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嫱笑话道,鱼儿脸上一红,“小姐您小时候偷看六王洗澡还流鼻血了呢!鱼儿才不丢人呢。”
流鼻血?难道小时候的穆泽羲身材就好到让她流鼻血的地步了?楚嫱吸吸鼻子,脑洞大开。看穆泽羲身材不错,腿又长,恩,要是欣赏他洗澡的话,应该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小姐,小姐????”
见楚嫱一副发春的模样,鱼儿不由得脑门一道黑线闪过,还说自己呢,小姐您这才是花痴的状态好吗???
“小姐,谢公子怎么给你这么多的银票啊?”
鱼儿无意间一扫,发现楚嫱抱着的盒子里,装了一卷的银票。少说也有个几千两。
“啊?银票?”
一听到有关钱的东西,楚嫱顿时回过神来,急忙朝着盒子一看,可不是吗,那卷自己以为是纸的东西,竟然是古代的银票。
“天哪知我者莫过于谢耀啊!!!!他真是太懂我了。”
而此时,楚嫱口中的谢耀谢公子,正歪着身子窝在软榻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手上拿着一本医术,随意的翻动着,又好像一页都没看进去。
一阵寒风吹过,谢耀抬眸,叹了口气,起身去关窗户:“哎,好大的一阵妖风。”
????????
屋内角落处的一人眉头一皱,不悦的看了眼谢耀。
“六王,您要在门后站多久?需不需要在下给您搬把凳子过来?”
谢耀关上窗户,转身,扭头看着门后的阴影处,笑道。
一身银色的锦袍,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穆泽羲走过来,直接坐到了主坐上。
谢耀无奈的看了眼穆泽羲,道:“你还真是自觉。”
说罢,谢耀又躺到了软榻上,两人一人坐,一人躺,谁都不搭理谁。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穆泽羲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座泰山。
谢耀受不了了,站了起来,走到穆泽羲身边,深深的鞠了一躬,“六王,在下佩服您的定力,您今天来有何贵干,直接干就是,在下绝无任何异议。”
“啪。”的一声,一塌子的被穆泽羲摔在了桌子上。
“今个尚未过年,你就急着给在下压岁钱?”
穆泽羲挑眉,瞟了眼谢耀,冷冷道:“本王的王妃,不需要花你的钱。”
“嫱儿花不花我的钱,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得去问嫱儿。“
谢耀笑笑,不咸不淡的顶了回去。
“本王不说第二遍。”
“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谢耀脸上的温柔化去,眯着眼睛问道。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死命的疼。
很多似乎还发生在不久之前的事情,现在想想,却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离开京城的时候,穆泽羲说,你要是走了,我们兄弟就是陌路。
陌路?
“你以为本王到你这来,是有别的事不成?”
“哦,那倒没有,我还不至于愚昧至此。不过,我说穆泽羲,把女人从马车上赶下来,当真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不也曾把女子从你马车上踹下来吗?”
穆泽羲冷笑,看着谢耀的眼神变了,带着嘲讽的意味看着谢耀。
“我那不一样,当年我年幼无知。”
当年谢耀谢公子一脚把容浅从马车上踹下去这一段佳话,京城中少有人不知道。
当年,那时候谢公子是年幼无知,即便是如今,但凡容浅胆敢爬上他的马车,他还是一样照踹不误。”
“都过了五年了,你我非得为了这件事情,死磕到底吗?”
谢耀长叹一口气,他知道,按照穆泽羲的脾气,让他服软是不可能的了。既然这样,还是让他来放下身段吧。
“有些人,并非你表面看到的那么柔弱,干净,有些人,也并非你表面看到的那样不堪,不懂事。穆泽羲,你向来聪颖,为何在这件事上就如此看不透呢?”
