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拂尘很是诚恳的点点头,“咋啦,有啥不可以的么?”
恒澈离立马摇摇头,朝孟拂尘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没啥不可以的,你牛。”
“如果不是我耽搁了你,你不是也要买只狗的吗?”
……
恒澈离白了一眼,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您请便。”孟拂尘提着自己的礼物就要走,却被恒澈离一个箭步阻止了,他笑看着孟拂尘道:“你说你一个女人拿了条狗来参加公主的大婚,你是不想活着离开这里了吗?”
这要是真把狗送了出去,以他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妹的性子,不杀她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她必死无疑。
孟拂尘何尝不知道这些,只不过她本来要的也不是全身而退。
“这些好像都不关你的事吧?”
“当然关我的事了,依我看,你该不会是想拿狗当借口引起混乱吧?或者说她抢了你的男人,你男人甩了你要娶她,你才送他们一只狗?”
孟拂尘看着眼前眉眼带笑的男子,第一次审量的看他,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深了些,“我说,你的脑洞可真大。”
恒澈离嘻嘻一笑,“既然我说的不对,你就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吧。”
“嗯?不对?”孟拂尘挑了挑眉梢道:“你说的很多对啊,她是抢了我的男人,我的男人也是跟着她跑这来了,所以我才送给他们一只狗,哦,这只狗是母的,早知道应该再买一只公的,狗男女嘛。”
……
“你你你……”恒澈离被她说的话你你你的半晌也没说出话来,这个女人是来抢亲的?
孟拂尘笑道:“没什么事我真的就走了?”
挥一挥衣袖,甩了恒澈离一脸懵逼,看着那抹渐渐远去的背影,恒澈离眉眼一笑,托着下巴摸着鼻尖道:“还想骗我,这四周四处不是皇宫禁卫军就是暗卫,不就是为了你而准备的吗?”打量着四周的局势,恒澈离不断地点头,看似若无其事,其实禁卫军都被她的人控制了,忽然他俊眉皱了皱,看着远处正在摆弄桌椅的人有些疑惑,这里有禁卫军,暗卫,她的人,但是那一波是什么人?像是禁卫军却不是皇宫的禁卫军,说是暗卫也不是皇宫的暗卫,看来今天很是热闹啊。
——
柳絮纷纷,落叶旋转,半圈半圆的弧度飘飘然落下,落在那风中而立的白衣男子身上,男子嘴角噙着笑意,懒懒的看了看肩头的柳叶,浅笑道:“你说说你,爷都说了让你自由自在的蹦跶,你怎么还是逃不出爷的肩头呢?”
“那是因为你太无耻!”
隐藏在柳树后的孟拂尘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现身了,当她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后,心里百感交集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云景浅笑的看着孟拂尘,“听说,知道爷死了后,你整个人如行尸走肉般是吗?”
“谁说的?”割舌头!
“忘记了。”
“你还能记点什么?”
“爷什么也记不得了,但唯独记得你,你说爷是不是病了?”云景看着孟拂尘,将头倚在了孟拂尘肩膀上,似乎有些委屈仿徨。
孟拂尘瞥了他一眼,一只手将他的推到了一边,“死远点,我看你是病了,还病得不轻。”
被推开的云景一只手拉着孟拂尘的胳膊,再次将头搁在了她肩膀上,舒服的懒洋洋道:“爷得的什么病,还有药可医吗?”
孟拂尘试了几次拿开自己的胳膊,但几次都是以失败告终,只能任由他拉着了,没好气的瞥了那张妖孽的脸庞一眼,“蛇精病,没得治!”
听后她的话云景倒没在说话,只是静静的一在孟拂尘肩膀上充当着小男人的角色。
孟拂尘也没有再推开他,目光一直看着远处也不敢再看他,因为刚刚她在那张妖孽的脸庞上看到了一道疤痕,虽然已经不明显了,但那道疤痕就在脸颊正中央的位置,足足有五厘米多,是掉进仙落崖的时候伤的吗?传说中的仙落崖只有死路一条,他是怎么……
“唉”
就在她不敢往下想的时候,云景忽然在她肩膀上叹了一口气。
“咋啦?”
