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宝哼了一声,对谢倾怒目而视。看样子还和他有关系了,谢倾脱了上衣,只穿着裤子走过去。
米宝指着某一页,使劲的用笔戳了戳:“你看,你看,你欠了我多少次了。”
xx年xx月xx日,表白一次,倾倾的助理把我赶走了,气愤。
xx年xx月xx日,表白第二次,我太自大了,只相信占卜的结果,却忽略了七年的感情对人的影响。倾倾那么的难过。伤心。
xx年xx月xx日,表白第三次,和倾倾滚床单了哈哈,倾倾好温柔很温柔,开心~
…………
……
米宝戳着谢倾的腹肌,控诉:“人家都是攻宠受,哼哼,都是我追着你跑。”
谢倾洒然一笑,把手中的笔记本扔在一边,欺身上去:“那便补上吧。”
缠缠绵绵的一夜,精壮的男人覆在温润的少年身上,在他的耳边,一遍一遍地说着什么,身下的男孩双腿交缠在男人劲瘦的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红彤彤的一张脸。
第二天,米宝喜滋滋的记录了自家男人表白的全过程,合上自己的笔记本准备收起来的时候,忽然想到,在家里他还有一摞的记录笔记本呢,等回去一定拿回来。
米宝美得都要冒泡泡了,连小虎都感受到了不一样,一天晚上,在谢倾给他洗澡的时候,小虎玩着一手的泡泡,神秘兮兮的扒住爸爸的胳膊,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的问:“爸爸,大宝是不是要嫁给你啦?”
谢倾轻轻地搓着他的小胸脯:“嗯,怎么这么问?”
“大宝最近好开心好开心,”小虎胳膊张开划了个大大的圆,以表示程度,小虎小小的人儿有自己的小心思小惆怅了,“爸爸和大宝结婚了,我是不是要叫大宝妈妈啊?”
谢倾很注重和小虎的交流,并不以小虎年纪小就随意敷衍,尤其是关于他以后的伴侣的问题。谢倾说:“米宝是爸爸的伴侣,会弥补宝宝妈妈的位置,但他不是宝宝的妈妈,不会取代宝宝的妈妈,宝宝可以自己选择。”
小虎玩着肉嘟嘟小手上的泡沫,嗯嗯了一阵,说:“我不想叫大宝妈妈,我有妈妈,奶奶说我妈妈在天上,虽然不能陪着我,但她会永远爱我。”
谢倾把小虎从水里捞出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儿:“小虎的妈妈很爱小虎,这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宝宝继续叫大宝就好。”
小虎搂住爸爸的脖子,终于露出来一个笑脸的模样,他大声地应:“好。”
等爸爸把身上的水擦干净了,小虎啪嗒啪嗒的穿着小拖鞋到了主卧里,自己爬上床,占到了中间的位置,宣布道:“我今晚要跟爸爸和大宝睡。”
两情相悦的日子实在是太美好,米宝每天美得冒泡,等乐小浅打电话过来,说哪里哪里新开了一家店,做的什么什么特别好吃,米宝才知道顾明凯不知道什么已经离开。
米宝深觉自己对朋友关心不足,决定弥补一二,自己成双成对了也得关心朋友的感情生活。
餐桌上铺着洁白的餐布,上面印着精致的浅金色花纹。临窗的位置,米宝正陪着乐小浅吃甜点。
乐小浅手中的小叉子都快把面前的精致的甜心戳碎了,他惆怅的说:“我都跟顾明凯五年了…”
米宝尝了尝这家店的慕斯,很一般嘛,还没有他做的好吃,闻言,他含混的说:“你都二十五了。”
乐小浅无力的倒下:“那天我记账的本本不小心被金主大人看到了,他问我是什么,我就如实说了。”
乐小浅一直信奉着这世上唯有真情与美食不可辜负,当年因为一口吃的就跟了顾明凯,当然,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他对生活的要求不高,没啥大出息,也不想出名,他最喜欢吃喝演戏,因为有顾明凯在,他这个娱乐圈的小人物也演了不少自己想要尝试的角色,当然,吃的就更满足了。他每年的包养费很高,甚至比他这些年拍戏赚的钱总数还要高,这些钱乐小浅都有计划的赞了下来,那天顾明凯问,他就说了,等顾明凯结婚了他也就恢复自由身了,但时候他就退圈,这些钱都是他后半辈子的保障。乐小浅一时说到兴头上,把哪笔留着养老的,哪些留着满足胃口,哪些是留作本钱开个小店以免坐吃山空的都详细的说了。
“然后呢?”
