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完睡意也去了大半,出来时候才看到庭院里被皎白的月光裹着银素一般,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花香。
晚风抚面,吹起了严木长长的青丝,他已卸下了妆容,露出一张宛若芙蓉出水的容颜,如这会有人见到,必定会惊叹为下凡的仙人。
而此时此刻,严木的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感伤着要不要吟一首《静夜思》来应景一下,就听到有人在疯狂地敲打着门。
他皱起眉头,尼玛,这大半夜的是谁,干啥呢,破坏了他难得雅致!
这时看到沈兰君也被吵醒了,披着褂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灯笼从房间走出来,严木也带着好奇跟了上去想探个究竟。
门才被沈兰君打开,一个高大黑影就摇摇晃晃地撞了进来,直接扑到沈兰君的身上。
严木看到这一幕,连忙躲在了红柱后面。
"你怎么又来了。"
沈兰君压低的声音中带着个又字简直挑起了严木所有的好奇细胞,这会更本着八卦的心态,他偷偷冒出半个头来,只见那影子一个用劲直接抓过沈兰君按到墙上,然后整个人也贴了上去,而沈兰君手一个不稳,灯笼就掉在了地上,而火光随着啪嗒的一声灭了。
哇,这古人也玩壁咚的,严木心中感叹着,想不到沈兰君为人平时看着挺清尘出俗,私底下还有这么一个隐秘的情人。
不过借着月光,窥着窥着却足以让严木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虽然只有侧脸,可那熟悉的独眼罩,竟是方德若!
晕死,严木简直是吓得收回视线,脑袋里面全是问号。
为什么方德若会来这里?为什么沈兰君好像还和他有一腿样子,还有自己现在没有化妆,不能被发现暴露了身份啊。
但是对于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的严木,他还是决定偷偷地摸清他俩人的关系。
正在这时,方德若那像喝醉了酒般的声音带着调戏传来,严木马上附在柱子侧耳倾听着。
"呵呵,我不来,你的□□花岂不是要想死我?"
这变态果然就是变态,言语这么粗鄙,对沈兰君还说出这种话来简直不给人尊严啊。
严木心里默默地鄙视着他,不过只觉得二人关系肯定不简单便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去偷看,不过那二人此时好像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你喝了很多酒……你干什么,住手!"只见那方德若伏在沈兰君的颈项里,让沈兰君控住不住地仰起首,面上带着有种隐忍,即像欢愉又像痛苦,这时他的姿势看来像半推半就着方德若,唇瓣间发出撩人的□□,"你放开我,"
严木对这一幕简直是,嘿嘿,虽然前生看的小电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那都是男女搭配的,这现在是一对男男上演,不禁更想看下去啊……
"到你的房间去。"方德若语调里带着命令,手摸上自己在沈兰君脖子上留下的咬痕,而后又挂起威胁性的□□,"或许就在这里?嗯?"
"你说过,不会再来找我的!"沈兰君突然眼中多了一丝清明真的反抗了起来。
只是方德若比他高出不止一头,力量的悬乎很明显,他死死地抵着他,
"对,我是说过。"突然,方德若磨着牙,声音带着某种恨意的阴冷,"只是我被人陷害了,已经一无所有!"
"什么?"沈兰君皱起眉头,似乎并没有听明白过来。
"快给我!"似乎烦躁找不出出口般,酒醉的方德若显得特别的狂暴。
"……我带你到房间……"沈兰君竟然妥协了,扶着连走路都走不稳的方德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严木心里有了些眉目,这方德若之所以喝得像个疯子一样,估计就是手帕事发肯定让皇帝震怒之下革了他的皇商,而且恐怕以后都起不来了。
嘿嘿,坑人的感觉真的好爽,但还是让严木有点心虚,看着他们进了房间把门扣上,为了搞清他俩的关系,严木就弓着身踮着脚溜到门外。
只是一时不受力的冲击,差点就要往前扑倒时,一条温暖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雷之势将他拉住。
严木暗道一声好险,回头竟是莫云霄,这哥们果然也是听到了动静跑出了。
此时他正皱着两道英气的剑眉看着他,好像并不清楚他在干嘛,正要出声,严木忙对他竖起一根手指头放在在唇上表示静音。
莫云霄就木木地点了点头,因为这时候的严木,因只穿着褥衣显得更加清瘦,一副谨慎的模样有点像个小仓鼠似的,让他心跳莫名地加快。
"……把裤子脱了,我要直接进去!"房间里喘出断断续续的声音,那方德若更粗喘着大气,语气中几乎急不可耐。
"……"严木望了望莫云霄,突然觉得气氛好尴尬好暧昧啊。
此刻严木真想大声呐喊,泥煤啊,这是什么速度啊,按程序应该是有前戏啊,然后在前戏里暴露一切才对吧!咱能不能不着急啊,得按照剧本来啊喂!
