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旅归来完本[耽美]—— by:priest

作者:priest  录入:12-28


这个时候突然一声枪响,车子在原地转了大半个圈,差点翻过去,安捷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护在头上,随后猛地撞上车窗,要不是反应够快,这一下不让他脑袋开瓢也得把他撞晕。何景明直接摔倒了车座下,撞上了驾驶位,还没来得及让他反应过来,车窗外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十来个人,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车里。

一只手打开车门,半搂半抱地把安捷扶出来。

莫匆一只手举着枪,一只手勾着安捷的腰往后退,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安捷,脸白得吓人,那种任何时候都漫不经心的表情荡然无存,脚步踉跄地任他拖着走,好像完全没有意识一样。

两个人靠得极尽,怀里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他甚至能感觉到,这人的呼吸和心跳都变得很缓慢,莫匆轻轻地叫了一声:“安捷?”

他不能判断安捷的颤抖是不是因为恐惧,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来历诡异好像无所不能的男人,似乎不该有恐惧这样的情绪,莫匆皱皱眉,忍不住有些心疼,小心地轻声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

安捷没有理会他,直直地盯着车里的人。何景明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他不紧不慢地整理好了自己的仪表,这才打开车门出来。手套男司机大概没有扣安全带的好习惯,被甩到挡风玻璃上磕晕了,以身试法地告诉众人遵守交通规则的重要性。

何景明看着莫匆环在安捷腰上的手,眯了眯眼,慢慢地开了腔:“你们是谁的人?睡狮……翟海东?还是醉蛇?”

莫匆阴鸷的目光对上何景明,半晌,才把枪口微微下调了一些:“是何董吧?后生我不过是个传话的——何董大老远地来了,不该不见一见老朋友。”

何景明盯了他一会,嘴角慢慢地上提——他的笑容非常奇特,真的是只有嘴角上提牵动起两腮石头似的肌肉,面瘫瘫得还不轻:“睡狮。”他用了一个平平淡淡的陈述句,半身不遂似的僵硬地点点头:“带路。”

莫匆把枪收起来,挥了挥手,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放下了武器,把何景明围到中间。两个大汉将驾驶座上死鱼似的手套男拎起来,莫匆指了指前方:“何董请。”

何景明看了他一眼,目光流连到几乎整个人埋到莫匆怀里的安捷一眼,大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个和谐的社会。本章中虽然种种让人遐想的镜头,但是大家不要瞎想……
第三十六章 德国鸢尾
何景明一走,安捷立刻推开莫匆,颇有点过河拆桥的味道。

他一张脸格外的白,可是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莫匆从里面看到了一丝压抑的陌生情绪,而直觉告诉他,那是某种极危险的东西。

尽管如此,莫匆还是小心翼翼地搭上他的肩膀:“你怎么样?”

“我很好,”安捷轻飘飘地说,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似笑非笑,眼睛里好像闪着什么光似的,说话的声音压在喉咙里,“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莫匆皱皱眉,突然一把把他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这一下抽得太猛,出来的不只是安捷的手,还有一把极锋利的小刀。安捷攥得太紧,手心快镶在刀刃里了他都不知道,被莫匆这么一拉才感觉到疼,下意识地松开手,刀子掉到地上,血像不要钱似的飚了出来。

莫匆倒抽了口气,顿了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你反射弧敢不敢再长一点?”

“嘶……”安捷下意识地把手往回缩了缩,低低地呻 吟了一声,好像才回过神来似的。

“别动!”莫匆瞪了他一眼,小心地察看他的伤口,“你还知道疼?”

安捷皱皱眉,他的思维刚刚停顿了一下,这会才开始从遛号模式转回正常模式,莫匆捧着他的手,跟捧着一件古玩国宝似的,一百二十个小心地处理他的伤口,这让安捷心里稍微有些愧疚,毕竟比起他自己的粗暴对待,人家莫匆这态度多少说得上是以德报怨了。

保持着这样在外人看起来极其暧昧的姿势,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和何景明在一起?”

