媵妾谋完本[穿越]—— by:叶赫兰旗

作者:叶赫兰旗  录入:12-24

☆、第五十二章,惊动
幕晨雪开了铺面、置了田庄,原以为一切顺利。府内除了大夫人程氏时不时的刻意刁难外,应该不会再有人记起她们来了。却不想一间小小的点心铺,一处不起眼的田庄,竟然能引起庆王府郡王爷南宫勋的注意。好在她行事低调,南宫勋的手下又未尽全力查证,这才让她暂时躲过了一劫。
夏末秋初之际,又到了佟江来幕府报账的时辰,幕晨雪换了衣裳,从后院柴房的角门溜出了府,直接上了马车。
“小姐,这是这十天的账册和银钱,田庄那边儿和往常一样一切正常。只是有件事,奴才总感觉怪怪的!”自打上次来过幕府后,佟江总感觉背后像是有一双眼睛,紧盯着他不放。可他暗中观察过,并未见什么可疑之人。
今儿来幕府,他还刻意多绕了好几条街,直到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没那般强烈了,这才敢来向五小姐回报。
“仔细说来听听!别落下任何细节!”幕晨雪第一反应就是她的铺面生意太好,被有心人盯上了,这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若不只是盯着她的铺面,甚至时时的跟踪佟江,那这事儿可就不是想的那般简单了。
佟江也只是有一种感觉,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毕竟他身不带武功,更不会飞檐走壁什么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怕真是有人盯上了咱们。这样,从明儿起,每个月我会寻个机会去铺子里查账,你暂时不要来幕府,免得暴露了我的身份,到时让人拿捏住,只怕这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五小姐,您出府一趟不易,若是让大夫人瞧出什么端倪,只怕不只您会受罚,更会连累了程姨娘和九少爷跟着受罚!”佟江可不只是担心主子,更担心自己的娘亲,给姨娘当奴婢,可不是那么舒坦的。
“我会小心寻找时机,若真出了什么事,也会一力承担,不会连累任何人!”佟江在担心什么,幕晨雪心里明白,可她更在意自己被陌生人给盯上了,如今是她在明,敌人在暗,而她又无力揪出此人,与其坐以待弊,不如积极应对,毕竟她易容变装后,看上去就像是哪府的一个小厮,这样的装扮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幕晨雪坚持,佟江身为奴才,只得领命回去。可幕晨雪还是晚了一步,佟江这里刚离开不久,庆王府怡然居和雪梅居就各得了线报。
“主子,查出来了,郡王爷派人查的竟是幕小姐的点心铺,今儿佟江去幕府报账,只怕已露了行藏!”风五的回报惊的南宫书墨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风叔此话可当真!”
“是!”风五也知此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所以仔细查实过,这才来敢禀报。
“兄长怎会对间铺面如此上心?”南宫书墨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是之前被人利用,所以才不甘心,想要将幕后之人揪出来。可这些疑问,他总不能去问南宫勋本人。
“今儿夜里必须寻个机会去幕府一趟,将此事告知幕小姐,提醒她早做准备!”若不是尚未宵禁,只怕南宫书墨这会儿就溜出府去报信儿了。
“万万不可!”风五却一反常态的反对,“主子一直对幕小姐隐瞒真实身份,若真的将此事告知,以幕小姐的聪慧,必会引起猜疑!”蓟县虽不能与京城相比,可却是庆王府的封地,南宫书墨竟能将眼线布到庆王府里,这身份只怕是要呼之欲出,幕晨雪就是不用脑袋去猜,也能想出个大概来。
“这!”若以前南宫书墨隐瞒身份,是因为不信任她人,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两人早就不再是陌生人,甚至比至亲还要可靠。可越是这个时候,南宫书墨反而越不想让幕晨雪知道,他不愿自己的身份成为两人之间的屏障,而让他们的情谊出现裂痕或芥蒂。
风五跟着主子这么多年,自然猜得到他心中所想,“主子,这事儿倒也不急,据手下人回报,他发现有另一伙人跟踪那姓佟的掌柜,为了提醒他故意露出了些蛛丝马迹,已然惊动了对方。想来幕小姐那里应该已经得了消息,总会有应对之策的。您不妨多留意郡王爷那里,这样您和幕小姐一明一暗,也许可化解此次危机!”
