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是接受了是吧?那好,车轮战不死不休,一万大军陪你到死的玩,让我跟你一起去葬魂山,回来后你走你的路我回我的国。”恒拓天看着孟拂尘凛冽的眸子中似乎染上了一丝乞求,“拂尘,就让我为我永远收不回来的爱画个完美的句号好吗?”
好吗?
好吗?
两个字却像挥之不去的声音一样回荡在孟拂尘脑海中,好吗?多么卑微的乞求,狂傲到不可一世的恒拓天,现在……这还是那个她一天幻想着揍八百回的恒拓天么?
一卷残风而过,撩起孟拂尘过肩的长发,长发凌乱在脸庞上,遮盖住了她的眼眸,让人看不粗她此刻的神色。
“去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爷相信拂尘不会介意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紧接着熟悉的味道沁入鼻尖,孟拂尘回眸看了一眼来人,眼底神色复杂的很,来人浅浅一笑,纵马疾驰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你都听到了?”
“你想让爷听见吗?”
孟拂尘没话说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他……究竟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呢?希望没……
“很令人心动的告白,很令人感触的乞求,可惜话对非人。”云景浅笑看着孟拂尘,精致的下颌抵在她发丝上,嗅着属于她的芬芳。
孟拂尘瞥了瞥嘴,原来都听到了!
“拂尘,爷不会说他那么低俗的情话,爷只想说,遇到你之前那么多年,爷过得始终如同一日无趣,直到遇见你之后,你给爷的生活添加的喜怒哀乐和刺激,让爷的生活出现了唯一不能掌控的感情,从此为你十里方圆红尘相伴天堂地狱相随。”
不会说低俗的情话,原来会说这么高精的情话!
孟拂尘愣了许久,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些话,现在想想,二十年前他装病居住深宫,以上官琼翊的身份逍遥自在,为的不就是无拘无束的自由?却在遇到她之后踏出这道伪装。
“拂尘,你相信一见钟情便是生死吗?”
“我信。”
你对我不就是如此吗?
云景,我孟拂尘上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两个闺蜜,我背弃了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但这辈子我孟拂尘从不允许对不起任何人,现在,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勾起那人的脖颈,轻轻一吻烙上,女子笑容明亮如斐然之花绽放,“你欠我十丈方圆,我还你此生相许。”
☆、第四十八章:想睡就睡不拦你
阵阵风浮着落叶飘来,掠过心间似乎感觉到荡漾的感觉,那一拂之间撩拨着从未专属过谁的颤动。
追随而来的几人看到眼前一幕,不自觉的各怀心思,前面二人相拥一起,白衣撩着紫衣,难分难舍的融在一起,原本独立的两种颜色掺和在一起竟然这么完美,宛如画中壁人一般遥不可及。
那一瞬间,有一个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原来……
你只有在他身边才能绽放得如此真实美丽。
前面马上二人相拥撩拨,女的撩拨男的,男的甘心被撩拨,下一秒女子撩拨的子时一怔,似乎感觉到了一些异常的目光,速来脸皮厚行天下的孟拂尘坐不住了,只听闻一声。
“甩他们个千八里。”
“那样爷会累死的。”
“那我来驱马!”
“你补偿爷。”
……
骏马嘶吼,马上璧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完全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冷忌看了看恒拓天和笑无痕一眼,不知什么味道的说道:“别看了,再不追就追不上了。”
恒拓天笑无痕互看了一眼,彼此一笑,其实他们根本不用得到她的同意才跟来,只要也去葬魂山就可以了,只不过那样的话太麻烦了。葬魂山就像迷宫一样,一旦进去别说是找人,就是找出路都是难上加难,所以才必须逼着她同意带上他们才行。
这一行,把所有事情画上句号。
几声嘶吼,尘埃漫扬着马蹄扬长而去。
——
夜深,黑漆漆的夜空闪着几抹零星,高大的树梢弥漫着夜的黑暗和几抹零星的光辉,看上去有着别样的诡异,偶尔几只猫头鹰飞过枝头,惊起四周一片异动,更挺让人觉得心惊,不由得让人联想到夜黑风高杀人夜,三更半夜捉情时。
“前面就是葬魂山了,等天亮再进去吧。”恒拓天道。
几人点点头,葬魂山的诡异众人皆知,就是白天进去都可以迷路不知方向,如果现在进去恐怕就是死路一条。
孟拂尘下了马,将行囊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行囊上,整整赶了一天的路就差点没累死了,其实说这句话她是昧着良心的,因为一路上都是云景在驱马,她负责吃饭睡觉外加屁股疼,只不过被一个妖孽般的人物搂在怀里整整一天,看着不能吃,想吃只能睡,睡不着还太累,这种折磨的感觉。
你妹啊,我自己一个人赶一天路也不见得这么累吧!