莫匆和安捷几乎同时开口,莫匆一顿,立刻低下头去,若不是冬天他围巾大衣包得太严实,安捷就能看见这纯情少年耳朵尖上的一点殷红……不过估计以安捷同志的神经,看见了可能也只当是冻得。

安捷被他气乐了:“你倒好意思先问我?莫匆,我跟你说过什么?你现在跟着翟海东混是怎么回事?”他略嫌清瘦的两颊在呼出的白雾中显得浮着几分水气,这使得他的五官看起来格外的精致柔和,“怎么的,你是想在翟老炮眼皮底下搞点动静,掀了他自己称王八?做了他永绝后患?”

莫匆垂下眼皮,清清淡淡地说:“我自己的债,自己来还,自己闯的祸,自然也得自己收摊……”

安捷狠狠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压低了声音:“自己收摊?!你知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本打算实在不行就让醉蛇出面,老狮子怎么也得卖他一个面子,不至于和这毛孩子一般见识,以后让他踏踏实实的该干嘛干嘛,谁知道还没怎么着呢,他自己先跳出来了,“你可真是还没好了伤疤呢就先忘了疼……”

莫匆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这个刚刚还整个人埋在他怀里、唤起他强烈保护欲的人居然像他老爸一样用教训的口气说话,他一抬手打断安捷:“你是因为我爸来北京的?”

安捷一愣。

莫匆微微低着头,笑了笑:“因为我爸……我还真没想到我爸这辈子也能认识你这样神通广大的人物。”

“你……”

“安捷,”莫匆黑色的眼睛对上安捷的,以一种极认真的神色看着他,他说,“那我爸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个同性恋?”

安捷觉得自己好像得罪了皮卡丘,被十万伏特瞬间给秒杀了。

莫匆抬手在他脸上轻轻地划了一下,带了点自嘲和不动声色的苦涩笑了一下:“尤其喜欢……好看的男人。”

他说完把领子往上拉了一下,枪放进大衣兜里,转身走了。

安捷显然没有回过味来,短短的一点时间内,已经有两个人以暧昧的言语和姿势摸过他的脸了……他想,如果这两个不是男人,那这一天就是冬季里的春梦。

可惜了,现在对安捷来说,纯粹是冬季里的噩梦。

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到底还是跟了上去——人啊,多被打击几次就习惯了,莫匆这小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幺蛾子。

何况安捷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为什么何景明会来北京,为什么翟海东会出手,又为什么莫匆好像知道他在何景明的车上……他打开手机,本来想给醉蛇打个电话问一声,却没想到才一开机,一通狂震,一连串的短信在这放屁一样的声音里蹦出来。

安捷一愣,这才发现,之前被他按了的两个未接来电不是莫匆打的,是醉蛇,一串短信也都是他发的——

“你在哪?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是不是见到何景明了?他到北京了?”

“安饮狐!!活着就给我吱一声!”

“我打了电话给睡狮,你千万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

越到后边越没溜,娘的,安捷一边看一边咬牙,按开最后一条,醉蛇说:“我马上就到。”

安捷一愣,他不相信自己这个苦大仇深的债主,有足够的分量能让这三大巨头汇聚在这里……那么……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故人,他们分散在祖国各地的时候,或者能安分,可是他们凑到了一起,无论视觉上还是事实上,都是一场极具破坏性的悲剧。

莫匆似乎不再想和他说话,但是也没有要他离开的意思,任他大摇大摆地隔着一段距离坠在自己身后,跟踪的人正大光明,被跟踪的人默不作声。加上莫匆刚才那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出柜宣言,安捷怎么琢磨怎么歪。

他们这一个走一个跟,完完全全就像是闹了别扭的那个……呃……小两……那个什么。

安捷默默地被自己雷了一下,一闪身,人已经不在原地了。莫匆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停下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跟着自己的人已经不见了,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眉目间露出一点失望和萧索来。