“爷还没娶妻生子就得了不治之症,天妒英才啊。”
……
天妒英才……
瞥了肩膀上的云景一眼,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他脸颊上的疤痕,想问什么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
“唉。”
“又咋啦?太子爷,您今天看起来很忧郁啊?”
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反常,一声一声的叹气让她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爷掉进悬崖拼了武功尽失的危险好不容易爬了上来,才发现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早就离开了,孤苦伶仃一个人,幸好被路人捡到了,不然你就真的把爷弄丢了。”云景依偎在她肩膀上,语气平淡说的云淡风轻,听在孟拂尘心里却仿佛心底某处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似得一疼。
她知道他明白她想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却又无法问出口,这才风描淡写的说了说大概,中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就算他不说她也能体会得到。
只不过……
“你不觉得一切进行得太快了吗?”
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是她在主导,实际上却是由他一手控制的,刚刚稳定下来的云霄族却传来他成亲的消息,而且就在三日后,渊崖国各大势力刚刚浮出水面蠢蠢欲动的想要拉拢他们,他却搞出成亲这一档子事逼得她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云景懒懒的倚在她肩膀上,睫毛微掩着眼帘,在阳光下宛如会发光的羽一般,像极了女孩子却又充满了邪魅妖孽的男子气息。
“趁现在局势未定,把清水搅浑了,该出来的大鱼就都出来了。”
“刚刚来的时候看到有一拨人不像渊崖国的人,是你的人么?”
云景嘴角噙着浅笑,“是爷请来的人。”
“请来的?”孟拂尘挑了挑眉梢。
“爷告诉他们今天有热闹可以看,说不定还可以解解手痒,只需要十两银子就可以参加,他们手痒痒太久了,爷就收了他们的银子让他们跟着来看戏了。”
……
太子爷,您这生意头脑不搁在现代真是屈才了!
孟拂尘看着远处一片残柳叶道:“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或者你希望的结局是什么?”
“爷希望的结局就是你希望的结局。”
“是么?”她不确定她这么问的原因是质疑还是什么。
“爷的女人还真不好骗。”云景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看着她半面侧颜,眼底如烟波浩渺般游荡着柔情,丝丝游荡的呼吸敲打着脸颊轻触着心底某处莫名的颤抖,“爷是为了赚钱,赚够了钱才能养活媳妇和儿子。”
这个理由更你妹的敷衍!
“那么请问太子爷,这一回您赚了多少钱?”
“不多不少正好一千两。”
一……一千两?孟拂尘噶然无声,这么说现在这小小的府邸中但但他的人就足足有一千人?你妹妹的个乖乖呀,你这是要逼宫还是灭国啊带那么多人!
☆、第四十章:怎么都是你相公
云景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嘴角噙着浅笑道:“爷是孤身一人来的,他们是来看自己的热闹,至于会不会凑热闹,爷也不知道。”
“真无耻!”孟拂尘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他带来的那些人,哦不,来看热闹的那些人都是乔装打扮过的云穹国禁军,这渊崖国的防御也忒差了点吧?居然能让敌国禁军混进来……
“在无耻也是你未来的相公,怎么都是你相公。”
“谁说要嫁给你了?”
“你说的。”
“什么时候说的?”
“那时候。”
“哪时候?”
“你把爷推到扒……”
“滚蛋!”
“你才给我滚蛋!”
三抹声音交集在一起,幽幽不断回荡在空间中。
不等孟拂尘回头看,身后一抹强大的力量就将她推向前了几步,几个踉跄下来才勉强没摔个狗吃屎,被人猛的一推,心情立马不好了,不悦的回眸道:“大姐,你是吃了大力牛丸么?”