看着她苦恼的样子,云景浅笑道:“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爷又不拦着你,何必坚持了一路,弄得自己这么累,爷心疼。”
……
孟拂尘刷的一下脸红了,心里骂骂哀念,还好是晚上还好是晚上……
看着对面那妖孽妖孽朦胧的眼眸,就像一波春水帮荡漾着星辉,星辉中映着她的影子,只有她的影子,温柔到要将那影子吞噬,将她吞噬。
不行了……孟拂尘看着那双眼眸突然像是被点了穴似得动不了了,谁来救命呀!
笑无痕看着孟拂尘想移开又不想移开的眼眸很是纠结的问道:“你在犯花痴吗?”
“呃……翩翩君子,女子好逑,正常正常。”她不自然的起身朝冷忌他们走了过去。
“不对啊,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呀。”不是应该让他滚犊子或者警告他欠揍么?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呢?不科学不科学……
换做平时,她当然会警告这货说话小心闪了舌头,但今天情况特殊,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解救她,还不知道她会定到什么时候,丢人啊丢人,怎么一看到他的眼睛就完全没啥抵抗力呢……
“诶,你不跟你男人跑我们这……啊!”冷忌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听他大吼一声,“你他娘的踩我干什么?”
“哦对,犯错的又不是你的脚。”紧接着冷忌就感觉到什么东西一下子呼在了嘴巴上,下一秒就有一种吃了一嘴土的感觉,立马勃然大怒,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你你……我……”
“你你我我什么,欠揍的是你的嘴,打你的是你的鞋,跟我可没啥关系。”孟拂尘摊摊手,笑得一脸明亮。
冷忌泄了一口气,丢下一句好男不和女斗惺惺的坐下了。
孟拂尘嘿嘿一笑道:“跟我说说葬魂山的事情吧。”
冷忌看她一眼,随即垂下了眸子开口道:“我们五个都是下等民的孩子,从小被人扔在葬魂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葬魂山四处诡异莫测,到处都是迷宫阵八卦阵和野兽陷阱,我们在那里呆了十年,去过的地方也只有鸟林子那么大点,乱跑乱闯的话也没有今天的我们了,我们之所以能出来,全是他娘的一张纸条惹的祸,十年前有一天我们醒来,就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排着我们的名字和出去的线路,结果出去了就再也找不到以前住的那个地方了。”冷忌越说越气愤,越气愤孟拂尘就越疑惑。
“你谁说葬魂山除了你们肯定还有其他人?”
“这不是明摆着呢?不然谁给我们的纸条,鬼啊?”冷忌瞥了孟拂尘一眼,“让我找到那个人,一定灭了他娘的!”
“能不能大概猜猜是几个人还是就一个人?”
“可能就一个人,不然我们在里面呆了十年一点异常的动静也没有,要是有俩人以上,以那人的功夫俩人打起来整个葬魂山也得抖上一抖。”
孟拂尘微微颌首,目光深了些,葬魂山里的八卦阵和陷阱只要她看到就能明白,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她!如果是她……如果是她呢?
“嗖……”
不等她勾起往事回忆一副惹人怜悯的模样,远处细微的声响令所有人警惕了起来。
夜深人静,黑山老林,一声异响,肾上腺素蹭蹭上升,你妹啊,鬼呀!
远处,一抹黑影停在半空中的树梢上,黑影几乎同夜色吻合,仔细一看,那人居然不是站在树梢上的,而是飘在空中的。
孟拂尘指着黑影笑道:“三更半夜,荒山野岭,贼汉子朗目灼灼莫非是想偷女子?”