“然后顾明凯他就把我做晕了。”金主的心思太难猜,不过他很乐观,“我今年都二十五了,小鸭们聚会他们都喊我前辈,我的年龄是数一数二的大了,哪有那些小男孩们有吸引力,最多再过两年,顾明凯大概就会放我了。”
米宝点了点乐小浅:“虽然我的能力不高,但是你知道,我是小人物,一些小手段也是使得的。”
“用到你我会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是完结章^^
☆、见父母什么的
米宝回去和谢倾打听顾明凯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章程,谢倾淡淡的点拨他:“肉皮生意也是买卖,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米宝还有些不明所以:“你的意思是自主权在小浅手里?”
“米宝,顾明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米宝想了想:“中华厨神,御膳坊的少当家,他是一个生意人。”
“厨子多的是,这些年推出来的厨神也有几个,但有能一手支撑起御膳坊,他必定是一个生意人,但他也不仅仅是生意人。生意人在哪里都能赚钱,生意人做不出来轰动天下的红楼宴。”
米宝糊涂了:“什么意思啊?”
谢倾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搂住米宝的肩:“你可以告诉你那个朋友,顾明凯他现在不是能够被约束束缚的,情人之间的小情趣顾明凯能够包容,但是他不要自作聪明。如果他能等,就等到顾明凯四十岁的时候,顾明凯差不多愿意收心了,不能等的话,就早点和顾明凯说,顾明凯会痛快放人的,当然,安置费也不会少。”
米宝若有所思,他在谢倾的肩膀上靠了一会儿,嘟哝了一句:“小浅真是想不开。”
第二天从学校回来,米宝就去找乐小浅把话转述原原本本的转述给了乐小浅。
米宝摸了摸乐小浅的手:“等寒假的时候,我把十一姐请过来玩,到时候让她算一卦,十一姐虽然没主要的学这个,但你知道的,这是我们村里人的看家本领,任意谁都能起一卦,就连我这个什么都不行的,对我家倾倾的事情也有神一般的直觉。”
乐小浅倒没有什么,他微微一笑:“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本来就没有奢求过什么,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乐小浅想得很开,但米宝总觉得不得劲,自己那么幸福,自己的好闺蜜形只影单,米宝在回去的路上就联系了十一姐。
然后,然后米宝是跑着回家的。
小受君不在家,小攻君大爷样的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一旁的小虎也有样学样,胖墩墩的一团坐在爸爸的脚旁边,拿着一本图画书翻来翻去,在旁边还放着他专用的小木碗小木勺。
看到米宝跑进来,小虎麻溜的爬起来,捧着小碗小勺子颠颠的去迎接他。
“咦,小虎拿着碗干什么?”
小虎抱着他的腿,大大的眼睛眨啊眨,吐出一个字:“饿。”
米宝:……
谢倾翻了一页书:“有饼干,他不吃。”
小虎理直气壮:“我都有小后妈妈了,我才不要吃那种东西,奶奶说那是垃圾~”
不称职的饿着孩子了的小后妈米宝:……
米宝把小虎抱起来,放到餐厅的他的专属小椅子前:“小后爸给你做饭吃,没有你爸爸的。”
紫砂壶里煲着汤,蒸笼里蒸着虾饺,米宝炒了两道素菜,把汤乘出来之后,谢倾已经很自觉的坐到了餐厅里。
米宝踢了他一脚,斜斜地看他:“去,端菜。”
吃过晚饭是亲子活动时间,谢倾一般不会把工作带到家里来,除非有推不开的国际视频会议,谢倾在陪小虎做益智游戏,米宝在一旁拿着日历把最近好日子都圈了出来。
米宝喜滋滋的:“最近好多好日子,”把日历本递过去,“你看我圈出来的这些,你哪天有时间。”
“怎么了?”
