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二三事完本[末世种田]—— by:半盏茗香

作者:半盏茗香  录入:11-28

地是平整的水泥地,也不存在硌人的问题,把身上抹上驱蚊花露水,再点一盘蚊香,完全不担心蚊子咬人,而且外面气温比屋里低,睡起来反倒比较舒坦。
众人都是半夜惊醒,过了那阵儿,疲惫感也上来了,不多一会儿,聊天的声音小了下去,酣睡声此起彼伏。
景临和乐乐睡了一张凉席,位置恰好和严非父子的并排。乐乐睡在景临的左手边,而乐乐的左手边就是严非。趁着乐乐已经睡着了,景临把捏在手里给乐乐擦了眼泪的纸巾撕成两个小团揉了揉堵住乐乐的耳朵,怕有小虫子爬进去,弄好了后一抬头就见乐乐旁边的严非正盯着他。
景临被吓了一跳,愣了愣后,小声说:“吵醒你了吗?”
严非摇头:“没有,是我自己睡不着。”
景临也睡不着,但是因为地震想起姐姐和姐夫,他这会儿心情不怎么好,没有和人聊天的想法,便从侧躺变成平躺,扯了扯盖在乐乐身上的毯子,看了一眼没有一颗星辰的夜空,说:“睡不着也睡吧,时间不早了。”
他语气平淡,但是严非从中听出他情绪并不是很好,便不再开口,睁着眼睛看了景临一会儿后,才闭上眼睛酝酿睡意,等再睁开眼的时候,这天就变了。

☆、白雾
严非被景临推醒的时候,睁开眼的瞬间,入目便是一片白,细看一下,才发现他们都被白色的雾气围绕。像浓冬时节的雾,只不过没有凉意,也不带水汽。视野全被白雾影响,最近的距离也只是能看到身边的几个人,能见度不超过三米。
察觉到情况的异常,严非来不及问什么,赶紧推了推和他同一张席子睡觉的严锐锋。严锐锋还困着,被儿子推醒,看见周围一片白半晌还搞不清情况,“起雾了?”
是啊,起雾了。可是他们这里并非深山,也没下雨,皮肤感受到的温度还不低,平白无故的怎么就起雾了,能见度还这么低。
景临这会儿也把赵志文一家叫醒了,乐乐在他怀里揉眼睛。身边越来越多醒过来的村民,他们接二连三的发出惊讶声,显然在他们这个地方,七月份的天能看见这么大的白雾,是一件挺稀奇的事情。
景临抱着乐乐站起来,刚走了一步胳膊就被严非拉住。景临回头看他,严非松开手说:“这么大雾你别乱走。”
“不会。”景临想了下,对他说:“你也是。”
虽然白雾遮挡了远处的视野,但是也不妨碍众人知道天已经大亮了,村民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议论着这稀奇的白雾,大家都把这归为地震后出现的天气异常现象,但心里也都略不安。
路上大家也是抱团走,若是以前,大雾天一个人走来走去也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大家都怕雾里会不会突然跑出个什么东西来。
分开的时候,严非还过来特意跟景临说了声,景临虽然觉得严非对他的态度略奇怪,不过也没多想,好好的应了声,叮嘱对方注意安全。
周玉不放心景临和乐乐两人回去,让他们暂时住到自家去。不过景临推辞了,昨晚一场地震,还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是要回去看看的,两家挨这么近,有事大喊一声也能听到的,周玉见此只好把两人送到门口再回自己家。
回到家,围墙里面也是白雾,不过因为门窗锁着,屋里倒是明亮,就是很乱。沙发茶几等家具全都移了位,放在茶几上的几个玻璃水杯落在地上碎掉了,电视机半个机身都悬在了电视柜外,柜子上的装饰瓶也掉在地上摔碎了。几个卧室里还好,就是床和衣柜移了位置,景临房间里的穿衣镜碎掉了。
景临看着这一团糟,想着还是先吃了早饭再收拾吧。转身往后院厨房走去,一进去景临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仔细的看了一圈,才发现是菜地那边,白色的浓雾里还夹杂着一片浓浓的绿意。
景临摆手示意身后的乐乐不要跟着,自己慢慢的往那边走去,等走进了看清了,景临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距离他布阵那天,也就隔了三天时间,就在昨天这块空置的菜地里除了一些矮小的杂草之外,都是没有其他东西的。可不过短短一夜时间,这块菜地就长满了足有他半身高的杂草,有些藤蔓还顺着旁边的核桃树攀爬上去,高度已经越过了围墙!
