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后,男主不准发芽完本[灵异甜文]—— by:石头羊

作者:石头羊  录入:11-30

而想表达的也正是这个意思,闻楹将自己纯白色的眼睛望向冈仁波齐直到五月都没有化开的异样冰雪上,许久才用一种思维和情绪都清醒冷酷到可怕的眼神淡淡地开口道,
“如果我没猜错,属于动物的原点现在就冈仁波齐山上,也许离卓玛拉山口也并不远,目前还没有找到原点的太岁正在利用自己的力量试图创建新的坐标轴,改变全体微生物长久以来,只能被迫生活在第二象限的恶劣生态。”
“所以只要等他找到并毁掉原点,他心里的目的就达成了,一旦新的坐标轴出现,原点被篡改,第三场地球物种/变/革就不远了,这应该也是他目前最想做的事吧。”
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很严重的话,谢沁想控制住自己心底的情绪开口说点什么,但好几次都没敢打断平静陈述着的闻楹,不过他现在也总算是明白过来物种的进化都给眼前的这个少言寡语的青年人带来了什么惊人的改变了。
至少这种大脑方面的变相强化和对待问题的旁观者态度已经让他看起来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甚至是有点可怕冷酷到不好接近了。
“那你……你现在想到什么办法了吗?你对动物原点存在的位置有什么大概的猜测?”
“这也是我现在想和你的事情。”
这般说着,抬起头的闻楹并没有停下自己解释的话语,他在谢沁无比惊讶的注视下将从空气中慢慢地漂浮着的白色凤凰花用手掌接住,又将自己逐渐恢复为本来的树形,所有神经元上的树突如同一片片羽毛般浮现在空中的美丽到不真实原身给他看了一下,这才缓缓地转过头用一种淡漠的眼神开口解释道,
“我生来就是凤凰树,从空间直角坐标系的观点出发,除了存在于x轴这一头的我,那一头的太岁,还有动物原点,所有存在于这世上的生物都是生活在象限内的,我也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可你也许不知道,每一个生物其实都是有他自己的一个进化程度的,这种程度之前我很难用一定的语言来和别人形容描述,但如果联系蒋商陆之前的话,你其实可以把他们理解成坐标,比如说,糖棕。”
“,他现在正和地涌金莲在一起在逐渐靠近我,还有一天左右的时间我就能见到他们。”
“缅桂花和缅栀子,他们带着槟榔正在前往萧山寻找荷花,一周后也能到达这里。”
“那些异常进化的人面秃鹫,他们正在我的头顶不断地监视我们,大概这样持续一个晚上了。”
“太岁,他目前正和菩提树遏苦呆在一起。】
“还有我自己,,当然这只是一个大概的数字,因为这几天我还在不断地进化,速度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但我知道一切还没有到尽头,原点被我和太岁同时发现只是时间上问题。”
“所以说你的进化其实还没有完全完成……你现在是这个意思吗,闻楹。”
谢沁听到这儿已经感觉到闻楹话里的意思了,他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看向面前的白发青年,想从他的表情中稍微看出点端倪来,但闻楹听到他这么问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还是闭上眼睛用一种冷得吓人的声音回答道,
“我是这个意思,但其实也很快了,我现在已经基本没有人的感情和欲/望了,思考的方式也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我从以前开始就不擅长掩饰什么,所以也没指望瞒得住他或者你,但是我现在和你这么说,只是想告知你,我不管是什么人忽然冒出来打着为他好的旗号,任何人都不可能把他从我身边带走,谁要是敢这么做,我都会让那个人知道后果的。”
“……看来进化为和我们这些蝼蚁完全不同的高等生物却并没有让你变得心胸开阔起来,你没感觉到你这样的行为其实很自私吗?你自己没有感情了却还要你们曾经的感情来留住他,那你现在留住他又想干什么呢?用来证明自己还是个人吗,神树阁下?你想过他现在的感受吗?”