黑影诡谲一闪,四周的空气瞬间就紧了些,所有人目光中掠过诧异之色,这个人,究竟是人是鬼?
“来这里偷女子,女人,你告诉我女子在哪里?”
“坟头处处有,女人到处是,黑的白的带眼的不带眼的散架的整个的,供你随意挑选,什么款的都有。”孟拂尘诡诡笑着,这个人,很危险!
黑影扭曲在夜空下,竟散发着令人发毛的恐怖感,“有胆识的女人,可惜……马上就要死了。”
“马上要死的应该是你吧?”恒拓天看着那抹黑影,龙蛇剑横在胸前,似有随时准备一战的感觉。
云景浅笑道:“鬼见愁司空墨。”
司空墨?
“消失数十年的鬼门后代鬼见愁,家族幻术了得,为此也付出了代价,有一个无法解除的诅咒,鬼门家人,四十命休,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原来……今日才是你四十的死期。”笑无痕媚媚笑看司空墨,眼底深处却扭转着不可思议。
今晚遇上司空墨,搞不好,所有人都会成为祭奠死去的他的的祭品。
“哈哈哈,黄泉路上有你们年轻有朝气的人作陪,也值了,本想安稳度过今晚,谁知道居然还有人不知死活送上门来,妙妙妙!”
一声极致猖狂的笑声回荡在黑夜中,那抹鬼影般的影子突然消失不见,所有人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么诡异的身法,简直防不胜防,怪不得鬼门会被灭,这些人活在世上岂不就像神主宰一样主宰别人的命,确实不能留!
“司空墨,就这样杀了我们多无趣,不如咱们来玩个游戏如何?”孟拂尘对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说道,她也不知道司空墨究竟隐藏在哪里。
每人发现,云景抬步移到了孟拂尘身后。
“哈哈哈,玩游戏?也好也好。”司空墨忽然诡异的出现在孟拂尘身后,中间隔着一个云景,孟拂尘回眸看到的是云景后,呆了那么半秒,这家伙……
“郎有情妾有意,你生我死岂不是妙妙妙!哈哈哈……说说你的游戏,趁我现在还有那个兴致。”
黑夜下,孟拂尘根本看不到司空墨的脸,那人就真的像鬼一样存在,摸不清他下一秒到底在哪,如果不玩住他,他们怎么死的怕是都不知道,不过云景……她看看身边浅笑依旧的云景,他是怎么知道司空墨就站在她身后的?没在细想,她道:
“规则简单,就是现在,我们进山,天亮之前出来的算赢,敢不敢?”
司空墨哈哈一笑,“小丫头,你当我是傻子吗?让你进去了你还会出来?”
孟拂尘同样一笑,“司空墨,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进葬魂山,恐怕比去你家还熟吧?”就算她不出来,他也能分分钟把她揪出来在他嗝屁的一瞬间把她杀了吧?“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敢,所以在找借口,明白明白了,嘿嘿嘿……”
司空墨诡异的身影扭曲,“这么聪明的丫头不陪我去死倒是可惜了,你的激将法管用了,我就陪你玩一玩。”
☆、第四十九章:怨气和怨妇一样
夜,黑的诡异,零星光辉渐隐渐现,似乎无法穿透重重黑暗开辟光明,葬魂山内,夜空中诡异的黑暗宛如巨蛇般变幻无常,似乎每一处都透露着森冷和杀机。
“我说你明知道他稳赢还跟他打什么赌啊?”冷忌走在前面探路,十分不明白孟拂尘为什么这么做。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世界奇迹,真该把你送去研究研究。”孟拂尘毫不客气的回击,“今天过后就是他的死期,能拖一会儿拖一会儿,如果真能拖到明天天亮,咱们跟他拼拼命,应该就能看着他死了。”
“啥?你还真相信他娘的什么诅咒啊?”冷忌嫌弃的瞪了孟拂尘一眼,“没看出来啊。”
孟拂尘白他一眼。笑道:“有些诅咒是真的可以灵验的。”
好比如她诅咒那俩货奸情一生一世,那诅咒一定已经实现了。
“这个诅咒可以相信,因为鬼门人全都死于四十年,他也不会例外。”云景浅笑道。
“是么?”孟拂尘挑了挑眉梢,这诅咒是真灵验那!