“也好,我先去兄长那里打探一下。风叔去把我新寻来的那块老坑端方砚拿来!”这个东西他原是要送给父亲的,可眼下这事儿更为急手。
“是!”东西再贵,也要它用的有价值。既然主子认为这个时候用最合适,风五也不会刻意劝阻。
而在怡然居呢,流云已将所查之事禀告给了郡王爷南宫勋,“幕府?之前说那佟掌柜的母亲在幕府当差,他与人偷会在幕府后院,也许只是巧合?”对于幕谦为人,南宫勋虽接触不多,可是见过几面。以这人沽名钓誉的性格,断养不出如此杰出的人才。
“属下原也是这么认为,可眼线回报,他跟踪时发现除了我们的人,还有另一股人在暗中保护着那佟江和幕府。而且那人还故意露了杀气行藏,只怕那姓佟的已将此事报给他幕后的主子!”手下人虽未看清幕晨雪的样貌,可流云从线索中,还是推测出点心铺背后之人一定与幕府有关。
“幕府?穆青?音同字不同,说不定真有些什么瓜葛!”对于流云的判断,南宫勋也觉得有些道理。正想下令细查,就听书房外有下人回禀,二少爷南宫书墨求见。
忙让流云站去一旁,起身出了书房,亲自将弟弟的轮椅推了进来,“今儿什么风把二弟给吹来了,虽说天已经黑了,可暑热之气未散,当心身子!”
“弟弟今儿刚得了一方好砚台,急着想让兄长帮着鉴赏,倒忘了这会儿暑热未散,好在这些日子药石未断,身子倒没感觉有什么不适!”接过南宫勋递过来的茶,喝了两大口,这才放下。
“能让二弟如此急不可奈的砚台,想来必是名品,连我都有些好奇了!”接过砚台仔细端祥了起来。
也许南宫勋从未对这个弟弟有所怀疑,所以并未瞧出什么。可站在一旁的流云,和隐于暗处的隐雾二人却都存了疑,二少爷以前就算是得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也从未在这个时辰来寻郡王爷,今儿他们才查到了幕府,二少爷就登门了,这中间难不成还有什么是他们所不知的。可郡王爷对这个弟弟特别不同,没有真凭实据,他们可不敢妄言。
☆、第五十三章,话中话
幕晨雪置田种地、开铺经商,意外引起了庆王府郡王南宫勋的注意。南宫书墨为了试探兄长心意,带着一块上等端砚来怡然居探查。
以南宫勋的身份,平时对奇珍异宝从不上心,却唯独对这文房四宝有所偏爱。兄弟二人鉴赏评论,转眼就是半个多时辰。南宫书墨不敢过于心急,固而一直未寻到试探时机。
“看我这都有些忘乎所以了,二弟来了许久,竟只上了杯清茶。流云,将我今儿从外面买的点心,给二少爷端一些过来!”南宫书墨身子一直不大好,南宫勋也是许久未能和他这般亲近,这会儿两人相谈甚欢,倒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心里高兴,竟也不急着劝弟弟回去休息。
“兄长这里就是清茶淡水,那也必是佳品!”南宫书墨总算寻到了机会,话峰一转,“兄长院子里不是有小厨房吗?怎么还从外面买点心,莫不是新换的厨娘做的点心不合兄长心意?”
“让二弟见笑,并不是厨娘做的点心不好,只是外面卖的口味花样都更为新奇些!”南宫勋将茶杯端起又放下,这才接着说,“之前与‘香满楼’合作过的那间‘一品’点心铺,二弟可还记得?”
“记得!那般新奇贩售的点子,我是自愧不如,想忘都难!”提到点心铺,南宫书墨心里紧张,脸上却轻轻淡淡的,不敢露出一丝端倪。
“这点心正是出自那‘一品’点心铺,等会儿流云端了来,二弟可得多吃两块!”