谢沁的表情已经有点说不出的愤怒了,一方面他能理解蒋商陆的不愿意放手的心理,一方面他却被闻楹的这个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的态度弄得很冒火,而闻楹听到他这么问自己也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淡淡看向了他,又显得淡漠而疏离地冷着脸轻轻开口道,
“我想过,但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所以我一定要留住他,哪怕有一天我真的不爱他了,我也不可能给他机会让他离开我。”
“在这件事上不存在任何商量的余地,我可以帮你还有闻天明方面的动物政府找到原点坐标,制止太岁接下来的部分行为,但也请你还有其他人都离蒋商陆尽量远一点。”
“我的脾气一直不好,现在这种情况下也真的很讨厌任何人再过度的靠近他,甚至是劝他赶紧离开我这个不懂感情的怪物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我的意思,谢先生听懂了吗。”
☆、第十四场极乐
脸色苍白,身上衣服被褪去大半的遏苦在冰冷潮湿的洞窟中又一次艰难地苏醒,他的身体上缠满了越长越茂密的菌丝,这些菌丝的主人也正缠着他贪婪地吸收着他树身的养分。
这让遏苦的树身变得越来越虚弱的同时,也逐渐开始明白自己之所以还被他留了一条命了,只是因为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需要一个寄生的媒介来支撑他的快速进化。
而对上他此刻略显厌恶的眼神,完全寄生依附在他身上,身体几乎和他融为一体的王志摩只是骑在他身上喘/息着抬头冲他轻轻地笑了笑,又显得精神挺不错地扬着声音开口道,
“抱歉啊,遏苦,说实话我也不想对你这样,但我怎么也抓不到蒋商陆,不能吃掉他补充营养的话,我就只能用这种迂回的办法让你来帮帮我了,而且闻楹那个可怕的家伙现在还在外面到处找我,要是不小心让他找到了我,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的……”
“不过幸好我们正在莫比斯带中,等今晚之后我们就能离开这里继续往前面走,希望我这次运气能好点,那可是我找了五个月的东西啊,再找不到我也快没耐心了,唉,你说我要是最后真的找不到该怎么办啊,大话都已经和闻楹放出去了,到时候做不到好像显得我挺没面子啊……”
一句话就能说完偏要花十句话的废话篓子又开始念念叨叨地折磨别人的耳朵了,和他紧贴在一起荒唐的遏苦铁青着脸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却无法挣脱开这些死死缠绕在他身上的寄生菌丝。
可他的脑子里却还是下意识地回想着刚刚太岁无意中提到的那个特殊名词,而一想到莫比斯带这个地方当初是谁亲口告诉他的,遏苦的脸色就开始有些异样地沉了下来。
他作为一棵佛前菩提树,之前拥有相当漫长的生命,但他之所以能成为五树六花,却是因为他被上一个花期的神树赋予了一种特殊天赋,那就是距离现代时间跨度非常大的知识量。
在这个世上有很多未知的地名和现象,这在遏苦的树体基因中都有保留存档,这促使他能最早的确下定闻楹神树的身份,也知道很多有关植物进化的秘密。
而太岁口中说的莫比斯带,就是一种很神奇的空间环境,这种环境由一个被人为扭曲的平面组成,却足足架构起了三个离奇畸形的空间,但是这样一个按常理来说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地方,却偏偏因为空间力量不稳定很能帮助生物的快速生长,但在此之前除了遏苦本人,这件事几乎不被任何人知道,连那本据说囊括无数未知秘密的阿姆莎传统民谣里都不曾记载过。
而他当初之所以会和王志摩主动透露这个秘密,也是因为他想通过寻找传说中的莫比斯带来帮助当时的闻楹完成进一步的进化。
可那时候身体情况很不好的闻楹本身还不能很方便的四处走动,需要从旁照顾他的遏苦也不方便独自离开,所以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说要去冈仁波齐帮闻楹找到莫比斯带的王志摩就成了最佳的选择。
可谁知道他的一念之差就这样造成了之后无数灾难和不幸的发生,那时候还没有开始进化的王志摩真的找到了莫比斯带,却没有告诉任何人,反而占用了这里的空间环境开始达到自己的目的,如今更是故意把遏苦带到这儿来用这种方式继续刺激他已经不堪重负的精神。