这一回眸不要紧,孟拂尘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脸,你妹妹的,这不是那天大解的时候遇到得那个男扮女装还被她调戏的女人吗?她……孟拂尘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虽然孟拂尘遮脸遮的及时,但还是被李思韵看到了容貌,她指着孟拂尘嘴角抽搐了好一会儿才能说出话来,“你你……居然是你这个登徒子!”
“哎呀大美人,原来是你呀。”孟拂尘放下了手掌笑嘻嘻的看着李思韵。
现在的李思韵已经换上了大红喜袍,凤冠霞帔在太阳的照耀下格外耀眼。
云景浅笑看着孟拂尘,对于他们俩人认识一点也不奇怪,只是觉得他的女人越看越想看,越看越觉得……真好看。
李思韵看着云景看也不看她一眼,倒看着孟拂尘这个男人,顿下气不打一处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是你兄弟吗?”如果不是兄弟,刚刚那亲密的举动怎么解释?可是就算他承认他们是兄弟她也不会相信,兄弟之间需要那么暧昧的将头靠在肩膀上吗?
“她是爷的……”
“我是他男人。”
没等云景说出女人俩字,孟拂尘先开口强调了自己是男人,开口的同时朝云景投了个警告的眼神,却换来云景妖孽暧昧的宠溺眼神,这一个小眼神下来,她知道事情已经恶化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
“你……你们……”李思韵一根手指在云景和孟拂尘之间来回移动,气的结巴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角不断颤抖,手指微微抖动,半晌才有气无力道:“你们居然是……”随即将手指定格在云景身上,痛苦的不可置信的道:“你居然是断袖……”
云景浅笑看她,改编了一句孟拂尘的经常说的话来用,“爷做断袖很多年了。”
“你……”李思韵被气得直发抖,“你别忘了是我救了你!你这么做就是恩将仇报。”
“公主,别说恩将仇报四个字,在他的字典里根本不知道恩将仇报是什么意思。”
李思韵恨得牙痒痒,转瞬间袖口中抽出一把长剑指着孟拂尘二人,“好好好,看来你们两个是串通好了,今天我就杀了你们两个狗男女!”
“啧啧,新婚之日随身携带凶器,这是想把喜事变成丧事来举行吗,真是没理由不看的好戏。”远处红衣半敞的笑无痕斜坐在树杈上,媚媚笑看着这场二女争一夫的戏码。
孟拂尘同样笑道:“公主,今天可是你大婚的日子,携带胸器可以,咋能携带这么锋利的凶器呢?”
口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沉思着这突然诡异转变的画风,李思韵怎么会随身携带长剑呢?难道是知道今天不太平?还是说知道有人会来抢亲?就在她想着的时候,李思韵就给她解答了疑惑。
“怪不得有人告诉我今天会有人来抢亲,只是那人没告诉我来抢亲的居然是个男人!”
“她不是个男人,是个太监。”笑无痕媚媚笑道。
“太监?”李思韵脸色骤然一变,瞪着孟拂尘和云景,“你们……你们这是在说我连一个太监都不如吗?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们!”
——
前厅中,该来的人都来了,就等着公主和驸马了,但是……
“管家,公主和驸马怎么还没出来?”恒建成沉着一双眸子,不难看出脸色有些难看,朝中大臣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却都被晾在一边,丢的可是他的脸。
“回皇上,老奴这就去看看。”
“不用去看了,公主和驸马打起来了。”
不等管家转身去看,一抹红影徐徐走来,半敞的红衣飘荡在风中,媚媚的姿态,狡猾的眼神。
“打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在座的人听到笑无痕的话,接连交头接耳,公主和驸马的大婚之日打起来了,这这这……这是在开玩笑嘛?
