤了,可怜亲王府,礼亲王早逝,独子又飞来横祸突遭此难,看来晋王府和亲王府走动的路子算是绝了。亲王府这都算态度温和了,也是仰赖礼亲王同皇上关系深厚,一府上下对皇上无一不恭敬。可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是要逼阿毓必须拿个公道了。
前几日可以说人犯未到,如今棺椁和人犯都已在京城,阿毓要是真的举棋不定,恐怕要寒了这一门上下的心。
阿毓下了地,说:“起来吧。”
众人说:“谢皇上。”纷纷低着头站了起来。
阿毓去搀了下太王妃的手,问:“太王妃身体可好?”
身边一位女子微微屈膝,道:“回皇上的话,舅母近日听闻噩耗,心如刀割,夜不能寐,刚才才请了太医来给瞧了。”
阿毓说:“需要什么同宫里说,不必来回我了。”
太王妃中年丧夫,晚年失子,真不知道她要怎么熬过去。
前院准备招魂,阿毓贵为天子,不好在这种场合露面,于是太王妃派了人领我们去后院的屋子里喝茶,等上香的时候再过去。
礼亲王知交遍天下,前来吊唁的人不少,一时间哭声震天。
屏退了众人,阿毓去给汉阳郡王烧香,我乘机跑去外面找我爹和我大哥,我们家和礼亲王也算交好,况且我爹身为朝中重臣,面子都要给亲王府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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