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太子一起共浴
已近响午,连落两日的初雪终于停了,天空褪去阴霾,宛如洗过般湛蓝透亮,连太阳都拨开了云层露出脸来,阳光散落在雪上与宫殿的琉璃瓦相映折射出万丈光芒。
东方睿穿戴好站在榻前,床上被自己折腾了一番的人儿累得虚脱虚,趴在枕头上昏睡中,换洗过的被褥覆盖在他的纤细的腰际处,柔顺的发丝散在满是红红紫紫印痕的背上,那未褪去绯红而更加艳丽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红肿的唇瓣嘟着似乎是被自己欺负得惨了委屈得要紧。
这一次,东方睿微勾的唇角让笑意染进了眼底,此时的他说不尽的温柔,修长的手指轻轻划了一下那人的脸颊,而他却因他的碰触不舒服地嘟喃一声,就将脸转过一边去。
望着外面的日头高照,想起早朝时让沈兰君在御书房等候,便没再逗留多久走了出去,而惜月正在门外伺候着,就嘱咐道,
"让太子再睡一会,不要让白雪进去惊扰了他。"
"是。"
严木恍惚中听到声音半睁开眸子,不过实在是太累了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掌灯的时候,惜月因担心得紧才悄悄推门进来走到床边,见殿下□□的颈脖处红红点点的吻痕,俏脸不由一红,心里忙叫着不许胡思乱想,才轻声地叫道,
"殿下,殿下。"
"嗯?"严木悠悠转醒,还很是迷糊,伸出手来捂住有些发疼的额头,却不知自己此刻自己多了几分魅惑。
"殿下可要先用膳?"惜月被他这番模样看得心跳都有些加速,之前的殿下总是清清冷冷的,哪会如此妩媚的风情。
却不知严木动了一下,那难以启齿的部位牵扯的阵阵刺骨疼痛让他赫然瞪开眼睛。
"殿下?"惜月见他整个脸都黑了下来,有些小心翼翼地。
严木机械地环视四周,东方睿早已不在,他现在脑子里第一念头就是,要不我去杀那个变态再自杀。
"我要杀了他。"
他阴测测地说出这句话时,让惜月一惊,连忙跪地,"殿下万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凭什么……"严木冷笑一声,那里除了痛楚似乎已经弄了干净,却只让他觉得无比不堪,凭什么东方睿那个变态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自己。
"殿下。"烛光下,殿下的面目在愤恨下有些妖艳狰狞,惜月眼眶一热,不知所措起来,心里为殿下难过得紧。
"罢了,给我备水,我要洗澡!"见惜月心疼自己,严木多少有了些暖意,不愿再吓唬到她,只是此时忍受不了身上的黏腻,回想起白日里的事,就会逼得他恼怒不已,如果不是云霄还在那人手里,他一定会提着刀砍了东方睿。
"是,奴婢马上就去准备。"惜月此时不敢有半点迟疑,她是一直便知皇上对殿下的心思的,之前殿下对皇上也有所依赖,她以为他们两人虽有间隙,但肯定会好起来的,只是这次回来,殿下变了,就什么都变了,现在她只盼殿下能够不去在意这些,也不要再受一丝苦难。
她退了出来,望着院子里的雪捂住嘴巴,她怕自己又会哭了出来,殿下实在是太苦了。
未等上多时,在太监利索地抬着一个能容得进两个的浴桶进来,严木才慢慢地下地。
"殿下,可需奴婢在旁服侍。"
惜月试探了水温,见他撑着腰有气无力地走到水桶边上,不由担忧忡忡地问道。
"不用,你出去吧。"严木才走几步就累喘息息,那里更是痛得心里只骂娘,不过刚才自己穿衣时看到身上的红点都膈应,更不想让一个小姑娘瞧见。
"好,殿下要万分小心一些,奴婢就在门外,殿下有事便吩咐奴婢。"
"嗯。"
等惜月退下,将疲惫酸痛的身体泡入水中,严木才吁了一口气。
面目表情地再看了眼身上的痕迹,严木只默默地默念几声"我被狗咬了"来催眠自己。
只是烟雾缭绕,温热的水温熏得他脑子昏昏沉沉地,实在架不住眼皮打架下就趴在桶延上睡了过去。
"皇上。"
惜月在屋外的一个提高的声音让严木吓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而后就听到推门的声响。
"你别进来!"严木慌慌张张地站了11 起来,伸出手要扯过屏风上的衣服,只是听脚步声越来越近,要穿好已是来不及,束手无措下,他干脆又把自己全身没入水中。
东方睿进来时便看到他泡在水里抱着身体,只露出一个脑袋。
"你要干嘛?"严木一脸警惕地瞪着他。
"这难得的机会,自然是与莲儿一起沐浴。"说出这番话来,东方睿跟说天气很好一样,倒一点也不脸红心跳。
"沐你个大头鬼,滚出去!"严木一个怒极攻心,拍打出一阵水花恨不得砸死这个变态。
不过东方睿肯听他的话就不是东方睿了,"原状莲儿是这么迫不及待邀请朕。"东方睿被他弄得一身湿透,却毫不在意,而是将龙袍脱下就直接踏了进来。
严木气得呕血,想跑但哪里敌得过他,东方睿只用一只手臂就将其收进怀中,肌肤相触,让严木挣扎不已,嘴里骂着,"你无耻,卑鄙,下流,龌蹉,肮脏!"