“你是什么人?”恒建成看着笑无痕想治他欺君大胆之罪,看着他的样子却觉得不像撒谎的人,但这么赤果果的说比公主不出现更丢人。
笑无痕款款欠身媚笑道:“在下笑无痕。”
十圣堂堂主笑无痕?恒建成老练的眸子眯了眯,素来不问朝廷事的十圣堂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笑堂主如果是来讨杯喜酒的朕欢迎你,如果是来凑热闹的,今天是朕小女儿的大喜日子,也有热闹可以凑。”
笑无痕摇摇头,“我倒是想讨杯喜酒沾点喜气,可惜啊,我目测天象,今天这亲是结不成了。”
“哦?何出此言?”恒建成眯了眯眸子,心里料想笑无痕的出现肯定不简单,说不定是那些蠢蠢欲动反派请来的帮手,只是他没想透,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请得动十圣堂。
笑无痕一脸无药可救的表情看着恒建成,“公主和未来驸马都打起来了你觉得他们还能成亲吗?”
恒建成眸子暗沉,朝身边的公公使了个眼色,公公点点头便退下了,八成是去看看真假了。
秦艳茹看了身旁的秦玉明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秦玉明摇摇头,目光一直打量着笑无痕,沉声道:“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十圣堂怎么会参与进来,难道今天还有其他人要动手?为什么探子没有报告,原本成功在握的事情现在越来越不受控制了,他们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在皇宫里应外合准备攻击了,现在只要擒住恒建成稳住这些人就成功了,只不过这些突然出现的人究竟是哪一方的?不管是哪一方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沉默的气氛压抑在四周,众大臣心里开始打鼓,恒建成心里倒是比刚才平静多了,静静等着请君入瓮。
没过一会儿刚刚去看情况的公公就回来了,附在恒建成边上说了些什么,恒建成听后脸色倒也算平静,“公主……”
“你别跑!给我站住!”
一声怒斥打断了恒建成的话,所有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色喜袍的女子拿着鞭子空中挥舞着,正在追赶一个清瘦少年,少年被追打的边躲边喊,“皇上救命啊救命啊……”
众人看着那一追一喊的俩人霎时有些傻眼了,这不是公主和尘将军吗?不是说打起来的是公主和驸马吗?现在怎么成了公主和尘将军了?
一群懵逼路过,傻眼看着那又喊又叫的俩人,这可是在皇上面前,这两个人……成何体统啊!
“够了!”恒建成怒叱一声,“今天是渊崖国公主大婚的日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成了什么,公主成亲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李思韵被恒建成这么一怒吼,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收起鞭子不追了,孟拂尘见李思韵不追了也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她停的位置恰好在秦玉明和恒建成中间。
李思韵瞪着孟拂尘,随即朝恒建成跑了过去,“父皇,这个家伙居然来和我抢人,父皇,你要给我做主啊!”
“咝咝……”众人听到这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太震惊,他们是在一下子接受不了。
尘……尘将军,一个太监?来和……和公主抢男人?
“这消息来的真带劲,太监看上驸马,我们渊崖国真是一个气氛欢愉热闹的地方。”恒澈离看着孟拂尘眉眼带笑,笑却不达眼底,他大概已经猜出了孟拂尘究竟想干什么。
听到恒澈离的话,所有人感觉头顶有一群乌鸦飞了过去。
恒建成紧皱着眉头看着孟拂尘,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相反他的居然是他!名曰是来抢男人实际上只是想找个借口造乱罢了。
“尘将军,此事可都属实?”
明知道事情不可避免,他还是希望孟拂尘可以紧要关头回头,起码可以不用刀兵相见,毕竟他手握三军黄旗,背后还有上官琼翊这样的大势力,而十圣堂也不知道是为了谁来凑热闹,真较真起来,不管结果如何渊崖国都必然会元气大伤,到时候就给了云穹国可乘的机会。
孟拂尘笑着道:“回皇上,当然是……真的。”
恒建成脸色微变,略带威胁的口气道:“尘将军,朕待你不薄,你可想明白了。”
言下之意很清楚,朕待你很好,你跟着朕还是风光凛凛的大将军,跟朕作对只能逃亡或者被杀,荣华富贵亡命天涯只在你一念之间。
☆、第四十一章:可你相公喜欢我
“父皇,别跟他废话了,让我一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