“不过是块点心,竟然能让一向薄淡如水的兄长,也有了口腹之欲,弟弟是真的好奇的很!”两人正说着,就见流云托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一碟碟晶莹剔透的点心,用赏心悦目来形容都不为过。
“这点心光是用看的就已让人大饱眼福,难怪入得了兄长的眼,只是不知这点心可有名头?”一品点心铺,每个月都有新品推出,而南宫书墨就没有没吃过的。可他装残已久,更是深居王府,在南宫勋看来是甚少出门,自是不能露了痕迹。
“这点心叫莲花水晶糕,闻之清淡入口凉滑,二弟也知为兄一向不喜甜食,唯此点心还能佐茶!”南宫勋亲手为南宫书墨端了一块。
“多谢兄长!”南宫书墨忙行礼伸手接过。
“这么多年了,二弟还是如此生分,你我可是亲兄弟,这些小事又何足言谢!”南宫勋也为自己端了一块,就着茶吃了起来。对于弟弟的态度他早已习惯,可心里还是难免会有些难过。
“嗯,果然如兄长所说,这点心是入口即融留有余香!”兄长待他如兄弟,可南宫书墨了解自己的身份,只要有庆王妃在的一天,他们终究无法像寻常百姓家的兄弟那般亲热,所以也不接话,直接将话又拉回到点心上。
流云进屋放下点心后,又退去了一旁,不过与之前不同,直接站在了隐雾藏身之泮,“可看出了什么?”两人屏气隐声,用细如蚊蝇之音传话。
“并无所获!”流云刚才出门前,暗示过隐雾,留意二少爷的举动。两个侍卫的小动作,倒并未引起兄弟二人的注意。
“自打暑邪之日,热气日日汇聚难散。不如等过了荷花宴之后,二弟到别庄那里避避暑,庄子依山傍水,去年冬为兄在哪里又存了不少的冰,倒比城内还凉爽些!”邦宵之声渐渐传来,可暑气却未退,南宫勋担心弟弟的身子,由衷的劝到。
“又让兄长为我费心了。只是我这身子,恐力有不怠,无法参加王妃举办的荷花宴了!”往年他都是不屑参加的,毕竟这宴席是王妃办的。所以总会寻了借口避往他处。
“只怕今年二弟是躲不过了,父亲前几日还提起要为二弟择一良缘呢!”南宫书墨已到了及冠之年,本来早就可以议亲了,庆王妃一直以二子身子不适为由一拖再拖,可今年是无可再拖,这才应了庆王爷之命,借荷花宴为二子择妻。
“兄长说笑了,我这身子今日不知明日事,还是不要耽误了人家一生!”南宫书墨心中已有人了,别说是庆王妃从没安过什么好心,就算是她对自己不错,他也不愿娶幕晨雪以外的任何女人。
自打这个弟弟不良于行开始,屋中连个奴婢都不留,只让风五和风六伺候着,可男子又怎比得了女子的细心,不管母亲是如何想的。南宫勋是真心关心这个弟弟的。
“父亲这些年遍寻名医。依为兄所见,二弟这身子用不了多少时日必能痊愈!”提到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南宫书墨原还有一丝笑意的脸上,立刻挂上了一层寒霜。
“时辰不早了,弟实不便再打扰兄长休息!”自从风侧妃去世,二弟和父亲越来越疏远,如今更是连话都不会多说一句,南宫勋了解父亲,虽对二弟不像自己这般依重,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又怎会全无关心。可这对父子偏都倔强的很,谁也不肯先低头,这些年他不知从中做了多少事,可二人的关系仍是不见起色。原想借着为二弟择妻之事,缓和一下关系,看来只怕又是镜花水月,到头来空忙一场。
“罢了,为兄送你回去!”南宫勋叹了口气,就算他心里急,可也不能强压着弟弟去父亲那里。
“兄长留步,风五就在门外。若我真劳兄长亲送,只怕明儿这王府就再无我容身之处了!”也不等南宫勋再说什么,南宫书墨叫来风五,直接出了怡然居。
“郡王爷放心,属下已安排侍卫一路送二少爷回雪梅居!”流云见主子心里难过,忙从旁劝说。这二少爷不来则已,每回来主子都要受一次伤。可偏偏主子就像是亏欠了这个弟弟一样的宠着。
“他,从未变过!”南宫勋站在书房门口,一直等到南宫书墨走远,灯烛之火消失,这才抬头望向夜空。
回到雪梅居的南宫书墨喝了一杯冰水,这才冷静下来,“风叔,依兄长所言,应该尚未查出点心铺就是幕小姐所开,不过我注意到了流云的异样,所以并未敢过于试探,这事应还有转机!”两人又秘意了二个时辰,这才各自歇下。而对于荷花宴之事,他是提都未提。
☆、第五十四章,挑事儿