五年前,穆泽羲与谢耀关系极好。两人本就是表兄弟,加上都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脾性相投,时常形影不离。后来,谢耀突然之间就决定离开京城,回到江阴祖宅,临走之前还一怒之下砸了穆泽羲最钟爱的绿绮琴。
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谢耀公子大怒之下将穆泽羲的心上人容浅踹下了马车。至于为什么谢公子这样温文尔雅的人会做出这种粗鲁的事情来,只怕是除了谢公子,再也没有其他人知晓了。
“穆泽羲,你我兄弟一场,我不管你是怎么看待你与嫱儿的婚事,但是你要记住,嫱儿是个好女子,也是最适合你的女子,容浅,不适合你。五年前我告诫过你,如今,我还是一样的看法。”
穆泽羲沉着脸,没说话,也不知有没有把这些话听进去。
谢耀淡淡的扫了眼穆泽羲,继续道:“你的绿绮琴我是没办法再打造一把了,不过我听说,当初打造绿绮琴的高人还打造过一只玉箫,恩,就在嫱儿手中。”
“本王不需要。”
穆泽羲冷冷的开了口,不过总算是没有那么疏离了。
谢耀心中送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解决了跟穆泽羲之间的问题。要是让穆泽羲知道了当初的真相,不知道会不会接受不了。
“夜深了,你确定要在这里跟在下共眠?”
女人心 第37章 闭眼
夜色升起,温度也变凉了些。两人这么尴尬的坐在那里,气氛便变得更尴尬了。
“你几时离京?”
穆泽羲淡淡的扫了眼谢耀,心中的沉闷渐渐消散。这世上,只怕最了解他的就是谢耀了。
明明不想多问,可是不知为何,有偏生这么问了出来。
“后天。这次回来是来拿一些名贵的药材的,江阴找不到这几种药材。”
说话间,又低下头,“你若再不走,只怕嫱儿真会以为我俩是断袖——·”
话音刚落,穆泽羲的人影就没了,似乎是真的被这句话吓跑的一般。
谢耀摇摇头,失笑道:“堂堂王爷,学别人翻窗户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将穆泽羲留下的钱收起来,谢耀欣慰道:“看来,包养你媳妇的钱是够了。”
一夜好梦,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楚嫱睁开眼,翻了个身,定睛一看,一张大脸骤然出现在眼前。
”啊!!!!!!”
楚嫱尖叫一声,拳头猛地一下砸了出去。
“嫂嫂,打人不打脸!”
穆元祈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楚嫱,脸上除了楚嫱打的那一块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青青紫紫的,好不可怜。
“哎哟,穆元祈,你这昨晚睡觉被床砸了?怎么这副模样啊?”
楚嫱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穆元祈这副模样,当真是有些,渗人。
穆元祈酝酿好情绪,哽咽道:“嫂嫂,我被人打了。”
“哎哟,祖宗,被人打了你还得意了?大清早的拿你这张脸来吓我啊?”
穆元祈不过十六七岁,正是贪玩的年纪,但是身为皇子,穆元祈这样就是纨绔,冥顽不化,他能去说道说道伸冤撒泼的地儿,也就只有楚嫱这了。
穆元祈苦吧着脸,“嫂嫂,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你说我这多惨啊,我堂堂一个王爷,被教训成这样,我以后可还怎么见人呢!”
“你也知道你堂堂一个王爷被人打成猪头不好见人啊?哎,你还别说,要不,我再给你鼻子补一拳头,倒还真像猪头。”
楚嫱忍着笑,随手把衣服套上,心里想着:下次得让鱼儿把门关紧咯,不然穆元祈这小子进自己房间就跟进自己茅厕一样。
“楚嫱!!!!你,你要是不给我复仇,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
“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每天给你来十八种自杀。”
“好啊,你现在就去准备第一种自杀,我给你点评点评。”
——
磨叽磨叽都快到了午时,楚嫱这才慢悠悠的被穆元祈拽着出去了。
穆泽羲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楚嫱一身白色的劲装,腰间系着红色的腰带,手中握着佩剑,被穆元祈拽走了。
“安言。”
话音一落,安言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穆泽羲的身后。
“在。”
“你去跟着他们,不要让穆元祈受伤。”
穆泽羲淡淡的说完,却发现安言根本没动。不由得疑惑道:“怎么了?”
“只用保护九王爷?”
你确定不用保护王妃?这么明显的口是心非,安言还是第一次见。
“让孟毅去吧。”
穆泽羲扫了眼安言,不咸不淡的丢下这么句,便朝门外走。
“你也出去啊?”