要说是因为阵法里的灵气的原因,景临想这肯定是有的,可变化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这么大,除了这些白雾,景临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景临在阵法之外来回走了两步,然后一脚迈进了阵法里。一进去,景临感觉自己都要被里面急速流窜的灵气掀飞了,原本在阵法外看起来只是随风而动的杂草也被吹得疯狂摆动,景临眼疾手快地抓着身边的几根杂草才稳住了身体。
景临此时的感受,就好像自己站在湍急的河流中,他甚至能感受到灵气从他身边冲撞过去的凶猛力度,连身体都有着明显的疼痛。他不敢在里面多呆,急忙出了阵法。想了想,景临把埋在阵眼处的灵符挖出来收了起来,他还打算在里面种菜呢,不把里面的灵气放出去他压根不敢再进去,他的身体可受不住那灵气长时间的冲撞。不过,景临看着那团惹眼的绿意,想着靠着这个法子,不知道种菜能不能很快收获呢?
阵眼撤去,原本被聚拢的灵气很快四下散开,融入了白色雾气中,小后院又平平无奇起来,因为茂密的杂草而更显荒乱。
景临转身进了厨房,先把厨房草草的收拾了一遍,然后给乐乐热了牛奶,蒸了碗鸡蛋羹,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吃好饭,景临把几个屋子都好好收拾了一遍,家具回归原位,碎渣都扫起来装好,地板都拖了一遍。到这时,外面的雾气也差不多散了。
看起来似乎是虚惊一场。
收拾好屋子后,景临带着乐乐去了赵志文家。到他家门前的时候,景临看到屋檐下摆着一台屏幕碎了的电视机,是赵志文卧室里的。
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饭。
今天赵家父子最后一天出去采购,景临则和周玉去菜园里摘菜,他们家豇豆种得多,今天要把已经成熟的豇豆都摘回来做成豇豆干。
村里人家种菜比较多的人家,菜地一般都集中在一块儿,在村里地势稍高靠近山的地方。景临背着背篓跟着周玉到菜地的时候,正好看到严非一家人在和村里一位大婶儿说话。
严非一家景临基本算是认识了,而那位大婶儿叫廖玉芬,同是村里人景临肯定也是认识的,而且印象还深。因为她就是小时候说景临克亲被景临爷爷和姐姐找上门吵架的那家人。自那次吵架后,两家人就再也没说过话,以前过年时景临爷爷都会给村里每户人家送条活鱼,就她家没有,两家算是撕破了脸皮。每次景临在路上巧遇上她家任何一个成员都会无缘无故被白眼,对方家两个小孩比他小不了几岁,也挺仇视他的,每次看见他的时候态度也挺不好的。用赵志文的话说,就是一家子都阴阳怪气的。
此时严非一家人都笑眯眯的。不过廖玉芬就不怎么愉快了,脸上不高兴的神情毫不遮掩,她看着面前的人家语气不太好的说:“都种了这么多年了……你们家城里人,把田拿回去也不会种啊。你看你们一家都细皮嫩肉的,那田里的活你们受不住,要不还像以前一样,每年给你们租子得了。”
自从严锐锋把他老父亲接到城里后,他家的田地就全给廖玉芬家在种,廖玉芬说的租子,就是每年每亩给两百斤粮食意思一下,主要是不让田地都慌着,以前廖玉芬都是把两百斤粮食折算成钱打到严锐锋老父亲的卡上。也亏得廖玉芬现在好意思提租子,自从严锐锋父亲去了后,廖玉芬就好像忘了似得,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打钱到那张卡上。之前严家人也没注意过,还是严家一家决定回村里时收拾家当看到了那张卡,严锐锋去查了一下才发现这张卡最后一次进账还是老父亲去世前。