南宫书墨为帮幕晨雪隐瞒身份,而去试探兄长南宫勋。却因查觉到侍卫流云的细微变化,不得不谨言慎行,固并无太大收获。只是从兄长的支言片语中推断,幕府虽已引起南宫勋的注意,可幕晨雪的身份并未暴露。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风叔,既然兄长那里对幕小姐之事尚未完全知情,那暂时就先不要给幕小姐传信儿了,也免得惊忧了她,跟着白紧张一场!”南宫书墨虽也为幕晨雪担心,可更多的还是不想现在就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如今两人相处时毫无阻隔,若知道盯上她的是******府的人,只怕会吓到她事小,两人间多了芥蒂生分,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这样也好!属下刚才已经命手下多派人暗中保护幕小姐,如果非不得已,封口灭迹绝不会留下半点痕迹!”风五心中只有少主,哪怕是对少主还算不错的南宫勋,他也从未看进眼里。至于庆王府的这些人的生死,那就更是与他无关。
“非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出此下策。毕竟那些人都是兄长的手下,我这会儿还不愿伤了兄弟间的情份!”南宫书墨心中暗自叹气,这样的兄弟情份,就如人走悬崖、命系钢索随时都有可能崩裂,可即便如此,他和南宫勋想的一样,哪怕是多维系一天,百年之后回忆起来,也能少一分遗憾。
昨晚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幕晨雪,次日一早,她就起来给娘亲弟弟准备早饭,幕辰峰因要去县学,所以幕谦免了他早上的请安。看着弟弟用过早饭,她这才和娘亲往内院上房去给大夫人请安。
人还没进内院,就听见一群女人,叽叽喳喳说话之声,轻轻的拉一下娘亲的衣袖,压着声提醒,“娘,内院只怕是又有什么喜事,反正也伦不到我们,咱们只管进屋请安,少说少错等请过安,我们就回去继续过舒心日子去!”
“娘都听你的!”女儿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程姨娘并未细加过问,可江妈多少还是对她透露了一些。毕竟佟江常常出入,程姨娘又居后院不出,不可能每次都避得过她,好在程姨娘信得过江妈和奶兄。
其实程姨娘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这些日子以来,不光能按时拿到三人的月例,更多的是衣食住行都在发生着改变。这些都多亏了女儿的筹划。女儿能有出息,程姨娘是一则喜一则忧,
喜的是女儿并没有忘记孝敬于她帮衬兄弟,忧的是毕竟这事儿是瞒着老爷和大夫人,万一传出什么,只怕女儿的名节不保。可她明白,女儿做这些不是为着自己,更多的是为了她和九哥儿,所以就算是担忧,她也不会多说什么,帮不上忙总不能再拖后腿。所以行为处事处处小心,对大夫人的态度更是忍到都可以颁发一枚忍者奖了。
幕晨雪见程姨娘明白自己的意思,朝江妈点了一下头,这才快走了两步和程姨娘拉开些距离。这些日子在上房,她或多或少都有帮到程姨娘,可态度上仍给人一种对程姨娘不冷不热的样子用以11 迷惑大夫人。
其实不过是因她还要继续住在幕府,寄人篱下就不得不低头。可也不想做的过于明显,既然这些日子大夫人并未因她偏帮之事而有意刁难,那她也乐得给大夫人几分颜面,让自己过的舒坦些。
进了上房,幕晨雪先行请安,“女儿给母亲请安!见过二叔母!方姨母!各位姐妹!”
“五姐儿今儿来的倒是晚,只怕是听了什么风儿,为了勾眉画眼换新衣,竟连给大夫人请安都迟了!”以前的幕晨雪就是大夫人养的一条狗,见了程姨娘就乱咬。如今这位子倒是让方氏给顶了,不过因着上次之事,方氏每每将矛头指向了她。
“瞧方姨母说的,甥女可是受母亲之命,酉初方可来内院请安,是断然不敢错过时辰的。而且昨儿个女儿来请安时,母亲还送了一本《女训》让女儿每天都读上一遍,女儿记得那《女训》里有一句话,‘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惑矣。’所以勾眉画眼的女儿是没学过也不会,不过洁面净心,女儿倒还做得来!”这前一句是说给方氏听的,后一句则是在提醒大夫人,“管好你的狗,别放出来乱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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