安言苦逼的在身后问道,穆泽羲却始终留给他一片背影,无奈之下,安言只能跟了出去。
马车七拐八拐的,楚嫱都快睡着了,远远的,就听见极其好听的声音,似乎是在唱戏。
“嫂嫂,就这了。”
穆元祈一副讨好的模样,就差没摇着尾巴求抚摸了。
“穆元祈,你在戏园子跟人打架?不会是为了戏子吧?”
“嫂嫂,那兵部尚书之子可不是东西了,竟然公然调戏金莲。真真是气死我了。”
金莲?
楚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那戏子不会姓潘吧?”
“嫂嫂你也听过金莲的名号?”
穆元祈喜了,原来楚嫱也知道潘金莲啊。但是他却不知道楚嫱此刻的内心,简直是,崩溃的。
自己这是为潘金莲出头?自己是西门庆呢还是武大郎呢?
“炊饼炊饼,大郎炊饼——好吃的炊饼咧——”
正想着,马车外传来一阵叫卖声,楚嫱顿时翻了个白眼,不会真是武大郎吧?
“嫂嫂,你吃不吃炊饼?大朗炊饼可好吃了。”
其实穆元祈是自己饿了,顺带着问一下楚嫱的。
楚嫱深吸一口气,认真的问道:“你告诉我,这个卖炊饼的,是不是叫武大郎?”
这下轮到穆元祈震惊了,他呆呆的看着楚嫱,眼中慢慢的崇拜之情,“嫂嫂你怎么知道是吴大郎?嫂嫂,你难不成是活神仙?”
嫂嫂真是太神奇了。竟然什么都知道。穆元祈心里别提多激动了,就差抱着楚嫱的大腿了。
楚嫱嗤笑道:“有个秘密我一直都没告诉你,其实,我是仙女下凡。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的。”
“啊?真的假的啊?”
天真的穆元祈同学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楚嫱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了,将信将疑的看着楚嫱。
楚嫱笑笑,率先下了马车。
“哟,好俊俏的姑娘,公子,这是您姐姐吧?真是美若天仙啊。”
门口的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子迎了上来,看到楚嫱,眼中欣赏的神色。
穆元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蒙面。
“哟,十一王爷?您的脸这是怎么啦?”
那妖娆女子显然是认得穆元祈的马车的,看到穆元祈的装扮,不由得惊呼。
“几天空气质量太差,我让他带上口罩。”
知道穆元祈难为情,楚嫱自然也不是什么低情商的人,急忙为穆元祈解了尴尬。
那妖娆女子掩唇一笑,道:“王爷,金莲姑娘已经等候多时了。就在她自个儿的院子里。”
穆元祈拽着楚嫱急忙随口应付了几句便走了。
“喂,穆元祈,你确定今天那个兵部尚书之子在这?”
“嫂嫂,那兵部尚书之子正迷着金莲呢,每天都守在这。我肯定,那个死猪头肯定是在这的。”
穆元祈话一说完,后院就传来一声粗狂的笑声,张狂至极。
楚嫱捂住耳朵,嫌弃的瞟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用想了,绝对是个死猪头的德行。”
果不其然,楚嫱见到兵部尚书之子的时候,事实应证了她的猜测。
那是一个极其粗壮的男子,高大威猛,那张脸,简直是比驴脸还要长,楚嫱看了第一眼,实在不忍再看第二眼。
“我说,你下次笑的时候,能不能注意点影响?你自己被自己的笑声吓到没关系,万一吓到了别人,那可是要赔钱的。”
楚嫱大大咧咧的走过去,穆元祈趾高气昂的跟在她身后,两人走到那粗壮的男子身前,停下了脚步。
那男子指着穆元祈,冷笑道:“哟?这不是昨天被教训的废物吗?”
“啧啧啧。我说,人丑就不要出来吓人,手丑,就不要乱指人。“
在场每一个人看见楚嫱怎么动手的,只听见那粗壮的汉子杀猪般的叫了一声,顿时脸色通红,抱着手卧倒在地。
“还愣着干嘛?动手啊!!!“
身后的家丁一看自家少爷受了伤,立马抄了家伙就上。
楚嫱一怔,尼玛,这放眼望去,少说也有二十多号人啊!!!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货还有打手啊?”