莫匆走得并不快,他心里很乱。对安捷说出这种话来,不是一时冲动。在以这种相处模式下去,安捷会一辈子以某种可笑的长辈心态自居,他还真是没见过什么人这么能充大辈,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好像有瘾似的,情节极其恶劣。

每次看他那副表情,莫匆都恨不得为了教育本人,警示他人,一巴掌把这厮抽到南沙群岛去……他看看自己的手掌,自嘲地摇摇头,也就想想,反正是不舍得真下手。

等他到了翟老炮那里报到的时候,以现场的混乱情况和提着枪的众人不那么友好的神色来看,显然翟海东和何景明这一对老朋友的关系不那么和谐。何景明有些老头子派头,稳稳当当地坐在那,被一堆人明着暗着拿枪指着,翘着二郎腿坐的大爷似的。见了莫匆进来,眼皮才抽了抽。

莫匆没吱声,对翟海东点点头,就往墙角一站,给自己点了根烟。

何景明斜着眼看了看他,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翟睡狮,你这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敢从我手里抢人的,这么多年他是头一个。”

“黑衣年轻,我的账他都不买,没规矩惯了,也没见过多少人,别跟后辈人一般见识……再说,”翟海东笑着顿了顿,手里转着一串佛珠,“和醉蛇也是这么多年的老交情了,你在我的地盘上对他的人出手,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吧?”

何景明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那是我的事……”

翟海东摆摆手:“是谁的事无所谓,那也是醉蛇的态度,我大费周章地请你来,不是翻账的,只为让你看一样东西——”他挥挥手,白志和立刻会意,低头对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片刻,有人端了一个托盘上来,上面罩着一块布。

翟海东眼睛看不见,嗅觉相应地敏感些,神经质地捂住鼻子,何景明看了一眼那托盘,有些疑惑。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连墙角心不在焉的莫匆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什么东西?”空气里腐朽的味道弥漫开,何景明也轻微地皱皱鼻子。

白志和上前一步揭开托盘上的布,有人低低地惊叫出声。

那托盘里竟然是一颗人头,呈现出恶心的灰色,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头发全不见了,五官纠结在一起,极其狰狞。何景明皱皱眉:“这算什么?”

白志和在一边低声说:“何董,这是我手下不成器的一个弟兄,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好几天,后来被人在他常去的夜总会后门的下水道附近找着了,只有一颗脑袋,身体到现在仍然不知道在哪……这本来不值得何董亲自过目,但是……”他戴上手套,伸手把那颗人头转了一圈,后脑勺对准了何景明。

“何董,您看看这个。”

何景明的呼吸猛地一滞,翟海东手上的佛珠转得越来越快——那死人脑袋的后脑勺上有一个明显的鸢尾花纹身,惟妙惟肖的,鲜亮极了,就好像整颗脑袋上的养料都被这花吸进去了,妖异而泛着不详的气息。

翟海东游丝一般地说:“你还记得么?德国鸢尾的花语……”

“神圣。”何景明说,他死死地盯着那脑袋上的纹身,要把眼睛瞪出来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天晚上更新晚了,出去烧纸去来着……看到那纸钱上的冥币上市10亿还是几亿的,不由感叹,那边的通货膨胀也忒严重了。
大概经济人才都投胎去了,业务没人管啊
第三十七章 鬼魅
莫匆自然看着那朵狗尾巴花不明所以,但是外边的梁上君子却震惊了。

安捷嫌莫匆走得太慢,又比较尴尬,所以追上了何景明一路,正好把两个人历史性的会面看了个全套。但是心里的疑惑一点都没减少,直到那颗绣了花的脑袋瓜大喇喇地摆在桌子上,他才明白醉蛇这么兴师动众是干什么。

德国鸢尾……传说中的神圣之花。

何景明伸出一只手指想要去触碰那朵花,却好像怕着什么似的又迅速收回来,哑着声音说:“他还活着?”