廖玉芬不乐意,严家人看着一团和气,态度却很坚持。他们村的田地是五年一分,但不管怎么分,田一直是给廖玉芬家种的。你说你不守信好几年的租子钱不给就算了,这会儿正主都回来了还想霸占着田地不放,没有这样的道理。要知道她家是这样的人,就算他家真的种不了,但是给谁种不是种,干嘛非得给你呢。
景临几人走近的时候,廖玉芬还在和严家人扯皮,大有想大闹一场的架势。不过她闹也没用,事情最后闹到队长那里去,该还还是得还。
严璐看到景临,冲景临甜甜一笑:“嗨!”然后胳膊肘撞了撞他哥,把他哥撞得脚步颠儿了一下。
严非心里吐槽着自家的大力少女,略微尴尬的跟景临打招呼:“去田里啊?”别说,人长得好就是好,即使背着个土背篓也不影响本人的丝毫帅气,严非就觉得文文静静的景临看起来更接地气,看着更舒服了。
景临回道:“去摘菜。”
他们是站在田埂上的,田埂都不宽,一般也就够一个人过的,两个人就要侧身避让。景临经过的时候,严非便侧了身子,面对景临站着。而景临,也侧身面对严非那样慢慢往前挪,所以两人擦身而过那瞬间,距离是非常近的。
景临比严非矮一点,景临从严非身边经过时,严非只要稍微低一下头下巴就能触碰到景临的头发。他倒是想凑近一些 ,但那样表现得太痴汉了,不过他倒是知道景临用的薄荷味儿的洗发水了。
景临都走好远了,严非还盯着人背影不放。严璐打趣道:“快回神吧。”
严非这才回头看着严璐,特别严肃的说:“以后少撞我,你也知道自己力气大,刚要不是我站得稳肯定就被你撞田里坐下了,当着别人的面儿你哥得多丢脸。”
严璐从小力气就特别大,别人家少女害羞起来轻轻一推根本没啥力气,他家少女那害羞一推能把人推个大马趴。徒手劈西瓜之类的,放在他妹妹手里那完全不算事儿。
严璐笑嘻嘻的,小声道:“这不是看见未来嫂子太激动了嘛。”然后忽然景临是男的,嫂子的话性别不对,忙问她哥:“你说等你以后把人追到手了,我叫他什么啊?”
严非憧憬了一下以后和景临相处的场景,心里愉快起来,“叫二哥。”
严非的面部表情通常都很淡定,但作为严非的妹妹,知道自家哥哥内心肯定是荡漾起来了。
☆、鸭鸭
这边景临他们已经到了菜地。
景临把背篓里的遮阳伞拿出来,撑开给乐乐,让他撑着伞找个阴凉的地方坐着,自己则和周玉一人一垄的摘着豇豆。
以前景临爷爷在世的时候,这些手上的活计景临没少做,所以摘起菜来也非常利索。等两人把所有成熟的豇豆都摘完了,两人的背篓里放满了一半。然后又去了另外一块菜地,? 诵┛喙稀⒒乒稀⒓饨坊厝ィ拐烁鲂《稀?br /> 回去的时候,严非一家人已经不在那里了。路上,恰巧遇到村里一家人的小孩在田边的水沟里放鹅,乐乐看见了,略兴奋的指着那边,转头殷切的看着景临:“舅舅,鸭鸭!”
乐乐非常喜欢鸭子,耽美文库要小鸭子形状的,玩具也要小鸭子,就连衣服也和小鸭子一样,黄色偏多。这会儿看见巴掌大长着绒绒黄毛的鹅幼崽,他区分不开,以为是鸭子,当即便站在那里不走了,盯着小鹅不放。
景临纠正他:“那是鹅,不是鸭子。”
乐乐注意力不在这上面,揪着景临的衣摆摇了摇,再次说道:“舅舅,鸭鸭。”
景临低头,对上乐乐带着渴望的眼神,然后懂了,“舅舅给你买一只?”
乐乐顿时高兴起来,甚至在原地蹦跶了两下,“买!鸭鸭!”
景临难得看到乐乐有这么高兴的时候,周玉也一样,她一直觉得乐乐太文静了,不像村里其他小孩那么调皮好动。听见乐乐说想买小鸭子,景临还没开口,她就迫不及待的说:“奶奶给乐乐买!”
她家日常就养几只下蛋鸡,猪啊鹅啊这些是不养的。她过去和那个小孩商量,“文杰啊,周奶奶买一只你家鹅行吗?”
文杰姓王,今年上六年级,爸爸妈妈都在外面打工还没回来。他从出生起就跟着奶奶生活,奶奶生活节俭,如今六十多岁了还会接一些手工活计赚点零花,每次买回来的鹅崽这些家禽,基本都是王文杰在养。
卖鹅给周玉,这个王文杰做不了主,得问他奶奶才行。
周玉说:“周奶奶用五块钱买你家一只鹅崽子,你回去跟你奶奶说,你奶奶同意了你就给周奶奶带一只来,到时候再给你钱,好吧?”