楚嫱护着穆元祈,紧张的看着那些人。
“要是没打手我至于被打成那样吗?”
穆元祈甚是委屈,他出门向来不喜以自己王爷的身份压人,加上他年岁小,每次出门又打扮的跟只花孔雀似得,很少有人能认得出来他。
楚嫱咽了口口水,“我给你两个选择。”
穆元祈芒不颠点头,“嫂嫂你说。”
“第一,你拿着我的剑,把他们都干掉,咱们正门出去。”
“嫂嫂,你这不要我命吗?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打得了他们这么多号人吗?”
“那么,你可以选择第二条,自己随便捡块石头割脉自杀吧。你别怕,就是需要多磨一会,石头比较钝。”
“嫂嫂,你让我自尽还不给我个痛快——”
突然,楚嫱一把拽住穆元祈的衣服,撒腿就跑。
“追!”
“追!!”
——·
今天戏园子格外的热闹,楚嫱带着穆元祈往外跑,后边追着一串的人。
戏园子外面很僻静,前方似乎有一队人,楚嫱还没看清楚,人就朝着那队人冲了过去。
“大哥,救命,有人追杀我们姐弟二人。”
为首的那人背对着楚嫱,楚嫱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抱住那人的大腿。尼玛,抱大腿应该甩不开吧?
那人的身子一僵,转过身,冷冷的道了句:“松手。”
穆泽羲!!!!!!!楚嫱恨不得一头去撞豆腐!!!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穆泽羲会在这啊!!!!更可恶的是,丫的装什么高冷让小爷抱你大腿啊!!!!
“六哥——”
穆元祈倒是机灵,知道自家哥哥肯定会保护自己的,所以一把抱住穆泽羲的另一条大腿,开启哭闹模式。
穆泽羲两条腿都被人抱住,顿时没好气的道:“松开。”
穆元祈是知道自家哥哥的脾气的,自然是立马撒手,然后乖乖的起来站在穆泽羲的身后。楚嫱吸吸鼻子,“大哥,罩我啊——”
追着楚嫱他们的人越来越近,一个个的气势汹涌。
穆泽羲白了眼楚嫱,“就知道惹祸。”
楚嫱吐了吐舌头,没办法,谁让自己现在有求于人呢?
“还不松手?”
楚嫱急忙松手,拽着穆泽羲的胳膊站了起来。
“安言,打到他们爹妈不识。”
楚嫱刚站起来,穆泽羲就一把楚嫱护在身后,恰好挡住了楚嫱的视线。
“让我看看——”
楚嫱从穆泽羲身后跳出来,刚看到安言一个侧踢废了一个人,就被穆泽羲一把蒙住了眼睛,然后听见穆泽羲说:“闭眼。”
以往听那么多次穆泽羲的声音,楚嫱都觉得没什么。只是今日,穆泽羲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他一说,楚嫱就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谁敢打老子的人?”
戏园子门口,那粗壮的男子好不容易缓过了劲儿,跟了出来,就看见自己的人全部都躺地上了,这还了得,立马扯着自己的嗓子怒吼道。
楚嫱睁开眼,捂着耳朵,委屈的看着穆泽羲,“声音太刺耳了。”
穆泽羲默默的朝着安言使了个眼色,安言一个小石子打过去,那粗壮汉子就捂着嗓子,却发不出半点声儿。
“安言,处理好。”
说罢,穆泽羲松开捂着楚嫱的耳朵的手,扭头看了穆元祈一眼,冷冷道:“回府禁足,若是敢违抗,以后你都别想再踏出府门半步。”
“六哥,我是受害者,你不能这样对我。”
穆元祈哭嚎道,刚才还那么温柔的哥哥,怎么到了自己这就这么一副冰冷冷的模样?难道就是因为嫂嫂可以给他暖被窝而自己不行?
“穆泽羲,你看穆元祈这一副老弱病残的样子,让他好生休养便是,他毕竟快成年了,又不是我,动不动还得被你禁足。”
楚嫱的话说的颇为可怜,就好像自己时常被穆泽羲禁足一样。其实穆泽羲也就禁过她一次,但是她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