狮皮笑肉不笑:“他活着死了我不知道,可是这种杀人方法……我觉得很熟悉。”这时有人进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句什么,睡狮翟海东点点头,把佛珠攥在手心里,“醉蛇也来了,刚下飞机,老朋友们都凑齐全了。”

何景明一愣,语气有些奇怪:“醉蛇?”

翟海东像是没注意一样:“鸢尾这是在向我示威……向我们示威,这个‘我们’里,他醉蛇能逃得掉么?”

“那……”何景明突然站起来,“他……”

翟海东冷笑一声:“你说谁?”

何景明似乎是痴了,居然良久说不出话来,只是讷讷地看看桌子上恶心兮兮的人头,半晌,才声音极干涩地说:“饮狐呢?”

“谁?”翟海东挑起眉,他眉骨突出,眉毛稀少,总得来说配上那双对不上焦距、有些骇人的眼睛,有点破坏市容,像是我们人类传说中的祖先类人猿。这一声“谁”问出口,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旷世冷笑话一样,哑着声音笑出来,越来越欢乐,到最后简直有点接近前仰后合歇斯底里,“你说安饮狐?你居然问安饮狐会不会来?”

何景明神色再一次冷下来,他缓缓地坐下来,目光阴阴地盯着这个疯疯癫癫的瞎子。翟海东笑出了眼泪,重重地拍着自己的大腿,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已经让人分不出他是在哭还是在笑了。

他这一笑笑得太猛,被自己口水呛住了,随后又咳个不停,干瘦的身体蜷起来,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像个被煮熟了的大虾米,白志和轻轻地给他敲着背,半晌才安静下来。

翟海东慢悠悠地摇摇头:“我真没想到,毒狼,他们说你疯了,我原本是不相信的。”

何景明不吱声,两腮的肌肉却已经绷紧了。

安捷实在没有听别人在背后讨论自己的习惯,尤其是这两个讨论者,一个是瞎子一个是疯子,凑在一起活像残奥会。

既然醉蛇已经到北京了,那么之后有什么信息,自己总会有途径知道。

他的目光最后在那妖异的鸢尾花上流连了一圈,悄悄地移动了一下身体,准备离开。

突然,安捷猛地回过头去,一种久违的、危及生死的危机感涌上来,他来不及犹豫,利落地往旁边一闪,而与此同时,一颗子弹从极刁酸的角度射出来,镶进他刚刚靠着的墙壁里,一圈尘土浮动起来。

这一声枪响显然惊动了里面的人,安捷骂了一句,冲着子弹打过来的方向追了出去。

他的反应速度不能不说是极快的了,然而那个人影在他眼前好像一晃就不见了,长什么样完全没看清,只瞥见一头金发。安捷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下方向,闪身躲进角落里。

一会的功夫,白志和亲自带人追了过来,最后一个人经过安捷旁边的时候,被猛地卡住脖子拽到一边,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叫,就觉得后颈一痛,眼前蚊香地去见周公爷爷了。安捷笑了笑,在这倒霉蛋身上摸到一把枪,一个电棍,然后很没道德地踩着他的身体,悄悄地攀上墙壁。

白志和已经带人追到了路口,一边是接近热闹的大街,一边是冷冷清清人迹罕至的小胡同,安捷居高临下地看见白志和犹豫了一下,把手下人分成两拨,自己带人往大街上追去,另一队去往小巷子。
推书 20234-12-28 :[勇者大冒险]蛛网》: 书名:蛛网(荼岩)作者:天洛水文案二货安岩最近很蒙逼和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男神神荼同居中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冒险也被护在后面只需要看着男神打怪他只需要男神蓝耗完了给充充能就行有人百依百顺宠着他护着他小日子过得不要太美江小猪捶胸顿足“安岩你这头猪人 .....