"唔,你放开我,嗯……别……啊……"
严木简直就是大红脸,他本来以为沈太傅是拒绝的,可是听着声音倒挺两情相悦的。
"我们回去吧。"听着里面传出更放荡的□□的话语。严木觉得应该马不停蹄地离开,而且越快越好!
借着月光,莫云霄黑暗中的瞳孔特别亮,那人的脸映在自己的眸里,在月光下红若滴血,说不出的娇羞魅惑。
☆、身为太子竟不行
回到房中,让莫云霄也赶紧去睡了,自己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就干脆分析了起来。
方德若被自己这么一阴,倒台了是无需质疑的。可是他和沈兰君的关系从他们寥寥无几的对话中得出并不像情人那么简单,何况那方德若在"井口县"是风流成性,夜夜笙歌的,连情侣间最起码的忠诚都没有,难道是他们仅仅是□□?
在半个月的相处下,便能感受到沈兰君像名字般君子如兰的气质是与生俱来。能愿意委身方德若那种人下面,感觉上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沈兰君纯属单相思,方德若那种双的渣渣肯定是我只要你的肉体,却不要你的感情。
唉,倒是可惜了沈兰君那般谪仙的人物,可真应了那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以身相许!
好吧,想着想着严木觉得自己也往邪念上面涌,话说自己来这个世界好歹也有一个多月了,餐风饮露不必说,但好歹还在青楼住过一段时日,可问题是自己为了不暴露身份,连点荤腥都没有沾倒啊。
这想想多悲催,哪天穿回去了,连个炫耀的资本都没有!嗯,所谓温饱思□□,偶尔释放一下压力还是有必要的,严木慢慢将手往下摸索。因为之前他对这具不是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有排斥感,就算洗澡都是随随便便的,所以当抚上皮肤的滑腻时,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东方莲的身体本就散发着一股幽幽地荷香,这会严木呼吸微微地喘息起来,更觉得那香气渐浓,连头脑都涨涨地发昏起来,只觉得脑海里还浮现出糜乱的影像,甚至越来越分明地仿佛就在眼前。
缥缈轻薄的幔纱,烟雾袅袅的龙檀香,那明黄帐帘晃动的床上一对□□的男女在放肆地□□着。
突然,那男子抬起头来,那饱含着欲望的眸里紧紧地望着自己,嘴里发出着痴迷地叫喊,"莲儿……"
"啊!"严木咻地清醒过来,几乎是顺从本能从床上翻滚下来,地面的寒气自脚底涌了上来直窜四肢百骸,还有那种压抑无法抗拒的恐惧感瞬间拢聚到心头,让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严木在黑暗中抱住自己,这一刻,他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那是属于东方莲隐藏起来的一部分记忆,甚至害怕闭上眼睛再次涌进心头。
"殿下!"莫云霄似乎听到了他的叫声,急速地赶赴过来撞门而入。
当他看到那人已是泪流满面,打着赤脚地站在床沿边上,身体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来,室内的光线很昏暗,但身为影卫的视力几乎是对夜视没有任何问题。严木的脸竟如白纸般苍白,这是莫云霄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子。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生怕走出一点声音来都会吓到他。
"云霄!"当他走到严木面前,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那双美得勾人魂魄的眸里,此时充满了无比的痛恨和止不住的泪水,他的指甲深入他的肉里,莫云霄亦面上不曾露出半点疼痛之色,他就这么静静地温柔地看着他。