但更让此刻的遏苦无奈且愤怒的是,他的身体经过两三天日夜颠倒的放纵,也的确正在逐渐习惯起和这个混蛋的这种类似植物开花授粉的寄生交流方式。
而用腿缠着遏苦的腰让他们俩被汗水浸透的身体贴得更紧,太岁一边眯着眼睛舔吻着闭着眼睛的遏苦的下巴,一边又忍不住低笑着喃喃自语道,
“又在想自己到底有多后悔才会选择相信了我吗?别这样了遏苦,这真的不怪你,闻楹之前不是都没看出来我有什么问题吗?你这么好骗的一个人又怎么能想到这么多呢?唉,要是你现在肯睁开眼睛看看我就更好了,你明明都和我这么在一块两天了啊,怎么现在还一副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呢……“
这般说着便一脸温顺地一点点啮咬吮吸着菩提树脖颈和耳朵的皮肤,纯白色的柔软发丝伏在面颊上,笑起来还有单边酒窝的王志摩俯下身舔了舔这棵出家植物紧张的上下滚动的喉结,又在勾起嘴角后随口调侃道,
“真有点舍不得杀了你,每次都这么开不起玩笑,说起来你不是都偷偷喜欢一个人很久了吗?之前还给你的归雪小师侄悄悄写信说想考虑还俗,被我发现了你还不告诉我是谁……虽然像我这种菌类天生没有任何性/冲/动,就算有性.行.为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寄生更顺利,但其实我有时候也很好奇,为什么不管动物植物会那么热衷于繁殖,明明有更好的方式继承自己的本体基因,却还要通过频繁的性/交来完成,你说这一点是不是很奇怪?”
太岁的话让遏苦脸色不太好的黑了脸,这几天如无必要他都不会和这个总喜欢自言自语的家伙交流,但是这个得寸进尺的混蛋偏偏就是有本事能把他激得口不择言,而此刻哪怕再三忍耐,呼吸都不太稳遏苦还是很不耐烦地侧头无视了眼前的王志摩,又缓缓闭上眼睛自嘲且失望地缓缓开口道,
“我喜欢谁都不管你的事,给我闭上你喋喋不休的嘴,要是结束了就离我远点。”
遏苦的抵触态度让太岁的表情明显有点意外地愣了愣,但他并没有言听计从地离开菩提树而是借着遏苦的树身更得寸进尺地贴在了他冰.凉汗湿的胸膛上拿脸颊恶劣地蹭他吻他。
而看到遏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白,那些正在逐渐生命力的垂生气根也愤怒绝望地颤抖了起来,白发的太岁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表情显得挺古怪地笑着问了一句道,
“真的这么喜欢啊,都这样了还不乐意和我说?可你要是再这样不理我,我就把那个人找出来,让他随便感染个绝症死掉算了啊?”
“喂,遏苦,遏苦?还真的不理我了啊,我把你的手放开好不好?那你抱着我的腰稍微主动点,我就不继续难为你了,你就把我当成你喜欢的那个人啊,你心里就不想他吗?”
这般面无表情地听着,本以为他又是在随意逗弄自己的遏苦在下一秒居然真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放开了。
而一脸莫名地睁开自己青色的眼睛对上太岁那一双白得泛灰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的遏苦只神情复杂地盯着这张脸看了一会儿,又眼看着一脸轻佻的太岁主动凑上来环住他的脖子,先是拉着沉默的遏苦一起缓缓倒在他们身下那些洁白柔软的菌丝里,接着才贴着他的耳朵笑着开口威胁道,
“我一直是个很过分的人,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一不高兴就四处杀人,给人找麻烦是我最擅长的事,可能因为总是蹲在角落里淋雨真的太寂寞了,后来就开始心理变态变得越来越见不得人好,而现在的我基本已经无可救药了……”
“所以不管你心里喜欢的是谁,我都只能很抱歉的告诉你,你这辈子也许都不可能再看见那个人了,这是我第一次和别的生物发生完全寄生关系,和我绑在一起的人就只能一辈子成为我的所有物了,在这件事上那位凤凰尊救不了你,谁也不可能救得了你,或许只有我这个怪物真正的死了,你才能解脱吧……”
“所以如果你接下来再惹我生气,我就真的要去再干点坏事才能心情好起来了啊……哦,对了,待会儿要是方便的话,麻烦你多叫几声我的名字吧,我想听有个人亲口叫我岁岁很久了,答应我吧,遏苦,好不好啊?”