夜黑如墨,幽寂的蔓藤中几人穿梭而过,摩擦踩着着蔓藤发出蹭蹭蹭的声音,回荡在本就阴森的空间里更加诡异。
“等等……”孟拂尘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冷忌回头看看孟拂尘,也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如果我没感觉错,前面应该是迷宫阵。”孟拂尘看着前面诡异的树趟担忧的看向云景,“万一你迷路了,这里面的原始美女会不会把你拐去做相公?”
云景浅笑道:“很有可能。”
“啊?”
“你不就是那个原始美女么?爷早就被你拐跑了。”
……
留下一句“无耻。”孟拂尘踏进了迷宫阵,走进迷宫阵后孟拂尘感觉到一丝异常,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那种感觉似曾相识又似乎很遥远。
“这个迷宫很诡异。”玉井欢看着迷宫树林,瞬间便失去了方向。
笑无痕媚媚一笑,“无妨,想破迷宫很简单,一路砍出去就可以了。”
孟拂尘白了他一眼,说了等于没说,一路砍出去,砍出去……你当你是光头强专业伐木的啊?
“哈哈哈……刚刚进来就开始内讧了,看来不需要我这个老婆子出手杀了你们了。”诡异而苍老的声音传进迷宫,听声音有些年岁了,听语气还倒年轻猖狂的很。
孟拂尘心里冒出了一丝冷汗,这人真他妈的诡异,出现的悄无声息,她居然丝丝点点也没察觉到,冷忌说这里面大概只有一个人,难道就是这个人?直觉告诉她不是,最神秘的人一般出现的都很费劲,这人的出场最多就是恐怖了些,不像不像……
“老婆子,你是啥人?”
“老婆子?”一声疑问带着怒意掠来,脚底蔓藤宛如细蛇般袭来,孟拂尘瞳眸一缩,恒拓天立马向后拉她,云景掌风一起将腾起的蔓藤打落在地,“居然叫我老婆子,我年仅四十余,和老婆子还差十万八千里呢!口出不逊,该死!”
孟拂尘心有余悸的站稳身子。,你妹的,说出手就出手,连个招呼都不打,是你自己说自己是老婆子的,四十余,四十余不是老婆子也是个老大妈了,你妹的,怪不得这么喜怒无常,原来是到了更年期的年龄。
“老婆……啊呸,这个大姐,你是不是经常喜怒无常,情绪难以自控,有时候哈哈大笑有时候有沮丧落寞,还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就不高兴了想杀人了?”
四周安静了一会,似那人在沉默半晌,才道:“你个小丫头怎么知道的?”
“就是,你怎么知道的?”冷忌也很疑惑,你也没见过她,就听她说几句话就知道了,太神了吧?
嘿嘿嘿,我咋知道的,是个人都你妹的这样,我咋知道的,猜的。
“大姐,这件事是不是一直困扰你?你越想越烦躁越烦躁越烦躁,越烦躁越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孟拂尘继续笑着道:“我说的都对不?”
那边又是半晌的沉默,才开口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孟拂尘笑道:“嘿嘿嘿,你别管我咋知道的,我能帮你把这个治好,保证不再复发不留任何后遗症,微创的,不疼滴。”
夜空中,一抹黑暗诡异的身影从天而降,那人身穿一身黑羽衣,落下时几根羽毛还掉了下来落在了孟拂尘头上,揪下那根羽毛,孟拂尘一口气吹飞了,这是叫装逼失败么?
本来想看看这个人究竟什么模样,却发现不止身穿黑羽衣,还带着一块黑羽面具,只能隐约看到这人几缕雪白的发丝飘在黑羽外格外明显。
“你……有什么方法治好我?”声音是渴望的,架势是变态的,往前凑着一张脸看着孟拂尘,那架势,就跟整强吻似得……孟拂尘没声响的后退半步这才笑道:“别急嘛,给你方法可以,不过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黑羽冷笑猖狂,“就知道你这个小丫头没安好心,跟我讲条件,哈哈哈……你还太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