严木终于缓和过来时,才愣愣地发现莫云霄站在他的眼前。
他垂下眸来,心中顿时觉凄凉无比,想自己一代粗糙汉子还有这么个时候,想想也挺尴尬的,本来是撸一把就睡了,但东方莲的身体根本就办法接受,何况还有那般禁忌骇人的记忆。看来今后自己如果不把东方莲这个心理障碍克服掉,就别想找个妹纸共度一生了。
"殿下,地面湿气重。"
莫云霄突然开口,打破二人之间的静默。
"嗯?"虽然自己不是女人,大可不必在意这些,不过时节已在十月,到晚上更是宛如初冬。刚才没觉得,现在才发现这会脚底都冻得有点僵硬了,严木冲他眨了眨眼睛,"我脚麻了。"
"……"莫云霄便默默将手臂移了过去让他扶着,不过严木直接就往他身上靠去。
"快点,越来越麻了,扶我过去。"这人的无赖又回来了一般,莫云霄即是无奈也是无法,好在是夜里那人看不到自己发热的脸有多红,也就加快速度将他纤细的腰身一拦就往床铺上跨过去。
"唉~"莫云霄以为他会放手,谁知严木抓得更紧,一个不慎两人竟双双倒在床上。
不过好在莫云霄眼疾手快才不至于压在他的身上。他的手肘撑在严木的两边,两人的脸因为离的太近,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出来的气息。
而这人身上的莲香让他神色一滞,眼里开始有了些恍惚。
气氛到这份上总觉得有些暧昧?不过严木到底是个从现代直到古代的直男啊,就算刚才听到声带版gv,还是个不开窍的!
"卧槽,哎哎哎,不行你快给我揉揉,麻死了。"
莫云霄回神过来忙要站起来,那人就大大咧咧地抬脚踹到他怀里让他一个趔趄跌坐到了一旁。
"……"这仿佛比让他面对追杀的官兵更棘手,只是看着严木眉头紧蹙,并不好受的样子,他才低下眼帘,轻轻握住那双玉足如捧着最珍贵的珠宝般,只是那微微的颤抖透露了他的心思。
东方莲为人清瘦,但脚却不干瘪,脚趾头更是圆润可爱,在自己手里的触碰感差点气息不稳。只不过的确是太过冰凉了,气血应该凝结在一起导致的麻痹症状。
莫云霄稳定下心神,便掌心对着他的脚心暗暗为运气。
"嗯,果然暖和了许多,有内功就是好啊。"严木舒服地躺着,经不住睡着渐袭,嘴里还嘟囔着,"今晚不许过去,陪我哈……"
"……属下遵命"想到刚才他的模样,莫云霄望了望他睡去的容颜,轻声地答应着。
☆、身为太子情商低
天亮个大早,晨曦透过窗纸在地上撒上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几声鸡鸣,严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莫云霄竟一直站在床边上,腰杆笔挺地像个守护神一样。
"哥们,你不累的啊?"严木见怪不怪地了坐起来,抓了抓烦人撩得脖子发痒的长发。
"属下并不困倦。"见他起来眼神还半朦胧的状态,便转身去拿备好的湿毛巾和桃木梳过来。
得,又是这种回答,每天早上重复着这样的事,只要没人的情况下,这孩子就喜欢玩殿下xx,属下xx的游戏,内心的抖m气息迎面扑鼻。
"谢谢哈。"秉持着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严木就随便地梳洗了一下,然后不得不爬起来坐到铜镜前,变扭地化起妆来。
话说前阵子的胭脂快用完了,也是莫云霄夜里悄悄去林子里打些野味拿去酒家作卖,换得银子后买得新的。
还别说这次的感觉好用多了,也不知道他这呆板孩子选这些东西是什么神情的,想想都有揶揄他的冲动,好在为了不暴露身份自己不需要一同前去,这年头男人去买化妆品就跟现代男人给女人买胸罩一样尴尬滴。
今天严木亦特意化得更认真些,画眉在自己这段日子的努力尝试下,也有那一丢丢地进步,不然每次面对莫云霄那种认真描画的神情,自己脸皮再厚也挺不自在。