……
五月的冈仁波齐依旧被冰雪覆盖着,这种气候上的异常也让所有人的心里都难免不太喘得过气。
至少这三天来和终于赶到这里的糖棕和地涌一起找遍了卓玛拉山口,却始终没有找到太岁和遏苦踪迹的闻楹看上去心情并不是很好,搞得糖棕和地涌也有点不太自在。
“蒋先生……闻楹他这是怎么了啊……我怎么觉得他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样了呢?”
私下里偷偷找他聊了一次的糖棕从表情上来看上去真的是挺纠结的,他这棵树一直活得比较傻里傻气的但在有些方面还是敏感的,而听到自己好友这么说也难得显得赞同地点了点头,如今正是男身,眼睛也恢复大半的地涌把手上的蛇抱着又看向面前气色并不讨好的蒋商陆,想了想还是压低声音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
“你们俩不会是吵架了吧,蒋先生?不然凤凰怎么心情坏成这样呢,我和小糖可什么都没惹他啊,他就一副连看也不想看我们的样子,把我们都给吓着了,可他之前虽然性子也冷,却没像现在这样啊,除了您,我们可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把他弄成这样了……”
地涌的话让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的蒋商陆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叹了口气,但想到现在的闻楹可能也不太想让每个人都知道他的这种特殊情况,所以蒋商陆只是和糖棕地涌拜托了几句,希望他们最近能稍微包容点闻楹的情绪,别和他计较,这才把他们给一起好言好语地送走了。
这要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或许蒋商陆还真能上去开解他几句,可惜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闻楹明显就不想任何人来干扰他或是影响他,所以蒋商陆也只能自己知趣点,尽量不让自己出现在闻楹面前让他觉得烦。
而三天前算是亲自领教了一会儿什么叫做闻楹不讲道理起来的样子,谢沁连着几天都板着张脸,连话都不想和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产生任何形式上的交流,直接把这几天和他一块闲下来整理着自己那些的翻译手稿的蒋商陆都给逗笑了。
“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自从能帮得上他忙的人来了之后,他快有三天都没有和你主动说话了吧?这几天晚上还总是一个人自顾自地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这到底算怎么回事?他在和你单方面发泄什么不满吗?这要是在美国如果发生在一对伴侣之间的话就是彻彻底底的冷暴力,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还能笑的出来……之前想努力瞒着你真相的时候还知道和你装模作样,现在知道瞒不住了就所幸什么也不遮掩了,他是仗着你肯定不会离开他才这样的吗?他这个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
谢沁的脾气哪怕之前还算可以,这几天也被气得风度礼节都不想要了,之前他自问没什么资格作为蒋商陆不负责任的倒霉亲戚来谴责和批评这两个人的关系,但是看到现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哪怕是作为蒋商陆的一个普通朋友,他都觉得打从心底地生气。
而相对于谢沁情绪上的愤怒,从头到尾只是慢悠悠整理着手头那些字迹工整的手稿的蒋商陆却只是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他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勾着嘴角显得挺无奈地开口道,
“他的脾气一直很不好,我提醒过你的,你不要自己吵不过他,就来找我添油加醋的倒苦水,我没觉得我和他之间怎么情况恶劣了,至少他没有让我走,也从来没有冲我发过火,他只是很理性地选择了暂时不见我而已。”
“……如果你是受/虐/狂,那算我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你无论哪方面都很正常,所以我现在才要和你这么说,哪怕你冲他稍微发点火,让他知道自己不该像现在这样对你,也别把自己弄得这么难堪,我真的没看出来你这个人脾气居然这么好,你心里不觉得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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