东方睿提起水中的软巾轻轻地为他擦拭着背部,贴的更近慢慢地说道,"再骂朕,朕就要亲你了。"
严木简直要疯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混蛋!
不过好在东方睿没有再强迫他,只是平常地为之擦澡,穿衣,喂食,抱上床,完全的宠物整套服务。
"皇叔,你后宫有位娘娘别冷落了。"当东方睿也躺了下来,严木又不淡定了。
"莲儿吃醋了。"东方睿执起他的手。
"放心吧,老子□□都不会吃你的醋。"严木皱起眉想把手收回来,却纹丝不动。
"莲儿,明日朕会拟旨号召天下人,让你恢复太子之位,朕要与你共享这万里江山。"
哈,这是什么?这是男人的床后甜言蜜语,严木当听了笑话一般。
"你和谁共享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你什么时候放了云霄?"
又是莫云霄,东方睿眯起狭长的眸子,目光变得锐利,声音冷魅,"等你不再在意他的时候,忘记跟朕再提及他的时候。"
"永远都不可能!"严木冷眉横对,势必力争到底
"睡吧。"久久僵持不下,东方睿俊美的脸上露出浓浓的倦意,大手一挥,掌风就熄灭了蜡烛,不顾身旁之人的挣扎与之两手相握就睡了过去。
严木在黑暗中瞪着他,但等确认了这人真睡着了,手里却怎么用劲都扯不出来。
"混蛋。"他低咒了一声,真恨自己没藏了把剪刀在枕头下,将目光望向窗口,也不知云霄现在如何,左思右想了许久,终于抵不过睡意袭来,闭上了眸子。
等他睡去,东方睿方睁开眼睛,凝望着他的睡颜,开口说得很轻很轻,"莲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朕的身边。"
☆、身为太子云霄抉择
大牢里气味浑浊难闻,初雪后的夜晚更显得阴冷潮湿,幽暗深处不时还传来阵阵的咳嗽声,只有进门处两边的几盏油灯跳跃着微弱的闪光。
两个守夜的差役对坐围着一个火盆喝着酒聊着天,就看到门被外推开,都纷纷警觉地站了起来,而看到来人后心中一惊,这皇上的御用影卫怎么来此,不过人已到面前来不及细想下忙恭敬地叫道,
"大人。"
"嗯,快带我去看看我徒儿被关在哪处。"
老顽童风风火火地跑来,一句话说出来让差役俩面面相觑,还真不清楚这个大人的徒弟是谁。
"是今日皇上命人带来的男子。"一个温润的声音刚落,柳枯生就披着披风,提着灯笼也随后走了进来。
差役俩还真是奇了,今日大牢可都算来稀客了,不过上头并没有下令不可探视,便忙走出一人上前带路。
"大人请。"
二人随着差役向里走去,柳枯生借着光线,左右看了看两边黑乎乎的牢房内,都似乎缩着一个身影,这条走道上呼啸出来的阴风都让人冷到骨子里。
当走到尽头,差役才停了下来,隔着牢柱,就望见莫云霄垂着首,被锁链锁着手脚挂在墙上。
"开门。"
"是。"差役不敢怠慢将门锁打开让他二人进去。
好在莫云霄身上并没有被动了私刑的伤,只是全身湿透,俊颜上胡子拉碴,散发凌乱,倒更像一个失意之人。
看到自己本遇事从来都是四平八稳的徒儿这般模样,老顽童不由摇头叹息,用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
"你这徒儿,怎么比老夫还要古板死性子,那太子殿下就是世间最厉害的□□,岂是你这傻小子能去沾染。"
"师父。"