嗯,还有等下若遇到方德若,也不能表现一点紧张露了马脚才行,那变态可是对东方莲抱有龌龊心思的,之前被戳瞎了一个眼睛隔去皇商肯定定怀恨着,本来可以东山再起又被自己这么坑害,要他查了出来,估计没有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当莫云霄把被子折叠好就走了过来,似乎有些犹豫了一下,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玩意来递给他。
说是玩意,严木是真的搞不懂是啥,他疑惑地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了一下,很平常的小棍子?上粗下细修得倒像一根簪子,粗的那头表面上还刻着一朵盛开的莲花,其实再粗也就手指般大小,所以这么细致的刀工也是让人惊叹,那莲花上的每一条纹路分明,甚至让人想象出对方雕刻时多么认真的神情,但你说这是一枚簪子,上面又带着两点间隔开凸起,严木就不懂了,瞧了许久还是没有研究明白。
"殿下试将发丝挽起。"见他用眼神问着自己,莫云霄便低下头隐去眼里的波动提醒道。
"咦?"果然是枚簪子啊,严木挺高兴的,这东方莲这头发老长不说,还顺溜得很,绑又绑不起来,莫云霄还不让剪,他早就对此郁闷死了。
这簪子挺特殊的好像也是用了点心思,严木稍微将头发卷了起来,然后用它绕了几下,嘿,还真固定了,虽然有些松松垮垮,但到底脱离了贞子形象。
"你弄的?"严木对着镜子照了照,还是非常满意的。
"是。"微微抬起眸来,莫云霄心跳加速,只觉得这人怎么都好看。
"行啊,哥们多才多艺啊,以后谁做了你媳妇得多幸福啊。"
这人随口的夸奖,恰恰是那么毫不在意,他睫毛低垂着,掩去眸里失落的神色,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紧了紧,只怕自己的心思他一生无所得知,若知道了也定会不耻。
"属下,属下愿终生不娶,一生追随殿下左右。"半响,他口中含着苦涩万分艰难地说出话来。
"啊?那不行那不行,你这样的极品男人世间少有啊,我可不能独吞了,嘿嘿,将来你看上了哪家妹子记得告诉我一声,我给你们办喜酒哈。"没有看出他的变化,就当做平常谈笑的严木此时更在意等下和方德若见面怎么演戏,"走,咱俩也该出去看看他们起来了没有。"
严木说着自行走向门去,他打开门来,修长的身姿瞬间被日光包裹着,衬出昏暗处的莫云霄孤单地的站在那里,显得更加寂寥清冷,他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心里破了一个大洞,空荡荡地竟不知如何是好。
走了出来的严木,伸了伸懒腰,吸了一口早晨的新鲜空气,头脑果然神清气爽多了。
"严夫子。" 有较早的学生正往学堂里走去,看见了他就恭敬地叫道。
"嗯嗯。"严木心不在焉地应着,然后想到什么拉住那个学生,"你看见沈夫子起来了没有?"
"呃,学生没有见到。"说来也是,若是平时沈夫子是起得最早的。
"哦,那你快去早读吧。"见他也是一副疑惑的样子,严木打算再去探探敌情。
看着那学生走远,回廊前后都没有一个人影,莫云霄也不知道怎么还没有出来,算了,不管他了,严木当下就往沈兰君那里走去。
"……不,别再……唔……"
"……"这才靠近,沈兰君那已然沙哑又隐忍的声音传出来时,严木差点被口水呛到,妹啊,这什么节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夜七次啊?严木脑补了一下画面不禁打了哆嗦,深深地对沈兰君的状况表示担忧。
☆、身为太子祸临兮
听这种墙角实在没有可取的信息,严木摸着肚子表示还是去厨房找吃的才是正事。
而后朗朗读书声响起时,他眯着狭长的眼,剔着牙抖着二郎腿坐在学堂里,简直是吃了鱼的猫一脸满足。
人生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都不能放弃享受吃饱喝足抖两下的惬意。底下的学生对他无任何师长的样子也习惯到视而不见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