一只鹅幼崽正常价格也就三、四块钱一只,王文杰家的鹅周玉也知道,就停电前才买回来的,五块钱买回来对方也不会亏的。
别看王文杰年纪小,却是非常懂事的。听周玉这么说,他便点头,答应等他放完鹅回去后问他奶奶,午饭过后,到时候卖还是不卖都会过来跟周玉说一声的。
答应了给乐乐买鹅幼崽,乐乐不再盯着不走了,路上景临一再纠正他那是鹅不是鸭子,乐乐都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景临便知乐乐还是没把两者区分开来,想着就这样吧,等买回来亲自养大了他就能发现两者的区别了。
回到家,周玉开始做午饭,景临则坐在井边压水上来洗摘回来的豇豆,把有虫眼的都要挑出来,太老的也要挑出来,可以留种。
井就在厨房外面,周玉一边淘米一边和景临闲聊,说:“都好几天不见卖肉的过来了,吴豆腐也不来了。”
景临他们这里虽然比其他村子显得偏僻一些,但是只要不是下大暴雨,一般来说每天都会有骑着电动三轮车走街串巷的肉贩子菜贩子往他们这里来,村里人足不出户就能买到新鲜肉菜,周玉说的吴豆腐是每天都会到这边来的豆腐贩子。
如今没有卖肉的过来,走路去镇上买肉又太花时间,就吃菜籽油炒的素菜,连着吃几天,嘴巴里就挺寡淡的。
夏天天热,没有冰箱,肉只能买多少吃多少,存是存不住的。今天看到鹅幼崽景临才想到他或许可以用粮食去换些鸡崽回来养着,便问了问周玉。
周玉道:“玉明村不是有两户人家开着养鸡场吗,之前才看到车子拉了鸡苗回来,这么热的天,没有电也不知道他家的小鸡崽还有多少活着的,我们可以去那里问问。”
景临便说好。
中饭做好了,赵家爷俩儿还没回来。周玉便把锅洗干净烧水,水开后就把景临洗好的豇豆放进去煮。在煮的空档,周玉把院子里的晾衣绳擦干净,等豇豆煮熟后捞起来,再挂到晾衣绳上面,晒几个大太阳就可以收起来了,等以后要吃的时候再拿出来泡泡水,切了炒五花肉最好了。
豇豆晾了一半,景临听见外面传来声音,走出去一看,是赵志文爷俩儿回来了,不过两人情况不太好。赵承怀衬衫的袖子被撕烂了,赵志文嘴角肿了一块,手背上还有伤口。
“这怎么了?”景临急忙走过去,转头叫了一声还在厨房的周玉。
“今天差点回不来。”赵承怀说,他把烂掉的衬衫脱掉,景临看到他后背有几个青印子。
周玉一看爷俩这情况,担心得不行,一边问情况一边找家里的药酒给两人擦。
景临也给赵志文擦药酒,等赵志文脱了衣服,才发现后背被划了长条口子,伤口渗着血,不多,伤口不深。
酒精触碰伤口非常疼,赵志文一边嘶嘶吸着凉气一边说:“今天县城里完全和昨天变了个样儿,开门的商铺一家都没有。我们一路过去看到沿街的好多商铺都被撬了门,东西都被抢光了,路中央都是玻璃渣子,乱糟糟的。当时我们刚从南庆镇的一家食品加工厂出来,车斗里装着不少东西,可能是沿途被人盯上了,下桥的时候突然冲出一群壮年人来,有几个手里还拿着刀,叫我们把东西卸下来才放我们走。”
赵志文他们当然不同意,虽然对方有刀,但是赵志文他们也不是没有准备的。从前几天看到有人开始抢东西后,每次出去赵志文都会放两根钢管在车斗里,其他一起出去的村民经他提醒也是一样的。两方人起了争执,最后打了起来。虽然对方都人高马大的,但是赵志文这边也不是吃素的,都是常年在庄稼地里的汉子,手上的劲儿自然不会小 ,打起来谁也不占便宜。
赵志文在对方拿刀劈向赵承怀的时候帮着挡了一下,自己后背被划伤,当时赵志文眼睛都红了,发了狠反手一棍子敲在对方背上,对方惨叫着半天趴地上都没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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