见了他们,在假寐的莫云霄睁开了眸子无力地抬眸间叫道,却没有太多的表情,仿佛能让他动容的只有那个人。
"皇上今日支开我原来是为擒你,但若当真他要你的命,为师一样救不得你。"当年他因与司徒那只狐狸打了一个赌输了收了这个徒弟,却不想他的徒儿也在司徒外孙的事情上也翻了个跟斗,真叫他懊恼不已。
"师伯不必烦恼,柳儿与他说说。"柳枯生虽知老顽童性子,不屑那些弯弯道道,但到底门外有个差役,不好随便议论当今的皇上和太子。
"哼,当初老夫就不该收你这榆木脑袋的徒弟。"对于自己的指责,莫云霄的眼里仍未有一丝悔意,老顽童都要被他吐出血来,实在不想再说,自己的师侄上前,就干脆直接出了去。
"那个,大人。"差役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老顽童轻功极快,哪里还叫得住他,见柳枯生还在里头,只好继续乖乖在外等候。
"你且出去等着吧。"老顽童突然又返了回来,将他一把拎了去。
"哎哟,大人,慢些。"
随着差役的尖叫声渐远,牢房里一下只剩柳枯生二人,灯笼亮着火光,照出他们的影子,四周都安静地很。
"云霄,我俩算是同门,你我师父由师祖传学,一人学医一人学武,后来我成了天下第一的神医,你为报恩进宫做了太子影卫。"在此氛围下,柳枯生神色似乎在回忆儿时二人相处的时光,
"你可曾记得你说过的话,你说,倘若恩情已报,便行走仗义江湖,做一名无名的独行侠,如今你也算报了恩,为何还要恋恋不舍,不去圆了自己的心愿。"
"心愿……"莫云霄也仿佛记起遥远时候说过的话,只是如今,那个心愿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全部变成了,"我要护他。"
"护他?你一心一意想着护他,他可护得了你吗,难道你不知道他早在龙床上屈身于皇上身下。"柳枯生突觉得可笑之极。
"他不愿的。"殿下身体那般只怕是被迫,如今自己不在身旁,却不知怎样,莫云霄眼底一痛,却未露太多表情。
"有些事情,你以为你情我愿就能如愿吗,你以为那个太子就会与你真心换真心。"
"我不求。"在对方咄咄逼人下,在沉默许久下,莫云霄才低下眼敛,昏暗中看不见表情。
柳枯生以为他不回答,但听到这三个字时候,猛地盯着他干裂发白的唇,似乎不愿是从他口中说出,然而眼眶发热,心痛梗在胸口,一股妒念渐升,竟忍不住凑过他耳边说道。
"你可知道那日皇上让师伯引你出去做什么?太子殿下吃下我研制的生子药,总有一天,他会孕育了皇上的孩子。"
而这些话成功让莫云霄抬起眼来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他。
"你们会害死他的!"想到那人痛苦的神情,莫云霄心急如焚起来地晃了晃身体,扯动着链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马上回到殿下身边!
"是他会害死你!"见他如此紧张,柳枯生秀丽的脸上隐忍着怒气,眸里要喷出火来,为何这人心心念着的都是那个太子。
"你们会害了他。"铁链相撞发出刺耳的响声,莫云霄的额头青筋突起,此刻他只想挣脱束缚,就算是死也要带着殿下逃离这个皇宫。
"莫云霄!"柳枯生被他这般发起狂来吓得有些呆滞,但那人只顾扯动锁链竟再也看不到自己。
那人有些什么他便这么在意吗?