米宝嘿嘿哈哈:“太爷爷和小小一现在在附近的城市,十一姐说她准备东西,到时候等爷爷和小小一过来后,我们去你们家下聘。”
“米谢氏?”
米宝回:“然也。”
给小虎讲了睡前故事,米宝回到房间,谢倾拿了一把钥匙给他。
米宝接过来:“什么啊?”
谢倾靠在床对面的黄花梨木桌子上,喝着清水:“隔壁小区的一栋房子,x楼x单元三楼复式精装修,等有时间你去看看,请个几个人打扫一下,添置点东西,等你太爷爷和小小一过来了,住在那边也比较方便。”
米宝坏笑着凑上去,在谢倾的嘴唇上舔了一下:“哎,你是不是还记得我太爷爷呢?”
谢倾喝了一口水,渡过去,加深了这个吻,一手搂着米宝的腰,说:“终身难忘。”
米宝的太爷爷,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道士,自称是什么什么的第十几代的传人,在他七岁那年,忽然凑过来说“少年你命有一劫,老道我看你骨骼清奇,不忍你受此劫难,不如跟我回家去,跟着老道修炼几年,化了此劫难才好”。谢倾当时就把送到了警察局,但后来不知怎么,这人竟蒙骗了自己的父母。谢倾被他带到了一个小村庄,坐飞机、坐火车、坐汽车、坐牛车,如此封闭的一个地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把谢倾拐过去给他看孩子。
这个孩子就是米宝,哦,当年还叫米二狗,一个不到一岁的干干瘦瘦傻傻的小婴儿。如此一直七年,七个寒暑假,一直到谢倾十四岁的一个夏天,他忽然被通知,今年不用过来了,那个孩子终究没能敌过早夭的命运,死了。
米宝嘿嘿笑:“我知道,爷爷说我是生来早夭的命相,连太爷爷都没有办法,幸而上天有好生之德,算出我有一线生机。你就是我的一线生机。”
谢倾挑眉:“所以我就是一味药?”
米宝咪咪笑:“你的荣幸呀。”
说着,米宝一叹,“我们村现在也只有我太爷爷一个能拿得出去手的了,自太爷爷以后,爷爷辈父亲辈以及和我同辈,三代没有出个一个能继承祖宗家业的人,就只能学一点皮毛。像我,我就是最没有出息的,只能看看祠堂,每年祭天祈福而已。像我们这一门向来都是师寻徒,没有灵性和机缘,有再多的资源也没用。像太爷爷那一辈,还出过几个厉害的人物,但是没有可传的后辈,多少东西只能咬咬牙带到了棺材里。太爷爷今年也一百二了,幸而下一辈有了小小一这么一个有灵气的孩子。”
谢倾一笑:“我是不是要准备见面礼?”
“那你可要好好准备,9 小小一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不到十岁就跟着太爷爷出来行走江湖了。太爷爷一手医术出神入化,他现在已经很少出手了,不过我儿子的身体怎么着也得让他老人家再出手一回不是。小虎毕竟早产,先天不足,看一看比较放心。还有我老板,他身体总是不好,也调养调养。”米宝眼睛一转,“我们都这样关系,你不和我说一说小虎他妈妈吗?”
谢倾放下水杯,向床上走去:“没什么好说的。”
米宝跟在他后面:“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吃了他一个大亏。让我想想啊,据说老板的姐姐是患癌症去世的,临终前生下了小虎,死在了产床上,你当时正和林萧在一起,怎么可能让老板的姐姐孕育你的子嗣?更何况你和我老板交好,你的性格,也看不上老板他姐姐,所以这件事情一定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谁能拿到你的精子呢,”米宝脚步一转,到了谢倾的前面,“所以,这件事对你来说不仅仅是被算计的奇耻大辱,更是枕边人的背叛?”
谢倾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米宝一下子萎了,他抱抱谢倾:“没关系,还有我呢。”
谢倾一下子把他扔到了床上,自己随身压了下去。米宝双臂护胸,做惊恐状:“你,你要作什么?”