柳枯生一个气极之下地从袖里抽出细针来,寒光一闪,没有犹豫地就扎进已无暇顾及他的莫云霄的颈项处。
莫云霄突然一痛,内力竟在顷刻之间消散了一般,身体软棉无力地垂了下来,四肢提不起一丝劲,要不是铁链牵制着只怕要倒了下去。
柳枯生见他睁着眼睛狼狈又愤怒地望着自己,想着,原来这个人也会生气的,他怕自己会心软转过身去,喃喃地道, "你在这里也好,再也见不到他,这样你才有命在。"
等走出牢房到底不忍,又返了回来将披风脱下为他披上,轻轻地说道,
"对我而言,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
☆、身为太子早朝之上
天还未亮,风声吹着灯笼簌簌地响,一个太监尖锐放低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皇上,寅时了。"
东方睿一向浅眠,下一刻就睁开了眼睛,转过头来身边的人还在睡梦中,不过应是刻意远离自己,而弯曲着身子缩在床角。
二人的手还在相握着,他望着他,有些出了神,很久以前,便憧憬着每日醒来看到身边的人就是他的莲儿,但他的莲儿却不该害怕自己,而是全心全意地依赖自己。
"皇上。"门外的太监加大音量继续叫喊道。
"进来吧。"他闭了闭眸,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恢复清明,话语一落,惜月和宫女便捧着衣物头冠鱼贯而入。
而他们的声响让还在熟睡的严木眉头一皱,胡乱中到摸索到枕头就把耳朵盖住,翻身继续睡着。
东方睿眉角一挑,狭长的丹凤眼带着一股玩味的笑意,便凑了过去轻声道,
"莲儿,该早朝了。"
"唔~好走不送。"已睡到深处自然浓的严木嘟喃了一句,将枕头盖得更严。
只是这事真没完,被一只手就伸进自己的褥裤里。
"玛德,混蛋。"此举成功地让严木瞬间被惊醒过来,想都没想抓起枕头扔了过去。
而后迅速地爬了起来,拽过被褥将自己包住得密不透风,一脸防备地怒视着东方睿,奶奶的熊,真是一点大意都不行,果然不能和这种变态共处一室,不然非得被吃干抹净。
而这一幕让惜月和宫女们的头俯得更低了,气都不敢大喘。
"莲儿起来便好,今日随朕一起上早朝吧。"不过东方睿却面无改色地把接过的枕头一丢走下床来,严木真是被他这种厚颜无耻做到如此轻风云淡恨得咬牙切齿。
"没兴趣,早朝是皇叔的事,干我何事。"老子还要等你走了后找云霄呢。
看他没动,准备洗漱的东方睿又俯撑过来,目光直勾勾地望着他。
"你干……干嘛。"严木身子明显哆嗦了一下,虽然害怕那深黑的眼眸里又藏着什么变态的想法,但实在不愿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傲着下巴回瞪着。
东方睿却只是低眸挑起他的发丝,细细地揉着说道,
"难道莲儿忘了,朕昨夜所说的话,或许让朕再做点什么才能想起来……"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扯回自己的头发,严木还真恐惧他又做出那样的事来,忙急急地从他身侧爬过去跳下床。
当洗漱梳理完毕,惜月将衣袍展开正要为二人穿上。
烁烁烛光下,严木一看便已愣住,眼前竟是两件相差无几的红色龙袍,唯一不相同的是一件绣的是九条金龙,一件是绣的是五条金蟒,靠,干嘛是红色,这确定不是拜堂成亲,而是上早朝?
只不过东方睿已经穿好,无愧帝王本色,龙袍衬得愈加器宇轩昂,俊美无双,待戴上帝冠,见一旁的人儿迟迟未穿上,便接过惜月手中的衣袍,将其带着些强制性地为他套入。
"等一下,为何非得要这个颜色?"说真的,严木有些极度变扭,他甚至能猜测出东方睿的用意,但越是这样,越让自己不想去承受。
"莲儿如此聪慧,难道不知朕的用心么。"
东方睿靠得很近,为他系上腰带,眸光中渐渐温柔,慢声细语才不怕唐突了眼前的佳人。
甚至连一旁的惜月与宫女都被一身红袍的殿下惊艳得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