谢倾慢条斯理的脱掉衣服:“小米宝,撩老虎的胡须结果是什么,你一定要亲身验证一下,我怎能让你失望。”
米宝排好了时间表,儿子和老板的身体问题,自己和谢倾的婚姻问题,见亲家公的问题,闺蜜乐小浅的婚姻问题等等。估计是米家太爷爷也知道自家这玄孙米宝的尿性,人老人家直接把小徒弟派来,自己在漂亮的玄孙女那里玩。顺便说一下,米家太爷爷很是有一点重女轻男,尤其喜欢漂亮的小姑娘,在一众小辈中尤其喜欢十一姐这个闹腾的小姑娘。
米宝很是不满,还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把小小一接了回来。
凌晨的长途车站仍然有很多人,米宝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小小一。在初冬的寒风中,所有的人都抖抖索索,只有这么一个少年,穿着轻便的外套,背着一只运动双肩包,穿着帆布鞋,轻松地站在汽车站门口的东侧处,衔着一根棒棒糖东张西望。
米宝赶紧把人带到了车里:“大冬天的,冷不冷?”
小小一满不在乎:“十一姐还光着大长腿呢,是你太弱了。”
米宝:这不讨喜的熊孩子。
小小一翘着腿,用棒棒糖敲了敲前座:“这就是你那天作之合啊?”
谢倾在前面开着车,米宝拍小小一的头:“没礼貌。”
小小一闪过,谢倾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一眼,打招呼:“你好啊。”
小小一抬了小下巴,回了声:“你好,”又转向米宝,一副语重心长,“你心心念念了十几年,也不就是这么回事。祖爷爷说红颜枯骨,你还是我长辈呢,连这最表象的东西都看不开。”
米宝:“……你找打是吧?”
谢倾轻轻咳了一声:“谢谢夸奖。”
小小一奇怪:“谁夸你了,我和我十三叔说话呢。”
谢倾提醒:“红颜枯骨。”
小小一一脸迷茫的看向米宝:这是夸奖?
米宝遮脸:自家情人脸皮太厚怎么破。
小小一住到了米宝之前住过的那个客房,小虎第二天醒来发现家里多了一个漂亮的小哥哥开心极了,一下子就把自家小媳妇兔兔抛到了脑后,蹬蹬蹬跑到爸爸面前问“家里来了客人,他要招待客人,能不能不去上学了”,谢倾恩准了。
小小一先是给小虎看了看,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只给米宝写了一张药膳单子,又马不停蹄的跟着米宝到了题潇家,给题潇把了脉。
小小一摇头,摇头,摇头,再摇头。他这一摇一叹,可把宋河急得呦。
米宝拍他头:“说话。”
小小一又躲过,控诉米宝:“十三叔你太可恶了,”又转向谢倾,“他身体没什么问题,不过他命相很奇特,我要给他卜一卦。”
米宝当然说好,题潇却拒绝了。
小小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祖爷爷一卦千金难求,多少人拿着钱都找不到门路,他看向米宝:“十三叔,你朋友不信玄学啊?”
题潇微笑:“不,不是不信,没有必要而已。”他这一生,再苦再难不过如此,他没有父母亲缘,朋友也不过几个,没有家庭,没有事业,幸而有情人一个,知己几人,这一辈子,已经足够。
小小一鼓了鼓脸:“好吧,”这也没有强求的呀,“不过从你面相看来,你一生中的厄运已经过去,以后好自为之,自然能得一生安稳。”
临走的时候,宋河悄悄的问米宝:“这个好自为之是什么意思?”
“从老板的性格看来,不作不别扭,他绝对比大多数人都会来的幸福。”米宝也有事情要和宋河说,“师伯,我都快要和我家倾倾成亲了,所谓成家立业,男人没个事业怎么行?你帮我问问呗,老板他也□□我三年之久了,他什么时候才会把我给他师父送过去,我想拜师。”
这也是题潇一直挂在心上不敢去做的事情,宋河比了个“OK”的手势。
一个小辈过来米宝YY的上门提亲自然也就泡汤了,米宝带着他去给乐小浅算卦,乐小浅也拒绝了。
“大宝你相信命运吗?我不信。就算真的有命运又如何,我等得就是等不得,等不得也是我的选择,这个选择不用掺杂任何其他的因素,我只信我自己。”
米宝耸耸肩,结果小小一老本行一点都没有施展的余地,小小一很奇怪:“你的朋友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